第1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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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哭了,哭什么,大哥在這里,二哥也在,我們一起回家去?!?/br> “……嗯?!?/br> “為何哭成這樣?” 唐糖使勁往他肩上蹭淚:“沒有,沒有?!?/br> “喂……你這個小鼻涕妞?!?/br> 初見那一年,紀(jì)陶并不同著唐糖一處玩。 男女有別,年齡也有別,彼此玩不到一處去。三少爺是孩子王,玩的都是硬游戲,哪里瞧得上那種嬌滴滴的小姑娘。 小姑娘剛跟著祖父進(jìn)京,還不怎么懂大府規(guī)矩,攀去西墻外頭看風(fēng)景。 紀(jì)府三小子街邊抓毛賊,撞倒了路邊的悶包小姑娘。 這下可好,撲通倒地,三小子跑過了頭,又要顧著毛賊,又得顧著悶包姑娘。 二人荷花池里初識頭一遭,這天還是二回見。 思前想后返身回來,將小姑娘從地上撿起來,那小姑娘悶嘟嘟傻乎乎的,撿起來也無聲響,他將她藏在西墻根,輕輕替她拍一拍灰,嗯,生得真是怪可人,好像一個布娃娃。 “別動,別動知道不知道?臉上還有灰,回來我再給你擦?!?/br> 小姑娘點(diǎn)點(diǎn)頭。 三少爺這才折回去捉毛賊。 那個小毛賊比他身形還大一圈,被他揍到墻角,毛賊一勁大爺大爺?shù)匕Ц娌蛔?,三少爺揍得有些沒勁,狠狠罵一頓,放那灰溜溜的小毛賊走了。 三少爺為民除完害,酣暢淋漓回了府。 府上正擺家宴,二哥戴了朵花哭喪個臉,聽說剛剛定了一樁什么親。 親家真是爺爺?shù)膿从烟圃泪缘男O女兒,什么……那小嫂嫂人呢? 闔府的仆傭遍尋不見,唐家祖父倒是淡定,摸一摸胡子:翻墻出去了罷。 三少爺一拍腦袋:傻姑娘還藏在西墻根! 風(fēng)火沖出府門,繞過西墻,小半時辰都過了,那傻悶包倒還靠墻立著。 三少爺跑前苦口婆心:“讓你等你就等?萬一我不來呢?你不會回府找我去?京城里可有拍花子的。” 那傻小孩只記得他先前說的話:“擦灰?!?/br> 怎么有那么死心眼的小孩? “笨蛋?!比贍敋夂吆?,小子沒輕重,掏帕子下手擦得狠了些,過會兒再看,小姑娘臉都給他擦紅了,大約是痛,眼淚珍珠串似的,撲簌簌地。 “你痛?。俊?/br> 小姑娘實(shí)誠,袖子一抹淚,點(diǎn)了點(diǎn)頭卻問:“擦干凈了嗎?” “呃……還好,你這么小居然會翻墻?” “會。” “我說的話你聽明白沒有,這是京城懂不懂?京城里有拍花子的,往后不能一人翻出墻來傻站著,被人鼻子一捂,腦袋一蒙,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小姑娘橫得要命,哼了聲。 “原來不是傻子?還懂同哥撒氣的?!?/br> 小姑娘又哼一聲。 這次好死不死,哼出一朵鼻涕泡來,晶瑩剔透的。 那么臟的小二嫂,怪不得二哥不喜歡。 三少爺很高興:“哈哈哈,鼻涕妞。” “……” ** 暗道雖則昏暗,前頭還有個亮堂堂的秦油瓶在打先鋒,二人之間濃情蜜意藏?zé)o處藏,一時竟是旁若無人一般。 唐糖隱隱聽見前頭隱有抽噎之聲,只當(dāng)秦驍虎在偷笑,自認(rèn)十分丟人,不好意思地問:“四虎子哥哥,你回去有什么打算?齊王殿下怕是要大大地重用你呢?!?/br> 秦驍虎邊走邊撓頭:“重用?經(jīng)了這個魔鬼之地,我只覺得此生可得平安已是天賜。至于打算,待安葬了孫將軍,我是說……安葬了爹爹,回去娶個媳婦,讓孟州的爹娘抱孫子。” “別那么悲觀,將軍說不定平平安安的,就在此間,等著隨你歸家抱小虎子呢?!?/br> 人高馬大的秦驍虎邊走邊點(diǎn)頭抹淚:“是的,是的,我們大家都要平安才好。” ** 秦驍虎忽而在前方停了下來:“這里有個岔道。” “?。俊?/br> 紀(jì)陶問:“唐糖,水源繼續(xù)往西,我們是不是當(dāng)繼續(xù)走這條主暗道?” “對,四虎子你繼續(xù)朝前走就好,前方若是遇阻,我們再折回來選另一條?!?/br> “好?!?/br> 剩下的那條主暗道說長不長,三人很快走完了它,柳暗花明,于水聲的盡頭,他們早已經(jīng)出了那條通道,眼前現(xiàn)出一片竹海來。 畫壁上所述,有一條溪水帶著那孩子逆流而上,唐糖并沒尋見,但此際正值深秋,他們身處的竹海卻是翠色|欲滴,碧濤蕩漾,恍若春天。 三人撥開竹林入內(nèi),秦驍虎熟悉西域地形,攀上高處遠(yuǎn)眺遠(yuǎn)方,竟是驚異不已:“怎么可能?這是什么地方?算起來,這里離寶鏡山的確不遠(yuǎn),卻絕無可能與雪域聯(lián)通……但那座分明就是寶鏡山啊,只有寶鏡山的秋楓于夕光映下,才可能是金色的,與別處截然不同,這我絕不會認(rèn)錯!三爺,翻過此山我們就安全了!” 唐糖猶在紀(jì)陶懷中,紀(jì)陶近處望著她,脈脈不語。 秦驍虎亦熱烈相勸:“走罷糖糖,趁著天色未昏,山路還好走,說不定天亮?xí)r分我們就可會合的?!?/br> 紀(jì)陶依然不語,只用輕柔目光默默探尋。 唐糖怎會不明白他的意思,連連搖頭:“不行,方才還說了今夜不會再分開的,你怎么可以出爾反爾?方才齊王說東邊總閘處有了麻煩,那定然是暗示我們?nèi)兔?。我們得折回去,將那些人全都接進(jìn)這個暗道來,一同逃生?!?/br> “我會的。” “我知道你會,你絕不會撇下那些人,而我絕不會撇下你。我是個很好用的幫手,三爺絕對用得上我?!?/br> “糖糖你不要瘋?!奔o(jì)陶焦灼無奈極了。 “我沒瘋,是三爺太執(zhí)拗。要知道我從來比你更執(zhí)拗,你想想有哪一次拗過了我?你不脫險(xiǎn)我寧可跳下山崖去,你再清楚不過,我一意孤行執(zhí)迷不悟頑固不化不撞南墻不回頭寧肯死……無論你扮作誰的樣子,我一向都是這樣告訴你的,說到做到?!?/br> 紀(jì)陶抿緊了唇,面色鐵青,七竅生煙:“混蛋?!?/br> 唐糖掙開那個懷抱,獨(dú)自返回暗道口,淚水漣漣:“隨便罵,罵得好?!?/br> 秦驍虎生怕暗道之中有險(xiǎn),急急追到唐糖前頭去了。 紀(jì)陶像個搶親霸王似的,跟上前去臂膀一抄,重新將她抱在懷里,認(rèn)命般又罵了聲混蛋。 唐糖掛著淚,知道他怎么都不會怪罪,湊上去咬了他一口:“再罵我便再咬?!?/br> 紀(jì)陶倒是氣呼呼再次罵了聲:“混蛋。” 唐糖卻嘆了聲:“我舍不得咬了?!?/br> “哼?!?/br> ** 三人再次回到方才的岔道口,唐糖望望那條弧形岔路,掰手指頭算了半天,揣測道:“自從懷了孩子我就變笨了,轉(zhuǎn)得真是有些糊涂,這個方向是不是正好是通往城東?” 紀(jì)陶全無好氣,卻頓了頓首:“沒笨。” 唐糖討好著問:“紀(jì)陶我們碰運(yùn)氣過去看看好不好?” “也罷,孫將軍還請?jiān)贩祷?,去善后畫壁那端的事情?!?/br> “沒問題。” “你知道當(dāng)怎么做?!?/br> “是?!?/br> 紀(jì)陶頭也不回便疾步往那弧道里走,唐糖回頭囑咐著,“四虎子,打開畫壁的機(jī)關(guān)閘在地面,將扳手推至底部即可?!?/br> 秦驍虎的聲音已經(jīng)遠(yuǎn)了:“好的,保重!” ** 弧道的末端同樣隱秘藏著一處小小的狐貍臉,他們順利通了過去。 所到之處水池如迷宮遍布,水色近乎赤黑而飽含腥臭之氣,周遭遍布著飼喂魚食的筒狀裝置。 這里就是魚池了! 唐糖不敢高聲說話:“紀(jì)陶,為什么臭成這個樣子?” 紀(jì)陶仍未原諒這個瘋子,說得極盡簡短:“魚塘的基肥通常用的糞便?!?/br> “糞便……” 遠(yuǎn)處竟有人在問:“來福公公,殿下究竟為什么要關(guān)閘?” 唐糖還以為喚的是自己,正琢磨當(dāng)不當(dāng)應(yīng)聲,那頭真來福居然應(yīng)開口在答:“殿下有令,停止飼喂血鯢三日,為陛下積福?!?/br> “可陛下前幾日還應(yīng)下,說是待開了鍋,要端了鯢湯犒賞三軍來著。” 來福頭頭是道:“你也知道是待開鍋之后再賞,犒賞還差這三兩天么?耽誤了陛下享用天賜靈rou,你們哪個來擔(dān)待?” 唐糖躲藏暗處,悄悄告訴紀(jì)陶:“虧得他們在這種地方干活,還有心念著血鯢湯,真是邪了門。三哥你看,他們的衣裳都極厚,我估摸著是防止滑下去被魚咬了?!?/br> 紀(jì)陶愛理不理哼了聲。 來福指著其中一人,又道:“橫什么眼睛?還不明白什么是停止飼喂?就是今夜這些破鯢全得給老子吃素!你,下去關(guān)閘?!?/br> 唐糖聽笑了,也不管紀(jì)陶理不理,親熱拉著他問:“這個來福是不是林步清扮的啊,放狠話一點(diǎn)都不狠,口氣一聽就是他。看來這個地方早就在齊王掌控之下了,彭老兒派的人大約亦被齊王半路扣下,根本沒能入內(nèi)?!?/br> 紀(jì)陶自然是知道的,因?yàn)檫€生著氣,依舊不為所動。 唐糖也不惱他,不遺余力地夸:“你教那么多人扮成來福公公,就是為了故布疑陣,好令我更加安全罷?嘖嘖,費(fèi)心啦,畫得可真好,我和林步清扮的來福都好逼真。” 一臉諂媚,紀(jì)陶看都懶得看她。 遠(yuǎn)端那人本來極橫,被林步清的狠話嚇著了,支吾著:“公公您別不信我,水底閘上有十二道鎖,惟有席公子處才有鑰匙,我等如何會有?” “究竟為何上那么多道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