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流落書寓2
書迷正在閱讀:寵夫成癮[豪門]、財(cái)色雙收之娘娘是土匪、我的21歲女神、桃花朵朵,高冷男神暖暖愛、天狼星主、夢影城、快穿之一夜覺醒、年畫風(fēng)情錄、網(wǎng)游之牧神、最佳炒作女王
永州的堂子,自古與幫會牽扯不清,或許她說出程易,他們肯放她一馬。 她糾結(jié)半晌,還是作罷,當(dāng)初在紅魔做舞女他都翻臉,更何況因?yàn)榻韪呃J被賣做ji女。 她還是自己救自己吧。 小離也沒等人家餓上她三天,僅僅餓到第一天晚上她就認(rèn)命。 夜幕降臨,她旋開床頭的燈,又關(guān)上,反反復(fù)復(fù)開關(guān)幾遍,最后仍舊扔開手,躺在黑暗之中。 她千方百計(jì)想騙自己入睡,最后心理敵不過生理,依然被饑餓折磨醒來。 她翻遍整個套間,沒有找到一點(diǎn)可以吃的東西。 怪不得鳥兒在金絲籠里肯乖乖唱歌,金絲籠再好看,也不能當(dāng)飯吃,不得不為幾粒米折腰。 她想著要是能吃上一口香噴噴的白米飯?jiān)摱嗪谩?/br> 天底下無數(shù)浪費(fèi)食物的人老天不去懲罰,偏偏選著跟她做對,她從小到大浪費(fèi)米粒的數(shù)目喂不活一只鳥好不好。 書寓的晚上燈火輝煌,小離躺在床上,單聽外面熙攘熱鬧的聲音,就知道白天的那位醫(yī)生沒有騙她。 她徹底相信這個地方是個ya子,一個高等的ya子,一個還是得出賣皮rou的ya子。 再晚一點(diǎn)的時候有王八蛋來看她,王八蛋按開墻上的開關(guān),明亮的燈光從頭頂?shù)乃魞A瀉而下。 出于自我保護(hù),小離立刻從床上跳起,防備地看著走進(jìn)來的一男一女。 男王八蛋是白日里喝她那人,至于那高高瘦瘦的女王八蛋,身著青綢旗袍,行動上一板一眼,不像個ji女,倒像是哪家的女管事。 女王八蛋掀開珠簾走進(jìn)內(nèi)室,自我介紹一番,果然她是書寓里的女管家,人稱田姨。 “什么田姨,一只亂蹦達(dá)的老田雞罷了?!毙‰x在心中暗罵。 田姨問她:“你的病好了嗎?” 病好了該接了是嗎? 小離立即回歸虛弱,阻礙劇情發(fā)展。 “沒好,病得特別嚴(yán)重?!?/br> 田姨又問她:“餓嗎?” 這個問題小離很頭疼,她是應(yīng)該回答餓還是回答不餓? 回答不餓田雞一定繼續(xù)餓著她,若是回答餓,天底下沒有免費(fèi)的早餐午餐晚餐,估計(jì)米飯錢得rou償。 田姨看她不回答,就道:“看來還不餓?!?/br> 媽的,果然是要餓她三天?。?/br> 若等到餓三天加挨一頓鹽水皮鞭再屈服,還不如趁早喊餓。 所以她趕緊回答。 “沒有不餓?!?/br> 田姨聽了,轉(zhuǎn)身向候在門外的小丫頭做個手勢。 小離已經(jīng)餓得頭暈眼花,她但愿田雞這個手勢是去拿飯拿菜,而不是準(zhǔn)備皮鞭。 自打十三歲上認(rèn)識十一哥之后,她還真沒再吃過皮鞭的滋味,就連當(dāng)年她被人綁架,因?yàn)楦赣H很痛快地答應(yīng)出錢贖她,她也僅僅是被拿鐵絲繩綁住。 渴盼變作現(xiàn)實(shí),不一會兒小丫頭端著一個托盤過來,里面放著一大碗雞絲面。 田姨道:“你的病才好,就吃一點(diǎn)湯面吧?!?/br> 小離一點(diǎn)也不挑食,這樣的環(huán)境下,能吃到一碗熱騰騰的湯面已是萬幸。想當(dāng)年被綁架,兩天之內(nèi)就吃過三個烤土豆,眼下的湯面可比土豆好吃若干倍。 小離正坐在桌前狼吞虎咽的時候,田姨點(diǎn)一支煙,不急不緩地問她:“聽久哥說你今天鬧得挺厲害,我們的祖宗十八代一概都被你光顧過了?” 小離生怕不再讓她吃,服軟的功力深厚。 “新娘子上轎前也是要鬧一鬧的,我若不鬧,反而不像新來的人。今日鬧夠鬧足,日后才更聽田姨的管教。” 田姨冷哼一聲:“但憑你這張騙人的嘴,我就能給你個厲害瞧瞧,這次饒過你,下次仔細(xì)?!?/br> “下次你和你十九代祖宗田雞也小心?!毙‰x臉上笑著,心里又罵。 送食物進(jìn)來的那個小丫頭,又聽田姨的吩咐將新衣捧了幾件進(jìn)來,小離打眼一看,有睡衣有平常穿的衣服還有跳舞的舞衣。 田姨指點(diǎn)著,讓那丫頭將新衣服一一掛入空衣柜中,一面向小離說:“吃完飯洗個澡,將你身上的衣服換下來?!?/br> 小離緊緊地捏著筷子,搞什么鬼,面還沒吃完就還債,這也太快。 她望著柜子里擺開的新衣服,好似見到病菌,臉都綠了。 她還是很快收起綠色,點(diǎn)頭答應(yīng)。 “吃完就洗?!?/br> 然后低頭,努力吃面。 待一碗面吃的精光,趁人不注意,閃電般地掐住一旁田姨的瘦脖頸。 “快點(diǎn)送我出去!” 吃完飯就恢復(fù)一些力氣,又因她是搏命,所以小離下手的力道實(shí)在大。而田姨養(yǎng)尊處優(yōu),近幾年連打人都懶得親自動手,此番受困,居然掙都不能掙一下,不一會兒就被小離掐紅臉。 跌落在地的香煙將羊毛地毯燒出一股焦糊味,田姨慌道:“掐死我你也出不去,你在賣身契上按了手印,走到哪里都能給你抓回來。” 小離早料到他們有此一招。 “少廢話,將賣身契交出來?!?/br> 田姨道:“我可不能交?!?/br> 小離惡狠狠:“不能交就扼死你?!?/br> 田姨拿轉(zhuǎn)向一邊的目光提醒她。 “你看那是什么。” 她循著田姨的目光看過去,自己的腦門早被珠簾外的石久用槍指住。 小離趕緊松手,并且舉起雙手。 “冷靜冷靜,誤會誤會。” 該死,倘若她的槍沒有被獄警貪污掉,方才她就贏定了。 掐著脖子鬧一場,她以為她離皮鞭的距離儼然等于零,卻沒想到那只田雞破天荒地沒有讓人收拾她。 非但沒有收拾她,還派方才替她端飯收衣的小丫頭照顧她。 小離徹底傻了。 這流程完全不像在賣身啊。 田姨留給她的小丫頭名叫小汶。 有小汶的好處就是她可以在她的陪同下在走出房門。 過了一天沒被對付,小離還在猜測;過了兩天沒被對付她心里開始打亂鼓;等到第三天,她忍無可忍,自己找到田姨門上。 田姨的住處在后院,小離和小汶打聽一番,才知道那日她透過窗戶看到的院落,是如意書寓的內(nèi)院。 書寓里有頭面的姑娘居住在前頭的奢華居室中,至于姨娘丫頭,教引先生等,就一律安置在后院。 后院的房屋,田姨單住一個大大的通間。 小汶引著小離到田姨門口,聽到里面有說話的聲音,便攔住小離,不讓她去敲門。 她和小離輕聲解釋:“雷哥在里面?!?/br> 小汶的話音未落,小離就聽到有一個男人在房內(nèi)發(fā)火。 “你拿這樣的賬給我看,是嫌我全家沒死絕,特意給我多添一道死咒么!” 小汶被雷哥的罵人話逗笑,見小離聽不懂,還特意給她解釋。 “雷哥家里就他自己一人。” 房間內(nèi)的圓桌上亂糟糟地?cái)[著算盤賬本子,田姨站在雷哥面前,給雷哥斟茶遞水,好聲好氣:“雷哥你息怒,自從泉音書寓吹捧出一個白珍珠,人們都往那邊跑,捧了臭腳還當(dāng)仙女供奉?!?/br> 雷哥的拳頭捶得桌子咚咚響。 “他們能吹捧出來一個白珍珠,你也就能吹捧出來一個烏珍珠。不要弄不到錢就找別人的理由,大把的銀子投到你這里,你就給我這樣幾張黃紙。要不看你是老人,我不騙你,我早活剝你全家的皮?!?/br> 雷哥盛怒,田姨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雷哥猛喝一盞茶,又發(fā)話:“我下個月如果再看到這樣的爛賬,你也干脆下場陪。只有撐起來的風(fēng)光,弄不到錢有屁用!” 小離大概聽懂里面在鬧騰些什么,她輕聲問小汶:“雷哥是什么人?” 小汶道:“雷哥是如意書寓老板,除了如意書寓,他手底下還有幾間賭場、茶肆、店鋪,反正都是幫會下面的產(chǎn)業(yè)。” 小離沒有猜錯,這如意書寓果然還是背靠幫會的。 小離又問:“那他也不是大老板?” 小汶道:“不是,雷哥每月還得跟他上面的老板交賬,他上面的老板再跟上上面的老板交賬,總之就是一層一層上去?!?/br> 小離佩服。 “你知道的事情真不少?!?/br> 小汶笑道:“我是這里生這里長的,新來的人都跟我掃聽□□?!?/br> 小離沒抱拳說聲以后多多照顧,是嫌這話不吉利。 田姨的房門被大力摔開,小離向后一退,看見一身綢衣的雷哥怒沖沖走出來。 他見到小汶,也還是一臉的怒氣:“你閑著沒事在這里晃什么晃?” 小汶見慣他發(fā)脾氣,一點(diǎn)也不害怕,指著小離,笑著回他:“我陪著姑娘過來?!?/br> 雷哥也不多問,轉(zhuǎn)身走人。 雷哥越生氣小離越高興,她就高興看自己討厭的人內(nèi)斗,有本事斗個你死我活才好。 門開著,小離走進(jìn)田姨的房間,那堆賬本還亂糟糟地?cái)[在桌子上。 雷哥一走,田姨就恢復(fù)平常的冰山臉,語氣又陰又沉。 她指著圓桌旁的一只軟凳,讓小離坐。然后從煙盒中取出一支煙,架在染著紅指甲的白手指上,點(diǎn)上慢慢吸。 小離坐在一堆亂賬面前,就像貓坐在一整盤魚面前,天生的本性,忍不住多看兩眼。 田姨吞云吐霧一番才問她:“你的名字叫韓小離?” 小離一怔,她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她立刻又反應(yīng)過來,借高利貸時她用的就是韓小離的名字,田姨這會兒自然知道。 小離放開眼中的賬本,為自己開解:“我借的錢一定會還,我絕對不是故意拖欠。我?guī)讉€月沒有賺錢,是因?yàn)槲冶蛔サ嚼卫锶ィ駝t我就算沒有全部還掉,也還掉一部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