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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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廠長風(fēng)風(fēng)火火趕到人事部,辦公室里只有周經(jīng)理,沒有看見馮碧落?!爸芙?jīng)理,聽說馮碧落剛才來找過你,她是不是不讓你給老吳辦入職,這事你莫聽她的,華先生已經(jīng)親口應(yīng)允讓老吳回來上班?!?/br> 周經(jīng)理一臉莫名其妙,道:“魏廠長你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明白,剛才馮碧落是來了,但她是來辭職的。諾,她的辭職信還放在桌上呢?!?/br> 桌上放著一張信紙,魏廠長拾起一看,上面寫著因個人原因不能勝任崗位,故提出辭職申請,落款馮碧落。 047愛要使人快樂 夜已經(jīng)很深,窗前懸著一彎朔月,馮碧落向窗外看著,鄉(xiāng)鎮(zhèn)的夜晚就像是被關(guān)在一口大棺材里,黑漆漆的。發(fā)了一回呆,馮碧落提著鐮刀準備出門,但走到門前又停下腳。 “此時華雍城應(yīng)該也在墓園,我若去準會遇上他,還是等晚點再去?!?/br> 不同年代的人思想難免差距大,或許雙方都沒有錯,就只是理念不合?!捌鋵?,我和華雍城并不合適,今天只是個開端,以后還會有很多次爭執(zhí),那這樣我們根本沒必要在一起。愛要使人快樂,不是使人痛苦。” 馮碧落嘆息一聲,也許該趁著還沒有實質(zhì)性的發(fā)展前,結(jié)束這段感情。 “即使沒有華先生,我還有詠梅?!?/br> 想著,眼淚不自覺淌下來,這是她的第一段感情,華雍城是第一個進入她內(nèi)心的男人,明明還沒開始多久,美好的初戀就沒了。 哭了大半個鐘頭,馮碧落疲憊地睡著了。 醒過來時夜色仍黑,推窗看,月亮移到山對面,看情形至少是深夜三四點的樣子。 “我該去墓園了?!?/br> 每晚去墓園獻花和打掃衛(wèi)生,似乎成了馮碧落的習(xí)慣,她穿好衣裳,提著鐮刀打開門,不料門剛打開卻對上華雍城的面孔。 馮碧落來了氣,趕緊關(guān)門,但華雍城卻先擠進來一條胳膊,馮碧落一用力便將他的手臂夾住。 看著華雍城面上的痛色,馮碧落沒再強行關(guān)門,轉(zhuǎn)過身背對他。 “碧落,你還在生我的氣?” “我不想生你的氣?!?/br> “那你是原諒我了?”華雍城露出笑意。 “我原諒你有那么重要嗎?那是多微不足道的事,對于我這個心地惡毒的人,你是不需要我的原諒?!瘪T碧落不顧一切地嘲諷。 “對不起?!?/br> “你走,用不著和我說這些?!?/br> 華雍城怔了怔,道:“碧落,明天我再來看你?!?/br> “你不用來了,以后我也不想看見你?!?/br> “那些我們說過的話,你都忘記了嗎?”華雍城沉聲道。 “不記得了,我這人記性不好,轉(zhuǎn)身就會忘,所以你說的我不會當(dāng)真,我說的也請你不要當(dāng)真?!?/br> 華雍城沒有說話,他走到馮碧落身后,突然伸出手擁住她。他抱得很緊,馮碧落不耐煩地想要掙開,但瞬間華雍城松開手,大步從門里出去。 馮碧落下意識追到門前,黑暗已將華雍城的身形吞沒,什么也看不見。 “他再不會找我了,算了,就這樣,他會遇到合適他的女人,而我也要尋找回到2015年的可能。爸爸mama沒見到我,他們也會傷心的,這是一個不屬于我的年代。” 馮碧落坐在堂屋發(fā)呆,很快窗外泛出一絲魚肚白,黎明來臨了。 天亮后馮碧落又要面對一些必須考慮的事情,從愛華辭職后,沒有固定的工錢用于生活,就必須找賺錢的門路,還有欠華雍城的那100塊,也必須盡早還。 馮碧落決定去池塘挖藕,就算不賣錢,圖自己吃也是行的,另外得開墾出一片地,種菜自給自足。 門外傳來白詠梅的聲音,馮碧落去開門,白詠梅一見到她便急急地道:“碧落,我聽說你辭職了,昨日下班我本想來找你,但家里事情多就耽誤了,你干得好好的怎么想到要辭職?” “做得不開心就辭職了。” “一直沒聽說你說不開心,你不會是發(fā)生了什么事?”白詠梅審視馮碧落的神色。 “我一直沒說而已,每天做記件員我快悶死了,一點都不好,現(xiàn)在我辭職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可是你不做記件員,你哪里來錢生活呢,你一個姑娘家又不能種地,體力活你做不了的。” “有什么做不了,以前是我不想做,趕明兒我就開一塊地出來給你看。詠梅,時間不早了,你快去廠里,免得遲到了?!?/br> “好,我現(xiàn)在去廠里,中午我再來找你。” 白詠梅走后,馮碧落生火煮粥,一塵不變的煮紅薯粥,好像生活從來都沒有變過。灶里的火滋滋地響,映著馮碧落的容顏,她搬著手指頭算日子。 四個多月了,來到五十年代已經(jīng)四個多月,但漫長得像過了一生。 摸著臉頰,皮膚有些粗糙,她嘆了一聲,半年都沒有到,自己已經(jīng)滄桑了。 桌上擺放著華雍城帶來的物品,除了那盒巧克力被拆開,其他的沒有動,馮碧落也懶得看里面是些什么,反正都是要還給華雍城的。 “只要能吃苦是能活下去的?!?/br> 是的,河里有魚,可以打漁,池塘有藕,可以挖藕,山上有樹,可以砍柴,只要勤勞,人都能活著。 “切,以為我除了在廠里上班就會餓死,我偏要過得比你們都好?!?/br> 其實還是有一條出路,即使有一天快餓死,她還是可以去省城找工作,可是馮碧落不愿意離開臨湘鎮(zhèn),在這里有她的親人。 鍋里的紅薯粥快熟了,清香從鍋蓋的四周冒出來,馮碧落朝灶膛里扔了一只草把,這只草把燒完后,鍋里的粥就熟透了。 壇子里有腌泡的咸蘿卜,馮碧落撈出幾條,切成小碎丁,灑上一些辣椒粉放在碗中。 門外傳來腳步聲,一個聲音隔著門道:“請問這里是馮碧落家嗎?” 這聲音頗為耳熟,馮碧落趕緊去開門,只見駱琪站在門外,手里推著一輛嶄新的自行車?!榜樼鳎阍趺磥砹??” “我和林之書一起來的,他不是要賠償你自行車嗎?這不我給他推來了?!?/br> “那林先生呢?” “他在華雍城那里。” 看到駱琪還站在門前,馮碧落趕緊招呼她進屋。 “好,我正想?yún)⒂^你家?!?/br> 駱琪進入屋子,屋里雖然有窗,但光線并不亮,廚房和堂屋連在一起,灶臺是用黃土壘成,還缺了一塊角,一口大鐵鍋蓋著鍋蓋,一圈圈的白煙從蓋沿冒出。 堂屋只有幾張破舊的桌椅,并沒有其他擺設(shè),駱琪轉(zhuǎn)了轉(zhuǎn),左手邊是一間柴房,里面堆著干柴和稻草,另一間是臥室,空間比較狹小,一張床,還有一口老式紅漆箱子。 “你這屋子收拾得很干凈呀!” “一般,我不太勤快。駱琪,我煮了紅薯粥,你要不要吃一碗?!?/br> “好啊,我嘗嘗你的廚藝。”駱琪沒有小兒女的扭捏,欣然應(yīng)允。 馮碧落給她盛了一碗粥,駱琪瞧了半天只看到小半碗切碎的蘿卜丁,沒看到其他菜,道:“沒有菜嗎?就這樣吃粥?或者是加糖的。” “這里有泡蘿卜,你吃吃看。” 蘿卜丁的顏色很白,但瞧起來并沒有食欲,駱琪夾了一塊放到嘴里嘗,頓時臉上笑開了花?!斑@蘿卜丁味道真好,脆脆的,甜甜的,辣辣的,你是怎么做出這么多種味道。”駱琪又夾了一塊細嚼。 “很簡單,加糖,加鹽,加辣椒,用水泡,隔絕空氣和油,過一段時間就成了泡菜?!?/br> 駱琪味口大開,一人便包攬了那半碗蘿卜丁,馮碧落見她喜歡也喜不自勝,忙又從壇子中撈出蘿卜條切成丁。駱琪連吃兩碗紅薯粥,對馮碧落自是贊不絕口,聲稱馮碧落可以開一個泡菜店,她來給泡菜店打新聞。 “駱琪,有件事我想求你?!瘪T碧落忍了半天終于開口了。 “什么事?你我之間就不要用求字了,太生疏了?!?/br> 馮碧落撓著頭發(fā),吱吱唔唔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在駱琪的催促下才道:“我想找你借100塊錢。” 駱琪啊了一聲,道:“我沒聽錯,你找我借100塊錢,奇怪了,華雍城不知道你沒錢嗎?”駱琪打量著馮碧落,馮碧落臉脹得通紅,她又恍然大悟的樣子?!懊靼琢?,你不好意思找他借錢對不?!?/br> “不是,我找你借100塊,是想還錢給華雍城。” 這次駱琪徹底沒聲音了。 048太濃烈的愛情不會長久 屋里的氛圍有些沉悶,駱琪目不轉(zhuǎn)睛盯著馮碧落,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前天你們還很好嘛,是不是華雍城做了對不起你的事,碧落,我現(xiàn)在就找他問個明白。” “不是,他沒做對不起我的事,是我們性格不合,理念不合,想來想去,勉強在一起一定會不幸福,所以還是及時分開為好?!?/br> “怎么突然會這么想,肯定還是發(fā)生了什么。” “駱琪,我不想再說這件事,你幫我把那100塊錢還給華雍城,還有這桌上的東西,你也一并幫我還給他,只是你這100塊錢,我可能需要一段時日才能還給你?!?/br> “這沒什么,我也不急著等錢用,只是你和華雍城這樣,我覺得很可惜。”駱琪蹙著眉頭。 兩人聊了一會,駱琪便告辭離去,臨行前馮碧落將桌子上的東西打包好,讓駱琪還給華雍城。 馮碧落家離愛華服裝廠有十來分鐘的路程,駱琪氣呼呼地將打包的物品扔在華雍城的辦公桌上,又從錢夾里數(shù)出100塊錢拍在桌面。 林之書和華雍城面面相覷,兩人彼此望了一眼,林之書和駱琪的關(guān)系比較熟絡(luò),遂道:“駱琪,你去找馮碧落,怎么搞得一肚子氣來?!?/br> “都怪華雍城?!?/br> “怎么了?”林之書一愣。 駱琪沒有接林之書的話茬,看著華雍城道:“這100塊是碧落還給你的,她說不想欠你的錢,找我借100塊還給你。還有這些東西,也是她要還給你的?!?/br> 林之書啊了一聲,道:“雍城,發(fā)生什么了?你和馮小姐吵架了?” 華雍城抿著嘴唇,道:“沒什么事,你們不要想多了?!?/br> “這還叫想多,馮小姐都把你送給她的東西還回來,這一定是發(fā)生大事了?!?/br> “他們兩個掰了。碧落說,他們性格不合,理念不合,勉強在一起不會幸福,所以不如現(xiàn)在放開手?!?/br> “天哪,雍城,你到底對馮小姐干了什么,不然馮小姐怎么說出這種話來。馮小姐為了你,舌戰(zhàn)肖戰(zhàn)強吐血,這份感情一直讓我深深感動,嫉妒怎么有個姑娘這么深愛你?!绷种畷荒槻豢芍眯?。 “對,華雍城,說你干了什么對不起碧落的事?”駱琪也逼問。 華雍城揉著印堂,從昨夜到現(xiàn)在他一直沒合過眼,眼睛酸脹,頭像撕裂般疼痛。 “說啊,到底是什么回事,說清楚了我們給你去解釋?!瘪樼鳠┝?。 華雍城吐出一口氣,道:“是我考慮不周,傷了她的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