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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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大人做事可當(dāng)真是滴水不漏?!闭绾冒櫫税櫭?,興致懨懨地說:“都過去這么久了,還把事情瞞得這么緊,半點(diǎn)線索也不透露。” “說起線索,我到如今也沒想明白?!迸嵘髂贸隽饲卦频哪歉⒆?。這是重要的東西,卻又不算證物,他猜想其中應(yīng)該藏了什么,所以連入大牢之后都把這東西帶了進(jìn)來,只是他琢磨了好幾天,卻想不出這簪子里藏了什么。 甄好看了一眼,也道:“秦大人留下這樣普通的簪子,或許其中是有什么深意,秦姑娘是秦大人生女,可她連都不明白,你一個(gè)外人,又如何能猜得出來。” 裴慎嘆了一口氣,心知也是這個(gè)道理。 “秦姑娘是秦大人生女,怎么連這點(diǎn)默契也沒有?!彼÷曕止镜溃骸叭羰乔毓媚锬茉缧┫氲?,我看這秦大人的案子也能很早就破了。” 甄好哭笑不得,沒想到他還在這兒埋怨上了秦姑娘。 秦姑娘如今也是她鋪?zhàn)永锏娜肆?,她還是要為秦姑娘說話的?!叭羰悄阍俾斆餍?,或許也能早些發(fā)現(xiàn)了?!?/br> 裴慎一噎,手中攥著簪子,看著她的眼神里沒由來的還有幾分委屈。從前甄姑娘可只會說他如何聰明,說他是狀元之才,卻是頭一回嫌棄他蠢笨了。 “或許這簪子中間藏了什么呢?”甄好忽然想道:“我從前看那些話本時(shí),還見過里面寫到,簪子里面是空心的,藏了一個(gè)紙條,里面就記載了關(guān)鍵的線索?!?/br> “這簪子是實(shí)心的。”裴慎說。 甄好也沒了話。 “秦姑娘都不明白這暗示,我就更不明白了。”甄好道:“或許秦大人還不止留了這個(gè)線索,不如我再去問問秦姑娘與秦夫人?” “若是換做夫人呢?”裴慎問:“若是夫人想要告訴我一件事情,卻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會如何告訴我?” 甄好眨了眨眼:“自然是用只有我們倆知道的辦法?!?/br> “那要是夫人要藏一樣?xùn)|西呢?” “當(dāng)然是要藏得遠(yuǎn)遠(yuǎn)的?!?/br> “可秦大人出事之前出事之后,都沒有出過京城?!?/br> “你若是問我,我定要是藏在最安心的地方,我身在京城,就藏到江南去,甄家不安全,就藏在你家里。你家那宅院空了這么久,灰也不知道落了多少,平日里也沒有人去,若是藏在那兒,說不準(zhǔn)還安全的很。” “秦大人也不是京城人,也許久沒回過家鄉(xiāng)了?!?/br> 甄好愁眉苦臉,也想不出來。這動腦的事情,家里頭向來都是裴慎來的。 她說:“我還是再去問問秦夫人吧?!?/br> …… “老爺藏東西的地方?”秦夫人苦笑著搖了搖頭:“老爺不曾和我說過這個(gè),我能想過的地方,我也早就找過了,那些地方可什么都沒有?!?/br> 甄好不死心地問:“除了那簪子,秦大人就沒留下來其他什么?” “別說其他,就連裴夫人方才說的,老爺老家那兒,他都是許多年沒回去了,那么多銀子,他若是想要送出去,沒出城門就讓人發(fā)現(xiàn)了?!?/br> 甄好心中想:秦大人這藏東西的手段,可當(dāng)真是比老鼠還厲害。 “夫人,先前我給您的那簪子,可是否找出什么線索來了?”秦云希冀地道:“那是我爹留給我唯一的東西了,是否就是他留給我的話?” 甄好搖了搖頭。 秦云嘆了一口氣。 她道:“也是我太笨,連我爹留給我的消息也弄不明白?!?/br> “或許秦姑娘只是疏忽了,父女連心,多想想,說不定就想出了線索來?!?/br> 秦云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面上仍有些興致懨懨。 見她興致不高,甄好便扯開話題,與她說起家常來。秦云與母親幼弟住在這兒,手里頭又沒銀子,還有許多不方便的地方。 “夫人先前給我預(yù)支了月錢,如今就已經(jīng)好過很多啦?!鼻卦聘吲d地說:“我娘吃的藥也不貴,最近因著我爹也許要翻案,連身體也好了不少,我弟弟還未去上私塾,不費(fèi)銀子。我得的這些月錢,可夠我們?nèi)顺杂迷S久了,說起來,夫人你看,我們住的這間宅子雖然又破又小,也不值多少銀子,可因是我們家的,并非是掏銀子租來,還省了好多一筆銀子,要不然,我們連個(gè)落腳的地方都沒有?!?/br> “這是你們家的?” 秦云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這兒地段不好,要賣出去也沒多少銀子,所以當(dāng)初我們離家時(shí),這宅子也沒有被搶走。估計(jì)都沒有人記得我爹還買了這一間破宅子,還是我娘想起來,我們才到了這兒來。夫人別看這兒小,可卻是我爹當(dāng)年住過的地方。” 甄好吃驚:“秦大人住過的地方?!” 秦云點(diǎn)頭。 秦大人也是個(gè)寒門書生,剛到京城時(shí),就租住在這間小院里,后來日子變得好,才從中搬了出去,與秦夫人成婚后,他也是很懷念從前趕考時(shí)寒窗苦讀的日子,便將這間小院子買了下來??呻m然買了,這院子又破又小,那會兒他已經(jīng)過上了好日子,自然也不可能搬回這兒來,后來這院子才擱置了下來。 直到秦家出事,他們所有的東西都被搶走,就剩下這處沒人瞧得上的小院子,卻是救了秦云他們一命,讓她們有了一個(gè)容身之處。 甄好心念一動。 她忽然意識到了什么,又問:“秦大人留給你的那簪子上的花樣……是什么花?” 秦云愣了一下,才說:“是桃花,我想我爹時(shí),就時(shí)常拿出來看,看得次數(shù)多了,連那上面的花都被我磨平了?!?/br> 甄好卻是無暇顧及她后頭的感嘆,只是有一個(gè)想法在她腦子中生出來,讓她的眼眸頓時(shí)亮了起來。 這處小院子在的地方,可就叫做是桃花巷子! 她飛快將院子掃了一眼,看不出什么不對勁來,可甄好卻是冷靜不了,快步朝外走了出去。 她直接去了大理寺,去尋了樊大人。也是她運(yùn)氣好,樊大人正好要出門,就被她撞見了。 “裴夫人?” “樊大人,我想到了一個(gè)地方?!闭绾眉泵Φ溃骸扒毓媚锶缃褡〉牡胤剑d許就是秦大人藏銀子的地方?!?/br> 樊大人一愣,立刻嚴(yán)肅起來,帶著人手急匆匆地趕了過去。 忽然嘩啦啦一群人涌進(jìn)這處小院,秦云三人都緊張不已,聽聞秦大人留下的線索可能就在這處院子里,眾人也不禁期待起來。秦夫人被秦云攙扶著出了屋子,她緊緊地抓著秦云的手,看著這些人翻找的身影,眼底滿是激動。 甄好也激動。 若是當(dāng)真能找出什么線索,她就能救裴慎了。 自從裴慎入了大牢之后,她就一直惴惴不安,又恨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她替裴慎打點(diǎn)時(shí)盡心盡力,可心里頭也最是著急,擔(dān)心裴慎會過得不好,也擔(dān)心裴慎會受這件案子的連累,更擔(dān)心,若是秦大人的案子破不了,裴慎的前途更是一片灰暗。 她被裴慎護(hù)了一輩子,從未吃過苦頭,做了首輔夫人,也對朝事一知半解,即使重來了一回,懂得也只是金銀之事。裴慎在她心中的形象高大,不論出了何事,只要有裴慎在,她就安心??芍钡脚嵘鞒隽耸?,她才是六神無主。 她也想變得厲害,能幫上裴慎,在這種時(shí)候,還能反過來護(hù)著裴慎多好。 樊大人與他的手下經(jīng)驗(yàn)豐富,原先整齊的小院子在他們的翻找之下很快又變得雜亂,眾人進(jìn)進(jìn)出出,卻沒找到什么線索。 樊大人停在院子里一口水井前時(shí),秦云出聲道:“那口井已經(jīng)干了,若是要打水的話,得到外頭的水井去?!?/br> 樊大人抬了抬眉,立刻招呼手下:“下去看看。” 繩子放下之后,過去了許久,才聽到有人在底下喊:“銀子!全是銀子!” 甄好心中一緊,而后又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秦云與秦夫人互相看了一眼,兩人互相攙扶著,一時(shí)眼眶通紅,也沒了話。她們?nèi)绾文芟氲?,找了這么久的東西,竟然就藏在他們身邊,原來秦大人當(dāng)初當(dāng)真是給他們留了話,只是她們卻一直沒有參透。 宅院破小,才不會被人搶走,簪子普通,才不會因著生活所迫拿去典當(dāng),秦大人去的突然,來不及安排太多,已經(jīng)料想到了她們之后會被秦家其他人趕出去的下場。 樊大人立刻派人下去挖銀子。 那口井枯了很久,為了遮掩,還被埋上了厚厚的枯葉與灰塵,一桶又一桶的枯葉運(yùn)上來之后,然后才有了亮锃锃的銀子。 找到了秦大人藏起來的銀子,這案子就好破很多了。 秦大人藏銀子的時(shí)候,還急匆匆一塊兒藏了一些證據(jù),有了這些關(guān)鍵的證據(jù),樊大人破案如有神助,很快便將近日頭疼的戶部案給解決了。 通敵賣國的可不是秦大人,而是戶部崔尚書。戶部可是個(gè)肥差,秦大人也不是什么太正直的人,也給自己撈了不少油水,戶部的幾位大人手里頭可都不干凈,這些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因而他與崔尚書、盧侍郎等人的關(guān)系也最親近。原先日子本過得舒坦,可直到他領(lǐng)了一件差事,琢磨著是否要從中撈些什么時(shí),他被崔尚書找上了門來。 秦大人平日里雖然敢偷偷撈油水,可通敵賣國之事,卻是萬萬也不敢做的。但是他也清楚,若是他拒絕的話,崔尚書也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從那時(shí)起,秦大人便開始琢磨著想辦法。 他不敢做通敵賣國的事,也不想讓這筆銀子落入崔尚書手中,后就想辦法,找了自己的心腹老奴一起,偷偷把銀子藏了起來,等后來樊大人來搜,只搜到了一個(gè)空箱子。他還擔(dān)心事情會讓崔尚書知道,狠下心處置了知情的老奴,果然,沒過多久,事情便事發(fā)了。 他病得突然,后來生病時(shí)不敢見的,最害怕的人也是崔尚書??纱奚袝诔性嗄?,又藏了這么久,哪里會毫無準(zhǔn)備,把所有事情抹得干干凈凈,還反過來把臟水潑到了他的身上。 直到他死后過去許久,連家人都疏忽,這案子才被裴慎重新翻了出來,拔出蘿卜帶出泥,還比上輩子提前把戶部的事情翻了出來。 如今事情敗露,樊大人還在崔尚書府中找到了通敵賣國的證據(jù),整個(gè)戶部,竟是不少人牽扯在其中,皇帝震怒,下令徹查,一時(shí)朝中變幻,整個(gè)戶部都被大換血,朝中人心惶惶。 裴慎從大牢出來的那一日,是甄好親自去接的。 她先前去牢里見裴慎時(shí)還十分冷靜,可這會兒,眼眶卻有些紅,只面上仍然裝著一副鎮(zhèn)定自若的模樣。 裴慎見她這幅模樣,臉上便難免露出幾分笑意:“我先前便說了,夫人在家安心等我就是。” 甄好白了他一眼。 “再說,與夫人的兩兒一女還未生出來,我怎么能就甘心去了?!迸嵘鞯溃骸胺蛉瞬环判奈?,可慧遠(yuǎn)大師的話,夫人應(yīng)當(dāng)是放心的?!?/br> 進(jìn)了一回大牢,裴慎的臉皮可還厚了不少。 他這回還主動給甄好擦了擦眼角,指腹抹到的是柔嫩干燥,并無濕意,他也半點(diǎn)不覺得心虛,還說:“有夫人這樣惦記著我,我與夫人心有靈犀,如何能不知道。只是我讓夫人這樣擔(dān)心,到底是我不對,等回去之后,我就聽夫人的話,夫人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這回我也是立了大功,辛苦不少,也不知道夫人有沒有獎賞給我?!?/br> 裴慎說著,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她。 許久未見甄姑娘,他也是想念的緊。入了大牢,非但是見得少了,連平日里的牽手觸碰都沒了,實(shí)在是太過可惜。在大牢里頭,除了案件,他想的最多的,也就是甄姑娘了。要不是顧著這是大牢門口,這會兒他還想求著甄姑娘能夠抱一抱他。 甄好聽著他前頭兩兒一女的話,竟是當(dāng)真有些心有靈犀的,聽明白了他的未盡之意。 甄好看看他氣定神閑的模樣,一肚子擔(dān)心的話都給咽了回去。 她心中想:回去第一件事,得先讓裴慎改了這厚臉皮才行。 大庭廣眾之下這么多人看著,沒羞沒臊的,老不正經(jīng)。 第143章 先前甄好去牢里看裴慎時(shí), 還擔(dān)心沒法與他一塊兒過年,可因甄好忽然發(fā)現(xiàn)了線索,事情辦得快, 裴慎從大牢里出來的時(shí)候, 到底還是趕在了年前。 戶部的案子牽連甚廣,讓樊大人好一通忙活,裴慎先前接的差事是秦大人的案子,找到了銀子,秦大人的案子也就解決了, 剩下的事情反而與他沒什么關(guān)系,年底回工部處理完了事務(wù), 便早早開始放了年假。 只有裴淳長舒了一口氣。 “我還真以為哥你要出什么事情, 我還這么小, 壞人又這么多, 要保護(hù)嫂嫂也太辛苦了。”裴淳拍拍胸脯,一臉慶幸,“不過話說回來,哥你在大牢里的時(shí)候, 我可出了不少力呢, 我這么貼心的弟弟,你是不是還要獎賞我?” 裴慎斜了他一眼,甄好在心中嘀咕:這兩兄弟果真是一個(gè)爹媽生出來的,連討?yīng)勝p都那么熟練。 不過本就要過年,甄好與裴慎也沒小氣, 先前出了進(jìn)天牢這樣的倒霉事,像是彌補(bǔ)一般,這個(gè)年兩人不停地把好東西往家里頭搬,非但甄好大手大腳,連裴慎也將自己的俸祿花了個(gè)干凈。幸好他立了大功,皇上賞賜了他不少好東西,這才沒捉襟見肘。 年前,就連甄父也處理完了江南的事務(wù),忙不迭進(jìn)京城來過年了。 甄好親自去接了他,也沒有和他說裴慎進(jìn)了大牢的事,甄父笑瞇瞇的,只當(dāng)做兩人在京城里的小日子過得很是不錯(cuò),見著了甄好后,還對甄好說:“你看,爹當(dāng)初說的沒錯(cuò)吧?我就說,要你好好想想,還說什么要和離,這都又一年了,也沒見得你與裴慎和離呢?!?/br> 甄好笑了笑,沒吭聲。 要不是甄父提起,她都好久沒想起來要與裴慎和離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