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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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想:不和他對著干時,這女人倒也有靈動可愛的一面。 —— 羅羽坐在一間豪華辦公室的老板椅后,看著手下拿著手機,給他放一段視頻。 那是一間倉庫,一個中年男人被打翻在地。幾個打手模樣的人,繼續(xù)對他拳腳相交,只打得男人鼻青臉腫,終于抵不住,跪地求饒。 一個打手拎起他的頭,使得他的臉正對屏幕,問:“還作證嗎?” 中年男人哭道:“不做了不做了!” “收了人家多少錢?吐出來。” “沒收……” “嘭”、“嘭”、“嘭”又是幾拳。 男人哀嚎:“收了收了!三萬,收了三萬!” “我們老大的意思,讓你在法庭上,把收錢做假證的事,都招了,反咬一口,明白嗎?” “這……明白!明白!別打了,求求你們別打了!也別動我女兒,求你們了!我說,我都說!” …… 視頻關掉,手下看著羅羽臉色。羅羽近年來連穿衣打扮都不那么嚴格地像個律師了,黑色西裝里是黑色襯衣,領口敞著,露出一段結實的線條。他瞇眼點了支煙,抽了兩口,說:“行吧。盯著他出庭,辦好了,再把盯他老婆女兒的人撤了?!?/br> “是?!?/br> “邢總從上海回來了嗎?有沒有派人找我?”羅羽又問。 “還沒有?!?/br> 羅羽沉思了一會兒,說:“知道了?!庇致冻鼋z笑:“這事兒你們辦得好,邢總肯定滿意?!?/br> 手下賠笑:“那是,凱陽集團缺了您,那可不行。您可是邢總的左臂右膀。” 羅羽笑罵道:“這馬屁拍得,真舒服?!?/br> 兩人說的邢總,正是華中地區(qū)著名企業(yè)凱陽集團的董事長邢幾復。邢幾復已年逾五十,明面上的業(yè)務,大多交給太子爺邢琰君,自己非常低調。而羅羽從一個外部律師做起,這些年不知替凱陽集團解決了多少棘手事情。漸漸的,圈內人都知道,大名鼎鼎臭名昭著的羅羽,其實就是凱陽集團的法律代言人。 這事兒處理完,羅羽屏退手下。其實他手上的一波專干這些事的人,還是邢琰君給的,當然他自己也有挑選、觀察、培養(yǎng)。于是一些不能上臺面的手段,他越來越無往而不利,律師圈里,也沒人敢招惹他。不過明面上,羅羽做的畢恭畢敬很到位,專業(yè)知識也過硬,所以別人也查不出他什么來。 羅羽走出辦公室抽煙,律所里其他人都看他一眼,全都低頭。他是這間律師事務所的合伙人之一,但如今其他兩名合伙人其實也都是看他臉色。羅羽笑笑,下電梯,走出寫字樓,站在樓下的花壇邊吹風。 遠遠地,就瞧見一輛熟悉的警車,在路邊停下。車牌號他都能倒背。羅羽微瞇著眼,看著尤明許同許夢山走過來。 羅羽就跟沒看到許夢山似的,張口是極其親昵的語氣:“你怎么來了?還以為你和小情人跑辰溪查案,早把我忘了?!?/br> 尤明許看他一眼,心中一動。確實,在她查交換殺人案時,羅羽那么巧,消息那么靈通,就能派人在劉若煜投水的山腳,逮著殷逢,狠狠整治了一頓。可如今她去辰溪查了幾個月,他卻對她不聞不問,也沒像從前那樣,時不時跑來惡心她。是他終于消停了,還是另有隱情? 尤明許說:“有一宗案件,和你有關,需要你回警局,協(xié)助調查?!?/br> 羅羽盯著她,笑笑,說:“什么案子???” 許夢山冷道:“無可奉告?!?/br> 從頭到尾羅羽就懶得看別人,走到尤明許跟前,輕聲說:“行,你審我???” 尤明許答:“我審?!?/br> 羅羽打電話。 很快就下來個律師模樣的人,還有個看著十分精壯兇悍的男子。羅羽帶著他倆,上了警車。他是個棘手人物,尤明許也懶得和他計較,真要和犯罪組織有關系,他帶再多幫手也沒用。 到了局里,尤明許先把他晾著,隔著單向玻璃,看著他和帶來的律師,坐在里頭,而他的打手守在樓下。 盡管向榮指認的人,很像是羅羽。監(jiān)控也拍到了他們的行動軌跡多次重疊。但說到底,還是向榮的一面之詞。所以在向榮來認人之前,尤明許打算先和這個老對手聊聊。 又由于羅羽每次和她講話極其惡心rou麻,不分場合地點——大約是想著反正臭的是她這個刑警的名聲。他?一個黑律師,難道還會在意點桃色新聞?所以尤明許把許夢山趕走了,她到底是要臉的,決定自個兒先審審羅羽。 剛推門出去,就見殷逢靠在走廊上,眸色不明地看著她。 尤明許:“怎么了?” 他笑了笑,走到她面前,攔住路,說:“讓我先和他談談。” 尤明許:“你和他談什么?” 殷逢言簡意賅兩個字:“往事?!?/br> 尤明許還不至于會以為如今的殷逢,還能為自己吃醋,稍微一想,明白過來。他曾經被羅羽的人整過,當初的尤英俊是個乖寶寶,盡管也很氣憤,但沒去報復,給自己惹麻煩。而現(xiàn)在,盡管殷逢失了那段時間記憶,陳楓那喜迎舊主的狗腿,能不趕緊把所有事一五一十報告?這人昨天還和她說,自己向來有仇必報。 盡管尤明許不待見現(xiàn)在的殷逢,但一碗水還是端得很平的,揚了揚下巴:“你去,我下樓抽根煙?!?/br> 她如此上道,稍令殷逢意外,說:“謝了。” 尤明許轉身說:“不謝,扯平了?!?/br> 剛走出幾步,卻聽到他說:“扯不平,這事兒是你欠我的,嫌疑人前男友?!?/br> 尤明許:“……”秒懂了他的意思,當時前男友是沖她來的,他不過是被殃及的池魚,被摁水里蹦跳了好多回。。 一旦想起當日的尤英俊,尤明許心中到底升起幾絲憐意,也就不和這腹黑毒舌男計較了。 第151章 見尤明許走遠,周圍無人,殷逢首先脫掉大衣,再脫掉西裝,扔給剛剛上樓的涂鴉,又扯開衣領上的紐扣,轉臉露出個笑,問涂鴉:“像嗎?” 涂鴉想了想,低頭笑了,說:“嘴巴再咧大一點,就是……要笑得看起來就像傻帽的樣子?!?/br> 殷逢薄唇輕抿,到底還是依言,露出個“尤英俊”似的笑容。 涂鴉點頭:“這回差不多了。” “你等著,叫你就進來,時間會很短,手下別留情?!?/br> “是?!?/br> 殷逢站在門邊,揣摩了一下,踮起腳尖,小心翼翼推開門。 就如同尤明許所想,羅羽這段時日,確實沒有關注過他這邊,對于殷逢的近況,自然也沒有及時掌握。他一抬頭,就看到傻子探頭探腦站那兒,目光里有仇恨,也有畏懼。這表情取悅了羅羽,他笑笑,對身旁律師說:“看來上次沒把他徹底嚇傻?!?/br> 兩人旁若無人,竟絲毫不在意殷逢。殷逢也跟沒聽懂似的,嘴嘟得很高,指了下門外:“壞蛋!尤明許叫你的律師下去辦手續(xù)。” 律師看一眼羅羽,羅羽不疑有他,點頭。 律師走了,殷逢走進來,在羅羽對面坐下。羅羽從來都沒把他當回事,但想到就是這傻子,尤明許整日和他成雙成對,心中到底不忿,不懷好意地笑笑,說:“傻子,最近……和尤明許處得怎么樣???” 殷逢氣鼓鼓地一揚頭:“很好!特別好!” 羅羽看著他的樣子就來氣,皮笑rou不笑地說:“是嗎?可惜她是被我玩剩下的。知道什么叫做玩剩下的嗎?就是我玩膩了,不要的,你當個寶,哈哈!” 羅羽沒注意到,殷逢低垂的眸光沉了沉,再抬頭時,卻是堅定的表情:“不會啊。尤……尤說是她甩了你,你天天跟牛皮糖一樣糾纏呢。我也看到你老是追著她啊。所以明明是她把你玩膩了,她把你玩剩下了啊。許夢山啊,丁雄偉啊,好多警察都知道。” 羅羽一時胸悶,目光陰沉地盯著眼前人,冷道:“你是個什么東西,和我搶女人?” 殷逢答:“我為什么要和你搶,她本來就是我的。她說就要和我在一起,還說你是個人渣,她最討厭人渣了,恨不得把你們都抓起來。是你想和我搶吧?可惜搶不過,人是我的,心也是我的。只有牢房是留給你的。” 人渣……嗎? 盡管早有心理準備,可傻子應該是沒那個智商說假話的,聽到她這么說自己,羅羽心中到底如蜂子狠狠蟄了一下,臉上的笑容更陰沉。 偏偏傻子惹惱了這黑心人還不自知,露出個極其燦爛的笑——宛如剛才殷逢在門外剛剛學會的那般。 羅羽到底只是被請回警局協(xié)助調查,又有律師在旁盯著,并沒有被戴上手銬腳銬,只是請到這兒好好坐著。這時他身體慢慢前傾,靠近桌子對面的殷逢,微笑說:“告訴你個秘密……” 殷逢不疑有他,也學他的樣子,慢慢靠近。 羅羽也是常年練散打的,動作飛快,長腿一伸就把旁邊放著的攝像機給踢倒,這樣接下來發(fā)生的事就不會被錄下,而后他一掌就抓向殷逢的脖子。哪里想到看著傻愣愣等著秘密的殷逢,竟像是早有預料,頭一偏,躲過了。 羅羽一怔,正要再抓,殷逢已猛地起身,好整以暇往椅子里一靠,喊道:“涂鴉。” 一個彪形大漢沖了進來,反手帶上門,打了反鎖。 羅羽一愣,心生不妙的感覺。 然后,他就看到對面的傻子,忽然跟變了個人似的,雙臂往椅子扶手上一搭,頭也慢慢往后一靠,眼睛里原本那一撮冒著傻氣的光,消失殆盡,只余沉沉的光。 羅羽心里咯噔一下。 轉眼間涂鴉就把羅羽給擒住了。羅羽身手還算矯健,但到底是個律師,涂鴉這種狠手,捏他就跟捏雞崽似的。他被涂鴉壓在桌上,臉被迫貼著桌面,又紅又白。 而后,他感覺到一只冰涼的手,輕拍了他的臉兩下。 “你是個什么東西?惹我?”那嗓音淡得跟水似的,“一個跳梁小丑而已,真正的禽獸是什么樣,你根本就沒見過?!?/br> 羅羽聽他說得寒涼透頂,心中驚怒,臉上反而露出個掙扎的獰笑。 “別留下顯眼的傷?!币蠓甑?,“免得我們家尤尤怪我?!?/br> 涂鴉笑了一下:“是?!边@種事,他最拿手了。 羅羽聞言拼命掙扎,脖子都梗直了:“你敢在警局里動手?信不信我告得你牢底坐穿?” 結果殷逢又拍拍他的頭,跟拍一只狗似的。殷逢說:“攝像機是你故意踢翻的,這個動作被錄下來了。你在審訊室里畏罪意欲自殺,是我的司機救了你,為此還和你發(fā)生了激烈的搏斗。不謝?!?/br> 羅羽快要被氣死了。但確實就像殷逢說的,他當時踢攝像機,純粹是想痛揍這傻子一頓,反正死無對證。如今自己要被揍了,攝像機還是自己踢的,真的百口莫辯死無對證。 “禽獸!”羅羽狠狠罵道,回答他的,是涂鴉一記悶拳,砸在了不起眼的右肋骨下,于是羅羽一下子發(fā)不出聲音了。 殷逢眸光平淡至極地看著他挨揍,嘴角扯了扯:“罵得好?!?/br> 看了一會兒,他已覺意興闌珊,留涂鴉善后,轉身出門。 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看著天空浮云,飄飄淡淡,聚散不定,宛如人生。腦子里放空了一會兒,他聽到身旁有人走近。從腳步聲,已分辨出是那個女人。 于是他懶得回頭,只是依舊眺望遠處。 尤明許卻愣了愣。 殷逢此時只披了件西裝在身上,扣子都沒扣,外套搭在陽臺欄桿上。顯出幾分懶散和隨意。而他望著遠處,有些出神,并無這幾日的陰沉冷淡神色。那深邃清亮的眼睛,倒顯出和曾經的尤英俊相似的氣質。 審訊室里的悶響已經停了。 尤明許看一眼緊閉的房門,狐疑地問:“你在搞什么?為什么把羅羽的律師打發(fā)下來找我?”話一問出,神色一震,便要轉身往審訊室里沖。 殷逢一把把她拉回來,說:“我要是你,現(xiàn)在就不會進去。” 尤明許怒道:“你不能在警局濫用私刑!” “不?!币蠓晷π?,“真的是他先動手的,踢翻了攝像機,想揍我。我正當防衛(wèi)而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