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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成病嬌真愛在線閱讀 - 第69節(jié)

第69節(jié)

    孟昭曦跟崔芳菲的關(guān)系自然比跟她的還更親近些,孟昭曦作為護(hù)國公夫人,地位是很有些超然的,像她這么年輕便成為誥命夫人的,整個望京都找不出第二個,不少望京貴女都羨慕孟昭曦嫁得好。

    阮玉瑩不羨慕,因為她看中的是瞿懷安。沒有誥命夫人也無所謂,她想要的是瞿懷安的癡情,若他能只對她一人癡情,她便是早死也能瞑目。

    “崔芳菲,你是不是還沒睡醒?你怎么替她說話?”阮玉瑩緩過神來,不解地看著崔芳菲,她們兩人平常是不對付,可如今贏的人是那農(nóng)家女,崔芳菲難道就能看得下去?

    崔芳菲道:“我替誰說話,還用你管?”

    她忽然沒了跟阮玉瑩糾纏的心情,拉下臉道:“再見你欺負(fù)她,我便趕你出去。”

    她說完,也不再給阮玉瑩半個眼神,匆匆往甄兮消失的地方追去。在皇覺寺得知瞿懷安居然強(qiáng)占民女之后,她對他的傾慕就幻滅了,最近這段時間,想的也都是那一天在馬車上梔夏給她講自己的事時她的愉快心情。

    其他人怎么想她不管,她就想再跟梔夏親近些。

    被留下的阮玉瑩先是驚訝于崔芳菲的態(tài)度,再然后被氣得不輕,氣過之后又覺得有些怪異。她跟崔芳菲不對盤很久了,自然了解崔芳菲,今日的崔芳菲,實在有些反常。

    “我們跟去看看?!比钣瘳撘а勒f了一句,匆忙追過去。

    阮玉瑩是在望山亭外不遠(yuǎn)追到的崔芳菲,見她不知看到了什么,呆呆地站那兒,她也放緩了腳步,湊上前去。

    然后她看到了望山亭中的一男一女。

    是那個農(nóng)家女和崔芳菲的哥哥崔宇!

    阮玉瑩眼神微變,突然用力拍了拍崔芳菲的肩膀,后者本就注意力集中,沒察覺她的到來,被她這么一拍,她沒忍住驚叫一聲,瞬間引起了亭中二人的注意。

    崔芳菲來不及與阮玉瑩計較,面對亭中二人看過來的視線,她有些緊張地脫口道:“哥哥,梔夏?!?/br>
    只見崔宇眼睛一亮,原來這位姑娘芳名梔夏,原來自己meimei與這位姑娘熟識!

    時間回到片刻之前。

    甄兮躲開幾人后便與青兒來到這望山亭,說是望山亭,其實周圍連個假山都沒有,四周只有一片零零散散的花海。

    她只想坐一會兒便回去找孟昭曦,哪知道才剛坐下,便看到花海中站起來個男子。他原本是躺著的,甄兮自然看不到他。

    雖說有青兒跟著,甄兮自己本人也不在意,但畢竟這是最后一個身份,還得顧及到國公府的顏面,甄兮起身正要走,那個男人卻在伸懶腰時轉(zhuǎn)過身來,正好與她對上了視線。

    然后這個自稱都御史之子的男子便略雙眼發(fā)亮,興奮地走過來攔著她,問她家住何方可有婚配。

    還沒等甄兮回絕他,就見他一雙并無雜念的眸子中閃動著真誠的光芒,鄭重說道:“小生對姑娘一見鐘情,愿娶姑娘為妻,日日相伴,絕不辜負(fù)?!?/br>
    甄兮滿腦門的問號,下一刻就聽到一聲驚叫,側(cè)頭便看到崔芳菲,見她叫人后雙眸便躲躲閃閃的,自然明白她看到了先前那一幕。

    而崔芳菲身后那幾個不懷好意的姑娘,甄兮自然不會錯過。

    當(dāng)然,她也不能讓她們看笑話。

    于是,甄兮看向崔宇,蹙眉道:“這個我不能決定,得問我家青兒?!?/br>
    崔宇本來被崔芳菲她們吸引去了注意力,聽到甄兮說話立即轉(zhuǎn)回視線,隨即便愣了愣。

    他想求娶這位姑娘,怎么還要她家丫鬟決定?哪家會讓一個丫鬟決定自家小姐的終身大事?

    崔芳菲和阮玉瑩等人自然也愣住了,問青兒?為什么是問青兒?

    同樣愣住的,還有作為甄兮口中當(dāng)事人的青兒。

    甄兮看向青兒,對她眨眨眼詢問道:“青兒,這位公子說要娶你為妻,你可愿意?”

    青兒愣了一會兒,好在這一會兒并不長,隨后她十分配合地低頭道:“奴婢不愿?!?/br>
    甄兮便轉(zhuǎn)頭看向滿眼錯愕的崔宇道:“這位公子,你已經(jīng)聽到答案了,還請回吧?!?/br>
    阮玉瑩三人本以為抓到了孤男寡女私會,別的未婚女子或許不要緊,但這個農(nóng)家女可是有主了的,一旦被抓到鬧大,瞿懷安怎么可能容她?因此阮玉瑩才會故意讓崔芳菲弄出動靜,來個抓jian成雙。

    阮玉瑩太激動了,以至于沒注意到被望山亭柱子擋住的青兒,但即便她注意到了也不會在意,帶著丫鬟私會有什么奇怪的?

    但……怎么

    突然成了向丫鬟求婚!

    阮玉瑩下意識地看向崔宇,期待著他的拆臺,哪知道后者只在片刻的怔楞之后便長嘆道:“既然青兒姑娘不愿意,小生也只好作罷。”

    他頓了頓,想到自己meimei認(rèn)得她,便也不心急,對崔芳菲一行人點點頭,以一副傷心人的姿態(tài)優(yōu)哉游哉地離開了。

    甄兮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面上冷淡,心中卻在贊嘆,這崔芳菲的哥哥,也是個有趣的人啊——除了突然求婚嚇了她一跳以外。

    作者有話要說:  調(diào)作息失敗了t t。。。明天繼續(xù)努力吧~

    放個假情敵出來,然后就……嘿嘿嘿……

    ☆、化解

    “勸退”了崔宇之后, 甄兮才無視了阮玉瑩等人,只看向崔芳菲笑道:“崔姑娘?!?/br>
    崔芳菲回過神來, 臉上揚起略顯拘謹(jǐn)?shù)男Γ骸皸罟媚??!?/br>
    剛才她是脫口叫出了她之前給取的名字,但她自然知道那并不合適。這個時代, 女子的閨名依然處于保密狀態(tài),除非極為出名,否則有時候到死了也不會有外人知道她的名字。如今望京流傳的只不過是瞿懷安身邊多了個農(nóng)家女,姓甚名誰無人知曉, 也無人關(guān)心。

    甄兮對這位救她一命的崔姑娘十分有好感,聞言笑道:“叫我梔夏便行了?!?/br>
    崔芳菲一怔,她還以為梔夏跟了瞿懷安之后, 會改名字的, 畢竟“梔夏”只是她隨口取的名字, 她真沒想到對方還留著。她的心中涌上驚喜, 想笑又覺得不大好, 連忙克制下來, 只彎蠢露出個矜持的微笑道:“好的, 梔夏?!?/br>
    崔芳菲也沒理會明顯來者不善的阮玉瑩等人,邁步走到望山亭中, 笑道:“我往日里也很喜歡來此處?!?/br>
    阮玉瑩見自己竟被如此無視了, 氣得不行, 讓她這會兒走, 她又不甘心,便厚著臉皮跟了過去。

    崔芳菲一眼看到了她的舉動, 蹙眉道:“阮玉瑩,你過來做什么?方才你無辜拍我之事,我還沒同你計較呢!”

    阮玉瑩好整以暇地在亭子邊的長椅上坐下,笑得針鋒相對:“我方才又不是故意的。這會兒我累了,要坐著休息會兒。”

    章天籟和龔萱二人也一左一右在阮玉瑩身邊坐下,三人一道得意地看著崔芳菲,像是在說,你又能拿我們怎樣?

    崔芳菲確實不能拿她們怎樣,大家都是望京有身份的人,吵幾句也就是極限了,總不能動手,因此她只好轉(zhuǎn)頭對甄兮道:“梔夏,我們?nèi)e處?!?/br>
    甄兮自無不可:“好。”

    見崔芳菲真的領(lǐng)著甄兮走,阮玉瑩立即站起來跟上。

    崔芳菲和甄兮走出數(shù)丈后見阮玉瑩竟然還跟著,不禁惱怒道:“做什么跟著我們!”

    阮玉瑩覺得看崔芳菲氣急敗壞的模樣很有趣,便笑道:“我要走去哪兒,還要征得你的同意?”

    崔芳菲瞪了阮玉瑩一眼,也不理會她,拉上甄兮便走。

    阮玉瑩緊緊跟在后頭,不遠(yuǎn)不近。

    有崔芳菲作為主力對付阮玉瑩,甄兮便不想再花多少心思,她就像是出來郊游的孩子,興致勃勃地欣賞著沿途美景。

    崔芳菲有心問甄兮去了護(hù)國公府后她過得怎樣,可惜阮玉瑩就在后頭跟著,她才不會讓阮玉瑩知道,人是從她這邊過去的,幸好望京中也沒什么人知道這事,只知道瞿懷安帶回國公府的是個農(nóng)家女罷了。

    她如今雖對瞿懷安沒了想法,可讓阮玉瑩知道,是她自己將“情敵”送去了瞿懷安身邊,阮玉瑩非笑死她不可,她可不想讓阮玉瑩看笑話。

    于是,這一路崔芳菲便始終保持著欲言又止的狀態(tài),直到遠(yuǎn)遠(yuǎn)見到了孟昭曦一行人。她微微嘆氣,好像沒機(jī)會跟梔夏單獨說話了,這個阮玉瑩真是煩人。

    甄兮比崔芳菲高上一點點,她微微俯身,在她耳邊輕聲道:“瞿公子去當(dāng)值時,你若樂意可以來護(hù)國公府尋我?!?/br>
    崔芳菲眼睛一亮,她早就想去找梔夏了,只是考慮到梔夏到了護(hù)國公府也是寄人籬下,不好去找她給她添麻煩,如今聽梔夏親口邀請自己,她心里的那點糾結(jié)自然沒了影,她明日……不,后日就去護(hù)國公府找梔夏!

    見崔芳菲的心情rou眼可見地好了起來,甄兮也揚了揚唇角。

    如今人都已經(jīng)到齊,眾女子相繼落座。

    今日天氣不錯,宴會地點在一處半鏤空的院子,四周擺上炭盆,因為沒什么風(fēng),眾人并不覺得冷。

    甄兮心想,果然是萬惡的封建地主階級,不然怎么能奢侈到“開空調(diào)時開著窗”呢?

    都是望京中的貴女,一個個都讀過些書,這樣的聚會自然少不了爭奇斗艷,崔芳菲作為主持者,此刻比剛才跟阮玉瑩爭吵時多了幾分穩(wěn)重,笑著說了幾句寄語,便拍手招呼下人端上來一些字畫,與眾女一道賞析。

    甄兮待在孟昭曦身邊,低調(diào)得沒什么存在感,只覺得能親身經(jīng)歷這古代貴女們的活動,還挺有意思的。

    氣氛正好時,阮玉瑩忽然道:“如此好的春色,怎能沒有詩詞助興?一炷香時間,一人寫首詩,最后誰能拔得頭籌,我出一幅顏孚的真跡當(dāng)彩頭?!?/br>
    聽到阮玉瑩的話,諸位貴女有些意動。顏孚距今不過百年,傳說他是個美男子,出門必定擲果盈車,他本人的行事作風(fēng)也頗有魏晉遺風(fēng),狂放不羈,因此他的真跡在望京貴女間頗受追捧。

    崔芳菲今天本是不想提什么作詩的,那不是為難梔夏么?梔夏雖跟著那書生念過一些書,可到底不是正經(jīng)學(xué)的。但見阮玉瑩的話得到了眾女的積極響應(yīng),她再否決也不合適,只好對不起梔夏了,而作為主辦者的她也不能被阮玉瑩搶了風(fēng)頭,她便也加了碼。

    孟昭曦看了甄兮一眼,后者剛瞥了眼阮玉瑩,對上孟昭曦?fù)?dān)憂的視線,她輕笑道:“不必?fù)?dān)心我。”

    古代閨閣女子的娛樂活動實在不多,甄兮認(rèn)為包括孟昭曦在內(nèi)玩?zhèn)€盡興便行了,根本不用太在意她。

    孟昭曦微微一怔,這一瞬間她有些恍惚,過去與現(xiàn)在仿佛有了交集,不過片刻她便回了神,揚聲又加了碼。

    香燃起,每個女子面前的桌案上都擺放著筆墨紙硯,包括甄兮。

    甄兮連筆都沒拿起來,只端茶慢悠悠地喝著,觀察欣賞著這些美麗姑娘們沉思時那認(rèn)真美好的模樣。

    因此,她注意到阮玉瑩偷偷看了她幾回,或許是見她根本不提筆,阮玉瑩定了心,便低下頭去專注作詩。

    一炷香的功夫很快便到了,眾女或早或晚早放下了筆,有幾位臉上露了緊張之色,想來是很想得到彩頭,或者是很想得頭籌長面子。

    崔芳菲最先展示了她的詩,與她的人相似,她的詩婉約多情,讀來好似那明媚春色,溫暖動人。

    然后是從崔芳菲的右手邊輪起,一個個展示各自的詩,有好有壞,各有特色,而到了阮玉瑩那兒,她的詩明艷張揚,字里行間充滿了朝氣任性,倒也不失為佳作。

    如此一圈轉(zhuǎn)下來,很快便到了甄兮這兒。

    在眾女的注視下,她大方地笑道:“我沒作詩?!?/br>
    阮玉瑩明艷的臉上立即便帶了笑意,她看了章天籟一眼,后者便立即道:“楊姑娘,作詩不過是鬧著玩的,是好是壞,你總要寫上一首,如此交了白卷,豈不是看不起我們?”

    甄兮笑道:“我哪兒敢看不起諸位?各位姑娘家世斐然,自小讀著詩書長大,作詩自然不在話下,可我大字不識幾個,別說作詩了,連本《論語》怕都無法囫圇念下來,便是我想獻(xiàn)丑,卻連門都未入,實在不知從何下筆。不過,作詩我是不擅長,若比我擅長的,我自然不怕。”

    “楊姑娘擅長什么?”

    有活潑的姑娘好奇地問。

    甄兮抿唇一笑:“種地。我敢保證,在座諸位,沒一人比得上我?!?/br>
    眾人先是一怔,隨即便是此起彼伏的笑聲。有些是被甄兮逗笑了,有些是覺得她可笑,但除了少部分人,這些自小受著良好教育長大的姑娘們多數(shù)還是發(fā)出了善意的笑聲。

    不同的人,說同樣的話,效果是完全不同的。若是個真正粗鄙的農(nóng)婦,大大咧咧地說自己擅長種田,在場的人只會將她看做一個笑話。

    可如今甄兮表現(xiàn)在外的模樣,完全像一個大家閨秀,在這樣的場合不顯局促拘謹(jǐn),反倒像是主人似的自在,不會作詩也說得直白,不見半分扭捏,甚至將“種田”這事說得坦然極了,就好像在說女紅、騎射一樣自然。

    不少人之前還在懷疑早前流傳的消息是不是有誤,一個普通的農(nóng)家女,怎么可能會是這樣的端莊大方?

    直到此刻她親口承認(rèn),她們不得不信了傳言,可與此同時,大多數(shù)人的目光不自覺被她吸引,不少人心中甚至生出“如果能跟她做閨蜜一定很有趣”這樣的想法來。

    當(dāng)然,這么多人中,總有依然看不上甄兮的人。

    “誰要跟你比種地!”阮玉瑩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