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皇家福星、穿書后我只想低調(diào)[八零]、一品茶美人、今晚去你家補課、名門暖婚之權(quán)爺追妻攻略、快穿之完美炮灰、明月照芙蕖、重生之金玉滿堂、假純情(不純情先生)、帶著商場穿六零
金不換發(fā)脾氣,張口就把她上周尿床的事情給說了出來,小不點兒的自尊心受到十萬點暴擊,受不了了,嘴一咧,哭了:“噢,我不要睬你了!我要去找我mama——” 第131章 paradise 小不點兒自尊心受到傷害,氣到西瓜也不要吃了,哭著爬上床,又哭著入睡。金不換坐在飯桌邊上,慢慢吃西瓜,細(xì)細(xì)追問金老太這一段時間家里發(fā)生的事情。金老太最好她明白家里現(xiàn)在的處境,除了背地里拾掇和逼迫美娣將小二郎過繼給阿三頭夫婦兩個做養(yǎng)女這件事情以外,其余的都添油加醋的說了。 當(dāng)晚,一夜噩夢,都沒怎么睡好。明明是八月天,手腳卻都冰涼的受不了,不是為那八十萬的金額,也不是單純?yōu)楸蛔穫@一件事情,而是出于深陷泥沼一樣的環(huán)境中卻無法自拔的無力與壓抑,一種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一點點墜入深淵卻無可奈何、無處遁逃的恐懼與絕望。 想擺脫這種境況,方法肯定有,錢她也許能借的到,但于金家而言,錢只能解得了一時之憂,而金家人骨子里的劣根性,與已寫入基因中的不幸,有再多錢,都拯救不了。 這個時候,她寧愿自己是無知無覺的一株草一棵樹,哪怕是做窗戶臺上那一半干枯的仙人掌,也比生而為金家人要開心自在一點。 煎熬一夜,期待一夜,折磨一夜,胡思亂想一夜。第二天早早起床,收拾打扮好,也到了約定的時間。到弄堂口,預(yù)約的車子正好開到。上車后,司機跟她確認(rèn)行程:“去徐家匯?” 她講對,為保險起見,把手機信息翻出來給司機看,司機看了下,講:“對,在港匯恒隆廣場那附近?!?/br> 半小時后,快車開到港匯恒隆廣場附近的一所高檔住宅小區(qū)門口,司機車子還沒停穩(wěn),她都已經(jīng)看到等在門口的趙天啟了。 見他快步上來幫自己拉車門,想起從前在他家拖地刷馬桶還要被挑剔的待遇,實在想不通現(xiàn)在的自己有何德何能,讓他如此殷勤,一時之間,倒有些受寵若驚。 趙天啟胳膊下夾著一個小皮包,快步跑來,幫她拉開車門,她下車,兩人對曾經(jīng)的工作伙伴互相打量了兩眼,發(fā)現(xiàn)彼此的狀態(tài)都不是很好。 她臉色暗沉,透著連濃妝都掩飾不了的疲憊,而他除了沒有休息好的黯淡膚色以外,還受了傷,額頭上顴骨上的皮膚有青有紫,嚴(yán)重的地方,連臉帶脖子,總共貼了邦迪兩三根。對此,他解釋說是晚上摸黑去廚房倒水絆倒,不小心摔出來的。 她假裝看不見他耳后的皮rou傷,指著車子拐進來的方向,講:“剛剛來時看見一家咖啡館?!?/br> 趙天啟左右看看,不無警惕說:“還是去我家吧,外面說話不太方便?!?/br> 早在女團混時,她就知道經(jīng)紀(jì)人趙天啟頭腦極其活絡(luò),極其會賺錢,但對于他在徐家匯這種中心地段都購有房產(chǎn)時,仍然小小的吃了一驚。 他家住在26樓,在上升的電梯間里,她看見鏡子,習(xí)慣性的照了下,理了理頭發(fā),趙天啟可能是職業(yè)病發(fā)作,忍不住加以指責(zé):“身形保持的還可以,但皮膚不行,一看就沒有好好保養(yǎng),黑了,而且有水腫,是沒休息好還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叫你只要醒著就敷面膜嗎,褪黑素每天都在吃?” 她好笑:“我們普通小白領(lǐng),有這個必要嗎?” 到26樓,他取出鑰匙,開門入內(nèi)。她換拖鞋時,隨意一眼掃過去,發(fā)現(xiàn)他這間公寓房間的面積不是很大,但裝修頗精致,四面墻壁刷成淡藍(lán)色,偶爾點綴以金色裝飾品。一點點金色,就營造出一種金碧輝煌的感覺來,品味很是不俗,不過整體過于干凈,沒什么生活氣息,顯得冷清了些,正對著客廳的臥室門沒有關(guān),能看見里面一張巨大的蛋形貝殼床,相較于簡約的房間裝修風(fēng)格,鑲金床墊也好貝殼造型的床頂也罷,都顯得過于浮夸。 想起以前聽團里的女孩子們說起過,據(jù)說伊拉的一手好皮條,服務(wù)十二萬分周到,會為手上的vip客戶們提供幽會場所,云云。蛋形貝殼床瞄到一眼,想起關(guān)于他的那些林林總總的傳言,趕緊別過臉去,不再去看那個方向。 趙天啟招呼她在沙發(fā)上坐下,問她要喝些什么,家里什么都有。這些都是從前在杭州從未有過的待遇,殷勤客氣到令她詫異。 她要的是礦泉水,他卻用托盤端來一套優(yōu)雅纖美的玻璃器皿及一壺清酒出來,說:“這套廣田蛸子清酒器是最近朋友那里剛收到的禮物,還沒用過,難得你來,我們好好聊聊天。大吟釀是我前陣子從久光買到的,很適合在家小酌,度數(shù)很低,不會上頭?!?/br> 她說好,沒有推辭。此人熱愛孔方兄,全身心都撲在拉皮條這一事業(yè)上,對浸豬籠的勾當(dāng)一點興趣都沒有,因此孤男寡女相處一屋,與他喝點小酒什么的,全然不在話下。 二人相對坐下,他親自為她斟一杯冰鎮(zhèn)過的清酒。也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她忙欠身道謝。 清酒斟好,他和她碰了碰杯,一杯大吟釀一口倒進喉嚨口,問她:“怎么會想到我?” 她直言不諱:“除了你,我找不到其他任何人?!狈磫査?,“你現(xiàn)在怎么會在上海?” “今年初就來上海了,在這邊和朋友投資了一家夜總會,現(xiàn)在是杭州上海兩地跑,哪里忙去哪里?!?/br> 她默然。 他問:“小白領(lǐng)不想做了?為什么?” 她輕輕嘆氣,杯中清酒小小的抿一口,冰涼清爽,有些微的甜與酸澀,回味悠遠(yuǎn),就像過去這幾個月里所做的美夢。 “不做就不做了,那種工作你去做,簡直是暴殄天物,白瞎了你媽做了八輩子好事才給你積到的這張臉?!?/br> 她默默喝自己的酒,對他的話不置可否。 他酒喝的急又猛,度數(shù)低的酒,也有點上了頭,感慨良多的樣子,繼續(xù)講:“一張桌子后面坐到退休,上班下班,吃飯睡覺,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不知不覺,一輩子就在枯燥無味的重復(fù)勞動中over了,簡直白活一世?!?/br> 她“嗤”的一下,似是對他的話不以為然:“所以呢?” “所以小白領(lǐng)做久了,你就會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間養(yǎng)成了斤斤計較、購物前必先四處比價的習(xí)慣,每天中午以外賣拉面或是蓋澆飯果腹,大概在三十歲出頭的時候,某一天你發(fā)現(xiàn)自己變成水桶腰,同時脊椎肩頸也或多或少的出了一點問題。這個時候你大概率在家人的催促下已經(jīng)找了個家境小康但各方面都普通的讓人心酸的老公。有了老公,必然要生孩子,幾個月產(chǎn)假結(jié)束,你公婆怕你給兒子增添負(fù)擔(dān),于是催著你去上班。你上班干活,看老板臉色;下班奶孩子,拖地板,繼續(xù)看婆婆臉色,你怕惹她不高興,她拍拍屁股走人,這樣你的孩子就沒有人來帶了。 “差不多四十歲的時候,一不小心,你發(fā)現(xiàn)自己胸部下垂,肌rou老化,要命的是,因為久坐,你極有可能長了痔瘡。但你沒有時間去自怨自艾,自戀自愛,實際上你已經(jīng)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了,因為你除了自己的本職工作以外,其余時間還要用來洗衣做飯,照顧家人的衣食住行。你周末的娛樂活動是去菜場挑便宜小菜,以及超市里去和人家爭搶打折促銷商品,你會為了買到特價廁紙而沾沾自喜,也會為了不夠斤兩的魚蝦和攤販吵到面紅耳赤,不可開交。 “這個時候,你已經(jīng)不太敢去商場里面樓層較高的女裝柜臺逛了,因為你怕自己毛喇喇的手會把人家高檔面料刮傷。當(dāng)然,人家店員看見你的尊容和神態(tài),對你肯定也沒有好臉色,搞不好還會兇巴巴。然后不知不覺,你到了退休年齡,你很想和小區(qū)里的老姐妹們跳跳廣場舞,但是還有孫子等著你去帶。你只有在打掃衛(wèi)生翻出年輕時的照片時困惑那么一小會:我年輕時也曾貌美如花,這一輩子怎么就過成了這樣子呢?” 她驚詫于這個從前永遠(yuǎn)都笑瞇瞇的前經(jīng)紀(jì)人的毒舌:“你的說法是不是有點太偏激了?” 平淡可能平淡了點,但是不是每個人都像他說的那樣慘,開心的小白領(lǐng),她就認(rèn)識一大片。 “我的見解就是,生命在好不在長。以前還在杭州時我就對你說過要看得開點,活得灑脫點,人也會輕松點,奈何人家言之鑿鑿,你卻總是聽之藐藐?!?/br> 她喝著自己的酒,聽他說著。 他說:“這種平淡生活真是你想要的嗎,做得開心嗎,開心為什么還想要復(fù)出?哦,我忘了,原來小白領(lǐng)薪水太少,不夠開銷。到手能拿到一萬嗎?不會連一萬都拿不到吧?”對她身上連衣裙看了看,再把她掛在椅背上的小包拉過來瞅了瞅,“香奈兒和fendi,拿這點薪水,還要維持以前的排面,日子過得很苦吧?想到自己一天天老去,卻一無所成,一無所有,心里很恐慌吧?” 被他說中大半心事,沒有生氣,沒有惱怒,只有恍然大悟。她在一瞬間明白了為何自見到戴蒙后,始終開心不起來的原因,是因為嫉妒與不甘。 對戴蒙的嫉妒如同一團火苗,日夜焚燒心田,而不甘情緒日夜遞增,強烈到差不多無法自持的地步,所以她才不開心。 突然被人點明,說破,內(nèi)心反而生出一種塵埃落定的平靜與釋然,鄭重拜托他:“請幫我回去,我要復(fù)出,搏上一把?!?/br> “復(fù)出沒問題,工作也有,當(dāng)然目前頂級資源可能拿不到,但我人脈擺在那里,曝光機會不會少。沒有名氣不要緊,有顏就行,只要美貌還在,就有翻身的資本,現(xiàn)在這個時代,做藝人最要緊的是什么?就是顏值和曝光率?!?/br> “那么……” “不過你不行。” “為什么我不行?” “你動不動就退縮、逃避的心態(tài)不適合混這個圈子,老實說,如果心態(tài)還是沒有調(diào)整好的話,那我勸你還是回去老老實實做你的小白領(lǐng)算了,不過,即便做白領(lǐng),也是豁的出去的人才能混的好一點吧?” “我已經(jīng)想好了。” “投身這個圈子的人,除非有過硬背景,親爹就是娛樂公司老板這種。除此以外,任何人都?xì)v盡沉浮,任何大咖都有黑料,區(qū)別只在于多和少,曝光和未被曝光。這么說吧,這個圈子,沒有奇跡,想要獲得,必先付出。說遠(yuǎn)的你不知道,你從前的好姐妹戴蒙,她家中條件比你好上百倍,以前在女團時,陳小姐沒少給她洗腦,要她愛惜羽毛之類的,有用嗎?沒用。娛樂圈就是這樣,有人的地方就有競爭,想要榮耀,想要受人追捧,那你也要放得下身段,吃得了苦。進這個圈子,無論是誰,都得主動接受游戲規(guī)則。 “所以戴蒙現(xiàn)在也開始改變策略了,為了出頭,肯露又肯博,配合度不要太高,把自己姿態(tài)放得不要太低。家境比你好的人都這么拼,你又有什么資格矯情?還有你那位師兄也是,人家經(jīng)歷了多少事情?你聽到的那些關(guān)于他的傳聞,都是真的,而且只會更復(fù)雜更不堪,但人家內(nèi)心足夠強大,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才在比宮斗劇還殘酷的娛樂圈內(nèi)站穩(wěn)腳跟,闖出一片天地。一句話,欲戴其冠,必承其重?!?/br> 神擋殺神,佛擋殺佛這句話甚得她心,情不自禁跟著默默念了一念,從前的多憂多慮,疑神疑鬼,只因自己不夠硬氣,如若闖出一片天地,到了居師兄的那個地位,誰又能奈自己何? 所以,其實他根本不用鋪墊這么多的,找他做經(jīng)紀(jì)人,跟著他混,將來走什么路線,自己又會遭遇些什么,她心里都已經(jīng)想的清清楚楚。 現(xiàn)在,她沒有選擇,也已退無可退,哪怕面前有懸崖峭壁,她也會毫不猶豫縱身投下。所以,她再一次告訴他:“我已經(jīng)想好了?!?/br> 她的前經(jīng)紀(jì)人有幾秒鐘沒有說話,而是直直的盯著她的眼睛看,似乎要通過她的眼神與神情來確認(rèn)她的決心到底有多大。終于,他確認(rèn)好了。很滿意。 將剛才帶有幾分輕視的眼神換成鼓勵,拍拍她的手:“這就對了。這個圈子,只有傻瓜才在意別人眼光,我們成年人只看利益,只在乎最后的榮耀與收獲。我們沒那么好的運氣和天分,但是我們可以努力,可以去拼搏??傊酉聛砟懵犖野才啪统?,只要能放得開,豁得出,錢和資源都不會少。愛娣,跟著我,聽話好好干,將來總有一天,我會把你捧成巨星,去奢侈品店,人家都會為你清場,所有人都圍著你轉(zhuǎn)的那種。” “那么,接下來……” “最近有點事情,在上海這邊得罪了一個人,夜總會開不下去了,準(zhǔn)備轉(zhuǎn)手,已經(jīng)在找下家,等手頭上的事情處理完畢,我?guī)闳ケ本樌脑?,?zhǔn)備在那邊開一間自己的工作室。” “好?!?/br> “但是在那之前,有個忙需要你幫一下?!?/br> 她眼皮一跳:“什么忙?” “本周六,有個私人趴,我需要你去做表演嘉賓,具體節(jié)目要看對方安排,有可能是跳支舞,唱個歌,也有可能是純粹是一起喝個小酒,但無論做什么,一定要把他們哄開心?!?/br> 他把放在茶幾那頭的小包拿過來,拉開拉鏈,從中取出一個印有銀行名稱的牛皮紙信封,信封不大,感覺挺沉。 她望著他推到自己面前的紙袋,小心打開,往內(nèi)張望了一眼,里面齊齊整整擺著八捆嶄新現(xiàn)鈔,八萬元。她不是很清楚行情,卻知道以自己目前尚不存在的名氣而言,八萬塊這個價格,肯定不會是一場舞,一支歌,更不可能僅僅只是一頓飯及兩杯小酒的報酬。畢竟,三線明星的飯局,也只需三五萬元而已。 圈內(nèi)鴇王,誠不欺我。 她也不是很懂他的工作流程,但這個錢感覺應(yīng)當(dāng)是事后由客人來支付,沒道理這么快就能收到,她還沒紅到先收錢再出局的那一步。 所以為什么他來付這個錢?為什么又這么快給?聯(lián)想到他今天的言行,感覺處處透著反常。 不過她這時已經(jīng)無力思考,她的心臟和眼皮開始同時狂跳,內(nèi)心已經(jīng)對這筆報酬的用途大致明了,卻還想要從他口中得到確切答案,于是以眼神去詢問他。 他知道她其實已經(jīng)知道這筆錢的用途,所以只簡單說明了兩句:“這是給你的活動經(jīng)費,還有一點時間,回去買幾件漂亮衣服,做個美容,好好保養(yǎng)一下,抓緊練練舞蹈?!痹俅闻乃氖?,將自己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以溫柔且堅定的語氣,給她打下最后一針強心針,“愛娣,你年齡不小了,已經(jīng)沒有再耗下去的資本了,這是你最后一次機會。不要讓我失望,將來功成名就后,挑個穩(wěn)妥點的有錢人上岸,直接隱退也好,偶爾出來拍個劇打發(fā)時間過把癮也好,總之保你歲月靜好,現(xiàn)世安穩(wěn)。” “好?!?/br> 周六早上,李一馬早起,正在鍛煉身體時,華山路那邊有電話來,數(shù)落他好久都沒露面了,遂開車過去,陪二代目說了一會話,和媽咪一起吃了早餐。家里出來,開車徑直去見一個國外回來的老同學(xué),中午在同學(xué)下榻酒店里吃了一頓飯,下午回到暢園自己家中時,正好朋友的電話也來了,提醒他不要忘記晚上的趴體,告訴他說晚上會叫自家的司機開車過來接他,叫他務(wù)必提前準(zhǔn)備好。 下午,他出去遛狗,弄堂里遇見小不點兒,她帶著她的大臉貓坐在石墩子上數(shù)后面大戶人家花園里的無花果,無花果一會兒數(shù)成十個,一會兒數(shù)成八個,數(shù)來數(shù)去數(shù)不清。她數(shù)無花果的時候,大臉貓蹲就坐在她身旁,兩只小爪子搭在她手上,也仰著臉,定定看著天上。 李一馬在她面前停下:“hi。” “喲!”她停止數(shù)無花果,和他打招呼,“這不是,這不是土豆叔叔嘛?”他已經(jīng)連續(xù)兩周都沒有去美黑了,膚色一點點的白了回來,她感覺海帶有點不太襯他的形象,于是臨時給他改了稱呼。 他到她旁邊,伸手把大臉貓拎起來,放到一旁,自己坐下來。大臉貓和主人小不點兒相親相愛相依相偎,開開心心正呆著,突然被他給拎開,氣也氣死了,蹲在他腳下,朝他呲牙咧嘴,嘗試以兇巴巴眼神殺他,殺半天,沒殺死,悻悻轉(zhuǎn)身,旁邊樹下拉屎去了。 他在她旁邊坐下,遞給她一只棒棒糖,自己也剝開一只,兩個人坐在石墩子一起默默吃,片刻,他轉(zhuǎn)臉問她:“好幾天沒看見你了,還好嗎?” 有人遛鳥,從面前經(jīng)過。鳥不知道是什么名字,從未見過,五顏六色,神氣活現(xiàn),小不點兒目光被吸引,看得著迷,心想回家得纏著jiejie去中山公園給買一只才行。 噶亮家的小jiejie去上拉丁舞課,背著書包經(jīng)過,大聲提醒她:“小卷毛,你的海帶叔叔在和你說話呢!” 小不點兒回過神來,伸小手手給土豆叔叔看:“夜里睡覺時被蚊子叮了兩個包,又疼又癢,嚶嚶嚶?!?/br> 蚊子包在手指尖上,又紅又腫,他對她指尖吹一口氣,問:“好點了沒有?my friend?!?/br> 她歪了歪腦袋,想了想,對自己手指看看:“好像好了點,my friend?!?/br> 他再吹一口,她這下開心笑:“現(xiàn)在好多了?!?/br> 他陪她一起吃棒棒糖,看著路上行人來往,檢閱他們的打扮與服裝,問:“昨天沒去lisa老師家上課,為什么?” “你為什么會知道呀?”她驚訝,“是誰告訴你的呀?” “還能有誰,當(dāng)然是風(fēng)。” “噢!” “嗯?!?/br> “風(fēng)什么時候跑來的啦?” 他想了想,說:“昨天夜里,大概是十點多的樣子吧?!?/br> “噢,這樣啊!”她驚嘆不已,“那風(fēng)有沒有告訴你,我以后都不去lisa老師那里啦?” “為什么?”轉(zhuǎn)臉看她,“因為你也要走了嗎?” “我很喜歡lisa老師,喜歡她家的elwin小jiejie,還喜歡她家的amanda阿姨,還有狗狗,還有花園,好多好多,可是jiejie要帶我走,我有什么辦法啦?!闭f完兩手一攤,一臉無奈。 “什么時候走?” 她伸出兩根手指頭,看了看,想了想,說:“我忘記了?!?/br> “你是這個世界上,我最喜歡的小朋友,也是我心中排名第一的好朋友。”沉默片刻,他轉(zhuǎn)臉看她,說,“你走后,我會很難過,也會憂慮和沮喪,可是如果你們只有離開這里才會開心的話,那么,我也只好接受?!?/br> “哦?!彼贫嵌?,又問他,“為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