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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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琎琛不自覺的身體顫了下,眼睛卻有點點亮光,“嗯?!?/br> 他低聲應(yīng)著,似乎任憑吩咐,只要她一聲令下,他就會揮旗吶喊。 “我有一次嘴饞,就想吃它家的飯團,足足點了三份?!背坛t說著,突然間笑了,“結(jié)果我忘記了這幾年我的胃越來越不好,吃這么多軟糯的東西根本消化不了。結(jié)果吃完不到一個小時全吐了,從那以后我就怕了再也不敢吃。甚至連這家店都不再光顧,因為我總會想到那天的痛苦?!?/br> 她笑著說完,竟然伸手去拿了一個飯團。 江琎琛眼中的光一點點的淡了下去,他總覺得她的話中意有所指。 他伸手攔了她一下,沉聲說:“別吃了,我……我換別家重新買?!?/br> 看到江琎琛無措又痛苦的樣子,她沒有絲毫報復(fù)的快感,反而很難過。 他應(yīng)該永遠驕傲不可一世的。 第64章 世事變遷 程楚瀟覺得自己沒救了, 哪怕是到了現(xiàn)在, 她也舍不得他有一丁點的不自在。 隨后她若無其事的又撕開了沙拉醬包,蘸了滿滿一大坨,一口咬進了嘴里。笑了笑淡淡的說道:“兩年多沒吃過了,現(xiàn)在再吃還是覺得味道不錯?!?/br> 江琎琛的嘴抿成了一條縫,給她盛了碗雞湯, 又不著痕跡的將那盒子飯團放到了遠處, “先喝點湯暖暖胃?!?/br> 程楚瀟垂著眼瞼像是一場無聲的對峙,就在江琎琛呆愣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時,程楚瀟卻又從他的手里借過了那碗湯。 她慢慢的一口口的喝著雞湯,臉上淡淡的無喜無悲。 江琎琛看的心下發(fā)慌, 她向來都是把情緒表現(xiàn)在臉上的,這個樣子的程楚瀟他沒見過。 他不知道她現(xiàn)在在想什么,是很難過還是已經(jīng)有了好轉(zhuǎn)。這種摸不清頭緒的未知感讓他很慌亂。 “是不想喝嗎?”他最后試探著問。 程楚瀟將臉從喝了小一半的碗中挪開, 有些奇怪的看著他,最后又轉(zhuǎn)化為悲涼。 他什么都不知道, 她的難過,她的痛苦,她的掙扎, 他真的一點都不明白。 程楚瀟只覺得疲憊, 從未有過的疲憊。 見她不說話, 江琎琛以為是默認了。又要將碗從她的手里拿過來,將其他的遞過去。 不過這次他沒能如愿,在拿碗的時候程楚瀟躲了下, 隨后眼睛直直的看著他。 這次她終于敢像以前那樣直視著他的眼睛,可是這次不一樣,她的眼中已經(jīng)沒了那顯而易見不加掩飾的愛意。 所以這次換江琎琛先錯開了視線,他逃了。他不敢也不想看到她眼中的冷淡,看他就像是在看陌生人那種。 其實要是他在有一點點的耐心,或者說他有程楚瀟對他一半的勇氣,再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看看她的眼睛,就會發(fā)現(xiàn)那抹深深的愛意還在,只不過被悲傷包裹,不易察覺罷了。 程楚瀟囫圇的喝完了一碗竟然又給自己盛了一碗,她現(xiàn)在沒什么胃口對著流食還勉強的可以咽下去,雖然情緒已經(jīng)在崩潰的邊緣徘徊,可是她還要盡力的養(yǎng)好自己的身體,不然爸爸怎么辦呢。 她還要繼續(xù)熬下去。 江琎琛看著她喝了兩碗雞湯,眼睛亮了亮,欣喜的說:“愛喝么,那我明天再給你訂。” “不用了?!彼恼f完,就又躺了下去縮回了被子里。 江琎琛嘴角帶著苦笑,覺得一切就像是因果輪回。這對話多么的熟悉,當(dāng)年高中的時候他們也曾經(jīng)說過一樣的話,只不過現(xiàn)在角色變了。 現(xiàn)在已經(jīng)下午三點了,折騰了這么久兩個人都很疲憊,身心都飽受著煎熬。 程楚瀟背對著他不知道是不是已經(jīng)睡著,還是僅僅不想面對他。他靜靜的坐在床邊的小凳子上,小小的一間病房里安靜沉默壓抑。 他就那樣默默的看著她單薄的背影,看著外面的天色變暗最終完全變黑,就像是無盡的深淵他們再也看不到前面的路。 兜里的手機響了又響,哪怕只是輕微的震動聲他也怕吵醒程楚瀟,于是極其不耐煩的帶著戾氣走出了病房。 如果那份冰冷能夠化成實質(zhì),電話那頭的人此時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凍成了冰。 “說。”他接下電話,被壓低的單音節(jié)字詞直沖上靈蓋,張碩在電話那頭下意識的抖了抖。 “江江江,江總。”他吞下咽了下口水,才把舌頭給捋直繼續(xù)說:“澳海和德天兩個公司下午來人到公司里鬧,他們說是……程總現(xiàn)在自身難保,他們要終止合作。” 江琎琛聽后冷笑,“可以啊,告訴他們先交違約金,一分錢都不能差,不然就等著收律師函吧。” 他現(xiàn)在正需要一個發(fā)泄的突破口,偏偏有人要往槍口上撞。他臉上的笑意越發(fā)的漫不經(jīng)意,可是眼中卻越來越陰冷。 張碩被他態(tài)度隨意可是說出來的話卻足夠霸氣的樣子嚇到,暗自吸了口涼氣,顫顫巍巍的說:“還……還有——”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江琎琛不耐煩的打斷,“張碩,我花錢找你來是解決問題的,不是只當(dāng)一個傳話筒?!?/br> 第一次被這樣罵,以及擔(dān)心自己飯碗不保的張碩快要哭了,卻還是強撐著說:“可是這個我真的搞不來,你也知道泰啟家的那位秦女士是多么油鹽不進?!?/br> 江琎琛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穩(wěn)定下來,“她又什么事?!?/br> “具……具體不說,只說要見你?!睆埓T底氣都不足了,“還說,你要是不見下一期的合作也就不用談了。她可是咱們的大客戶啊……” “這他媽的——”江琎琛剛開口罵了句猛地又把聲音降低了,向著走廊那邊的吸煙區(qū)走去,才有接著罵,“一個個都以為自己是誰,天王老子啊?!?/br> 他罵完了,也沒脾氣了,即使發(fā)生了這么多事,他給張碩的任務(wù)仍舊是保持著公司的正常運行。 其實到了最后他還是想留一點余地,給寰宇,給自己,給他們。 他靠在玻璃窗前的護欄上,看著外面暮色深深,家家燈火通明,似乎給這寒冷的冬天帶來了絲絲煙火暖意。 可是他呢,他似乎又把自己搞的無家可歸了。 “我明天上午回去。”江琎琛吐了口濁氣,淡淡的說道。 “好的?!睆埓T應(yīng)聲,在快要掛電話的時候他試探性的問著,“夫人……沒事吧?” 他可是可是眼睜睜的看著夫人被抱出去的,看上去還挺難受的。等他反應(yīng)過來想幫著江總開車送人去醫(yī)院,追出去的時候電梯門都合上了。 江琎琛嘴張了張,這些疼痛艱辛又怎么能是有事,或者沒事這么簡單的詞語來形容的呢。 最后也只沉聲說了句,“行了,掛了?!?/br> 張碩最后看著已經(jīng)被掐斷的電話愣了下,那這到底是有事還是沒事???他要不要去看望一眼?。拷偛徽f那就是不想讓去吧。 最后他很快的就被自己說服,決定洗洗睡覺去了。 江琎琛掛完電話沒有立刻回去,而是靠在那點了一根煙。經(jīng)過鼻腔進入肺里的尼古丁并沒有像以往那樣起到多少鎮(zhèn)定的作用,就著夜色和冷風(fēng)好像更生出了幾分蕭瑟的意味。 他的嘴角勾起抹苦笑,將煙蒂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里。之后他還是沒有馬上走回病房,而是將窗子開到最大,冷風(fēng)頃刻間將他席卷。 直到身上的味散的差不多了,他才起身走回病房,到門口的時候甚至將外套脫了下來才走了進去。 可是當(dāng)他推開門,看到站在窗前的程楚瀟時,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那一瞬間他甚至都沒發(fā)現(xiàn)自己在發(fā)抖。 “瀟瀟……”他輕聲的用自己從未有過的,溫柔的聲音叫她,像是在哄小孩那樣,說:“乖,過這邊來?!?/br> 他邊說著邊慢慢的想著她靠近,誰知他還沒走兩步,程楚瀟突然轉(zhuǎn)過頭來。 這個動作再次將江琎琛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向前的腳步一下子戛然而止,左手的小臂上還掛著那件外套,右手上豎起卻帶著下壓的姿勢。 江琎琛吞咽了下,整個人緊繃著,暗自調(diào)整著自己的呼吸,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輕松,“瀟瀟,來,過來。” 他對她伸出右手,眼中的鼓勵和期待極力的壓制著藏在深處的恐懼。 程楚瀟看著那只離她只有兩三米左右的手,指骨依舊細長分明,哪怕接著外面微弱的月光都能看到打在上面的側(cè)影,因為用力手背上的筋絡(luò)和側(cè)面的手臂線形成了好看的結(jié)構(gòu),看上去禁|欲又性感,撩而不自知。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對自己伸手讓她去握,以前的每一次牽手都是她死乞白賴的攥住不撒手,他才勉為其難的回握的。 背對著月光,那皎皎盈暉將她整個人籠罩的朦朧不清,她的身形單薄像是風(fēng)一吹就會刮跑,看上去脆弱的即將消失一樣。 江琎琛甚至都能聽到自己越來越緊張的心跳聲,他在想如果現(xiàn)在沖上去把她拉過來的幾率更大,還是他失手他們兩個都掉下去的可能更大。 正對著窗子的他,并沒有因為程楚瀟在前面的風(fēng)口擋著而讓他覺得風(fēng)變得婉約溫柔,反而更加的呼嘯凌冽。 那冷風(fēng)吹得他心尖顫了又顫,像是一種無形的壓力在擊垮著他。 忽然間他竟然看到程楚瀟對他笑了一下,他不知道這是不是僅僅是他在急劇緊張中而產(chǎn)生的錯覺。 不過緊接著,他便知道那不是錯覺。 程楚瀟又笑了一下,像是覺得好玩一般,輕聲問,“你不會以為我要跳下去吧?” 江琎琛看著她似笑非笑的樣子不置可否,只會淡淡的說了句,“外面風(fēng)大,別在那兒吹風(fēng)了。” 說著見程楚瀟不動,他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焦躁以及害怕,一個大力的將人拉了過來。 動作堪稱蠻暴,甚至由于慣性程楚瀟整個人砸到了他的懷里。兩個人都被這股力推著往后退了兩步,而江琎琛的手下意識的環(huán)抱住她的腰。 這樣稱得上是蠻橫的動作讓程楚瀟下意識的皺了下眉,兩個人站穩(wěn)后她便想把人給推開。 只不過江琎琛沒有讓她如意,甚至另一只手按在她的背上,但是力氣不大如果仔細感受竟然有種親昵的意味。 他溫燙的大手一只貼在她的腰上,另一只貼在她的背上,把人緊緊的固定在自己懷里。 其實只是虛扶著,如果程楚瀟想掙脫很容易的,只要她想。 第65章 人渣 可是那兩只手對她而言就像是兩把guntang的鉗子, 雖然會被灼傷卻舍不得上面的溫度。 她身上帶著淡淡的藥味, 抱在懷里還是柔柔軟軟的,貼在她背上的手都能清晰都感受到脊骨的形狀。 她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瘦的? 過了會兒江琎琛才啞聲的開口,沉聲問道:“沒事吧?” “江琎琛,我還是個病人你就這么晃我。”她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來,不知道是在控訴還是在撒嬌。 江琎琛想了下, 自動選擇了前者。 他把人慢慢的從懷里帶出來, 兩人之間保持著大概一個拳頭的距離,他低著頭輕聲說了句,“對不起?!?/br> 程楚瀟全身一震,不知道他是在為剛剛的是道歉還是為之前的種種。這也是他第一次和自己認錯表示歉意, 不過一切似乎都已經(jīng)沒什么意義了。 隨便吧,無論是他的第一次低頭也好,還是這個歉意也罷。 又能改變的了什么呢, 他們之間的傷害已經(jīng)不能被一個“對不起”抹平,失去的孩子也不會因此而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