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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公子強(qiáng)娶在線閱讀 - 第29節(jié)

第29節(jié)

    錦瑟見他波瀾不驚退了出去,拿起被子的手微微頓住。

    他這反應(yīng)未免太過寡淡,仿佛只是看見了一截剝了皮的木頭般輕巧,甚至可以說視若無物。

    錦瑟心頭正不爽利,沈甫亭的聲音在外頭響起,話間依舊平靜,不起波瀾,“藥已經(jīng)熬好了,你抹完了喚我一聲便好。”他說著離開了屋門口,顯然并沒有尷尬。

    錦瑟抓著被子的手慢慢松開,才意識到了問題所在,她于沈甫亭眼里恐怕沒有半點(diǎn)女子魅力,他這般順著她,照顧她,也不過是因?yàn)橄惹暗木让?,除開這個,與她這個人并沒有什么關(guān)系。

    就拿陶鈰來說,若是看見剛頭這般香艷景象,怎么可能這樣無動于衷退出去,她沒吃過豬rou,也見過豬跑,那戲臺上唱的顯然不是這個樣子。

    男人若是對這樣的景象都沒什么感覺,那確實(shí)可以說明,他對自己是真的沒有半點(diǎn)興趣。

    難怪他一直沒有同意與她在一塊,原來竟是這般不中意她……

    這番認(rèn)知無疑讓錦瑟心頭不喜,哪一個女人能接受的了自己,在看中的男人眼里沒有絲毫魅力呢,更何況是錦瑟這樣的美人……

    她雖說性子不好,可這副皮囊卻是實(shí)打?qū)嵉拿裁?,即便在妖界橫著走,那暗地里中意她的可是不少,沈甫亭這般冷淡反應(yīng)著實(shí)打了她的臉。

    她陰沉沉坐了會兒,看著手中藥瓶眼眸微微一轉(zhuǎn),穿了衣裳起身推開榻旁窗戶,話間婉轉(zhuǎn)動聽,“沈公子,你可以進(jìn)來了?!?/br>
    沈甫亭聞言過來,再進(jìn)來時先叩一聲門,才推開門進(jìn)來,以免她沒有注意。

    這般避嫌的做派,倒弄得是他吃了虧似的,莫不是還怕污了他的眼?

    錦瑟眼中神情越發(fā)沉下,看他面色平靜走進(jìn)來,當(dāng)即勾起了唇角,笑眼彎彎將手中的藥瓶遞過去,像個遇到難題的小姑娘,滿眼的天真和無能為力,“沈公子,我別的傷口都抹好了,只是這背上看不見也摸不著,還要勞煩你替我涂一涂,我怕時間久了就留下疤來。”

    這個理由太無懈可擊,合情合理的叫人不能拒絕。

    沈甫亭聞言放下了手中的藥,坦然接過她遞去的藥瓶,開口依舊溫和有禮,“可以,你先躺好罷?!彼f著沒再看她,轉(zhuǎn)身去尋了一塊刮藥膏的木竹板,又回轉(zhuǎn)坐下。

    錦瑟已經(jīng)在床上趴好,見了他手中的木竹板,“這木竹板不干凈罷?”

    沈甫亭垂眼將藥倒在木竹板上,聞言也沒聽出她的意思,連眼睛未抬便開口溫和道:“這是新的,很干凈?!?/br>
    錦瑟面上笑盈盈,話間半點(diǎn)不羞怯,將意圖明明白白擺了出來,“沈公子還是用手罷,這木竹板硬邦邦的,萬一擦破了傷口,我可吃不消疼?!?/br>
    沈甫亭這才微微抬眼看向她。

    錦瑟身上的衣裳半遮半掩,遮住美背顯出幾分朦朧美感,背生的極美,線條柔軟流暢,順著肩膀微微展開往下而去,腰窩處微微凹陷下來,形成一個極美的弧度,再往下便被墨藍(lán)色的薄被蓋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接著微微高起的圓潤弧度莫名勾出幾分遐想。

    錦瑟一眼不錯看著他,笑眼看似天真,里頭卻是若有似無的勾纏,還有深深的覬覦,沒有半點(diǎn)掩飾。

    沈甫亭微一揚(yáng)眉,對她的勾引顯然游刃有余,“你想明白了嗎,確定不用木竹板?”

    錦瑟見他這般不為所動,心中越發(fā)拗起,輕飄飄看了他一眼,“用手好過用木竹板,免得木竹屑擦破傷口,疼著了我?!?/br>
    沈甫亭倒沒再多說什么,溫聲道了句好,隨手放下了手中的木竹板,坦然將藥瓶里的藥倒在指腹上。

    屋里很安靜,錦瑟慢慢閉上眼,只聽見衣衫細(xì)微窸窣聲,片刻后,便聽他將藥瓶放在案幾上。

    細(xì)微的聲音讓她越發(fā)集中了注意力,緊接著背上的衣裳被微微掀開,他的手指帶著藥輕輕貼上了她背間肌膚,帶著些許涼意沿著傷口涂抹,有些刺疼。

    不過到底是男子,即便他覺得下手很輕,對錦瑟來說還是有些過重了,藥涂上了傷口,帶著細(xì)微的刺疼。

    錦瑟挨不住呀了一聲,微微側(cè)頭睨了他一眼,“好疼,你輕一點(diǎn)。”聲音本就如裹了糖一般甜,這般嬌滴滴的指責(zé)反倒像是撒嬌,若有似無的招惹人。

    沈甫亭聞言手間微微一頓,繼而手上輕了許多,盡力將疼痛感減到了最輕。

    他的手很規(guī)矩,只是輕輕涂抹傷處,并沒有碰到一旁的肌膚,也不知是不是身子還沒恢復(fù),指尖還微微帶著涼意,在傷口上輕輕涂抹卻無法忽略,一下下叫人心口莫名發(fā)緊。

    外頭鳥鳴聲四起,微微透過窗子的陽光全散落在了錦瑟身上,映出的肌膚越發(fā)瑩白如雪,上頭傷痕顯得肌膚吹彈可破,風(fēng)輕拂撩撥起幾許女兒香,隱隱縈繞屋間。

    沈甫亭神情認(rèn)真,眼中沒有多余的情緒,仿佛擺在面前的,真的只是一截木頭。

    錦瑟微微瞇起來了眼,等著他拿起藥瓶往手上倒,忽而抬手一個動作,似不經(jīng)意撞上了他的胳膊。

    沈甫亭手上的藥瓶一晃,藥全灑在了她身上,他下意識伸手去擦,觸到了一片柔軟滑膩,比看上去還要細(xì)滑。

    他手間一頓,當(dāng)即收回了手,看向她開口問道:“怎么了?”

    錦瑟聞言轉(zhuǎn)頭看向他,滿眼天真,“我剛頭不小心壓到了自己的傷口,好疼?!彼f話間細(xì)細(xì)觀察他的神情,依舊面色平靜,眼眸清澄,沒有半點(diǎn)意亂情迷的跡象。

    她不由心起疑惑,一時直靜靜趴著看他。

    這一番過后,錦瑟便再也沒了動靜。

    沈甫亭抹藥沒了干擾,速度快了很多,四平八穩(wěn)抹好了了藥,起身沒再看她,將藥瓶蓋上,開口溫聲囑咐道:“記得喝藥。”

    錦瑟見他那手修長有力,指節(jié)分明,分明就是男人的手,反應(yīng)卻不像個男人。

    她眼眸微轉(zhuǎn),伸手拉過他垂在身側(cè)的手,小拇指在他手心若有似無一勾,話間滿是天真,“藥抹勻了?”

    沈甫亭似沒有半點(diǎn)察覺,不著痕跡收回了手,攏回袖間,“抹勻了,你待藥在身上干一會兒,再將衣裳放下來?!?/br>
    錦瑟手頓在半空中片刻,見他沒有一點(diǎn)表示,慢慢收回了手,撐著頭饒有興致的看向他,“你真的是男人嗎?”

    若真的是男人,即便沒有心猿意馬,也該有別的情緒,可他平靜的仿佛一片沉寂的水,石頭砸下去也沒有半點(diǎn)波瀾。

    沈甫亭聞言眉眼染上若有似無的笑意,起身將手中的藥放在了案幾上,言辭輕緩逗弄道:“你覺得呢?”

    錦瑟聽出他話間的玩笑意味,不想再理他,輕哼了一聲別過頭去。

    沈甫亭見狀沒再多言,轉(zhuǎn)身笑而離開。

    珠簾微微晃動發(fā)出聲響,他的聲音從簾外傳來,話間依舊平靜有禮,“我在外面,錦瑟姑娘有事喚我一聲便好?!?/br>
    錦瑟轉(zhuǎn)頭看去,他已經(jīng)繞過屏風(fēng)往外走去。

    茂林翠竹繡紗屏風(fēng)將他的身影襯得些許模糊朦朧,身姿依舊修長如玉,如今看背影都覺得是個冷清寡欲的。

    錦瑟微微起身,看了眼后背,莫不是傷口影響了美觀,才會在他眼里沒有半點(diǎn)吸引力?

    沈甫亭出了屋,面上依舊平靜,剛頭那一段溫香暖玉的勾引顯然對他不起作用。

    他緩步走到水缸旁,伸手舀了一勺清水,微微傾倒于手上。

    清澈無雜質(zhì)的水落在手間,水連成串,閃爍點(diǎn)點(diǎn)漣漪,無聲落進(jìn)了草地里。

    一旁毛茸茸的小妖怪瞧見他有些怕,擠成一團(tuán)窩在草叢里干巴巴瞅著他,那模樣看上去天真單純,實(shí)則都是愛惹禍的,像極了它們的主人。

    沈甫亭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平靜看著木勺里的清水沖著指腹上殘留的藥,指腹微微磨搓擦洗間那種柔軟滑膩的觸感又縈繞了上來,似乎還沾染著若有似無的女兒香氣。

    木勺里的水很快倒完,指上沾染的藥早已洗凈,連藥香都已經(jīng)淡去無痕。

    沈甫亭卻沒有停下來,又舀了一勺水繼續(xù)洗,水缸本稍稍平靜下來的水紋又輕輕泛起,帶起層層漣漪。

    第39章

    山中歲月漫,日子悠閑過的也快。

    錦瑟百無聊賴的坐在院子里,外頭視野開闊,映入眼簾重重疊疊的綠,悅目舒服。

    沈甫亭留在這里,顯然為了探看地宮惡靈還會不會固態(tài)復(fù)蘇,順帶照顧她,既然是這般,那白使喚的哪能不使喚。

    可無論錦瑟如何作妖,沈甫亭都沒有太大的反應(yīng),游刃有余的應(yīng)對,叫錦瑟越發(fā)想撕掉他那層溫和平靜的表相。

    錦瑟坐在使喚沈甫亭給她在樹下搭了一個秋千,身后幾只小妖怪認(rèn)認(rèn)真真給她推著,一晃一晃的很是舒服愜意。

    沈甫亭從屋里出來,“我去山里采藥,地宮下頭未必沒有藏著的東西,你自己小心一些,不要出屋子就不會有事?!?/br>
    錦瑟聞言下了秋千,“我要和你一道去。”

    沈甫亭看了她一眼,腳下未停,“山路難行,你身子還未好全,還是在這里好好休息?!?/br>
    錦瑟可不聽這些,如同一條小尾巴般跟上,“你一個人去山中采藥多無趣,我陪著你一道去一道回,路上可就快了許多。”

    沈甫亭倒也沒有多言,隨她跟著,二人一道出了屋,往山間走去。

    山路崎嶇不平,自然沒有平坦的路好走,錦瑟沒走多久便不耐煩了,越走越慢。

    沈甫亭心中有數(shù),見狀也不意外,態(tài)度倒是依舊溫和,偶爾回頭等等,待小尾巴帶著后面的一群小尾巴跟上來再走。

    小妖怪們拿著蒲扇,跟著錦瑟一路伺候著,忙碌不休,很是勤懇,瞧見沈甫亭下意識還會躲閃,不過倒是沒有先前那么怕他了。

    錦瑟走了幾步,見沈甫亭站在不遠(yuǎn)處等著,她面上浮起一抹笑,走到他面前一臉天真,“我們是不是到了?”

    沈甫亭唇角微彎,輕飄飄戳破了她的美夢,“還要小半個時辰?!?/br>
    錦瑟聞言哪還愿意再走,在一旁的大石頭上坐下,任性至極,“我不走了?!?/br>
    沈甫亭微微揚(yáng)眉,在她面前蹲下身,面色微冷,“你先前在院子里怎么說的?”

    一旁小妖怪見他這般神情,嚇得躲到了石頭后面。

    錦瑟卻又動了小心思,這幾日她可是無所不用其極的撩撥他,奈何就是沒有動靜,實(shí)在叫她不甘心。

    她想著便伸手去揉自己的腿,“我腳上都磨出水泡了,疼的不輕,再這樣走下去,腳就要廢了?!彼掗g滿是難挨,似乎已經(jīng)疼得受不了了。

    沈甫亭看她半響,伸手抬起她的腳,將她的繡花鞋脫下,脫去白襪,白嫩嫩的腳兒上頭還布著些許淡淡傷痕,隱隱快要退去。

    小腳在他手上顯得小巧玲瓏,小指頭生得圓潤可愛,柔軟嬌嫩有些磨紅了,不過還沒有到磨出水泡的地步。

    沈甫亭看著她的腳不說話,掌心的溫度熨進(jìn)細(xì)嫩的皮膚,她自來腳涼,便覺有些燙人。

    錦瑟看了他一眼,微微動了動腳趾頭,沈甫亭抬眼看來,似才回過神來。

    錦瑟沖他甜甜一笑,“要不你抱著我走罷,這樣既不用停在這里,又能去采藥,豈不是兩全其美?”

    抱著還如何采藥,這可不就是無理取鬧?

    沈甫亭眉間微微一斂,放下了她的腳,神情淡淡,“把鞋襪穿起來自己走。”

    錦瑟沒得逞心中不爽利,睨了他一眼,“沒想到你是這樣鐵石心腸的人,先前我花了這么大的力氣救你,現(xiàn)下讓卻連抱一抱都不愿意?!?/br>
    沈甫亭顯然不打算再縱容,面上神情肅然,“你不用總拿救命之恩來說事,你救了我,我自然會報答,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跟我說,現(xiàn)下我只照顧到你傷好,至于不該想的,還是不要……”

    錦瑟才不耐煩聽他說教,當(dāng)即身子前傾,摟上了他的脖頸。

    沈甫亭說話間溫香暖玉撲了過來,口中的話頓在了原處。

    錦瑟靠近他的臉龐,小巧的鼻尖若有似無擦過他的面龐,嬌嫩的唇瓣微動,吐氣如蘭,“我的腳都成這樣了,你還要與我講道理,你有沒有良心?”

    沈甫亭看著她沒說話,他的眸色很純凈,是沒有一絲雜質(zhì)的黑,眼睫很長,遮掩著眼中神情顯得琢磨不透。

    錦瑟見他不動,柔軟的身子越發(fā)歪向他,細(xì)白的手指頭正要往他心口上戳,卻被沈甫亭提著胳肢窩,抱小孩似的抱回了石頭上。

    沈甫亭看著她,言辭輕緩似帶訓(xùn)戒,“坐不直嗎?”

    這可真是媚眼拋給瞎子看,沈甫亭的不解風(fēng)情可真是到了極致,要是陶鈰有這般待遇,早早就上鉤了。

    錦瑟被這般推拒,一時越發(fā)拗起,嘴上裝起了可憐,“你見過哪個姑娘家坐的板正的,我現(xiàn)下這般疼,你還要苛責(zé),早知道就不跟你一起來了,還想著陪你,沒成想惹你這般嫌棄?!?/br>
    沈甫亭掃了她一眼,將鞋遞來,“把鞋穿起來,我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