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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八零小美好在線閱讀 - 第76節(jié)

第76節(jié)

    對于俞承國來說,這是不尊重他,是不夠尊重他和方薇薇的感情。

    方薇薇被夾在父母親戚和俞承國之間,身心俱疲,兩個人爆發(fā)了一次又一次的爭吵。即便后來他們還是結(jié)婚了,可這些瑣事到底傷了他們的感情,往后生活中一有矛盾,他們就會像山洪暴發(fā)一樣將所有的陳年舊事翻出來,折騰得要命。

    暫時看來,這一切還只是剛剛開始而已,還能遏制在萌芽狀態(tài)。

    其實(shí)說起來,根本就沒多大事,俞錦繡不忍心俞承國心力交瘁,也不忍心看著方薇薇在這段婚姻之中受盡委屈,于是她和俞承光一合計,把這筆錢拿了出來。

    “哥,物質(zhì)的問題是最容易解決的,不要因?yàn)檫@么點(diǎn)錢,傷了你和嫂子之間的感情。嫂子是個很好的人,我們都喜歡她?!?/br>
    “你怎么知道……”

    “嫂子最近看起來心不在焉的,都沒心思和我出去逛街了。她也沒跟我說多,但我猜你們倆最近應(yīng)該鬧得挺不愉快的。哥,嫂子是要和你度過余生的人,對她好點(diǎn),多心疼心疼她?!?/br>
    俞承國一直覺得自己這meimei還只是個小孩子,沒想到這會兒這小孩子居然還反過來勸說起自己來。

    “哥,你別看我們這只是小本生意,能賺不少呢。這些錢你先留著花,以后我和承光結(jié)婚的時候,你也要出錢出力?!?/br>
    俞錦繡笑瞇瞇的,俞承國知道她是怕自己不愿意把錢收下。他的手握著自行車的把手,一時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于是俞錦繡說道,“那我就去把錢放你房間里,你有空的時候拿到銀行存了。”

    說完,俞錦繡就小跑著回屋了,看著她的背影,俞承國終于笑了起來。

    陽光明媚的清晨,他騎上著車去單位,一路上,他忽然覺得眼前的一團(tuán)迷霧好像終于消散開來。

    很多事情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很難,俞錦繡和俞承光知道他這段時間過得很為難,并沒有站著說話不腰疼,而是直接伸出手,拉了他一把。

    弟弟meimei長大了,開始學(xué)著為他分憂解難,既然如此,他又哪來的理由讓眼前的生活陷入困頓?

    不過是一些小小的問題而已,或許方薇薇的家里人難以糾纏,但只要他將自己的理性和情感結(jié)合在一起,所有的困難終將迎刃而解的。

    天色似乎變得愈發(fā)晴朗,想到昨天與方薇薇分開時她微微發(fā)紅的眼眶,俞承國恨不能馬上沖到她面前去。

    他要告訴她,所有的問題都會解決的,只要他們手牽著手,總會跨越一道道關(guān)卡。

    而在俞承國豁然開朗的時候,俞錦繡已經(jīng)將這一疊錢放在了他床頭的柜子里。

    實(shí)木的柜子里,放上了一大疊大團(tuán)結(jié),俞錦繡關(guān)上了抽屜。

    俞錦繡開始回憶。

    俞承國的事業(yè)發(fā)展是很順利的,他調(diào)了好幾次崗,最后在市府里當(dāng)了一官半職。但時代在發(fā)展,通貨在膨脹,公務(wù)員的工資再高,也沒個體來得高。俞承國雖然有一定的社會地位,可到底是沒有享受過多奢侈的生活。

    還是得留點(diǎn)錢,以備不時之需啊。

    今天她說了老半天才說服了俞承國收下錢,這太麻煩了,俞錦繡琢磨著下回等俞承國手頭不緊的時候得騙他在他們店里投資點(diǎn)錢。

    這樣一來,以后他們再想給他“分紅”,那就是名正言順的事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留得青山在

    第一百六十八章留得青山在

    俞錦繡還是和程廷恢復(fù)了聯(lián)系。

    這年頭沒有手機(jī),連電話都不怎么普遍,雖說俞家和程家都有電話,可電話就擺在客廳里,總不可能當(dāng)著家里人的面靠在沙發(fā)上煲電話粥,一煲就是數(shù)個小時。畢竟對于家人們來說,他們的關(guān)系還是不清不楚的。

    俞錦繡和程廷成了朋友,可她有一個要求,程廷不能再到處說他們的關(guān)系非同一般,更不能表示他們倆在處對象,程廷沉吟了片刻,終于答應(yīng)下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他相信總有一天能堂堂正正地把俞錦繡帶到大家的面前??稍谶@之前,得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他們必須達(dá)成共識。

    詹妮和謝運(yùn)時不時會出門去約會。在后世,對于相親認(rèn)識的兩個年輕人,只要他們在第一次見面之后還是會保持聯(lián)系,那大家就默認(rèn)他們是答應(yīng)和對方處著了。而在一九八三年的今天,也是如此。

    即便詹妮和謝運(yùn)什么都沒說,可彼此之間還是心照不宣的,畢竟大家都不是吃飽了撐著,如果對彼此沒什么意思,誰愿意這樣跟對方耗著?

    詹妮好像收了收心,除了逛街買衣服,她哪兒都沒去,俞錦繡一個電話,她不是和謝運(yùn)在外邊,那就是在去外邊的路上。

    詹妮的mama放心不下,在電話里叮囑俞錦繡,“錦繡啊,謝運(yùn)是個好孩子,看起來不聲不響的,但我信得過他的人品。詹妮心野,你幫我多勸勸她,讓她安下心來,踏踏實(shí)實(shí)和謝運(yùn)過日子得了?!?/br>
    俞錦繡笑了,“阿姨,你怎么知道謝運(yùn)是個好孩子呢?”

    “他對他奶奶好啊,對我也好。詹妮,你別笑話阿姨,阿姨這輩子也沒見過什么大世面,但阿姨懂得用心去看人。一個孩子只要孝順,那就一定壞不到哪兒去?!?/br>
    詹妮的mama說,只要一個男人夠孝順,那就壞不到哪兒去,對這一點(diǎn),俞錦繡倒是不敢茍同的。

    后世有多少婆婆mama的社會新聞,那里頭不少男人看著是個好人,可愚孝得很,這世上所有人都跟他沒關(guān)系,只要護(hù)著自己的媽就好了。這類人俗稱媽寶,而后世由此鬧出的有關(guān)于婆媳問題的糾紛,幾乎成了一個難以被攻克的千古難題。

    當(dāng)然,這暫時不在她可以和詹mama的討論范圍之內(nèi)。

    她答應(yīng)下詹mama的請求,把詹妮約了出來。

    還是在林清的店里,兩個女孩子一碰面就嘰嘰喳喳個沒完,把店里好看的衣服試了又試,最后選了幾件。

    說到謝運(yùn),詹妮并不反感,只是拿他的鬢角來調(diào)侃,“我說他這鬢角太老土了,他不搭理我。后來我說在咱們城市,留這樣鬢角的都是老古董,和這副模樣的他出去,別人笑話的是我?!?/br>
    “所以他就真的去剪了?”俞錦繡問。

    詹妮很得意,“對啊,被我騙去的?!?/br>
    “那他對你很好?!绷智逍χf。

    詹妮撇了撇嘴,像是不太同意,可琢磨了一陣,卻又找不出一個合適的反駁方式。她終究還是想不通自己和謝運(yùn)之間的關(guān)系究竟如何,可是,旁觀者卻早就已經(jīng)看得明明白白。

    林清與俞錦繡相視,微微一笑。詹妮皺了皺鼻子,一副咋咋呼呼的模樣,“喂,你們倆別這么神神秘秘的,欺負(fù)我沒你們倆聰明是吧!”

    林清和俞錦繡又笑作一團(tuán),詹妮站在一邊,佯裝發(fā)怒地瞪了她們幾眼,最后還是笑出聲來。

    來這么一趟,俞錦繡本來是想聽詹妮mama的話,好好勸詹妮一通,可是現(xiàn)在,她發(fā)覺自己說不出什么有意義的話來。也許對于詹妮來說,旁人的意見并不怎么重要,因?yàn)樵诟星橹?,對于她自己的感受,她是最有發(fā)言權(quán)的人。

    而她最終會看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即便走的路途稍稍遙遠(yuǎn)了一些,也不要緊。

    俞錦繡和詹妮又是大豐收,買了好幾件換季穿的時髦衣衫,剛要離開,林清突然叫住了她們。

    “不用再給我們打折了,夠便宜的了。”詹妮笑著說。

    自從那天的波折之后,詹妮和俞錦繡總是能以極其實(shí)惠的價格買走新衣服,用林清的話說,這額度都在當(dāng)初她從施然那兒拿到的五千塊錢賠償里扣呢。對此,詹妮常在私底下調(diào)侃,沒想到和林清成為朋友之后還能有這樣的好處,真是撿到便宜了。

    俞錦繡也想開開林清玩笑,一個回頭,卻見林清的嘴角帶著溫暖而又近乎于欣喜的笑意。一直以來,林清都是一個特別平靜的人,倒不是喜怒不形于色,她是真不覺得有什么事是值得大喜或大悲的。

    可是現(xiàn)在,她的笑容卻透出幾分羞澀來。

    “我要結(jié)婚了,下回有空,我?guī)鰜碚埬銈兂燥??!闭f著,她頓了頓,又不好意思地補(bǔ)充道,“每次和你們見面都在店里,顯得不太正式?!?/br>
    得知這個好消息,俞錦繡和詹妮興奮了一路。林清不是一個善于委屈自己的人,她若是決定結(jié)婚了,那就必然是在對方身上看見了閃光點(diǎn),而她愿意和這個人共赴余生。

    “雖然她很少提起,可每次說到之前的那個對象,就顯得跟被誰抽了魂似的。沒想到她終于還是要結(jié)婚了,錦繡,你說這是不是對上一段感情的藐視?”

    說到這里,詹妮的神情有幾分落寞,她很少像現(xiàn)在這樣沉靜。

    “不是?!庇徨\繡沒有多想,直接說道,“上一段感情之中的喜悅是真的,悲傷也是真的,但人不能背負(fù)著過往生活?!?/br>
    俞錦繡也想過,明明上一世過得這么不快,可重生之后她還是能義無反顧地向前走,為什么?也許人生本來就是一步一個腳印的過程,不需要推翻過去,可目光總得投向遠(yuǎn)處,傷春悲秋沒有任何意義。

    于是,她的目光落到越來越遠(yuǎn)的地方,到了最后,她終于意識到過去的種種變得不再重要。

    詹妮擺擺手,“你們說的話都太深奧了,我不明白?!?/br>
    俞錦繡笑了起來,“總而言之,就是珍惜當(dāng)下,珍惜眼前人。詹妮,連我都開始逐漸明白的道理,你這么理智的人,會不懂嗎?”

    直到在交叉路口分別,詹妮都沒有再說話,她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尖,看著籠罩在她頭頂?shù)挠白雍鲩L忽短,有些失落。

    第一百六十九章喜極而泣

    第一百六十九章喜極而泣

    終于盼到了俞承國結(jié)婚的那一天。

    俞家一直都是喜氣洋洋的,大兒子結(jié)婚是多么大的日子,即便是差點(diǎn)和家里撕破臉皮的俞振發(fā)也開始著家了。

    只是俞錦繡還是不愿意搭理他,想到那天他為了陳秀蓉和她的女兒差點(diǎn)狠狠地?fù)澚俗约阂话驼?,俞錦繡就咽不下這口氣。

    她自問不是一個小心眼的人,但在關(guān)鍵時刻,誰都不愿意自己被人忽視。她以為對俞振發(fā)而言,她到底是重要的,可沒想到,原來俞振發(fā)選擇的終究是順從自己的心。

    俞振發(fā)是從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自私的?只為了自己過得更舒坦一些,他可以置自己的家人于不顧。

    想到這里,俞錦繡的眸光沉了下來。

    她給自己換上了最簡便清爽的衣服,又將精致時髦的撞色針織裙塞進(jìn)包里帶著,跟陳婉妹說了一聲,“媽,我得先走了,晚上我會早點(diǎn)到飯店的?!?/br>
    陳婉妹答應(yīng)了一聲,“那你自己也得注意一點(diǎn),別太辛苦了。”

    “知道了,媽!”俞錦繡的聲音從院子外傳來,清亮清亮的,筆直修長的腿往二八大杠上一邁,雙腳輪著蹬踏板,用后世的一個流行詞來形容,這就是“元?dú)馍倥保?/br>
    整個過程中,俞錦繡壓根就沒有多看坐在沙發(fā)上的俞振發(fā)一眼。他把報紙收了起來,面帶不悅,“她去哪里?”

    最近俞振發(fā)和俞錦繡之間的關(guān)系是愈發(fā)惡劣了,自從那天的爭吵之后,俞錦繡就開始沒大沒小,她甚至不愿意多跟他說一句話,而俞振發(fā)則認(rèn)為自己是長輩,豈有向晚輩低頭的道理?于是兩個人雖共處在一個屋檐下,低頭不見抬頭見,到底是沒有任何的交流。

    “錦繡去給薇薇化妝了。她說結(jié)婚當(dāng)天一定要做最漂亮的新娘,這一整天她都會陪著薇薇一起的。”

    化妝?這又是從哪兒想出來的旁門左道?就沒見過心比她還要野的姑娘!

    好好一個女同志,在單位里上班多好,家里又不缺她掙得這么幾個錢,可她就是不愿意安于現(xiàn)狀,非得搗鼓著各種買賣。一開始賣盒飯也就算了,到底是民以食為天,他雖覺得不光彩,但也沒法數(shù)落她,只能咬咬牙把心里的想法給忍了。

    可現(xiàn)在,她的“業(yè)務(wù)”是越來越廣泛了,大喜日子,她可是新郎官的meimei,跑到女方家里跟著一整天算什么事?

    “老俞,錦繡這不是在胡鬧?;瘖y是她的興趣,在業(yè)余時間發(fā)展自己的興趣,我覺得沒什么不好的?!标愅衩幂p描淡寫道。

    俞振發(fā)壓根就沒想到陳婉妹居然會站在自己的對立面,不悅地掃了陳婉妹一眼,將自己的怒氣撒到她的身上,“你是怎么教育孩子的?孩子對我不尊不敬的,你看在眼里,試過數(shù)落她一句?”

    “你差點(diǎn)打了他?!标愅衩每粗嵴癜l(fā),平靜地說,“錦繡長大了,已經(jīng)不再是過去那個躲在我們身后的小女孩了。”

    陳婉妹的語氣太過于疏離,仿佛是站在外人的立場來教訓(xùn)他的不是,俞振發(fā)一驚,心底竟涌起了幾分異樣來,他從來沒有見過逆來順受的陳婉妹像現(xiàn)在一樣強(qiáng)硬。

    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陳婉妹變了,她開始有自己的主見。

    家里的每一個人都開始有自己的主見,俞振發(fā)發(fā)現(xiàn)自己不再是最有智慧與決斷力的那一個人,他開始慌亂。

    “她就是再大,也是我的女兒!我是想打她,但最終還是沒有打!更何況,棒棍下出孝子,我做錯了什么?”

    俞振發(fā)憤怒的時候總是會顯得臉紅脖子粗,陳婉妹看了俞振發(fā)許久,突然覺得這個之前她無比崇拜的男人其實(shí)只是一只紙老虎而已。

    他給自己披了一張?zhí)搹埪晞莸耐庖?,家里的每個人都被她唬住了,可直到最近這段時間,她才發(fā)覺他并不是每一次都這么講道理。

    他不是神,是人就會犯錯。

    人無完人,陳婉妹終于認(rèn)識到了這一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