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何語琪依舊和善地笑著,說:“我考得還不錯,填報了四所985,一所211保底。鹿念念,我要謝謝你和胥景然。” 作為死對頭,鹿念念當(dāng)然關(guān)注了何語琪的分?jǐn)?shù),知道何語琪高考總分631分,比她稍微低一點(diǎn)。 鹿念念沒好氣地說:“是嗎?那可真要恭喜你了。不過可惜了,高考前那晚沒能如愿著你的道?!?/br> 說完,鹿念念拉上以目光詢問她的慕容嫣,轉(zhuǎn)身就走。 “鹿念念,我告訴你兩件事吧,都和胥景然有關(guān)?!焙握Z琪說罷,又補(bǔ)充了一句:“這回是真的?!?/br> 鹿念念很想做個直接走掉的酷斃女孩,但“胥景然”三個字還是讓她沒骨氣地回了頭,“你說吧,真的假的不重要,我就當(dāng)隨便聽一聽?!?/br> “我知道你和我們一樣都聯(lián)系不上胥景然,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我也不確定你是不是喜歡他,但我可以告訴你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焙握Z琪頓了一下,說:“鹿念念,我們和解吧。” 作者有話要說: 鹿念念:請你滾,謝謝.jpg ———— 齊望喜歡念念前面埋了很多伏筆,比如在胥景然還沒有成為威脅的時候就現(xiàn)在他面前小黑鹿念念一把,比如明明是八卦王,但在貼吧事件的時候假裝不知道,還有就是被然爺識破的那個小伎倆——利用然爺去搞定來找鹿念念告白的高二學(xué)弟啦,還有很多比較小的細(xì)節(jié),就不一一羅列了~ 然爺下一章就會回來了,因?yàn)槲覀儭渡锨迦A》不是個久別重逢、破鏡重圓文,肯定會讓他們一直在一起的呀,233333 第47章 鹿念念被她氣笑了,“何語琪,我沒有欠你什么,不需要你擺出這種寬宏大量的姿態(tài)來找我和解。” 何語琪抿了抿唇角,忍耐道:“對不起,是我不好,我們和解吧?!?/br> “我并沒有義務(wù)原諒你?!甭鼓钅畹溃骸拔覀儾豢赡芎徒猓院髽驓w橋路歸路。胥景然的事情你還說嗎?不說我就走了。” 慕容嫣勸了鹿念念兩句,然后溫溫柔柔地開口問道:“何語琪,胥景然什么事?” 何語琪一手拉著一個小朋友,走到鹿念念面前,緩緩道:“我有個堂弟是我們的學(xué)弟,在高一一班,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br> 鹿念念蹙眉:“難道我還要說一句久仰大名?” 何語琪也皺了下眉頭,“你別那么沖,鹿念念,你脾氣實(shí)在太差了?!?/br> 鹿念念差點(diǎn)暴走,要不是慕容嫣輕撫她的后背一邊安撫一邊順毛,她能讓何語琪見識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脾氣差。 何語琪自覺失言,嘆道:“對不起,我沒有跟你吵架的意思。我就直說吧,我表弟是三中貼吧的小吧主,你還記得你和胥景然一開始在貼吧鬧過緋聞,但后來再有帖子提到你們的時候,下面絕大多數(shù)的人都說你們像父女嗎?” 慕容嫣也看不下去了,無奈道:“你說重點(diǎn)吧,別賣關(guān)子了。” 何語琪笑了下,“不好意思,忍不住就想……我本以為我可以和鹿念念和解?!?/br> 她繼續(xù)說:“是胥景然,胥景然提前找了經(jīng)常在貼吧冒泡的一些人,請他們幫忙——以后再有關(guān)于你和他的帖子,一概往沒有曖昧的方向上引,父女情這一出也是他提出來的,讓包括我弟在內(nèi)的那十幾個人把你們往父女情上引。我弟得到的酬勞是一臺psp,他同學(xué)得到了周杰倫演唱會的門票。我想你應(yīng)該明白這是什么意思了?!?/br> 鹿念念忍不住冷笑,眼角微圓的杏眼睇著她:“你的意思是胥景然故意撇清我和他的關(guān)系?你不用告訴我這些,我對他從來就沒有多余的想法?!?/br> 有的,全是不多余的想法。 喜歡一個人,怎么會是多余的想法呢? 多余的,只有自己,而不是單戀的情感。 鹿念念轉(zhuǎn)過身,剛要走就聽何語琪不慌不忙地說:“不是兩件事嗎?還有一件沒說,我是真的知道胥景然喜歡誰?!?/br> 何語琪:“告白是假的,我怎么會一而再地受人折辱?但我問了他,他是不是喜歡你所以才對你這么好?!?/br> 鹿念念停住腳步。 何語琪的聲音在她身后繼續(xù):“他對我說,不是?!?/br> 鹿念念眉眼低垂,看著光潔的大理石地板上的倒影,眼睫毛輕輕顫動。 然而,她的難過還未來得及蔓延開來,就聽見何語琪說:“他說,他喜歡你和他對你好是兩件相互獨(dú)立的事情,雖然這兩件事情都是事實(shí)。” ** 四天前。 胥景然握緊鋼筆,在股權(quán)轉(zhuǎn)讓書上一筆一劃簽下自己的名字。他“啪”一聲丟開鋼筆,闔上眼眸靠在沙發(fā)靠背上,腦袋往后仰。 “可以了嗎?”他低啞嗓音,滿是疲憊地問。 胥聞深微微勾唇,“可以,清華招生組的電話過會兒就會接進(jìn)來?!?/br> 胥景然沒什么語氣地問道:“我什么時候可以走?” “等你母親的忌日過后?!?/br> “我媽可不是死在這兒,你在這里演什么深情的戲碼?” 胥聞深呷了一口清茶,慢條斯理地說:“景然,我以為時至如今你理當(dāng)學(xué)會乖覺。記住了,我對你母親的感情并不會轉(zhuǎn)移到你身上,你對于我來說,只有一個繼承人的作用。我對血緣沒有太大的感覺,若不是老爺子護(hù)著你,我胥家并不需要你這樣的一個孩子。” 胥景然緊抿唇角,與胥聞深如出一轍的側(cè)臉英雋立體,線條泛出疏離與冷傲。 胥聞深露出溫和儒雅的笑容,“如果你早點(diǎn)給我生個孫子,或許我能允許你讀完phd。要是我心情好了,準(zhǔn)你做幾年博后研究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br> ** 胥景然回國是在七月的第一天,云城暑氣正盛,地面被烤得仿佛能冒出熱氣來。他從胥聞深的首席特助手中取回自己的手機(jī),按開機(jī)鍵卻沒反應(yīng)。 徐特助提醒:“手機(jī)可能沒電了?!?/br> 胥景然有些煩躁,蹙眉道:“徐叔,你就不能幫我充個電嗎?” 胥聞深瞧了他一眼,笑道:“人都回來了,何必急這一會兒?”言語間,如同來自慈愛長輩的寬慰。 胥景然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緊抓手機(jī)的手指微微泛白。 上了車,徐特助本想給胥景然拿充電寶,胥聞深淡淡道:“回家再充,小孩子心性太急,這二十分鐘的時間都忍不得?” 胥景然面色清寒,冷冷道:“停車。” 司機(jī)當(dāng)然不會聽他的話,一路平穩(wěn)向前。副駕駛座上的徐特助轉(zhuǎn)過頭來,笑著說:“景然,我們開快一點(diǎn),不用太久的?!?/br> ** 盛夏七月,總是會給予人一種充滿半個西瓜里裝載的清甜汁水的感覺。這里頭蘊(yùn)藏著青春的氣息,也孕育著朦朧的情愫,一如少男少女心間的憧憬與幻夢。 胥景然從高速下來,開了半小時才抵達(dá)商晏的賽車俱樂部。 簡嘉成站在門口等他,一邊抽煙一邊跟旁邊的小弟吹牛逼。 呲—— 綠色的蘭博基尼飛速由遠(yuǎn)及近,穩(wěn)穩(wěn)停下。 胥景然下了車,將車鑰匙丟給迎賓。簡嘉成吹了聲口哨,咬著煙笑道:“然爺開超跑一路開高速過來的?牛逼,不嫌累?” 胥景然用拳頭捶了下他的肩膀,“東西準(zhǔn)備得怎么樣了?” “空運(yùn)的厄爾朵玫瑰大清早就到了,花藝師忙活了一上午。音響、燈控是我親自把控的,你要的沉浸式體驗(yàn)也都調(diào)試好了。場景絕對夠浪漫,女娃娃只要對你有幾分好感,這表白準(zhǔn)能成!” 俱樂部的vr系統(tǒng)本來是用來模擬賽車的,重新建模搞一套系統(tǒng)肯定不現(xiàn)實(shí),一則花銷過于龐大,二來時間上也來不及,因此胥景然只打算用它來營造兜風(fēng)的氛圍。 胥景然親自上樓檢查了一遍,確保無誤后,他才問起:“商晏呢?” 簡嘉成咧嘴一笑:“宴哥中午有個飯局,不過他說了,一定要趕回來看你的sao包現(xiàn)場。如果能看到你被拒絕,那就更好了?!?/br> 胥景然抬眸,目光冰寒地掃過去。 “宴哥原話??!我沒加油添醋兒?!焙喖纬梢婑憔叭怀饷孀撸瑩P(yáng)聲道:“哎,然爺,這都快十二點(diǎn)了,不一塊兒吃個午飯?這就找女娃娃去了?別啊,老子等著你吃午飯,你他媽河還沒過就拆橋?” 胥景然舉起右手揮了一下,頭也不回地走了。 簡嘉成看著他的背影,跟旁邊的小弟笑說:“咱然爺不聲不響消失個把月,擱你身上,要你是那女娃娃,你會和他鬧不?” 小弟撓了撓頭,嘿嘿笑:“錢到位,一切好說?!?/br> 簡嘉成伸手就往他腦袋上招呼,“出息!” 小弟忙不迭改口:“禮物到位,禮物到位,不不,心意到位,是心意到位,我說錯了……” ** 七月初的正午時分,公交上除了胥景然與司機(jī)外空無一人。 胥景然坐在靠欄桿的座位上,與陸驍發(fā)著微信消息。 陸驍:【本來游戲打得好好的,鹿念念突然跟我說她家冰淇淋吃完了,她要出去買個雪糕。】 高二已經(jīng)考完期末考,小學(xué)雞陸驍還沒放暑假,學(xué)校給準(zhǔn)高三生安排了暑期集體補(bǔ)習(xí)。今天雖然不是周末,但學(xué)校給額外放了一天休息假,他早早就找鹿念念約好打一天游戲,誰鴿誰是狗。 陸驍又發(fā)了一條過來:【我?guī)湍憧粗肆耍艺娴臎]想到她買個雪糕大半個小時都沒回來,qq、微信、漂流瓶都找不人?!?/br> 胥景然按了按額角,回:【給她打個電話,問問她在哪兒?!?/br> 陸驍發(fā)了條語音,“不是我說,你干嘛不直接聯(lián)系她?難道還怕嘴巴一個不牢,不小心泄露你的居心叵測?” 胥景然:【我有詹姆斯的簽名,你現(xiàn)在可以打電話問她了嗎?】 陸驍:【大哥您稍等。】 右前方的窗戶投進(jìn)一段熾白的陽光,將空氣中紛揚(yáng)起伏的塵埃暴露得清晰分明。 胥景然垂下眼睫,修長的五指微微蜷起。 須臾,手機(jī)屏幕上跳出新消息。 陸驍:【跑小超市喂流浪貓去了,你動作快點(diǎn)說不定就能在小區(qū)門口遇上?!?/br> 公交恰好到站,胥景然起身按下stop鍵。 空曠的公交站臺,灼灼日光。 公交絕塵而去。 胥景然在站臺上站了兩三分鐘,很快就看到鹿念念拿著一個蛋筒從斜對面的私人小超市出來。她扎著丸子頭,穿一條淺色吊帶裙,外邊罩了件白色小短衫。 胥景然抬起腳步,正準(zhǔn)備與她來場不算久別重逢的偽裝性偶遇,就見小家伙驟然如疾風(fēng)般沖進(jìn)了小區(qū)里。 他無奈地揉了揉眉骨,穿過斑馬線走進(jìn)鹿念念剛剛出來的那家小超市。 擁擠的兩排貨架,門口就是冰柜。頭發(fā)花白的老嫗坐在收銀臺后面,笑瞇瞇地用帶著濃重當(dāng)?shù)乜谝舻钠胀ㄔ拞柕溃骸靶』镒右裁矗俊?/br> 胥景然看到了趴在板凳下頭的橘貓,胖嘟嘟的,正慵懶地舔著爪子。不知為何,他感覺這只貓的神韻與小家伙有幾分相像,明明氣質(zhì)迥異,卻莫名相似得緊。 他腦海中浮現(xiàn)出鹿念念握著甜筒飛奔進(jìn)小區(qū)的畫面,下意識問:“請問什么蛋筒比較好吃?” “那個可愛多巧克力的,老好銷了,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