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謝小延想要掙扎,卻掙脫不開哪怕半分,禁錮著她的力道非常大。 “溫別,你吃錯藥了啊,你之前不是說過……”謝小延急了,根本無從判斷他到底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但這人哪里像要開玩笑的樣子? 溫別在她潔白的頸間埋下頭,柔軟的黑發(fā)碰到她肩頭,有些麻癢。溫熱的呼吸落在她頸項,謝小延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謝小延,有件事你可能不太清楚?!?/br> 男人溫聲道:“男人在床上說的話,一個字都不要信。” 他的聲音像初夏傍晚涼風穿堂過,真是把她心浸的拔涼拔涼的。 謝小延想起來了! 她初中高中看的那些歐美恐怖片,變態(tài)連環(huán)殺人魔就沒幾個是形貌駭人的,最愛吃人的那個漢尼拔還是公認的紳士呢——她竟然因為覺得那只是影視娛樂! 謝小延已經(jīng)絕望了,她的聲音縹緲的都有點抓不住了:“你這樣會被抓起來判死刑的……” 溫別從胸腔深處發(fā)出了聲輕笑。 他直起身來垂眼望著謝小延:“所以呢?” 溫別松開她的手,雙眸凝視著她:“想要犯罪的人,不會考慮到這么多的。” “你太沒戒備心了?!?/br> 溫別的語氣似乎比剛才還要涼幾分:“謝小延,這世界可不是非黑即白,也沒有那么多會在最后關頭對你大發(fā)善心的人,你自己要有點危機意識?!?/br> 謝小延愣了愣,目光很快冷了下來,一把推開他翻身跳下了床,語帶譏諷:“怎么,你是希望我在枕頭底下準備好水果刀,有必要的話辣椒水、電擊棒都備上,你一進來我就揣懷里是嗎?” 他溫和地望過來:“對?!?/br> 謝小延咬牙:“你真是不可理喻?!?/br> 溫別想告訴她,不要隨便對人發(fā)出邀請,不要以為全世界都是好人,不要看別人的外表就輕易地下判斷,更別因為松懈而……受到傷害。 但是他還沒說什么,門外的鈴聲就響了起來。 謝小延想說的話也被截斷了,她有些氣惱地瞪了眼外面,繼續(xù)提著胸口的氣道:“你怎么能把別人給的信任——” “叮鈴——” “叮鈴——” “叮鈴——” 外面得不到回應,變本加厲地摁了起來。 謝小延心底的火騰地燒到了最高點,她直接沖到了門口,解開搭扣一把拉開了門,把怒火全撒了出去:“大清早地叮叮叮,又沒人聾,叫魂啊你?!” 咔嚓——一道白光似乎從眼前閃過。 謝小延還沒來得及分辨那是什么,眼前一黑,接著就被人攬到了懷里。 溫別把外套直接蓋到了她頭上,飛快把人摁在懷中,右手護在謝小延額前,眼神冷淡,聲音微厲:“你拍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大噶好!! 今天開始連續(xù)三天雙更(or三更 看人品tvt) 每個朋友都有紅包的哈~100字以上評大紅包~愛你們?。。。?! 第十九章 33. “surprise?。?!” 沈什路在門開的一瞬間,舉著盒子得意洋洋地跳到了門口, 結果并沒有看到溫別人在那里。 “清早地叮叮叮, 又沒人聾,叫魂啊你??” 一道飽含怒火的聲音隨即砸了過來, 眼前頗有些熟悉的面容含著沉沉冷意, 聲音簡直像在掉冰碴。 沈什路身后的陸近攜也挑了挑眉, 本來對沈什路說要記錄這事兒沒興趣,溫別根本不是會對生日驚喜有反應的人。但現(xiàn)在看著沈什路這尊冰雕,陸近攜又來了興致,舉起單反饒有興致地拍下來他定格的畫面。 結果還沒摁下快門呢,鏡頭就被一雙大手扣住了。 隨之而來的是溫別兜頭的一句——你拍什么? 溫別脾氣一向沒話說, 很少生氣, 沒什么人見過他真正發(fā)怒的樣子。 像這樣情緒明顯不悅的時候都很少。 說實話,沈什路嚇了一跳,拿著禮物的手都下意識抖了抖。 “我他媽早說了, 別玩這些虛的, 你是不是投錯性別了, 今年十六, 喜歡把自己房間偷偷刷成粉紅色?” 陸近攜順著溫別的力道放下相機,沖沈什路嗤笑了一聲。 34. 溫別見是他們倆,輕皺了皺眉頭,低頭沖謝小延道:“你先進去休息吧?!?/br> 謝小延完全搞不清發(fā)生了什么,剛才沖出來的火氣早到飛到爪哇了,懵懵懂懂地哦了聲。 扭頭走了兩步, 她才尷尬地意識到頭上蓋的衣服沒拿下去,手剛碰上,就被溫別輕扣住了手腕。 他放輕聲音耐心道: “可以看到路。不用拿下來?!?/br> 男人微涼的指腹觸到她手腕內(nèi)部,謝小延一個激靈,下意識就要抽出手。 謝小延:“好……我知道了。” 如果狀況復雜,她根本不想多摻和,看溫別的態(tài)度,大概是他自己就能解決的事。 溫別一直目送著人進了客房——途中撞了三次墻——心里才極輕地松了口氣,轉過身抱臂倚在門口,無奈道:“你們來也不提前打個招呼?” 沈什路沒有說話,只用幽幽的眼神盯著他。 他自以為把信息傳遞的很完整了,但溫別看了他一眼就轉過了目光,詢問的目光對上了陸近攜的。 陸近攜哼笑了聲,懶洋洋對溫別道:“你過兩天不是生日嗎,他幫你搞了輛拉法,說給你填充車庫,找城西那些家伙改裝了一下,顏色也重噴了,非要自己送過來,還要我拍下你的反應。你每年都收禮物,哪年有過可以稱得上‘反應’的東西?不過到時候你有時間可以下去看看,鑰匙在這?!?/br> 陸近攜抬下巴示意了下,鑰匙在沈什路手上。 溫別笑了笑,發(fā)自肺腑地:“謝謝?!?/br> 沈什路忍了半天,終于炸毛了:“溫別,這女的怎么回事?你們真談戀愛了?。克墒窃诘紫虏蛷d打工的那個啊,我還以為你就是圖個新鮮,419就算了,怎么還住在你這——嗚嗚嗚嗚嗚嗚嗚!” 陸近攜難以忍受他的聒噪了,從后面一把捂住了他嘴,把人拖得離房門口更遠了一些:“你自己看著辦吧,別惹太多麻煩也別搞出人命,我們先走了?!?/br> 溫別失笑,沒有再多余解釋的意思。 拖著人走出幾步,陸近攜又扭頭扔了鑰匙過來,沖他道:“啊,對了,我們過幾天可能還得見,你會去我家老頭辦的那酒會吧?他風都放出去了?!?/br> 溫別接住車鑰匙,懶懶應了一聲:“應該去?!?/br> 陸近攜:“行。跟你說聲,陸家那個討債鬼,你悠著點刺激,她最近對你有點過分熱情。” 他妹在溫別眼里,甚至都算不上meimei那個輩兒,算是更小的小輩。 溫別:“好?!?/br> 溫別那邊關上門,陸近攜這廂松了手。 沈什路齜著牙撲上去:“你他媽干嘛不讓我問?!” 陸近攜都懶得理她,徑直電梯的方向走,順手摁了下樓的鍵:“我問你,你見過那女生沒? ” 沈什路憤憤不平:“誰?那個狐貍精嗎?!當然見過!虧我對她還印象很好!” 陸近攜:“……嗯?!?/br> 沈什路一頭黑線:“你嗯個什么勁兒?溫別他這人感情經(jīng)歷單純!到時候被別有用心的人騙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你作為朋友能不能關心下他???” 陸近攜笑的氣都不順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你對自己評價倒是挺準確?!?/br> 他把沈什路扯上電梯,關門前往溫別客房的位置望了眼,輕嗬了聲: “我們別瞎cao心了,他自己知道他在干什么?!?/br> 女人騙他? 那人都能讓溫別留在身邊,只怕他破了例,就不打算放她走。 溫別折回房間的時候,路過謝小延的客房,盡管不是有意要聽,但她壓著分貝打電話的聲音很是清楚。 隔著一道門板,那藏著苦惱和崩潰的低聲交談還是傳了出來。 她怎么一天到晚,都這么多倒霉事。 溫別在門外站了會兒,轉身進了屋。 他處理郵件和工作上的瑣事就花了近五個小時,等把《明官》的新章趕出來,又是兩個個多小時。等他從房間里出來的時候,外面早已經(jīng)天光大亮了,烈日穿過玻璃幕墻直直射進眼睛,刺的溫別下意識避身躲開了光線。 回身無意間一瞥,溫別發(fā)現(xiàn)客房的門沒關緊。 大概是她之前溜出來找吃的,回去的時候留了尾巴。 溫別正要幫她順手帶上,腳步忽然一頓,眼神落到屋里。 窗簾拉了一半,天光鋪陳在地板上,照著她仰躺在床上的睡姿。 如果她只是睡著了,哪怕被子沒蓋好,溫別都不會多管,房間恒溫空調(diào)開得暖暖和和,根本無需cao心這一點。 但…… 謝小延半個身子都仰到了地上,脊椎呈現(xiàn)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柔軟弧度,頭頂牢牢地頂著地面,整個人睡得就像背身入池的跳水運動員。 溫別試圖關門離開,走出幾步又嘆了口氣,認命地折身回去。 就管這一次,下次必須要跟她說明白睡覺得關門。 溫別跟自己這么說。 到了跟前,溫別才發(fā)現(xiàn)要托起她來真不是容易事。倒不是體重問題,謝小延比他想象的還要輕一點,但她柔弱無骨的斜靠在他臂彎里,沒有一個部位配合他的,溫別右手橫過她后頸,要把謝小延往床鋪深處挪,她不僅沒有順著搬運自己的人來,還哼哼唧唧地往相反方向拱。 頭從仰躺在床沿,變成了仰躺在他小臂上,睡得毫無芥蒂,香的不得了。 溫別本來想把她直接搖醒,手都放在她肩上了,遲疑了幾秒后還是挪了位置,俯身從她膝彎底下穿過,將謝小延直接打橫抱起,單腿跪上床鋪,輕柔地把她放在了床鋪最里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