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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慕卿嬌在線閱讀 - 第26節(jié)

第26節(jié)

    姚芝放下碗筷,湊到她身旁看了看,從寬大的衣領(lǐng)出能看到,本該白皙的皮膚,現(xiàn)在都快被她抓破皮冒出血來。

    “呀!你可不能再抓了,再抓都要抓破留疤了!”姚芝驚叫了一聲。

    宋凝皺著臉看著姚芝。

    她也不想抓??!可這身上實(shí)在是難受得很。

    同她們坐同席的其他人,都刻意地避開她們兩個,不曾與她們攀談,畢竟這兩個人,一個是聲名遠(yuǎn)揚(yáng)的愛女色,一個是不怎么招人待見的野丫頭。

    現(xiàn)在兩個人神色古怪的坐在那,其他幾個人便眼神古怪的看著二人。

    姚芝拉著宋凝的衣領(lǐng),在她脖子抓紅的那一片輕輕地吹著氣,想讓她舒服一點(diǎn),而宋凝的額頭因?yàn)樯砩系牟贿m感出現(xiàn)了一層薄薄的虛汗,臉上還帶一層淺淺的粉紅。

    這二人的姿勢,怎么看都有一點(diǎn)......曖昧。

    其余人開始低頭私語,可宋凝和姚芝完全沒發(fā)現(xiàn)其他人的異樣。

    姚芝見她完全沒有要好的跡象,抬起頭皺著眉頭搖了搖頭:“這樣不行!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該吃的東西?”

    宋凝一邊抓著一邊搖了搖頭。

    她早上出門時不過就喝了半碗清粥,其余的什么也沒吃啊。

    姚芝低頭思考了一下,覺得宋凝這樣抓下去也不是辦法。

    “你去找太醫(yī)看一下吧!”姚芝扭頭嚴(yán)肅的對她說道。

    宋凝有些不情愿地?fù)u了搖頭。

    不是她不想看病,只因兩點(diǎn)她并不想去看太醫(yī),其一是在這皇宮之中她可不敢亂走動,生怕觸犯了什么禁忌,惹來殺頭之禍。

    姚芝一掌用力的拍在宋凝的后背上:“你再抓下去,脖子都快被你抓爛了,放心,萬壽節(jié)期間不是大赦嘛!你現(xiàn)在又病了,陛下是不會怪罪你離席的,我爹爹認(rèn)識一個姓鄭的太醫(yī),醫(yī)術(shù)特別好,你就去那邊問問?!?/br>
    一聽脖子要抓爛了,宋凝打了個寒顫,可還是搖了搖頭。

    只因這其二便是宮中的太醫(yī)皆是男子。

    姚芝知道她在想什么,無奈的搖了搖頭:“你放心,鄭太醫(yī)的醫(yī)術(shù)高明,只讓他幫你瞧瞧是什么病,給你開個方子,是不會給你把脈什么的?!?/br>
    宋凝還在那糾結(jié),姚芝受不了她婆婆mama的樣子,一把拉住她的手站了起來:“得!我陪你去!”

    說完,便牽著宋凝離了席。

    她們不知道的是,她們離席還不出十步的時候,關(guān)于她們二人之間曖昧的消息都已經(jīng)傳到皇子座席的那頭了。

    齊珩拿起酒杯,將其中的酒汁一飲而盡,先苦后甜,入喉辛辣,入胃暖熱,酒香在口中久久不散。

    見他埋頭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酒,一旁的齊霄抬手按住了他拿著酒杯的手。

    “美酒雖好,可貪杯誤事?!?/br>
    齊珩幽幽的看向他,唇角溢出一絲苦笑,便將酒杯放了下。

    誰的話他都不聽,但他四哥的話他是向來都聽的。

    齊霄執(zhí)起筷子,夾了些菜到他的盤里:“多吃些菜,在外打仗那一年,你都不按時吃飯,把自己的胃都傷了?!?/br>
    這種來自家人的關(guān)心,怕是只有在齊霄身上能體會到了。

    可齊珩卻卻沒有絲毫開心的模樣,他看著盤中的食物,眉頭皺起,心中只有更多的愧疚。

    第28章

    “呵,是嗎?這宋大人家的女兒這么有意思?同姚大人的女兒曖昧,那他們兩家以后是要結(jié)成親家了?也不知她們二人是怎么好上的?!?/br>
    一旁說話的是七皇子齊遠(yuǎn),齊珩的弟弟。

    齊珩同其他皇子的關(guān)系都不怎么要好,聽到齊遠(yuǎn)說的話,眉頭皺了起來。

    在朝的宋大人有三個,且家中都有女孩,但姓姚的大人卻只有一個,同姚大人家的那個要好的人也就只有宋凝了。

    聽著旁人說著有些嘲笑還帶著幾分猥瑣的話語,齊珩的怒氣騰了起來。

    看到齊珩的臉色黑了下來,一旁的齊霄愣了一下,他也聽到了七皇子說的話,奇怪的問齊珩:“六弟,你認(rèn)識宋府的小姐?”

    齊珩緊抿著嘴唇,半晌沒有說話。

    那頭齊遠(yuǎn)還在與旁人議論著宋凝的事情:“我還聽說宋大人家的姑娘長的天姿國色,是個尤物,卻喜歡女色,可惜啊可惜,要我說啊那小姑娘就是沒嘗過男子的滋味才不知男子的好處,這種女子就應(yīng)當(dāng)送到我這,我好好調(diào)......”

    他剩下的話還沒說出口,只見齊珩握住酒杯,就朝他的臉上狠狠一潑,一滴都沒有浪費(fèi)的全潑在了他的臉上,把他那些骯臟話全給堵了回去。

    齊遠(yuǎn)被潑的一愣,半天沒有反應(yīng)過來,其余的皇子也皆是不明所以,呆怔的看著齊珩。

    “你!什么意思!”齊遠(yuǎn)瞬間怒火中燒了起來,一掌用力的拍在桌子上,咬牙切齒的瞪著齊珩。

    齊珩手中的酒杯空了,他勾著嘴角冷笑了一下,不慌不忙的拿起酒壺將自己的杯子續(xù)滿,拖著幾分慵懶的語調(diào)回答齊遠(yuǎn):“沒什么,七弟的口臭弄的我沒了胃口,便想幫你漱漱口?!?/br>
    “你!”齊遠(yuǎn)額頭的青筋凸起,怒不可竭的模樣,氣的他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齊珩在他站起來的那一刻,也跟著站了起來,動作行云流水的握住他的手腕,反手就將齊遠(yuǎn)摁在了桌上,左手拔出藏在靴子里的匕首,刀尖抵住他緊咬的牙關(guān),眉眼冰冷,俯下身在他耳邊低沉聲音說道:“若下次再讓我聽到你亂嚼舌根,哥哥我就直接幫你把舌頭摘下來,省的你多這一兩rou惹禍!”

    一旁坐著的皇子,都因齊珩的這一舉動慌亂地站起身。

    齊霄也皺著眉站了起來,急忙握住他的手腕制止他:“齊珩!快住手!今日是父皇的誕辰,你這樣成何體統(tǒng)!”

    齊珩冷睨了一眼被自己摁著瑟瑟發(fā)抖的齊遠(yuǎn),冷哼了一聲,便松了手。

    齊遠(yuǎn)憤憤的站起來,卻再不敢多說一個字,悻悻的坐回了位置,其余人的臉色亦不是很好,卻是敢怒不敢言。

    齊珩的手段他們是清楚的,即便是在他們父皇的眼皮子底下也是真敢給他們一刀的。

    倒有一個人一點(diǎn)也不慌張,笑嘻嘻的喝了口酒,滿眼嘲諷的看著齊珩:“喲!六弟今日怎么火氣這么大?”

    齊珩掀起眼皮,目光似寒冰利刃般刺向齊晟。

    齊晟暗暗的打了一哆嗦,表面上卻還裝作很鎮(zhèn)定的模樣,在心里暗暗唾了齊珩一口。

    媽的!果然是個怪物!

    齊晟勾起一抹陰險的笑容看著齊珩:“說起來,六弟來參加父皇的誕辰宴,為何身上還帶著匕首?這......說出去怕是要讓旁人多想了。”

    齊霄在一旁皺了下眉頭,開口替齊珩辯駁道:“二皇兄,此話何意?此金蟾匕首是父皇當(dāng)年賜給六弟的,六弟每日都帶在身上,父皇都沒說不妥?!?/br>
    “父皇是沒說不妥,可人要有自知!雖是兒,但亦是臣,便該守著宮里的規(guī)矩,入宮門者除宮內(nèi)禁軍外,皆不可佩戴武器,呵,父皇可沒說六弟可享受另外的特權(quán)!”齊晟勾著嘴角揶著他們二人。

    眼前的這二人是他皇位最大的敵人。

    齊霄生性溫柔善良,對待百姓亦是如此,所以很受百姓的愛戴,都傳若將來是齊霄登上皇位,必將是一位仁愛賢明的君主。

    而齊珩手段狠辣,手握一半的兵權(quán),心機(jī)重讓人捉摸不透,齊珩身上有許多功勛,同樣很受百姓的喜愛,父皇雖并不待見他,卻一直對齊珩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這兩個人皆是齊晟的心患,威脅著他想要的皇位。

    一旁忽然急匆匆走過來個小太監(jiān),附在齊珩耳邊低聲說了句什么,齊珩的面上波瀾不驚,眾人也看不出他此刻的神情,只見他將手中的金蟾匕首一把拍在桌子上。

    “匕首我放在這,誰看不慣誰大可現(xiàn)在就拿到父皇面前參我一本。”他目光從其他的皇子臉上劃過,狠戾的刮著他們的神經(jīng)。

    說完,便一甩袖轉(zhuǎn)身離開。

    姚芝拉著宋凝快步向前走去,宋凝身上的不適感越來越嚴(yán)重,眼下也不得不看太醫(yī)了。

    “芝芝!”

    忽地一個清澈的男聲喚了一聲,姚芝的腳步頓住向一旁看去。

    顧文元微笑的向她們走來。

    方才他就聽到有人在議論宋凝和姚芝二人,沒想到這么快就看見她們兩個。

    “你們兩個怎么在這里?”他走到姚芝面前停了下來,看了一眼姚芝,最后視線落在宋凝身上。

    宋凝卻低著頭,不肯看他。

    姚芝也沒有多想,回道:“阿凝,身體有些不適,我想帶她去鄭太醫(yī)那里看看?!?/br>
    “不適?你哪里不舒服?”

    聽到她身體不舒服,顧文元皺了下眉頭,滿目的關(guān)切。

    對于他這好心的關(guān)切,宋凝卻瑟縮了一下,躲到了姚芝的身后,聲音弱弱的回答道:“不嚴(yán)重,不嚴(yán)重。”

    “哪里不嚴(yán)重?!她就是犟,不想去看病!”姚芝完全沒看出宋凝是在躲顧文元,將她從身后強(qiáng)拉了出來。

    宋凝頗為哀怨的看了一眼姚芝。

    顧文元思忖了一下:“你們?nèi)羰欠且亦嵦t(yī),那就不必再往前去了。”

    “為什么?”姚芝疑惑的看著他。

    “鄭太醫(yī)其他幾個太醫(yī)方才都回太醫(yī)院為陛下去抓藥了?!?/br>
    “?。?!”姚芝拖長音叫了一聲:“這太醫(yī)院我就沒去過了?!?/br>
    姚芝有些頭痛的扭頭看向宋凝。

    宋凝還低著頭,一只手不停的抓著脖頸,正想告訴姚芝算了,她不去看病了,卻被顧文元搶了先。

    “不如我?guī)涡〗闳ヌt(yī)院吧!”

    宋凝瞪大眼睛有些驚訝的看向顧文元,卻見他正笑意吟吟的看著自己。

    一旁姚芝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吧,也只有這樣,那就麻煩文元哥哥了!”

    宋凝急忙抓住姚芝的胳膊,拼命的搖著頭。

    姚芝見她這副樣子以為她就是不想去看病,一臉正經(jīng)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撫道:“阿凝,你別怕,鄭太醫(yī)人特別好的,你乖乖去,我在這里等你回來?!?/br>
    說完,愣是掰開了宋凝緊抓著她的手,抓身跑了開。

    身后的顧文元看著宋凝一臉糾結(jié)的模樣,掩嘴偷笑了一下,緊接著輕咳一聲,說道:“宋小姐,跟我來吧!”

    眼下,宋凝也只好跟在顧文元身后走了。

    說起來上次花燈節(jié)時,顧文元因她挨了頓批評,宋凝回頭想了想,顧文元撥弄她的花簪不是有意的,她亂跑也怨不得顧文元,但顧文元確是因她挨的說,這還讓她挺不好意思的。

    宋凝跟在顧文元身后,走出了花萼樓。

    顧文元背著手走在前面,宋凝則低著頭跟著他,二人誰也沒說話。

    “宋小姐討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