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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相公,你也復(fù)生了?在線閱讀 - 第62節(jié)

第62節(jié)

    她急忙撥開他肆無忌憚的魔爪,終歸未能擋住他最后那句諢話。

    “唔……這兒和這兒,最軟?!?/br>
    “你別胡來!否則我……我以后再也不理你!”

    她敏感部位經(jīng)他一捏,腿腳發(fā)軟,拿他沒辦法,只能蹦出一句小孩子才會說的威脅。

    徐赫樂了:“小氣鬼!”

    “你出爾反爾!上次還信誓旦旦說什么……遷就你,忍著或另想法子解決……現(xiàn)在卻為所欲為!”

    徐赫挑眉,“如此說來,你答應(yīng)了?和我廝守到老?”

    “沒!沒答應(yīng)!”阮時意猛力推開他,“正經(jīng)事說完,你可以走了!”

    “說完正經(jīng)事,難道不該做點……不正經(jīng)的事么?”

    “你還胡說八道!快滾!”

    “阮阮,”徐赫推窗,“雪是停了,可外面天寒地凍,我又累又餓又困又冷……咱們這么熟了,今晚擠擠唄?”

    “我才不要被你凍死!”阮時意隨口推拒。

    “嗯?”

    她怕說多了漏嘴,又覺把他趕出瀾園太過絕情。

    “今夜,你去阿六那兒!”

    徐赫癟嘴:“你讓我跟狗一起睡?”

    阮時意捕捉到他眉眼的倦意,語氣緩和了三分:“先將就一夜。明兒,我在畫室旁騰一房間,你趁過年,好好補補覺?!?/br>
    徐赫又驚又喜,他可光明正大入住瀾園?

    “別想太美,就這幾日,”阮時意猜到他心思,“別忘了,你得和我研究地圖?!?/br>
    “嘻嘻,但愿圖上謎題,能夠我倆解上一輩子……”

    話未道盡,窗外那片天空驀地騰起各色火焰。

    如草木立地而起,飛向半空四散,開了滿天的怒放繁花。

    他挽她的手挪步窗前,并立于花火掩映之下。

    他的肌膚,仿佛比先前暖了些。

    彼此眼眸倒影華彩,不比煙火遜色。

    鞭炮與煙花喧囂聲中,她耳邊傳來他低沉且溫柔的祝禱。

    “阮阮,愿你我事事遂順,歲歲安康?!?/br>
    第54章

    當(dāng)慶和二十三年的第一縷陽光漏入窗格時, 徐赫唇邊含笑,悠悠睜目。

    毫不意外, 率先看到的依然是兩個吐著舌頭的大狗頭。

    “不、不許撲!”

    他下意識發(fā)出警告。

    大毛二毛乖乖聽話, “嗚嗚”地用鼻子蹭了蹭他的肩膀, 翹首等他回應(yīng)。

    探手輪番搓揉狗腦袋, 他細(xì)細(xì)回味從雪谷到歸京路上的細(xì)節(jié), 再對應(yīng)他和阮時意搜集而來的消息, 隱約嗅出危險氣息。

    “探花狼”們并非年年月月守在那片山谷,而是早一兩年才去的, 意味著時隔多年,雁族王族重新派人清查兩國交界之處, 為的是什么?

    而他在茫然無知的情況下,穿了狗主人的衣裳, 牽著兩條狗下山時, 巡查的雁族守衛(wèi)輕易放過了一人二狗,還頗有禮貌。

    可見狗主人和大毛二毛奉命執(zhí)行任務(wù),正尋找冰蓮, 或吃過冰蓮的人?

    “大毛!二毛!”阿六在院落里低聲呼喊,似是怕吵到徐赫。

    徐赫起身披衣, 翻出一串由紅繩綁扎成龍形的壓歲錢, 出房時順手塞給阿六,笑道:“孩子, 這些天辛苦你了!新的一年, 平安健康。”

    “謝謝叔!”阿六笑嘻嘻接過, 從懷里掏出另一串形狀和外觀一致的錢串:“昨兒jiejie……啊,嬸嬸也給了我一串!您看!”

    徐赫接過細(xì)看,笑意瀲滟。

    他的妻嫁入將軍府那年,費心學(xué)會徐家特有的結(jié)繩方式,過年時,給侄子侄女們編了幾串,后來也給雙胞胎兒子編過。

    經(jīng)年累月,他的阮阮果然比他綁得更精美結(jié)實。

    臨近年關(guān)那些天,徐赫也如常備了紅繩,卻忽然想起,似乎只能編給阿六一人。

    侄子侄女遭流放,杳無音訊多年,大抵不在人世了吧?就算在,年紀(jì)比他還大……

    至于京城徐家的小輩,他沒資格送。

    收回感傷神思,徐赫讓阿六展示了先前所學(xué)的拳腳根基,又檢查這孩子最近練的字。

    看得出,未曾偷懶。

    徐赫孤身進(jìn)入翰林畫院,長居于宮墻邊的居所,被迫將阿六和雙犬送來瀾園,曾提醒孩子——在瀾園,興許只能當(dāng)個小雜役,一定要老實聽話。

    實際上,阮時意絲毫未待薄阿六,吃穿用度雖以節(jié)儉為原則,私下卻常來指點,甚至帶在身邊指導(dǎo),是以阿六成長突飛猛進(jìn)。

    假以時日,說不定能成器。

    “叔侄”二人閑聊一陣,一名仆役敲門,請徐赫挪步畫室所在的折蘭苑。

    那眉眼神態(tài),仿佛“先生”是阮姑娘養(yǎng)的白臉小郎君。

    徐赫啼笑皆非,不由自主記起他在馬車上挑逗阮時意所言——就算養(yǎng)一院子的小郎君,能比得過他么?還不如“養(yǎng)”他!

    一語成讖。

    可惜??!只是暫時的。

    而且,他除了偶爾撩撥、突然襲擊,別的什么都干不了,哪有小郎君的好待遇?

    *****

    當(dāng)徐赫抵達(dá)折蘭苑,阮時意正親自指揮丫鬟和仆役,往東廂房安置日常用具。

    從小件的香爐、花瓶、瑤琴……到大件的屏風(fēng)、幾臺、椅案,無不精致古雅,別具韻味。

    對上徐赫戲謔的眼神,阮時意啐道:“笑什么?”

    “阮姑娘厚愛,在下受寵若驚?!?/br>
    “我借學(xué)畫之名,把秋澄公主的先生請到瀾園,好歹做做樣子、以禮相待。”

    阮時意低聲辯解,內(nèi)心深處實則也盼他不用時刻被雙犬纏著,多加歇息,閑來亦可靜心作畫。

    徐赫見她眉眼婉約,衣飾如常素雅,并無特異之處,唯一奇怪的是手里緊攥信箋,不由得好奇:“誰給你寫信了?”

    “生意往來的信件?!?/br>
    她垂下眼眸,手不經(jīng)意往后縮,反倒挑動他的好奇心。

    待仆役們竊笑退下,阮時意環(huán)顧四周,自覺滿意,遂換上禮貌客套的笑容:“先生若有需要,請隨時吩咐仆役即可?!?/br>
    說罷,盈盈一福,轉(zhuǎn)身移步。

    “別的不需要,我只需要你。”他一手拽住她,低笑。

    阮時意急急瞪他,小聲警告:“下人還在,你少胡來!”

    徐赫聽出仆役已退至門外,大有各自忙活之意,笑道:“他們走了,我可以胡來?!?/br>
    阮時意昨夜與他掀開一段塵封往事,后被他各種欺負(fù),夜里夢境沒完沒了,既有關(guān)于阮家百年的秘密,也有和徐赫朝暮行樂的放肆。

    如今又與他共處一室,難免周身不自在。

    “大年初一事忙,我沒工夫跟你耗,你好生歇息,晚些咱們再看……‘畫’?!?/br>
    她顧不上別的,提裙而出。

    “心虛逃跑?”徐赫身影一晃,擋在屏風(fēng)與房門之間,“莫非……是哪位少年郎給你的情書?”

    呵……原來介意的是這信!

    阮時意略微遲疑,最終決定不再瞞他:“哪有什么少年郎?是銜云郡主?!?/br>
    “哦?”

    “自上回長興樓初見,她力邀我去郡主府小坐,我怕徐家有孝在身,大過年給人招晦氣,推了兩回。這次,她邀我去京西別院,說新年大吉,百無禁忌?!?/br>
    徐赫悶聲笑道:“再三追問才說,你是打定主意,不把機會留給我?還是怕……我被妖魔鬼怪吃了?”

    阮時意驟然記起夏纖絡(luò)那句,“若他長得足夠俊美,體魄也夠強健,不介意和他……相互‘切磋琢磨’”。

    如若她是未經(jīng)人事的純真少女,或許未必聽出其間風(fēng)流曖昧。

    可對應(yīng)銜云郡主在某方面的顯赫名聲,她立即想到“切磋琢磨”,指的是哪件事。

    她不愿把徐赫牽扯進(jìn)去,一則,她須贏一回,免得任由他宰割;二則,就算未能徹底接納他為夫,也不希望他淪落至“以色侍人”的境地。

    “阮阮,”徐赫等不到她的回答,雙手捧起她的臉,柔聲道,“我想告訴你,我雖想贏得賭局,證明你我的確為天作之合,但如若你心里始終不承認(rèn)、不接受,我絕不會為難你。

    “再者,你要是割舍不下我,即便贏了,也不會拒我于門外。所以……賭局本身,并無意義,正在意義在于,你我在此過程中重新相處、重新認(rèn)識、重新走進(jìn)彼此的心?!?/br>
    對上他猶帶倦意卻溢著脈脈柔情的長眸,阮時意心頭微微一顫。

    他拿準(zhǔn)了……她會心軟?也認(rèn)定自己能說服她?或撩得動她?

    就如她自認(rèn)為,能以“勝負(fù)未分”來約束他的行為,等他喜新厭舊、漸行漸遠(yuǎn)。

    結(jié)果呢?他步步逼近,抱過、親過、舔過……還跟她擠過一床。

    事實上,他沒皮沒臉,膽子比她大,如意算盤打得比她精;而她空有人力物力,多活了幾十年,還被他不動聲色拿捏在手,“徐太夫人”的臉面丟大了!

    徐赫小心翼翼托著一張靡顏膩理的嬌顏,見她眸光時而憤然,時而焦慮,他笑語哼哼低下頭,與她以額相抵。

    “阮阮,你不說話,是在等我親你?那我就……不客氣了?!?/br>
    阮時意在他的溫?zé)岷粑旅銖娀剡^神,急忙捂他的嘴,猛然記起昨夜的被舔教訓(xùn),改而捏他的鼻子。

    于是,二人從摸臉掐鼻,到相互推搡,最終以撞翻門口的四君子木屏、引來院中下人偷偷摸摸窺探而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