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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說好的白月光呢(重生)在線閱讀 - 第21節(jié)

第21節(jié)

    “不知道,四處找找吧!”

    連云淺膽小,立馬嚇得一躲。

    連海深側(cè)耳聽他們走遠(yuǎn)了才皺眉:“連云淺,你到底想干嘛?”

    她跺腳:“我又不是壞人!”接到連海深質(zhì)疑的眼神,她猶豫了一下,小聲說:“至少......我從沒想過要你的命?!?/br>
    連海深理了理衣裳,明知故問道:“你知道追我的人是誰?”

    連云淺心虛:“知道?!?/br>
    “那你知道誰叫他們追我的?”

    連云淺更心虛了,頭都低了下來:“......知道。”

    “那你跟你娘作對?”

    “我......”連云淺想起今晚無意間聽見的話,心口還砰砰直跳,心情復(fù)雜地看了一眼連海深,她說:“我只想要好好活著,我、我從沒想過害人。”

    原本她以為娘親將善哥兒留在清泉,只身帶她回上京外祖家是因?yàn)閹е鴥鹤釉偌尢y聽,現(xiàn)在想想,娘親分明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將善哥兒留在清泉只是為了他的安全而已。

    她娘......好像還是更心疼弟弟啊。

    連海深不喜歡連云淺,但今晚連云淺幫了她一把確實(shí)事實(shí),她說:“你救了我,當(dāng)我欠你一次,日后有機(jī)會我會還給你?!?/br>
    連云淺急忙出聲:“你要走?”

    連海深回頭,瞧見她猶豫的表情:“你有話對我說?”

    否則大半夜不睡覺,專門在門邊等她路過,然后救她?

    連云淺糾結(jié)極了,將手里的帕子揉得亂七八糟的,小聲說:“我、我不能告訴你?!?/br>
    “那算了。”連海深沒興趣知道,轉(zhuǎn)身要出去,連云淺趕緊拉住她的袖子:“連......海深。”

    這個(gè)家里至少、至少連士良對她不錯(cuò)......

    連云淺咬咬牙,極其隱晦地說:“你最近......要小心,如果可以的話,也和父親說一聲,小、小心?!?/br>
    連海深一愣,登時(shí)知道連云淺肯定知道什么!

    她語無倫次,一雙小鹿般的眼睛映著外頭微弱的光,在黑暗里熠熠生輝。

    連海深看了一會兒,認(rèn)真地點(diǎn)點(diǎn)頭,悄聲出去了。

    直到她出去以后,連云淺才有些懊惱地將帕子甩在地上,她好像,做了助紂為虐的事......

    第25章 二房(1)

    連海深悄悄回到聽雨樓,見到采蘭無恙才松了一口氣,采蘭害怕得緊,說:“奴婢回來時(shí)聽聞國公爺被吵醒了,夫人無法才把人撤回去的?!?/br>
    原來是這樣,連海深就著贈芍的手脫下被雪水打濕的外袍,采蘭又憂心忡忡地說:“明日定是要不好過了!”

    結(jié)果第二日大清早,沒迎來何蓮的疾風(fēng)驟雨,倒是把風(fēng)清河盈姐妹等來了。

    連風(fēng)清正剝瓜子,連河盈眉飛色舞地說:“大jiejie可能快忘了,咱家還有位遠(yuǎn)在北地遼陽做太守的二叔!”

    如今輔國公府的老太君黃氏是續(xù)弦繼室,這位二叔也是這位續(xù)弦夫人出的,而連士良是老輔國公元配嫡妻出的,與這個(gè)兄弟關(guān)系并不算親近。

    連士善常年駐任遼陽太守,黃氏便跟著親生兒子去了任上,如今連士善做滿兩個(gè)任期,回長安述職來了。

    河盈抓了一把瓜子仁:“聽說二叔未再受命期間要一直住咱家呢。”

    “這幾日薔薇園都忙極了,將西跨院打掃出來準(zhǔn)備給他們住呢?!?/br>
    張姨娘本就是家生子出身,一大家子都在輔國公府里當(dāng)差,所以倚梅園的小道消息一向知道得多。

    連海深點(diǎn)點(diǎn)頭,難怪一連幾日何蓮都沒顧上來找她麻煩。

    “原來是這樣?!?/br>
    “我看jiejie半點(diǎn)不激動(dòng)的樣子。”河盈眼睛亮亮的:“二叔只有一個(gè)女兒,叫連雪微,據(jù)說規(guī)矩學(xué)得可好了,在北地州府間是有名的閨秀!”

    說起這種事,河盈仿佛有無限精力:“據(jù)說她生得瓜子臉,羊乳膚色,大眼睛,櫻桃小口,總之美極!”

    風(fēng)清用帕子抹了抹手,說:“背后議論她人容貌并非咱們該做的,你這話可不能傳出去。”

    河盈沖她做了個(gè)鬼臉,對海深說:“大jiejie的容貌在長安閨秀圈子都是頂好的,不知這個(gè)雪微jiejie有沒有大jiejie美?”

    連海深早過了在意這些虛名的年紀(jì),不過令她留意的是連士善一家人的到來,卻是記憶里沒有的——前世直到她離開長安去江州,連士善都在遼陽,自然更沒有什么老太君,沒有什么連雪微。

    重生而來太多事情變得不一樣了,讓她有些恍惚,前世那種種經(jīng)歷到底是真實(shí)發(fā)生過的,還是不過南柯一夢?

    *

    十一月最后一日,是伴隨著漫天大雪醒來的一天。

    采蘭正在給連海深梳頭,贈芍抱著一盆花走進(jìn)來,邊走邊說:“不知誰將這盆牡丹放在小姐房門口了。”

    采蘭扭臉去瞧,咦了一聲:“花房的人真厲害,這樣冷的天還能令這嬌貴的花兒盛放!”

    贈芍驚喜道:“小姐,是很稀有的黑花魁呢!”

    牡丹品種繁多,因著貴人喜歡,長安地多有種植,黑花魁是一個(gè)包芯重瓣的品種,花色是極深極深的紅。

    黑色的花種本就不多見,黑花魁更稀少,除了禁宮內(nèi),就是幾家重臣后院有養(yǎng),連海深瞧見那精神的花兒,登時(shí)臉頰都飛上一點(diǎn)粉紅。

    贈芍恍若未覺,采蘭卻意識到了,小聲說:“這花顏色不吉利,贈芍還不快快將它搬去耳房!”

    連海深盯著那花兒半天,嘆了口氣:“算了,放著吧,也是別人的一番好意?!?/br>
    那黑花魁怒放正盛,連海深撫著花瓣腹誹,相衍這老不修倒是開竅了啊!

    贈芍歡天喜地抱著花去侍弄了,不一會兒才神神秘秘回來,說:“大小姐,許姨娘來了!”

    *

    許姨娘這回沒有上次來的那樣惶恐,規(guī)矩地行了禮。

    連海深笑著抬手斟了杯茶:“姨娘來了,請坐?!?/br>
    許姨娘小心翼翼張望了一下外頭,扯開外衣從腰間取出一本薄薄的東西,放在連海深面前。

    “妾身知道,之所以能避開這一劫,大小姐功不可沒,妾身這是來兌現(xiàn)承諾了。”

    連海深給樹茂支的招還真拖住了連士良的腳步,后來又加上何蓮的緣故,許姨娘只不過被罰了一年月錢,又禁了足而已。

    雖說是變相的貶擇,與被扭送去官府相比,這已經(jīng)很好了。

    連海深并不去碰,笑著看許姨娘,發(fā)現(xiàn)她臉上有一種類似復(fù)雜的表情。

    “姨娘果然是重諾的人?!边B海深沒頭沒腦說了一句:“茂哥兒會因?yàn)橐棠镒兊酶玫?。?/br>
    一語雙關(guān)。

    許姨娘懂她的意思,起身說:“還有不到十日,老夫人和二房的車馬就到了?!?/br>
    “大小姐?!痹S姨娘抬眼,看著連海深:“畢竟二房離府有十年,許多事都不清楚了,妾身該好好陪著熟悉熟悉才是?!?/br>
    嗯?

    說完這沒頭沒腦的一番話,許姨娘恭敬地福身行禮,回去了。

    桌上躺著的東西包著橙黃的封皮,看著像一直被好生收藏著一般,連海深輕輕掀開其中一角。

    不想?yún)s越看越皺緊了眉。

    *

    進(jìn)了十二月以后,長安城下了好幾場鵝毛大雪,下朝時(shí)間也愈來愈遲,五鼓敲響以后,日頭已經(jīng)到了正午時(shí)分。

    “爺!”

    觀壁嘿嘿笑著跑過去,給相衍披上厚實(shí)的大氅,接過他手中的東西:“今兒天兒冷,您得多穿點(diǎn)?!?/br>
    相衍揉了揉手腕,展眼看見四周紅墻琉璃瓦的墻頭上全掛著晶瑩的雪花,在冬日的陽光下熠熠發(fā)光。

    “東西送去了?”

    觀壁撓撓頭:“往輔國公府后院送東西哪有這么簡單的......”

    “嗯?”

    “當(dāng)然送去了!妥妥的,就擺在連大小姐房門口!”觀壁信誓旦旦地說。

    相衍這才點(diǎn)點(diǎn)頭,忽然想起什么:“京兆尹那邊有派人去接了?”

    今日是沈渡濂被放出來的日子,仁和堂的案子擺明了有人做了全套故意陷害,相衍百般施救,也不過將他提前幾天撈出來而已。

    “是,大清早便去了,這時(shí)候應(yīng)該在扶風(fēng)樓了。”

    沈渡濂整個(gè)人瘦脫了相,胡子拉茬得十分厲害,他艱難地站起身行禮:“卓相?!?/br>
    相衍點(diǎn)頭:“渡濂兄受苦了,請坐。是某本事不濟(jì),才教渡濂兄被拘了這么多日?!?/br>
    沈渡濂齜牙咧嘴地坐下,大出了一口氣:“那些人本是沖著我安南來的,怎么怪得到卓相頭上?!?/br>
    他是個(gè)耿直的人,說話做事也直來直去的,用了一口香茶后問:“那日后也沒再有機(jī)會,敢問卓相,表妹可還好,那日回去沒受罰罷?”

    相衍看了他一眼,點(diǎn)點(diǎn)頭:“連大小姐無恙?!?/br>
    “那就好,若因?yàn)槲业牟恍⌒倪B累meimei,那真是愧疚至極。”沈渡濂露出一個(gè)安心的表情,他不比虞旸,城府并不深,問:“大人是不是好奇,那些人為何針對我安南府?”

    “大皇子一直在找安南和江陰勾結(jié)的證據(jù),意圖扳倒大公主?!?/br>
    在虞旸那沒印證的答案,竟然意外在沈渡濂這得到了。

    相衍點(diǎn)頭:“這點(diǎn)某也猜測過?!?/br>
    “可相爺只知其一,卻不知其二。”沈渡濂有一些猶豫,斟酌再三開口:“仁和堂原本是兩地消息互遞的中間點(diǎn),后來出了內(nèi)jian,便暴露在不懷好意的人眼下,家中怕引來麻煩,才將店盤了出去?!?/br>
    這個(gè)相衍知道,盤出去的店被虞旸接手了。

    可虞旸就是李長贏的人,這場交易不過是將仁和堂從一方轉(zhuǎn)移到另一方手下而已。

    “被您給了meimei以后,我就一直很擔(dān)心,從前的這鋪?zhàn)訌奈醋饨o別人過......”

    連海深不知道那個(gè)鋪?zhàn)拥囊饬x,扭臉就租出去了。

    “大皇子的人只是懷疑,卻沒有證據(jù),也就不敢正面去查?!鄙蚨慑タ嘈Γ骸熬妥詫?dǎo)自演了個(gè)藥吃死人的官司,恐怕在我被羈押這段時(shí)間,仁和堂內(nèi)內(nèi)外外都被翻過一次了?!?/br>
    相衍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著下巴,并不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