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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帝王嬌在線閱讀 - 第25節(jié)

第25節(jié)

    和前幾日見面覺不出什么不同,但是和三年前, 變化就大了。

    從懵懂孩童變成了皎皎少女……

    不知不覺中, 他竟真的等來了她的長大。

    他怔怔地看著,突然慌亂地別開臉,氣道:“傅亭蕉, 你在干什么!”

    她……她她她她她居然在脫衣服!

    傅亭蕉停下解外衣的手:“蕉蕉里面還穿著好幾件呢!”

    她只是自己挺胸一看, 也看不出任何變化, 所以想解了外衣試試能不能看得更明顯一點而已。便是解了外衣, 里頭穿的衣服也比夏衣厚多了,九哥哥又不是沒見過她穿夏衣的樣子,為何反應這么大啊……

    左奪熙簡直想即刻跳出馬車,他沒有挪回目光,而是咬牙切齒地命令:“給我穿好了。笨蛋!”

    傅亭蕉在左奪熙不能抗拒的威嚴下鼓著腮頰,把衣服又給合上了。

    “九哥哥,蕉蕉穿好了,你轉(zhuǎn)過來吧?!?/br>
    左奪熙這才轉(zhuǎn)過臉來, 用無話可說的表情看著她:“……你剛剛到底想干嘛?”

    即使看不出變化, 傅亭蕉還是驕傲地挺了挺小胸脯:“蕉蕉想告訴九哥哥,蕉蕉長大了!”

    長大了?

    難得這個傻子終于意識到自己長大了, 不再是小孩子了……

    左奪熙莫名涌出一絲欣慰。

    不對!

    他慢慢注意到她昂首挺胸的模樣,突然意識到她說的“長大”……

    他突然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差點自己被自己嗆到。

    “九哥哥你怎么啦?”傅亭蕉和他原本是面對面坐著的,見他突然不舒服,連忙挪到他身側(cè)去, 想給他拍拍背。

    左奪熙一瞬便收了咳嗽,坐遠了半寸,隔開她:“別動。”

    傅亭蕉蹙起了秀眉,九哥哥好奇怪啊……

    左奪熙深吸一口氣,在心里左想右想,終于忍不住問道:“太后沒跟你說過……‘長大’了要注意什么嗎?”

    “???”傅亭蕉捧著臉,“注意什么???”

    姨祖母只跟她說過,這是女孩兒才有的成長,她終于要從小孩子變成大人啦。

    左奪熙耳根忍無可忍地浮出了一些紅暈,很艱難地說:“呃……男人……女人……那個……”

    “不一樣!”傅亭蕉迅速地接過話茬,這個她懂,“這是女孩兒才有的?!?/br>
    自從胸前“長大”了,她才驚覺原來宮里的女人,包括姨祖母,胸前都是鼓鼓的,而宮里的男人,無一例外胸前都是平坦坦的。差別這樣明顯的事,她以前竟是完全沒注意過,現(xiàn)在想起來,早該發(fā)現(xiàn)了。

    左奪熙瞧著她恨不得昭告天下而全然不覺得害羞的樣子簡直頭疼。

    “男女有別你知道,那男女授受不清你知道嗎?”左奪熙全身都泛出無奈,現(xiàn)在這是干什么……為何他突然給她上起課來了,這不應該是那些什么教養(yǎng)嬤嬤的事兒嗎?怎么太后還沒有安排?

    傅亭蕉睜著一雙充滿求知欲.望的眼睛看著他:“授受不清……蕉蕉不懂。”猛搖頭。

    左奪熙揉著眉心,不對,這種東西不應該他來說才是,說多了……就越界了。

    “總之,有些事……你自己知道就好,不要到處往外嚷嚷!”

    他長喉結(jié)也沒到處跟人說,起床濕了被褥也沒到處跟人說啊……怎么她就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

    左奪熙突然警覺,忙問:“你還跟別人說過沒有?”

    傅亭蕉連忙搖頭:“沒有……以后也不說了……”

    “嗯?!蹦蔷秃?。

    這時候,馬車停下了,外面小肅子稟道:“殿下、郡主,武府到了?!?/br>
    “那九哥哥,蕉蕉先下去了?!备低そ稖蕚湎埋R車。

    “等等?!弊髪Z熙沉默了一瞬,道,“你回宮之后,記得把我們在馬車上的話說給太后聽?!?/br>
    太后一直太把她當小孩兒寵了,如今她已經(jīng)長大了卻還沒有意識到該轉(zhuǎn)變教導她的方式了。有些事情如果不教她,讓她還像小時候那樣傻乎乎的話,那隨便哪個表哥來了,還像從前一樣抱她……那怎么行!

    但是這話由他直接去說肯定不行,等太后自己意識到或者等傅亭蕉自己意識到卻又不知等到什么時候……

    不如直接由她轉(zhuǎn)述回去,太后自然就明白了。

    至于會給太后帶來多震驚的打擊,那就與他無關(guān)了。

    *****

    傅亭蕉下了馬車,便進了武府找武芫。

    武芫去年秋天已經(jīng)滿了十三歲,看著越發(fā)英姿颯爽了。

    兩人一見面,連坐下先喝口茶都等不及,便乘坐了武府的馬車去江府。

    江儀與武芫同年,比傅亭蕉大一歲,她父親是大司農(nóng),母親是季貴妃的胞妹,雖是如此,但是小時候不常往皇宮走動,因此傅亭蕉前幾年才通過武芫跟她認識。

    三人關(guān)系甚好。

    江府今天因為江儀的生辰宴,熱鬧極了。

    傅亭蕉和武芫到了江府,徑直穿入后院,去了江儀的閨房。

    “儀jiejie,你真好看……”一見到江儀,傅亭蕉眼珠子都定住了。

    不怪她這般訝異,因為她平時見到的江儀都未施粉黛,而今天的江儀竟然化了精致的妝容,粉面朱唇、眼波流轉(zhuǎn)、耳鐺搖曳……是傅亭蕉從未見過的樣子。

    江儀臉上泛紅,眉眼帶笑道:“我娘說我已經(jīng)大了,所以可以開始梳妝抹粉了,于是今兒便讓喬兒給我仔細打扮了一番,我可是頭一次涂抹那些奇奇怪怪的脂粉……真的好看嗎?”

    “好看!真的好看??!”傅亭蕉羨慕地看著她,特別真誠地說。

    在北漠,女孩兒們普遍十來歲便開始涂抹胭脂水粉了,不過傅亭蕉先前并沒有這概念,因為長輩們在她小時候便是涂抹胭脂精心打扮的模樣,她早已看習慣了,而身邊與她交好的同齡女孩兒們大多和她一樣整日素顏朝天……因為一直沒有誰做出變化,所以她也一直未曾察覺梳妝打扮與素顏朝天的區(qū)別。

    而今天江儀上妝后的模樣讓她發(fā)現(xiàn),原來涂抹了胭脂之后竟然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這頓時喚醒了她的愛美之心。

    她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臉蛋,暗暗下定決心,回去之后也要學江儀,讓阿固給自己上一個美美的妝。

    “好看是好看,但是太麻煩了……”武芫輕輕在江儀放在桌上的胭脂上點了一下,指尖立刻染紅了,“而且,這么容易染上,肯定也很容易掉吧?!?/br>
    她天天一早起來就要練武,一練武便要出汗的,哪有空先耽誤一大把時間叫丫鬟上一個美美的妝,然后練武的時候全被汗水糊掉呢。

    “阿芫,我又不像你天天舞刀弄槍,就在屋子里安靜待著,哪里會掉呢?!苯瓋x美滋滋地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不過確實有些悶……可能我還不太習慣吧?!?/br>
    看著美美的江儀,傅亭蕉果斷地站在她這邊:“就是嘛,儀jiejie比蕉蕉還淑靜,這些好看的胭脂怎么會掉呢。”

    武芫噗嗤笑了一聲:“蕉蕉,你在拐著彎夸自己淑靜嗎?”

    “哪有,只不過嘛……比你淑靜?!备低そ掇D(zhuǎn)著機靈的眼珠兒回以一笑。

    “哼哼,你也就比我淑靜,不過像我這種習武之人是不需要淑靜兩個字的?!蔽滠就律?。

    眼看著兩人又在斗嘴了,江儀搖頭一笑,忽而又招招手,讓兩人靠近她,而后含羞帶怯道:“其實,今天我特意打扮得這么好看,并不是為了生辰宴,而是……”

    話未說完,便已紅了臉。

    傅亭蕉被勾起了好奇心,忙催促:“那是為了什么呀?”

    “再靠近一點,我只跟你們兩個說?!苯瓋x臉色越發(fā)緋紅,帶著少女的嬌羞,“你們知道鐸都有名的戲班子登凌班嗎?登凌班最有名的小生名喚婁景秀,我……我好喜歡他?!?/br>
    武芫睜大了眼睛,脫口道:“戲子……”

    倒不是她有多瞧不起戲子,只是他們武家都是最崇尚男人氣概的,因此她爹她娘她祖父她祖母……她家中之人都瞧不起那些施妝抹粉,看起來很柔弱的戲子,她免不了受些影響。

    不過她這會兒知曉江儀喜歡,忙捂住了嘴,轉(zhuǎn)移話題:“然后呢?”

    江儀知道世人大都看低戲子,計較不過來的,便不往心里去,只繼續(xù)道:“去年年底我與我娘去赴別府壽宴時,他便上臺唱戲了,我一下便喜歡上了聽他唱戲,但是平時又不能去登凌班聽戲,因此這次趁著我生辰,才央了爹娘請來登凌班。今日這般打扮,也就是想在他面前留個好印象。”

    傅亭蕉聽了,眼睛頓時亮晶晶的:“那他一定長得很好看吧?!?/br>
    肯定得像九哥哥那樣好看,才能讓儀jiejie這般喜歡吧。

    江儀嬌羞地低下了頭:“等下他上臺唱戲的時候我指給你們看。”

    “好??!”傅亭蕉充滿期待。

    武芫也不禁好奇了起來。

    不過現(xiàn)在時候尚早,聽戲是安排在午膳之后的,而現(xiàn)在還沒到吃午膳的時間。

    于是三個姑娘便在屋子里吃茶閑聊,聊到無話可聊了,傅亭蕉便揪著江儀問東問西,將梳妝臺上的胭脂都認了個遍。

    而武芫卻對胭脂水粉興致缺缺,從江儀這里借了一根笛子,便去了屋外練功。

    不多時,屋里的傅亭蕉和江儀便突然聽見武芫“哎呀”地慘叫了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  太后:在線求問,還有什么比孫子拐外抹角教哀家怎么教導孫侄女關(guān)于發(fā)育之事更尷尬的嗎?

    *

    傅亭蕉的蜜汁邏輯——

    “那個王秀才一定很好看吧!”至少要像九哥哥那么好看,所以花仙子jiejie才愿意下凡吧。

    “那他一定長得很好看吧?”肯定得像九哥哥那樣好看,才能讓儀jiejie這般喜歡吧。

    *

    希望大家理解啊【鞠躬】

    第25章 吃醋

    聽到武芫的慘叫,傅亭蕉和江儀嚇了一跳, 以為她怎么了, 忙奔了出去。

    “四表哥!八表哥!”

    “四表哥!八表哥!”

    看清來人,傅亭蕉和江儀齊齊喊了一聲。

    原來是四皇子左安午與八皇子左單鋒來了。

    他們兩個皆為季貴妃所生,所以是江儀的親表哥, 這次江儀生辰, 季貴妃出不了宮, 他們自然是要來的。而傅亭蕉跟他們算起來, 應當是表表兄妹了,不過平日也“表哥”“表妹”地喊著。

    “他們是四皇子和八皇子???”武芫悄悄瞪了左安午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