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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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起隱隱覺得他不贊同自己,皺了眉:“大家都有工作,都獨立了。我都這么大了,難道不讀書了都賴著我爸爸mama嗎?” 梁水說:“為什么不繼續(xù)讀呢?” 蘇起氣了:“沒考上??!” 梁水:“那就再考啊?!?/br> 蘇起怔住。 他的眼神看著溫和,竟也透出一絲銳利。 她心中一驚,忽然發(fā)覺他成熟了。比記憶中的少年更加堅定不移。 雖然平日里小打小鬧他總讓著她,但這一次,他的眼神讓她覺得自己是個小孩兒,而他是個不允許她胡鬧過關的家長。 她面燥得慌,別過頭去,倔強道:“要是又一年沒考上呢?那時候不是應屆生,很多機會和特權都沒了。再說,這次沒考上,可能說明,或許也該試著走別的路?!彼f完,耳朵更紅,自己都覺得是在自我安慰和找補。 梁水聽完她的話,淡淡道:“我看是你就是沒定性,又三心二意了。喜歡的時候,喜歡得很;一改主意了,放手也放得快。” 蘇起氣得跟踩了尾巴的貓兒似的,一下子彈起身要走。 梁水拉住她手腕將她扯回來,她跌到他身前,還要掙扎,他手肘搭在膝蓋上,雙手一圈,將她圈在自己雙腿之間。這姿勢狎昵曖昧得厲害,他的臉色既有些散漫又有些涼肅,蘇起又羞又氣,站在他懷里俯視他:“你松開?!?/br> 梁水抬頭望她:“我說錯了?” 蘇起扭過身板去,拿背對他。 他又把她扭回來,問:“你小時候是不是一會兒要唱歌,一會兒要跳舞,一會兒要演戲,一會兒要那個……” 蘇起惱道:“那是小時候!哪個小孩不那樣?。俊?/br> 梁水:“好,那是小時候,現(xiàn)在呢?你不是之前都想好了做科研嗎?怎么還跟以前一樣,一碰到坎就繞著走?就不能試著踹幾腳,把那坎給踹了?” 蘇起原本憋著氣,一聽他比喻說“踹幾腳”,臉上又有些繃不住,別過頭去。 梁水摸摸她的腿:“你說你這腳平時踹我挺有勁兒的,怎么現(xiàn)在軟了?我也沒摸你幾下呀。” 蘇起臊得慌:“哎呀你別碰我!”人卻是不生氣了。 梁水輕輕撥了下她,讓她看著自己,道:“七七,這事你再好好想想。工作不急一時,你以后究竟想干什么,你想好了再做決定。有什么好急的?” 她不吭聲了。其實也知道自己最近太亂,沒規(guī)劃好,跟無頭蒼蠅似的。只是被他挑明了,羞愧而已。 她低聲,沮喪道:“別人都找到工作了。我怕……” 梁水眼神軟下去,撫了撫她的背,說:“別怕。我給你兜著呢。你不好意思靠爸爸mama,可以靠我?!?/br> 蘇起眼睛微紅。 他道:“再說,別人是別人。你不用管。你把自己的路走好就行了?!?/br> 蘇起一愣,慢慢坐回到他腿上,腦袋一歪,靠在他肩頭。 她伸手摟住了他脖子:“水砸……” “嗯?” 她卻沒說話,只是忽然抬頭,吻了下他的下巴。 那晚,蘇起在床上翻來覆去,思索自己究竟是否想做科研,答案是肯定的。但找工作過程中,那些職位也有很多的確是她感興趣的,比如管培,體育記者…… 她又開始思索自己是否如梁水說的沒有定性。 她發(fā)現(xiàn),或許自己天性樂觀,一些小的挫折在她眼里都不算坎,確如梁水所說,走不過去她就繞。于是碰上大的難關,她也繞成了習慣。 也或許她有幾分小聰明,做很多事情都很容易,往往換路子還走得不錯,不免就真的落下了沒有堅持之嫌。 想想梁水,跟他一比…… 她臉上火辣辣的,埋在枕頭里,直到突然想到什么,立刻翻出手機,打了一條短信發(fā)過去。 梁水剛洗完頭回宿舍,正拿毛巾搓頭發(fā),桌上手機滴滴一響,拿起來一看,搓頭發(fā)的手忽然頓住。 豬八八:“喜歡你這件事,我堅持下來了。” 他愣了愣,又一條“嗖”進來。 豬八八:“一點兒都沒有三心二意!你別冤枉我!” 笑容在他臉上無聲放大。 他搓著頭發(fā),拉開椅子坐下來,邊揉腦袋邊笑,把那兩條短信來來回回看了無數(shù)遍,低著頭悶聲笑得肩膀直抖。 室友經(jīng)過,好奇:“梁水你笑什么呢這么開心?” “沒什么?!彼斨鴤€毛巾給她回短信,回完又忍不住趴桌上笑出了聲。 蘇起聽到手機振動,摸出來一看。 水砸:“表現(xiàn)不錯。繼續(xù)保持。” 蘇起撇撇嘴巴,保持你個大頭鬼。正腹誹呢,又一條短信來了。 水砸:“我也愛你?!?/br> 蘇起心一咚,炸開了煙花般滿滿的歡喜燦爛,在床上打了個滾,騰地坐起抱住床尾的哆啦a夢,給它一個滿滿的大大的擁抱,栽倒下去。 …… 蘇起沒再急著找工作,她認真準備完畢業(yè)答辯,冷靜考慮過后,又跟父母商量,她決定考研二戰(zhàn)。 梁水說:“做了決定,就不要受其他同學影響,也不要因為別人都工作了,你就心急。” 蘇起說好。 話說的容易,但畢業(yè)時,看著同學們一個個離開,各奔前程,她還是有些惆悵的。 梁水陪她看房子,找房子,最終選了學校附近一家小區(qū),跟一個畢業(yè)了兩年的小jiejie合租。 蘇起為省房租,找的老破小,房子破爛得很。她好幾天忙著畢業(yè)典禮,沒有去過。 他們班的男生照例在畢業(yè)季掛起了床單,如今,北航的掛床單儀式已經(jīng)蔓延到多個高校。 蘇起走在離別季的校園里,有些傷感,她的東西陸陸續(xù)續(xù)被梁水搬去出租屋了,只剩下最后幾本書。 王晨晨和方菲已經(jīng)離校,過去四年狹小局促的宿舍突然空曠起來,簾子拆了,床品拆了,書本、衣服、毛巾、水瓶、熱水壺……全都不見了。 只剩薛小竹的東西還在,看著格外孤單。她考上懷柔的村官了,下周才走,看著蘇起收書,她眼淚都出來了。 蘇起眼睛也紅了,說:“都在北京呢,有什么好哭的。你放假進城來找我玩嘛?!?/br> 薛小竹點頭:“嗯。蘇起,你好好復習,一定考得上的?!?/br> 蘇起抱著書出了宿舍樓,身邊,不時有畢業(yè)生拖著箱子離開,有同學結伴送著朋友而去,她難受極了。 出了學校,慢吞吞走進小區(qū),爬上三樓的出租屋,走過不到五平米的狹小客廳,推開房間門,蘇起一愣。 屋內(nèi)大變樣了。 梁水給她重新?lián)Q了床,學校里單人的床單被罩用不了了,換成了粉嫩嫩的床單,哆啦a夢坐在床頭沖她開心地笑。 桌椅柜子從宜家搬來了簡潔款,四周墻壁貼了極淺的薄荷綠墻紙,地上鋪了毛茸茸的白地毯,窗臺上擺了兩三盆綠蘿,書桌的臺燈下放著一個小玻璃罐子,里頭還長著幾株水草呢。 一張便利貼貼在書桌墻上:“蘇七七,畢業(yè)愉快?!?/br> 她看看這小小的房間,忽就笑了起來,莫名有了溫馨的家的感覺。 有人開了大門,蘇起跑去迎,梁水剛從超市回來,買了一堆香皂洗衣粉衛(wèi)生紙等生活用品,連吹風機都給她買好了。許是在搬家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沒有吹風機。 她說:“你弄了多久?。俊?/br> “沒幾天。反正我放假沒事了。”梁水放下塑料袋,轉眸看她,“喜歡么?” “喜歡~”她心里溫暖得聲音都軟了,突然湊上去,親了下他的嘴角。 他沒準備,癢得縮了下脖子,瞇眼笑了下。 蘇起心動,又跳起來,啄了下他的眼睛。他伸手攬住她的腰,親吻她的唇,低低地問:“床喜歡么?” 她摟住他脖子,曖昧了嗓音:“一眼看到就想跟你在上面滾?!?/br> 梁水眼神一暗,咬了下她的耳朵,嗓音磁沉:“那你過會兒小聲點兒?!?/br> 她悄悄道:“隔壁jiejie要加班到很晚?!?/br> 他笑容放大,吻著她將她壓倒在床上。 一星期后,梁水回了云西看康提,陪mama過了兩星期,又回北京跟蘇起住了十多天。 蘇起已調整好狀態(tài),重新進入考研倒計時。梁水每天陪她去圖書館自習,兩人各自看書,互不打擾。他知道她政治差,便幫她找網(wǎng)上的精講復習題。 學到深夜,手拉著手穿過夏風吹拂的林蔭道,回到出租屋,纏綿一番,相擁而眠。 等到梁水啟程去美國那天,蘇起沒去送他。 梁水不讓。 那天早上,他沒跟她一起出門,站在門口沖她微笑著揮了下手。蘇起下了樓梯拐角處,抬眸還見他站在門邊,沖她笑著。 她走下樓,知道再回來的時候,他就不在了。 出小區(qū)時,她有些不舍和心酸,想涌淚,但很快就忍下去了。 不要緊,時間會很快過去的。 到了圖書館,她起初有些難進入狀態(tài),但很快就心無旁騖。 許是怕她難過,梁水沒有給她電話和短信。 夜里蘇起回到家,推開房門,梁水不在了。但哆啦a夢被他放在床的正中央,手里捧著一束粉色的玫瑰,沖她憨憨笑著。 蘇起噗嗤笑起來,過去捧住花嗅了嗅,又將哆啦a夢抱住親了口。桌子上放著幾大包超市買的水果和零食,外加一張便利貼: “買了vc泡騰片,記得每天喝?!?/br> 她抹了下淚濕的眼睫,忍不住笑了。 這時手機響起來,不會是他,他還在去美國的飛機上。 蘇起把手機掏出來,見是林聲,接起來:“聲聲?” 電話那頭,沒有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