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煉焰鋼]如何讓我喜歡的人也喜歡我_分節(jié)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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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滿臉對他們偽裝多年的友誼徹底破裂的無奈之情,“我媽也給我寄了一箱?!?/br> 然后愛德就把這塊帶給羅伊了。 如此想來,愛德給羅伊陸陸續(xù)續(xù)帶來的東西都說不上有什么是特意準備的稀罕玩意兒,大多是他自己用剩的、偶然撞見覺得不錯的。他聞著微波爐里傳來的香味,手上不自覺地轉動的金屬叉子在瓷盤上發(fā)出清脆的敲擊聲,與重回生物箱的蜥蜴面面相覷。他想這股來自異國的食物的味道,也許就能把自己和羅伊的時間空間聯(lián)系起來——他在實驗室工作中忙里偷閑對羅伊的思念,和羅伊一個人躺在冰冷的浴缸里蜷縮成一團的孤獨夜晚。 這番毫無依據(jù)的肖想宛如無法推敲的迷霧,愛德華只能眼巴巴地望著唯一能看清的光景,看著羅伊換了柔軟的黑色厚毛衣,剛洗完的頭發(fā)濕漉漉地夾在耳后,他背對著自己,專心致志地等著加熱的餡餅,像是隨時能翹起黑色的貓尾巴。愛德覺得自己緊繃的心變得柔軟了,又不由地想,他所做的一切,對羅伊真的具有意義嗎? “好香?!?/br> 他驚訝地抬起頭,看著羅伊側背著自己,露出了半截微笑。 兵荒馬亂。 暖氣鼓出陣陣熱氣,發(fā)出轟轟的響聲。羅伊端著碟子在愛德身邊坐下,愛德忍不住仰起脖子去偷看,目光兜兜轉轉、最終卻落到了他捏著刀叉的指骨上。 我靠,癡心妄想。 “為什么要道歉?” “啊?”愛德驚訝地抬起頭,只見馬斯坦古的眼睛也正注視著他。對方溫和地重復道: “你剛才為什么要道歉呢?” 這下他明白他說的是什么事了,愛德的肩膀頓時內疚地塌了下來。 他滿面苦澀地盯著自己吃空的餐盤,過了許久才好不容易攢起那么些勇氣再去看羅伊??墒橇_伊卻沒有看他,羅伊在用刀切著熱氣騰騰的餅。愛德趴下來,下巴擱在桌上。 “因為……我想你不愿意讓別人知道這件事?!?/br> 熱氣從餅皮金色的豁口泄露了出來,汩汩地向上升騰,愛德眨眨眼睛,怎么努力也看不清羅伊這時臉上的神情。他只知道對方默默地抬手,輕輕揮散了熱氣,清晰的畫面后他的面容已然一片平靜。 “這也不是什么稀罕或大不了的事?!绷_伊搖搖頭用叉子戳了下去,“被人知道了也沒什么大驚小怪的。我自己也早就知道會是這樣了?!?/br> 少年一時語塞。 他呆呆地看著羅伊把餡餅塞進嘴里。溫暖的熱氣從腳尖傳達到四肢百骸,像是在無聲地給予他勇氣。 愛德說:“你告訴過他嗎?” 羅伊愣住了。黑色的眼睛閃了閃,欲言又止。 他垂下頭,過了許久才聳聳肩。他有氣無力地笑道,“你知道的,世界上有很活潑、安定不下來的人,也有非常懶惰、依賴性很強的人。后者一旦進入到了某種狀態(tài)、建成了某種關系,就寧死都不想失去或離開?!?/br> 他沒想到對方會突然那么說,可是愛德卻突然理解他試圖表達的內容了。愛德頓了頓,不自覺地抿了抿嘴唇。 “但是,怎么說呢,”他艱難地吐出字眼,“在勻速運動的物體在理想環(huán)境下只要不施加外力就可以一直保持這種勻速運動,但是這樣小學生都知道的理論在現(xiàn)實中都是很難完全做成的。畢竟摩擦力再小再小,現(xiàn)實中還是會存在的。只要有摩擦力,勻速運動就是會有停止的那一天。所以要維持某種狀態(tài)不變的想法從現(xiàn)實角度來看過于理想化了?” 羅伊定睛看了看愛德,松軟地笑了起來。 “可是充滿職業(yè)色彩的比喻?!?/br> “什么啊!” “但我就是抱著這樣理想化愿望的人?!?/br> 愛德覺得自己仿佛是被什么給冷冷戳到了,類似于冰涼金屬的尖刺。 他忍痛看著羅伊,男人手上的叉子百無聊賴地戳著碟子里噴香四溢的餡餅,掩蓋著止不住的嘆息。而那尖刺仿佛就是從他的嘆息里憑空生長出來的,對著愛德身上不設防的柔軟戳了一下又一下。可他必須忍住,他現(xiàn)在無論如何也一定要忍住。 “但你還是沒回答我的問題呀?!睈鄣抡f道。 羅伊把額頭撐在手腕上,閉著眼睛笑了笑。 “基本算是回答了吧?!?/br> “……什么意思?” “我和他在一起實在太久了?!彼p聲說道,“我沒什么親人、也沒有像樣的朋友,所以從來沒人像他那樣陪我陪得那么久?!绷_伊低下頭,說話的聲音也像沉下了水底: “所以我就以為可以一直那么持續(xù)下去,反正也是始終在一塊兒,所以哪怕今天不告訴,明天也可以,后天也行……其實真沒意思,對不對?” 等他回過神來時,愛德意識到自己不知何時微微皺緊了眉頭。他沉默地注視著對方,就像在看一道沒有頭緒的謎題。羅伊此刻流露出的意思笑意,他不清楚那究竟是來自于習慣性的姿態(tài),還是他自嘲的表達——愛德覺得自己仿佛陷沒在深海里,冰冷疼痛,卻還是想著去擁抱他。他聽見羅伊說: “懂事以來許多年,我都是在孤兒院和搬家中度過。我那個時候就討厭自己的人生,找不到留下來的動力、卻也始終沒有辦法舍棄自己——一直到遇見他,我才感覺到世界上總算有了一個讓我留下來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