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煉焰鋼]如何讓我喜歡的人也喜歡我_分節(jié)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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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第三十一章 愛德打電話給溫莉.洛克貝爾的時候正是午夜,寂靜的氛圍下電話那頭傳來嗡嗡的機械旋轉(zhuǎn)聲和熬夜少女不耐煩的鼻音,想必又是一個工科女脾氣正暴的cao勞之夜。想到這,少年稍稍哆嗦了幾分,但還是咳了咳堅定地開嗓了。 “嗨,溫莉……”愛德頓了頓,補了一句,“……小姐,晚上好哈?!?/br> 電話那頭傳來了金屬拖拉的粗重摩擦聲。半晌,女性壓抑著火氣的聲音才慢慢冒上來?!皭鄣氯A.艾利克!”溫莉的音調(diào)突然毫無預兆地上升,“你知道現(xiàn)在幾點嗎?。俊?/br> 愛德及時捂住耳朵。 “你不是也沒睡嘛?!鄙倌赅絿佒瘟嘶窝プ?,“我問你,皮納可奶奶在家嗎?” “什么?你這家伙半年了無音訊,突然打過來就是為了問候奶奶嗎?”少女尖叫道,“不在,前天飛去見老朋友了。住山谷里的那個大叔,就是管你叫水虱的那個。” “說誰矮得像水虱?。?!那個糟老頭!”愛德差點把手機扔地上,“那你自個兒在家嗎?還是又在工坊過夜了?” “在家啊。你大半夜打電話來到底有什么事兒啊,”溫莉哼了一聲,電鉆聲再度響起了,“我明天就是死線了,想聊天的話打給阿爾吧,他那里現(xiàn)在才下午吧?!?/br> 愛德張開口,像是想說些什么,可遠處突然襲來一陣夜風,冷不防撲打在了他的身上,冷得他一個激靈。鄉(xiāng)村小路寂靜無人,橘黃的路燈籠罩著歸路人,少年換了一只拿手機的手,用力呵了口氣,晃晃凍僵的腳卻不慎踢到腳邊的行李箱,于是又不得不趕緊下身扶起。怎么可能打給阿爾呢?愛德想,現(xiàn)在打給阿爾的話,對方肯定會二話不說立刻飛回來的。是阿爾對自己說如果喜歡就去爭取,如果被傷害了那就傷害回去,如果無法滿足于揣測那就去正面詢問——明明自己才應該是弟弟的倚靠,這一次他怎么也不想繼續(xù)依賴他。 “愛德?”對方似乎也察覺到了此刻一樣的靜默,一改以往的脾性、謹慎地輕聲細語,“愛德,你在哪里?” 在哪里? 金發(fā)少年無言地閉了閉眼睛,然后緩緩抬起頭。他坐在積雪的欄桿上,寒風吹得他手指發(fā)麻,霜雪染白烏木的長線在他身體兩側(cè)延展開、在無盡的夜色中通往不可知的地點。愛德睜開眼睛,金色的目光穿過繁復的樹林與凌亂的飄雪,投往燈光以外更遠處的星辰,一如自己曾一人度過的無數(shù)不眠之夜。那個時候黑暗生長出獠牙脅迫著他、刺痛了他,但終究未能殺死他;那個時候愛德只要想起某個人的存在就能感到溫暖,就像被他賦予了看不見的胄甲。 此刻,他一個人坐在冰天雪地里,困惑而焦慮地環(huán)顧四周,聲音被寒風吹散。 “我在費爾菲爾德,”愛德?lián)u搖頭,“我在自家門外?!?/br> 決定時間太短,決定內(nèi)容卻太大,故而這一舉動對幾乎所有人來說都近乎于一時興起。即使是對愛德自己,他其實也并沒有非離開不可的理由:誠然,他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給試圖破壞自己事業(yè)的盜賊搬了攀爬的梯子,但不管怎么說犯錯的人也不是他,也幾乎沒有證據(jù)可以明確指認自己并施與指責。法律漏洞注定了他告不了馬斯坦古,但他也大可以把他揍一頓痛快痛快、然后和他絕交,后繼續(xù)工作、通過努力彌補實驗室的損失——但不知為何,他似乎就是無法那么做。 從喀斯卡特山之行回來后的當晚,愛德在入夜前敲開了樓上海德里希的家門。彼時對方正穿著棉布的睡袍,淡金色的短發(fā)松軟地垂落在耳邊,胳膊里還夾著一本小說,儼然是正準備上床睡覺的模樣,此刻卻睜大蔚藍色的眼睛,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愛德冷靜囑托的面容、又垂下去看了看愛德塞進自己手心的鑰匙,仿佛不可接受突如其來的變故。 “阿爾馮斯?” 海德里希如夢初醒地抬起頭,微微皺著眉頭盯著眼前的愛德華,長發(fā)少年鎮(zhèn)定地對上藍色的目光,就像此刻的場景醞釀已久一樣。海德里希一個哆嗦。 他微微后退了一步,將懷里的小說放在了玄關架子上、捧住愛德遞來的鑰匙,半晌沒能找到一句答應的話。 “愛德華先生,”他輕聲說,“你這是……非要離開不可嗎?那么著急?” “不好意思,”愛德窘迫地笑了笑,“突然把這些事都推給你真的很抱歉,我這里真的是事出突然,否則我也很不愿意給你帶來那么大的麻煩。我手續(xù)信函都簽完字帶來了,就麻煩你明天幫我轉(zhuǎn)交給房東先生,搬運行李的人到時候也可能回來詢問你一些事。我明早就會打電話給……” “我不是這個意思,”海德里希皺緊眉頭,“我不介意為你做這些,我的意思是……”他頓了頓,咬緊下唇,“我想突然非走不可,愛德華先生你是有什么麻煩了嗎?我能幫的都愿意幫你,是發(fā)生什么……” 愛德?lián)u搖頭打斷對方,然后抬手輕輕拍了一下對方微微發(fā)抖的手背,這一刻亡路人自己反而像是在給海德里希力量。 “謝謝你愿意讓我托付這些事的,阿爾馮斯?!睈鄣滦α诵?,“以后有機會在見面吧?!?/br> 說罷,愛德立刻揮了揮手像是有意要切斷海德里希欲言又止的話語,便快步跑到樓梯間下樓。致謝、致歉、應有的解釋都那么敷衍,愛德跑下樓時心里洋溢其一陣愧疚,但海德里??倳屗肫鹦』鹈绾托尤署W餅,而他的眉眼又讓他想念另一個阿爾馮斯。 第二天一早,愛德辦完了必要的手續(xù)、收拾了必要的細軟,還是在找到第二個房客前離開了那間左鄰化工廠右貼墓園、早就不該待下去的空蕩公寓。他提著當年提進來的行李箱趕到研究所,等候在人事部門口小心翼翼避開熟人向他們請了長假,一直斷斷續(xù)續(xù)、躲躲藏藏拖到中午之后才終于有了空閑趕去機場。他下飛機時,天色已然暗淡,他在交通轉(zhuǎn)點附近的小食店隨便往肚子里塞了些吃食,便搭上了開往劉易斯頓的長途車,這時距離昨天的變故還僅僅過了24個小時。一路上他坐在車廂中望著窗外家鄉(xiāng)的晚霞,愛德華覺得自己再次成了自己時間中的看客,站在身后毫無波瀾地張望著迅速變化飛風景,又轉(zhuǎn)而走過昨天羅伊同自己一起走在白雪紛飛的山間小路、在纜車中探過身試圖親吻自己的時間——畫面轉(zhuǎn)瞬即逝,如今看來恍如隔世。等愛德兜著圈子走到自家、并發(fā)現(xiàn)家里沒電沒天然氣宛如鬼宅時,已經(jīng)是又一個天黑了。 “你竟然沒弄丟鑰匙?”溫莉端著一杯熱牛奶一個人獨自喝著,無視愛德犀利的白眼自顧自地說下去,“阿爾不許你總把鑰匙藏門毯下,你看還是有用的嘛!” “屁啊!我才沒找到。”愛德做了個鬼臉,然后大口將馬克杯里的熱可可灌入腹中,“如果真的放在門毯下,那肯定不會弄丟!可偏偏阿爾硬是要我收起來,所以我果然找不到了。劉易斯頓這鄉(xiāng)下地方可比西雅圖冷多了!我硬是在門外白白吹了那么久冷風!” 工科女發(fā)出了鉆頭般的嘲笑聲,“愛德你真是一點進步也沒有!所以呢?最后你怎么進去的?” 愛德撇撇嘴,把腳伸向暖爐,“當然是爬窗啦,我還能有什么辦法。幸虧小時候半夜爬出去玩的事兒沒少干?!?/br> “小時候能鉆的窗你現(xiàn)在還能?愛德你真的沒長個兒啊?!?/br> “你這個女人!我真是受不了你!” 聞言少女一仰身倚靠在了工作臺上發(fā)出了歡笑聲,加熱中的儀器在背景音中轟轟作響。愛德華怒氣沖沖地瞪了一眼自己的青梅竹馬,氣鼓鼓地放下馬克杯,干脆盤著腿坐到了火爐前,伸出手試圖汲取更多的暖意。“都快3月了,怎么還那么冷?說好的全球變暖呢?”愛德嘟著嘴抱怨起來,“別的時候也就算了,那么冷的天,阿爾偏偏還把家里的電氣都停了,爬進自家都過不下去。” 溫莉聳聳肩,“你還好意思抱怨阿爾,兩年來你才在家過過幾天???”說到這,這女人居然還真的說上勁兒了,無視愛德的死亡凝視掰著手指數(shù)起日子來,“前年圣誕節(jié)的時候你說你從實驗室請了3天假,其中一天半都花在路上。去年你到楓葉國出差,途中在博伊西停留一晚上,你回家坐了一小時。好啦,今年干脆都沒有回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