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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炮灰表小姐 第24節(jié)

    宋嘉月掃一眼攢盒:“都是自己做的?”

    秋月馬上明白她的意思,笑問:“小姐要喊那管事婆子過來說話么?”

    宋嘉月也笑:“如果她不忙的話……要是忙,也不著急。”

    “是?!鼻镌潞c一點頭,又走了。

    管事婆子聽說是少夫人想要找她,立刻放下手里的活計,連聲說不忙不忙,跟著秋月過來。宋嘉月便不客氣的對管事婆子一通詢問,什么好奇的都要問上一問。

    這個管事婆子倒熱情,問什么說什么,不多說也不亂說。

    宋嘉月很滿意,盤問完畢,示意秋月給她塞個荷包,這才讓人回去了。

    “記下來了么?”

    管事婆子走后,宋嘉月湊到夏露跟前去看她記的東西。

    夏露苦笑:“那個管事婆子嘴巴實在厲害得緊,倒豆子一樣停不下來,奴婢跟不上,匆匆撿了重要的記,有點兒亂,恐怕還得回頭再細(xì)細(xì)整理才行?!?/br>
    “沒事兒,不行再找機(jī)會喊她來問一問就是。”

    宋嘉月寬慰夏露一句,耳邊聽到開門的聲音,抬眼便見俞景行站在門邊。

    他午睡剛醒,也沒有喊人服侍,衣裳瞧著還算齊整,發(fā)髻明顯亂了。尤其這會兒只露出半邊臉來,一雙眼睛望向宋嘉月,眼神里莫名透出一股可憐勁兒。

    宋嘉月被他弄得一愣一愣。

    她站起身,連忙讓丫鬟去準(zhǔn)備熱水帕子,服侍俞景行洗漱。

    收拾妥當(dāng)以后的俞景行,精神頭好了不少。

    宋嘉月讓人多搬一把椅子過來,讓俞景行一起在廊下坐著喝茶。

    俞景行饒有興致瞧著宋嘉月和夏露忙活。

    他喝一口熱茶,正準(zhǔn)備嘗一塊柿餅,被宋嘉月眼尖發(fā)現(xiàn),又被無情阻攔。

    “張神醫(yī)說,你現(xiàn)在不能吃這個?!彼渭卧抡J(rèn)真看一眼俞景行,“桃脯、杏脯也不行,腌李子不清楚,但是山楂糕、糖漬楊梅這些沒問題?!?/br>
    她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表情嚴(yán)肅。

    俞景行一笑,收回手,喝一口茶,又垂下眼,笑著搖搖頭。

    被人管是這個樣子么?

    好像也不賴。

    宋嘉月卻又看俞景行一眼:“笑什么?”

    俞景行屈指敲敲書案,故意岔開話題:“專心做事?!?/br>
    宋嘉月便不理他。

    半晌,王管家遠(yuǎn)遠(yuǎn)走過來,沖俞景行躬身道:“大少爺,外頭有人求見您?!?/br>
    作者有話要說:大朋友們兒童節(jié)快樂,天天開心哦(*^▽^*)

    第21章 心跡

    王管家說的是有人求見,甚至不是拜訪這樣的詞。

    宋嘉月奇怪,片刻以后見到人,更詫異。

    想要見俞景行的人竟然是前一段時間離開侯府的福安和雪桃。

    這實在超出宋嘉月的預(yù)期。

    福安和雪桃都穿著一身粗布衣服,而雪桃已作婦人打扮。

    宋嘉月猜,他們兩個人大概已經(jīng)成親了。

    無論是福安還是雪桃,身上雖無華服錦衣,但眉眼間看得到知足,他們應(yīng)是對現(xiàn)在的生活滿意的。宋嘉月看著福安牽住雪桃的手,兩人跪下給俞景行磕頭。

    “小的和雪桃前些時候在此地定居,晌午無意瞧見侯府的馬車,方曉得是大少爺來別院了。若不是大少爺,小的和雪桃不能走到一起,大少爺?shù)拇蠖鞔蟮?,小的夫妻二人沒齒難忘,特來拜謝。”

    福安這番話說得頗為誠懇。

    俞景行表情卻冷冷的,眉頭輕皺道:“起來吧?!?/br>
    他一個眼神,麥冬和秋月即刻上前去將跪在地上的福安和雪桃扶起來。

    然而俞景行的態(tài)度卻使得福安臉上流露出幾分苦澀。

    宋嘉月也注意到俞景行的不對勁。

    這讓她感覺,對于福安口中的一番道謝,俞景行是不怎么受用的。

    當(dāng)初福安和雪桃的事情暴露,被捅到俞通海和朱氏面前去。俞景行表現(xiàn)出來的態(tài)度很是模棱兩可,而她直覺俞景行也希望他們不會因為那事而被苛責(zé)。

    那個時候,俞景行不承認(rèn)自己想管他們的事。

    但是福安今天既然會主動來道謝,說明和她有一樣的看法。

    宋嘉月眼珠一轉(zhuǎn),悄悄打量俞景行。

    倘若他之前的不承認(rèn),并不是什么口是心非,那么……

    把從福安犯錯被俞景行打發(fā)到外院做事,到他和雪桃的事情暴露,再到今天俞景行的態(tài)度,這種種重新梳理一遍。電光石火之間,宋嘉月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

    會不會——

    俞景行當(dāng)初看似只準(zhǔn)備打發(fā)福安去外院,實際上卻是想他離府?

    福安是跟在他身邊很多年的人,處置起來會有許多顧慮。麥冬那時為福安求情,宋嘉月雖不知是什么事,但這足以見得麥冬認(rèn)為事情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麥冬同樣是俞景行身邊的老人。

    對福安的處置,假如一下子做得太過,容易叫底下的人離心,徒生禍患。

    如果一開始目的在這,他不認(rèn)自己想管福安的事便說得通了。

    可是,為什么?

    “我沒有做什么,你不用同我道謝,以后也不必繼續(xù)惦記這些?!庇峋靶械穆曇舭阉渭卧碌纳袼祭嘶貋?,“下一次你們?nèi)粼賮?,我不會見?!?/br>
    這話不可謂不冷酷。

    福安面色發(fā)白,卻并不敢反駁,只又磕三個響頭,攜雪桃失落而去。

    “王管家。”

    俞景行喊住正要退下的人,“他們今日若帶了東西上門,叫他們拿走。”

    “是?!?/br>
    管家恭敬應(yīng)下他的話,這才退了下去。

    福安和雪桃走了,宋嘉月的思緒依舊十分混亂。

    她垂著眼,暗暗揣測里面藏著的其他因由,不自覺聯(lián)想起前幾日的那些。

    一場特地演給別人看的戲,吐血昏迷,福安被趕出府……宋嘉月看一眼俞景行瘦削的側(cè)臉,剎那一刻,心底陡然生出的念頭讓她有一些惶恐。

    如果,如果俞景行這么做,是因為覺察到有人想害他呢?

    仿佛一下能說得通了。

    對于宋嘉月而言,卻太過驚悚。

    盡管她沒有從小說里獲知過類似的信息,盡管如此,但無法抹除這種可能。

    俞景行身體不好和有人想害他這兩者并不沖突。

    小說里沒有提也不代表一定不存在。

    只是猛然意識到的這種可能性,讓宋嘉月止不住心口發(fā)涼。

    她一直覺得宣平侯府的人挺不錯的,她原本以為這些離自己有點遠(yuǎn)。

    即使所有猜測都是真的……

    俞景行希望她插手嗎?她又能幫到俞景行什么嗎?

    宋嘉月陷入沉思,感官也變得遲鈍,沒有注意到俞景行在看她。

    待她回神,驀地發(fā)現(xiàn)周遭的丫鬟小廝都不知去了哪兒。

    廊下只有她和俞景行。

    宋嘉月慢一拍反應(yīng)過來自己的失神,不覺咬了下嘴唇。

    俞景行擱下茶盞,溫和問道:“在想什么?”

    不敢說也知道不能說,宋嘉月硬著頭皮否認(rèn):“沒有想什么。”

    俞景行微笑:“在想福安的事?”

    宋嘉月沒有吭聲,他繼續(xù)問,“還是在想我怎么這樣?”

    這是想要和她聊什么?

    宋嘉月抿唇,一雙眼睛看著俞景行,等他先一步表露心跡。

    “他當(dāng)初是因為犯錯,才會被調(diào)去外院。后來也是因為事情做得不對,才會被趕出府?!庇峋靶新龡l斯理道,“我是對他寒了心,才會對他冷淡。”

    “你也曉得我身體不好,為這些事費太多心神不值當(dāng)。原本來這別院休養(yǎng),想著可以躲閑,倒不想又為這些事鬧心。他既已從侯府大門出去,便與我無關(guān)了?!?/br>
    “喝茶?!庇峋靶幸幻嬲f,一面執(zhí)壺倒一杯茶遞給宋嘉月,“至于別的事,你不用cao心,該處理的,我都會一一處理好……哎,小心燙?!?/br>
    提醒來得太遲。

    宋嘉月已被一口熱茶燙得直吐舌尖。

    俞景行立刻探過身,要察看她的情況:“燙著了?讓我看看?!?/br>
    “沒事?!彼渭卧聞e開臉,將手中茶杯擱下。

    俞景行收回將要碰到她臉頰的手,微微皺眉,坐了回去。他想一想,慢慢同宋嘉月道:“你覺得他們兩個人既未婚娶,即使彼此屬意也并無過錯,這沒問題。”

    “風(fēng)情月意、男歡女愛,確乃人之常情。問題在于,如今這事壓下去了才沒有掀起什么波瀾,若沒有壓下去呢?那丫鬟會面對些什么,難道他不清楚?”

    “他們是走投無路只能這個樣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