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表小姐 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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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不必麻煩?!?/br> 俞景行抬一抬眼,微笑說,“他這些方面同我很像,也不怎么喜歡這些?!?/br> 因為除去一甲三人之外,其余二甲、三甲進(jìn)士都沒有被直接授予官職。他們很快會再參加一次朝考,之后根據(jù)幾次考試的表現(xiàn),確定最終的職務(wù)安排。 如果可以脫穎而出被擇為庶吉士,之后亦可進(jìn)入翰林。 俞景榮當(dāng)下的目標(biāo)確實(shí)在此。 “我之前說讓你問一問你弟弟……你可曾找機(jī)會?” 俞景行回答傅崇:“問過了?!?/br> 傅崇皺眉:“如何?” 俞景行搖一搖頭:“榮哥兒有自己的想法?!?/br> 傅崇說:“你們兄弟兩個人,而今既都已入仕,即使是為了仕途著想,彼此政見也不宜有太大的出入。否則不是白白給別人挑撥你們兄弟的機(jī)會嗎?” “老師,即使我們兄弟政見一致,除非我們往后毫無作為,不然這挑撥離間恐怕是很難避開的?!庇峋靶姓Z氣平靜道,“縱為大哥,我也一樣逼不了他?!?/br> “但一碼事歸一碼事?!?/br> 俞景行說,“起碼現(xiàn)在,我們兄弟的關(guān)系不錯?!?/br> 傅崇眉頭緊蹙,聽罷俞景行的話,倒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沉默。 未幾時,他沖俞景行頷首,示意自己明白了。 傅夫人想留下俞景行和宋嘉月用飯。 不過他們有不少其他的事要辦,不能久留,最終推辭而去。 宋嘉月從傅崇和俞景行今天的一場對話中,聽出幾分俞景榮和俞景行極可能政見相左的意思。正如傅大人所說,他們兄弟若是如此,往后可能會出現(xiàn)一些問題。 朝堂上,手足反目、兄弟鬩墻甚至父子成仇一類的事屢不鮮見。 所以才會有“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控訴。 但她不希望這種事情發(fā)生在俞景行身上。 宋嘉月前思后想,悄悄問身邊的人道:“榮哥兒怎么了?” “他是不是同你說過些什么?” 頓一頓,她追問俞景行,“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沒有那么嚴(yán)重?!?/br> 俞景行瞧見宋嘉月憂心忡忡的一張臉,忍不住笑,“有這么擔(dān)心我嗎?” 他感覺自己夫人不知怎么仿佛變成驚弓之鳥。 一點(diǎn)點(diǎn)的風(fēng)吹草動都格外緊張。 “這是大事啊?!?/br> 宋嘉月發(fā)現(xiàn)俞景行似乎不怎么在意,又問,“你覺得不要緊?” “不是夫人教我的么?” 俞景行笑,“尚未發(fā)生的事,不必過于擔(dān)憂焦慮,免得自己嚇唬自己。” 宋嘉月:“……” 言之有理,無言以對。 …… 俞景行被授予翰林編修的職位之后,很快開始在翰林院任職。 他自此便每日都要到翰林院去。 衙署會點(diǎn)卯,俞景行出門的時間自然也很早。 好在宋嘉月習(xí)慣早睡早起,便可以陪俞景行一起用飯,再送他乘軟轎離開。 只是,這樣一來,宋嘉月便等于白天要自己一個人待在壽康院。 過去和俞景行兩個人窩在院子里的小日子結(jié)束了。 有人作陪,閑著也開心,只有自己反而想要找點(diǎn)正經(jīng)事做。 糕點(diǎn)鋪?zhàn)邮侵皼Q定好要開的,計劃早已做好,一切事宜已在進(jìn)行當(dāng)中。 宋嘉月繼續(xù)研究點(diǎn)心的花樣。 她也和從前那樣特地請俞舒寧來幫忙試吃,順便聽聽她的意見。 起初,俞舒寧過來壽康院的時候,她看起來心情不錯。 然而不多會兒,宋嘉月發(fā)現(xiàn)俞舒寧其實(shí)胃口不佳、情緒似乎也逐漸變得低落。 摁住俞舒寧的手臂,制止她品嘗下一樣點(diǎn)心,在俞舒寧滿臉不解中,宋嘉月將一杯茉莉花茶遞到她手里,微笑說:“舒寧,你先停一停,喝杯熱茶?!?/br> “好。”俞舒寧茫然卻順從的點(diǎn)一點(diǎn)頭。 她接過宋嘉月幫忙倒的那杯茉莉花茶,垂眼慢慢喝得大半。 茉莉花茶味道清甜甘冽。 熱茶下肚,擱下茶杯的時候,俞舒寧稍微回過神。 “今天心情不好嗎?” 直到這個時候,宋嘉月方才問俞舒寧,“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大嫂,我娘最近又在張羅想給我定一門親事?!庇崾鎸幷劦竭@些,整個人如同一棵地里蔫蔫的小白菜,“可是我現(xiàn)在真的不想考慮這些,也不想成親?!?/br> 俞舒寧本就是侯府嫡女的身份,想挑個世人眼中的好夫婿,在某種程度來說沒有任何困難?,F(xiàn)下兩個哥哥都考取功名,上門說親的媒婆更恨不得踏破侯府門檻。 宋嘉月在俞舒寧的婚姻大事上基本沒有話語權(quán)。 盡管如此,她也絕對不會希望俞舒寧稀里糊涂的嫁了。 “你告訴過母親自己的想法么?” 哪怕猜得到答案,宋嘉月依然問過一句。 俞舒寧喪氣的點(diǎn)點(diǎn)頭:“可是沒用,娘只會說我現(xiàn)在必須考慮這些了?!?/br> 宋嘉月問:“侯爺如果開口肯定可以勸一勸,或是你二哥?!?/br> “要不要先和你二哥商量看看?”她試圖幫俞舒寧出主意,“好好說,告訴他你是什么想法,再讓他去勸一勸母親不必太過著急。你們是兄妹,溝通不難的?!?/br> “我怕二哥到時候會和我說,娘都是為了我好。” 俞舒寧在這件事上說不出的悲觀,“要是二哥那么說,我不知道怎么回。” “要是他那么和你說,你正巧和他辨一辯什么叫做為你好?!彼渭卧旅幻崾鎸幍聂W發(fā),“你二哥也并不是迂腐的人,不至于如此,不妨對他多點(diǎn)兒信心?!?/br> “好,那我回頭試一試……” 應(yīng)下宋嘉月的話,俞舒寧又好奇,“大嫂,你當(dāng)初嫁給我大哥是什么心情?” 這個問題對她而言有些犀利。 畢竟,實(shí)際上沒有經(jīng)歷過的事情當(dāng)真不容易回答。 宋嘉月?lián)Q一個思路來思考俞舒寧的這個問題。過得片刻,她對俞舒寧說:“如果非要形容,大概是在自己可以選擇的情況下,不會想要經(jīng)歷這種事情的心情。” 俞舒寧不明白:“可是你和我大哥不是感情很好么?” “所以問題不在這里呀?!?/br> “和后來兩個人感情好不好沒有關(guān)系。”宋嘉月笑著和俞舒寧解釋,“因為在感情變好之前,我無法肯定我和你大哥會變成這樣,所以相當(dāng)于冒險?!?/br> “都說成親是大事,那個人到底好還是不好卻偏偏只能靠賭。成親之前以為看準(zhǔn)的人,說不定成親以后是另一副嘴臉……能不能賭贏,實(shí)在是太需要運(yùn)氣了。” “賭贏了代表碰到一個很好的人,這樣自然是好?!?/br> “要是賭輸了呢?” “如果可以選擇,我肯定不想毫無把握的賭自己的運(yùn)氣如何。”宋嘉月說,“我更情愿自己事先確認(rèn)過那個人值得冒險才去賭,至少贏的可能性大很多?!?/br> 一番話俞舒寧聽得似懂非懂。 腦海里驟然閃過的屬于劉煜的面孔,卻令她擰眉陷入沉思。 …… 傍晚,俞景行放衙回來。 在等待晚膳備下期間,宋嘉月同他提及俞舒寧的苦惱。 “只要不強(qiáng)逼,現(xiàn)在開始相看也未為不可?!?/br> 俞景行說罷又問宋嘉月,“然后呢?同我說一說,你是怎么開解她的?!?/br> “你怎么知道我開解她了?” 宋嘉月抿唇笑笑,而后把自己和俞舒寧的對話大致轉(zhuǎn)述一遍。 “我沒有說你哪里不好的意思,你不要挑剔我?!壁s在俞景行抗議之前,宋嘉月?lián)屜纫徊降?,“何況,沒有如果的事,總之我們兩個是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了?!?/br> 俞景行聞言只是微笑。 他無奈而又寵溺,手指點(diǎn)一點(diǎn)宋嘉月。 “找榮哥兒的確幫忙是個辦法,他若能開口,母親不會不聽?!?/br> 俞景行沉吟中問,“舒寧沒有和你說其他的什么嗎?” “說什么?” 宋嘉月微微睜大了眼睛看著俞景行,隨即反應(yīng)過來大約是說女孩兒的心事。 認(rèn)真計較起來,她和俞舒寧確實(shí)不曾談?wù)撨^這些。 她自己猜的六皇子不作數(shù)。 “沒有。”宋嘉月想一想說,“只記得去年有過一次,她說想要同誰道謝,問我送什么謝禮好……但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今天當(dāng)真什么都沒有提起?!?/br> 然而—— 學(xué)習(xí)過可以怎么說服自己二哥的俞舒寧,卻生出新的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