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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出息的豪門女配[重生] 第34節(jié)

    “誰說我沒看醫(yī)生?”張少言仍是看著她,“我的病,除了你無人能醫(yī)?!?/br>
    杜友薇清楚地聽見自己心臟“撲通”一跳。

    不行杜友薇,你要穩(wěn)住啊!這是他為了不去看醫(yī)生的套路!

    “那、那個,你不要偷換概念哈!”杜友薇故作強(qiáng)勢地拍了下張少言的辦公桌,指責(zé)他。

    張少言笑了一聲,問她:“是不是高野跟你說什么了?”

    “……沒、沒有?!?/br>
    張少言旋上筆蓋,喃喃道:“高野現(xiàn)在話是越來越多了?!?/br>
    還學(xué)會讓杜友薇來當(dāng)說客了。

    “那人家說的有道理啊,有病就得看醫(yī)生。”杜友薇為了增加說服力,還用自己來舉例,“你看我,我那么討厭數(shù)學(xué),還不是來你這里補(bǔ)習(xí)嗎!”

    張少言垂眸低笑了一聲,站起身道:“走吧?!?/br>
    杜友薇跟在他身后,問他:“去哪兒?”

    “看醫(yī)生。”

    張少言看的那個心理醫(yī)生,工作室就在公司附近。在前排開車的高野,此刻很慶幸這段路只有這么點兒。

    張少言不喜歡來看心理醫(yī)生,是因為心理醫(yī)生總是會讓他回憶起那段記憶。以往他接受治療的時候,都是一個人在診療室里,這次他把杜友薇也帶進(jìn)去了,只留高野在外面等著。

    孟醫(yī)生看見張少言帶著她進(jìn)來,目光就落下了她身上:“這位小姐是?”

    杜友薇走上去,跟他自我介紹道:“醫(yī)生你好,我叫杜友薇。”

    孟醫(yī)生點點頭,看看她又看看張少言:“杜小姐也是來接受心理咨詢的?”

    “不是,我是陪他來的?!?/br>
    “陪他?”孟醫(yī)生玩味地笑了笑,“你說得他好像三歲的小朋友一樣?!?/br>
    “呃……”差不多吧。

    “開始吧?!睆埳傺钥疵厢t(yī)生一眼,走到躺椅上坐了下來。躺椅旁邊還有一個小沙發(fā),張少言拍拍身邊的小沙發(fā),對杜友薇道:“你坐到這里來?!?/br>
    “哦?!倍庞艳弊哌^去,在張少言身邊坐下了。

    孟醫(yī)生:“……”

    他現(xiàn)在信了,她就是陪他來的。

    他看著張少言的方向,對他問道:“這次是為什么犯???還是因為想起了林輝的死嗎?”

    “嗯。”張少言的眉頭輕輕皺了起來,杜友薇見狀,有些擔(dān)心地握住了他的手。張少言愣了一下,然后像是貪戀她掌心的溫度般,收緊了手掌。

    “閉上眼睛,放松身體?!彪S著孟醫(yī)生的聲音,杜友薇感覺張少言的身體確實慢慢放松了。

    “不要刻意去回避它,越是回避,越避不開。”

    張少言的手又慢慢握緊了杜友薇,杜友薇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生怕他突然頭又疼起來。

    其實她有些想不明白,她那天也聽林茜說了,她哥哥是替張少言的死的??扇绻皇沁@樣,張少言怎么會得了這么嚴(yán)重的ptsd?林輝的死,是還有什么隱情嗎?

    張少言的情緒似乎又不穩(wěn)定起來,孟醫(yī)生在旁邊安撫著他,但也不見有什么好轉(zhuǎn)。他額上的冷汗越來越多,呼吸也越來越急促,杜友薇的手被他握得生疼,但是也不敢抽出來。

    她看著孟醫(yī)生,有些著急地問他:“我唱的歌好像對他的病有用,我能唱歌嗎?”

    孟醫(yī)生有些驚訝,但還是對她點點頭道:“你試試?!?/br>
    杜友薇把張少言的手放到自己的膝上,在他身邊唱了起來。

    他唱的歌在孟醫(yī)生聽來沒有什么特別之處,但張少言確實慢慢冷靜下來了。杜友薇的一首歌唱完之后,他睜開眼睛,心口微微起伏著。

    “你怎么樣了?”杜友薇問。

    張少言看著她,從躺椅上坐了起來:“沒事?!?/br>
    孟醫(yī)生看著他們笑了笑,開口道:“我出去幫你倒杯水,你先休息一下?!?/br>
    杜友薇看了眼放在房間里飲水機(jī),扯了下嘴角。

    “你的手……”張少言低頭看著杜友薇被自己捏紅了的手,蹙起了眉頭。

    杜友薇笑笑道:“還好啦,我就是皮膚容易紅而已。其實不疼?!?/br>
    張少言抿了抿唇,半晌沒有說話。

    杜友薇猶豫了一下,開口問他:“你剛才看見了什么?”

    “林輝……”張少言閉了閉眼,似乎想壓下太陽xue隱隱傳來的疼痛,“四年前,我和林輝去國外談生意,那邊當(dāng)時很亂,我們帶了保鏢,但林輝還是被抓走了?!?/br>
    杜友薇皺了皺眉,林輝被抓走了?抓他做什么?

    “那天,本來應(yīng)該我出去的?!睆埳傺缘统恋穆曇艟従弿呐赃厒鱽?,“林茜說的沒錯,林輝是替我死的?!?/br>
    杜友薇握著他的手,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兒,張少言才稍稍平緩了情緒,繼續(xù)說道:“當(dāng)時那邊的一個販毒團(tuán)伙,正準(zhǔn)備購買一批武器,但是遇到了黑吃黑,對方卷了他們的錢跑了。他們只能再重新找人買,可是錢不夠,剛好我和林輝到了那里,他們知道我們有錢?!?/br>
    “所以……他們想抓你們換錢?”

    “嗯,他們本來想抓我,結(jié)果抓了林輝。本來給錢就能把林輝救出來,但是我大哥報了警,之后事情就失控了?!?/br>
    張少言說到這里,又安靜了一會兒,似乎之后的話需要極大的勇氣:“你知道那些人嗎,他們都是一群喪心病狂的亡命之徒。他們折磨林輝,把他的眼睛、耳朵、手指,一點點寄給我……”

    “行了,別說了。”杜友薇制止了張少言之后的話,她根本不敢想象他收到那些東西的時候,是什么樣的心情。

    張少言深吸了一口氣,捏緊拳頭道:“警方救出林輝時,他已經(jīng)死了,我根本不敢讓他父母看到他的尸體……”

    “夠了,張少言,別說了。”杜友薇跪在他身邊,伸手抱住了他。

    第27章

    張少言的身體在微微顫抖, 杜友薇收緊雙臂,將他抱得更緊:“好了, 沒事了, 都過去了?!?/br>
    孟醫(yī)生就跟算好時間似的,在這個時候端著一杯水走了回來:“我?guī)湍惆阉踊貋砹恕溃沂遣皇谴驍_到你們了?”

    張少言抬眸看了他一眼, 沉默不語, 杜友薇站起身,走過去把水接了過來:“謝謝孟醫(yī)生?!?/br>
    水杯是溫?zé)岬?,里面的水隱約冒著白煙, 杜友薇把水端給張少言, 對他道:“要喝點水嗎?”

    “嗯, 謝謝。”張少言接過水杯喝了一口,情緒也慢慢平復(fù)下來。

    孟醫(yī)生在自己位置上坐下,看著張少言道:“我和你說過很多次, 林輝的死,誰也不想。這件事不是你的錯,你也不要再折磨自己了?!?/br>
    杜友薇看向坐在躺椅上張少言, 這些年, 他一直被林輝的死桎梏,他的頭痛,是他對自己的懲罰嗎?

    張少言就像以往一樣,沒對孟醫(yī)生的話做出回應(yīng),只是站起身對杜友薇道:“走吧?!?/br>
    杜友薇愣了愣:“結(jié)束了嗎?”

    “嗯。”

    他牽著杜友薇走出去, 孟醫(yī)生把座椅轉(zhuǎn)向他們離開的方向,對著張少言的背影道:“如果你自己不想走出來,誰也治不好你?!?/br>
    杜友薇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后被張少言拉出了他的診療室。

    高野還等在外面,看見他們出來,便略微擔(dān)憂地迎上來:“老板,怎么樣?”

    “就那樣?!睆埳傺圆⒉辉付嗾f,他看了高野一眼,對他道,“以后不要再自作主張?!?/br>
    高野微微低下頭,應(yīng)了一聲:“知道了,老板?!?/br>
    從孟醫(yī)生的診療室離開,杜友薇忍不住為高野說了句話:“你就不要怪高特助了吧,他是真的很擔(dān)心你?!?/br>
    “我知道?!?/br>
    “……”你知道你還那樣說人家!張少言這個特助,還真不是人人都能當(dāng)?shù)摹?/br>
    直到后來,她知道了當(dāng)張少言的特助每個月有多少錢。:)

    也難怪高特助能忍辱負(fù)重呢!

    折騰這么一下午,眼瞅著又該吃晚飯了,張少言沒再讓杜友薇回公司補(bǔ)習(xí),但把欠下的每一個小時,都記了下來:“下一周,你可能要每天都來公司了?!?/br>
    “……”杜友薇嘴角一僵,她雖然數(shù)學(xué)不好,但個位數(shù)加減法她還是算得清的。讓她仔細(xì)想想,他這是不是在坑她。:)

    “怎么,有意見?”張少言調(diào)整了下自己的領(lǐng)帶,偏頭問她。

    杜友薇露出一個和煦的笑:“沒有呢?!?/br>
    張少言也不自覺地?fù)P起唇,似乎正打算說什么,手機(jī)便響了起來:“我接個電話?!?/br>
    “嗯嗯,您請便?!?/br>
    電話是林茜的爸爸打來的,張少言盯著來電人的名字看了一陣,才把電話接了起來:“林叔,什么事?”

    林茜爸爸在那邊道:“不好意思,突然給你打電話,我有沒有打擾你工作?”

    “沒事,你說?!?/br>
    林茜爸爸停頓一秒,才開口道:“昨天晚上胡秘書把茜茜送回來了,我和她mama擔(dān)心她是不是又給你惹了什么麻煩。我們問她,她也不說,這不,只好給你打了這個電話。如果是茜茜又給你添麻煩了,我在這里替她跟你說聲對不起?!?/br>
    “林叔,你別這么說,是我沒有照顧好她。”

    林茜爸爸嘆了口氣,對他道:“你還要怎么照顧呢,你做得已經(jīng)夠多了?!?/br>
    張少言微抿著嘴角,沒有作聲,林茜爸爸也沉默了陣,才繼續(xù)道:“林輝已經(jīng)走了四年了,我知道你這四年也不好過。他的死,不怨你,是這個孩子他命不好……”

    林茜爸爸說到這里,聲音便有些哽咽,林輝剛死的時候,他們怨張少言嗎?怨??墒窃顾钟惺裁从媚兀衷撛顾裁茨??這幾年,他對林家照顧得無微不至,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但他們知道,他心里并不比他們好受。

    “茜茜的事,以后你不用再cao心了,我和她mama會照顧她,你……也要好好的?!?/br>
    張少言的嘴角動了動,最后悶悶地擠出一個“嗯”字。

    “那我不打擾你了,再見?!绷周绨职终f完,便掛斷了電話,張少言過了一會兒,也把手機(jī)收了起來。

    杜友薇見他臉色又不怎么好,有些擔(dān)心地問他:“怎么了?是不是又頭疼了?”

    “沒有?!彼粗庞艳?,換了個話題,“你晚上要回家吃飯,還是跟我一起在外面吃?”

    杜友薇想了想道:“我回家吃,你也早點回家休息吧。高特助,你記得送完我就直接送他回家哦?!?/br>
    張少言揚了揚眉梢,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敢差遣我的人了?那是不是高特助的工資也你來發(fā)?”

    “呃,什么差遣,我這是商量!”杜友薇避開他的目光,臉有些燙,“我看你臉色還是不怎么好,要不在車?yán)锼幌掳??!?/br>
    “好?!睆埳傺孕α诵?,難得的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