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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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可別瞧不起女孩子,聽說當(dāng)年逐北蠻王庭,就是明圣皇后之功。明圣皇后也是女人吧?我當(dāng)然不敢跟皇后比,可什么才是賢內(nèi)助?繡花燒飯,有繡娘廚娘就得了,我何苦搶繡娘廚娘的差使,您說是不是?”白木香笑嘻嘻地,“要不,您就跟我說說,裴如玉如何得罪的陸侯吧?” 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白木香是侄媳婦,裴七叔擺不出嚴(yán)厲的長輩架子,想著白木香的話倒也有理,不說旁的,裴七叔是裴如玉的啟蒙師傅,這些年下來,裴七叔孤獨一人,難免對裴如玉也有些父子之情。何況,看裴如玉對白木香溫柔體貼,頗是用心,裴七叔也希望白木香能成為裴如玉的賢內(nèi)助,盡管白木香在裴氏家族中名聲平平,可這侄媳婦能在侄子出事時,當(dāng)即立斷陪侄子到北疆赴任,這份甘苦與共的心,便是旁人比不得的。 裴七叔笑了笑,“倒也不能說是得罪?!?/br> “這又怎么說?” “陸侯是太子表兄,今上要立太子,如玉上表反對而已?!?/br> 白木香目瞪口呆,裴如玉反對立太子做什么呀?哎,怪道氣的老太爺都要揍他,裴如玉這是與一國儲君結(jié)了仇??!這,這,這,這日子以后可怎么過呀! 白木香乍聞此事,驚的三魂丟了七魄,正當(dāng)此時,裴如玉的俊雅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外,“原是在七叔這里,木香……”后半句話塞在喉嚨里,裴如玉視線落在剩的半嘟嚕葡萄上。呃,他,他也很喜歡吃葡萄??!白木香到底怎么回事,先是早上莫名其妙朝陸侯傻笑,又把他愛吃的葡萄端到七叔這里來,早上不還對他好好的么,這也忒善變了吧! 不行,咱們得談?wù)勥@事了! 第29章 裴如玉的講理 女人變心速度之快, 令裴如玉大開眼界。 原以為白木香對陸侯傻笑, 把他喜歡的葡萄端給七叔興許是無心, 但, 在回房后白木香直接把裴如玉的被褥鋪到榻上, 自己的被褥抱回床間后, 裴如玉的唇角忍不住抽了抽,白木香抱怨的聲音就在他耳邊響起, “先時在小驛站那榻小, 怕你蜷著不舒服,我才把床讓給你睡的。你可真自覺, 以后都打算讓我睡榻?!?/br> “我沒這意思。”裴如玉幫著拽拽被子角,又被白木香批評懶惰,“你在屋里反正沒事,就不知道把被褥都鋪好了。窈窈小財都要干活, 這些小事咱們能自己動手就自己動手,也得讓她們適當(dāng)歇一歇才是?!?/br> 這話正給裴如玉機(jī)會,裴如玉順勢問, “怎么想起到七叔那里去了?” “你不跟董大人說話么, 我去找七叔下棋,別說,七叔就是有見識, 我有事問他, 他都肯指點我?!?/br> “你問我不一樣。” “我問你, 你總顧左右而言他, 含含糊糊沒個痛快?!?/br> “我什么時侯不是知無不言的?!?/br> “我問你怎么得罪的陸侯,你就不跟我說?!卑啄鞠阌行┑靡猓行┒滦?,有些憐惜的盯裴如玉一眼,“七叔都告訴我了。裴如玉啊,有榻睡的時候你就睡榻吧,我看你以后就是個睡青磚地的命??!” 裴如玉露出先是疑惑,繼而好笑的眼神,“因為我上表的事?” 白木香拉把扶手椅坐裴如玉面前,苦口婆心的同裴如玉這書呆講道理,“是啊,你說皇帝家要立太子,那干你什么事???” “為何不干我事,這是天下大事?!迸崛缬駴]新鮮葡萄吃,拈個蜜餞放嘴里,很懷疑七叔都跟白木香講了些什么,“你知道立太子是怎么一回事不?” “這我能不知道?聽?wèi)驎r聽過,史書我也看過幾篇。太子就是以后的皇帝,立太子,就是說皇帝指定這個兒子要繼承家業(yè)的,是不是?” 話雖粗,意思是不錯的。裴如玉點頭,白木香拉著椅子再湊近裴如玉些,眼中透出不解,問裴如玉,“可這明明是皇家的事,跟你無關(guān)啊,你為什么要去管人家的事?” “這怎能說無關(guān)?” “有什么關(guān)系?!卑啄鞠銛[擺手,嘆口氣,“這就好比一家子財主,人家財主愿意把家業(yè)給誰就給誰唄,這是人家的家業(yè),別人管不著啊?!?/br> 裴如玉哭笑不得,“若將皇家比做財主,那我們是什么?” 白木香想了想,“大臣就好比財主家的管事,像我們尋常百姓,尋常要交租納稅,似佃戶?!?/br> 這話倒也有些通透明白,裴如玉正色道,“那你有沒有想過,若風(fēng)調(diào)雨順,非但財主家業(yè)興旺,管事的日子好過,佃戶的日子也好過?!?/br> “這是當(dāng)然?!?/br> “那在你看來,什么樣的人才能經(jīng)營好家業(yè)?” “得聰明,勤勞,人品好。得是這樣的人吧。” “對?!迸崛缬褓澰S的點點頭,大香見識淺些,卻是能由淺入深,話雖直白,意思是對的。 白木香這輩子第一次討論到“太子”高度的話題,登時心臟砰砰亂跳,白木香壓氏聲音問裴如玉,“現(xiàn)在的太子不好么?” “陛下只是下了立東宮的旨意,正式冊立要到八月了。大殿下居嫡居長,對陛下孝順,對兄弟謙讓,于臣下有禮。內(nèi)有陸皇后為母,外有陸氏一公一侯為臂膀,冊為儲君,既合禮法,亦是眾望所歸?!?/br> 白木香目瞪口呆,“那你干嘛找死???” 裴如玉神色中的溫和漸漸斂去,他的眼眸中有一種白木香看不清的晦澀難懂之意,緊抿的唇、堅硬的下頜、流暢的頸項、筆直的脊背在燭光中形成一個孤獨沉默的剪影。良久,裴如玉自言自語,“找死啊。” “也不能這么說。”看裴如玉這樣,白木香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心思靈動遠(yuǎn)勝常人,很認(rèn)真的說,“裴如玉,你讀了許多年的書,能考出狀元,當(dāng)然是個很有本事的人。你也比我更知道這些大事的因由緣故,你會這樣做,當(dāng)然有自己的原因?!?/br> “其實我就隨口一說,你倒不一定就是錯的?!卑啄鞠隳苡薪袢?,有自己單獨的一套處事準(zhǔn)則,她說,“當(dāng)初我改織機(jī),請木匠師傅就折騰了小半年,足花了十兩銀子,我們村的人都說我瘋了,還說我家保不齊明天就得去縣城大街上要飯。所以,大多數(shù)人說的話,不一定就是對的?!?/br> 裴如玉冷淡中也不禁有些好笑,他問白木香,“在你看來,祖父是錯的?” 白木香思考中眼珠微微轉(zhuǎn)動,根本不吃裴如玉這一問,反是詰問裴如玉,“你若覺祖父是對的,怎么會跟祖父對著干?你不也覺著祖父不對么?” “我一直以為你同祖父關(guān)系更好?!?/br> “是啊??蛇@跟這事沒關(guān)系呀?!睂ι吓崛缬裉骄康哪抗猓啄鞠憬苹恼f,“裴如玉,你與祖父的關(guān)系不是比我更好,可我也沒見你事事依從祖父?!?/br> 探身一拍裴如玉的胳膊,白木香輕松的說,“有自己主意,才叫男人。要事事聽人,跟木偶有什么區(qū)別!雖然看你挨揍挺解氣,我倒覺著這是我認(rèn)識你以來你做的最讓我看得起的事!” 裴如玉眼眸危險的瞇起,有若實質(zhì)的視線把白木香從頭到腳來回刮了三遍,白木香不禁打個寒戰(zhàn),直覺的警惕著裴如玉,就見裴如玉那張溫柔俊雅的臉上浮現(xiàn)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他的聲音輕飄飄地,卻帶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邪惡意味,只聽得白木香心里發(fā)毛,裴如玉說,“原來看我挨揍你挺快意啊,哦,原來是這樣??!” “我,我,那也是因為你之前待我不好!”白木香想奪回氣勢,卻發(fā)現(xiàn)自己這話說的結(jié)結(jié)巴巴,好不心虛,倒像虛張聲勢了。 裴如玉倒是仿佛被白木香這聲勢所懾,先前那可惡神色悉數(shù)消失不見,就見裴如玉肩頭垂下,整個人透出一股傷心可憐。原本注視著白木香的視線收回,明亮的燭光照在他長長的睫羽上,繼而在眼底投下看不清神色的小小陰影,裴如玉的聲音里都流溢出濃重的傷感,“我原以為,你不讓我睡臥室,我搬去書房,你會高興。我原以為,好東西隨你挑,院里的事隨你管,你會覺著,我這人還不錯。雖然我們經(jīng)常拌嘴,我知道你是個嘴硬心軟的好姑娘,我在外頭,斷沒有說過你半個字的不是。哎,雖然你還誤會過我,你卻從不同我說。你想一想,我從三歲識字,五歲正式啟蒙,早上五更即起,上午讀書,下午習(xí)武,晚上入夜便歇,直至我春闈之即,除非身體不適,何嘗有一日休息。與自家姐妹相處的時間都不多,我又哪里來的時間,與別的女子結(jié)下私情?!?/br> “我以為我們起碼是朋友,原來你都當(dāng)我是仇家一般,見我挨打受罰,你就這樣高興?!迸崛缬褚慌墒艿絿?yán)重打擊的傷感,抬起眼眸時的目光既傷感又可憐。 白木香登時手足無措,她,她,她,白木香急的,“我,我,我,你,你,你,我不是這意思啊!”她怎么一不小心把實話說出來了?。?/br> “你肯定就是這意思,你也從來不信任我。不然,你有事怎么不找我打聽,反是找七叔打聽呢?咱們相處多久,你同七叔才認(rèn)識幾天?說句不當(dāng)話的話,和離書不經(jīng)衙門,咱們依舊是夫妻。我自問待你一片赤誠,木香,你能多信任我一些么?” 裴如玉春水般濕潤清澈的雙眸直直望來,兩人離的太近,以至白木香可以清晰的從裴如玉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影像,她聞到裴如玉身上淡淡的沉水香,大腦的思考有些遲滯,仍是勉力提起一絲理智,“你也說咱們是和離了的啊。” “可咱們依舊能做朋友,你不是說,咱們就如朋友般相處么?你說的話,忘了么?” “沒,沒忘?!?/br> “我也沒忘。我記著木香你對我說的每一句話,我想對你好。以后有什么事,你想知道,可以跟我說,來問我。你這樣聰慧,我一說你都能明白。木香,你不差旁人什么,你天生更有心胸智慧?!?/br> 裴如玉講理竟能把白木香講服,當(dāng)晚白木香就又要搬回榻上,因為她說榻上還是小了,裴如玉個子高,讓裴如玉睡床。裴如玉堅決不依,男子漢大丈夫,哪里能叫女孩子睡榻,自己睡床。倆人爭一回,白木香講道理講不過裴如玉,真爭起來,她也爭不過裴如玉。 白木香美美的睡了一覺,第二天早上又是給裴如玉盛粥,又是勸他多吃些rou,那種溫柔體貼,非但裴如玉一大早上都是唇角含笑的模樣,更是惹得小九叔這個和離書知情人頻頻側(cè)目。至于不知內(nèi)情的,如董大人,真心認(rèn)為裴如玉有福,弟妹這般賢惠。 第30章 教訓(xùn)之一 雖然和離書是裴如玉當(dāng)時深思熟慮后寫給白木香的, 裴如玉亦認(rèn)為, 既寫了和離書, 就當(dāng)與白木香保持距離。這不僅是對白木香的尊重, 也是身為君子的品格。 所以, 如今種種, 皆出自朋友兄妹之情。 他了解白木香,哪怕與白木香成親的時間不長, 兩人還時常拌嘴, 裴如玉對白木香的了解仍是在白木香對他的了解之上。 白木香礙于出身,并非才女, 可白木香識字,生性好強(qiáng),自打到了裴家,他入翰林后住翰林院的時間更長些, 可不論他什么時候回家,都會看到白木香拿著書在讀。何況,白木香自尊心強(qiáng), 平生最恨別人看不起她。尤其這姑娘狡黠聰明, 愿意多知道些事。 所以,身為兄長與朋友,裴如玉認(rèn)為對白木香有教導(dǎo)指點的責(zé)任。至于七叔那里, 七叔是個好清凈的人, 總不好讓木香去打擾七叔的。 所以, 一事不勞二主, 他就親自來教吧。 反正路上也沒什么事。 裴如玉有心教導(dǎo),沿路經(jīng)過的那些州府城鎮(zhèn),他竟然都能說出一二典故,歷史來源,譬如城中有何物產(chǎn)有何名品,裴如玉竟比他們這些經(jīng)商的人還要知道的多一些。白木香好奇的要命,問裴如玉,“考狀元要知道這許多事???” “狀元倒是不考這些,平時偶有讀些歷史游記,也就知道了?!迸崛缬褫p描淡寫。 “我就不知道。” “我也不會改造織機(jī)?!?/br> 白木香一笑,繼續(xù)與裴如玉打聽,“你都看過哪些歷史游記,還記得書名不?” “記得,一會兒我寫下來給你。大部分都在咱們的箱子里,等到了北疆,我找出來你慢慢讀,我手邊兒有幾本講北疆風(fēng)物的書,你要不要看?” “還啰嗦什么,趕緊拿來?!卑啄鞠銜r常看裴如玉到驛站后手不釋卷,她每天趕路,因都是新鮮地方,再加上她這性子跳脫,就愛到處走走看看,所以路上也就沒了讀書的心。 裴如玉找出來給白木香,白木香當(dāng)晚便沒在驛站閑逛,沐浴后和裴如玉一人一卷書看了會兒,直待時辰不早,裴如玉說休息,白木香依依不舍的握著書卷,想到里間接著讀,卻是被裴如玉把燭臺和書都收繳到外間,白木香只得不情不愿的睡下,沒忘嘀咕裴如玉,“我覺著你不如以前在家時用功了?!?/br> 裴如玉不理這話,熄燈上榻睡覺。 如此不到十日,白木香就恢復(fù)了以往的閑散,天氣實在熱,如今到驛站后她也不大喜歡在驛站里逛了,可天熱的她也不想讀書,就愛到院子里乘涼,同她娘、裴七叔、小九叔、白文、小財、窈窈等,再加上這驛館上前巴結(jié)的驛卒一起說說笑笑。 待天氣涼爽回屋時,看到裴如玉燈下讀書的側(cè)臉,白木香不覺有些心虛,立刻放輕腳步,給裴如玉添杯涼蜜水,關(guān)心的問侯著,“還看書哪,這么熱,大家都在外頭聊天,你怎么不去呢?!?/br> “都聊了些什么?”裴如玉的視線依舊停留在書頁上,隨口回一句。 白木香坐在榻桌另一畔,裴如玉手中書卷上寫的并非漢字,倒像是外族字跡,“隨便聊聊唄,切了個井水里湃的寒瓜,可甜了。你這是看的什么書?我讓小財送回的寒瓜,你吃著如何?”裴如玉很喜歡吃瓜果的,尤其是甜的瓜果。切寒瓜時,白木香特意挑了最好的兩塊令小財送來給裴如玉吃。 “很甜?!迸崛缬駥⒛槒臅刑饋?,合上書對白木香一笑,“天色不早,別總唧呱這個了,收拾收拾該睡了?!?/br> 白木香點點頭,很聽話的收拾收拾就睡了。 如此連續(xù)五天,白木香晚上都不再讀書,待第六天,裴如玉忍不住說了她一句,“要是累了,歇一歇倒也無妨,總這樣有時間就用在閑聊說笑上,豈不浪費了大好時光,到頭來碌碌無為,怪誰去?” 白木香說,“這么熱,哪里看得下書去。”瞥裴如玉一眼,“你不是正常人?!?/br> 裴如玉笑的意味深長,“原來我不是正常人?!?/br> 如果白木香再細(xì)致些,就能發(fā)現(xiàn),裴如玉唇角上翹的臉上,眼中卻沒有半點笑意。自此,裴如玉不提一字讓白木香讀書的話。 直待一天,白木香回屋,見窈窈嘴里嘰哩咕嚕說著叫人聽不懂的話,白木香問,“窈窈你說什么呢?” “是北疆話,大爺說北疆那里不只是咱們漢人,還有些當(dāng)?shù)牡禺愖迦?,這些人說的是北疆話,讓我先學(xué)些簡單的?!瘪厚赫f著把燉好的涼羹給裴如玉放一畔,也有白木香的一盅,自從一起離開帝都,窈窈雖說心是偏著自家大爺?shù)模梢惨粯佑眯氖谭畎啄鞠恪?/br> 放好涼羹,窈窈道,“大爺喝過涼羹,奴婢再過來?!备I硗讼隆?/br> 裴如玉頜首,窈窈一走,白木香抱怨,“裴如玉,你怎么不教我啊,我也想學(xué)?!?/br> 裴如玉眼神淺淡的看白木香一眼,端起灰白瓷盅,垂眸認(rèn)真的吃起涼羹,好似根本沒聽到白木香的話。白木香湊近了他些,軟語央求裴如玉,“你就也教教我吧,我真想學(xué)?!?/br> “不教。”裴如玉直截了當(dāng)?shù)幕亟^,神色疏淡,沒有半點玩笑的意思。 白木香有些生氣,瞪裴如玉,“你為什么教窈窈,不教我!”明明她近來同裴如玉關(guān)系很好的。 裴如玉依舊是渾不在意的口氣,“我自己學(xué)的北疆話,我愿意教誰就教誰,不想教你就不教!” 啪的一聲,白木香把手里涼羹重重的撂桌上。涼羹盛的并不滿,卻也有大半碗,白木香帶著氣手便重,潑灑些出來,流溢到桌間。裴如玉用帕子拂了去,隨手將臟污的帕子一扔,聲音轉(zhuǎn)冷,“我自己學(xué)的北疆話,我愿意教誰就教誰,不想教你就不教!” 裴如玉眼眸中不假掩飾的輕蔑徹底激怒白木香,白木香梗著脖子站起身,怒道,“不就是會幾句破北疆語,你少看不起人!” “我就看不起你了,怎么了?”白木香火冒三丈,裴如玉愈發(fā)氣定神閑,優(yōu)雅的撣了撣衣袍,反問白木香,“你有哪里特別值得我看得起么?你會經(jīng)商,也不過是個小買賣人家,借了裴家的勢,才把店鋪開到帝都。裴家容你借勢,難道是看你的面子,那是看你祖父的面子,是他老人家給你積的德!你說要讀書,我沒教你,是你自己三天打漁兩天曬網(wǎng),我為什么要教你?你又哪里值得我看得起?” 白木香張嘴欲駁,卻是被裴如玉冷聲打斷,“別總拿出身說事,多少人寒門出身,一樣通過自己努力,文成武就,這樣的人,才讓人看得起,才讓人敬佩。恕我直言,你不是這樣的人,我就看不起你了,怎么著?” 白木香如同臉上被人重重?fù)澚艘徽疲?dāng)下脹的通紅,仇視的瞪著裴如玉,氣喘如烈焰騰騰,渾身直哆嗦,突然,她一拳就朝裴如玉揮了去。裴如玉劈手扣住白木香的拳頭,帶著嘲弄的聲音在白木香耳際響起,“你當(dāng)我真打不過你?!睂⑷耸直巯蚝笠粩Q,輕輕松松的便把白木香壓在榻桌上。白木香生來悍性,一臂被鉗制反壓在榻桌上,當(dāng)下用另一手抄起眼前的涼羹就向后裴如玉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