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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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隨在太太身邊的人定然不少,要這么容易被學去,早遍地天才了?!绷种鞑竞裰樒ふ埥?,“不瞞您,我家里也有個閨女,您小時候讀什么書,跟下官說說,待我回去也叫我閨女去讀?!?/br> 白木香擺擺手,“我不過是看過祖父留下的幾本舊書,當初會改織機主要就是家父早逝,說句實在話,就是想織些好布多賣銀錢,制染料也是一個理,坯布與帶顏色的布也就差染色這一道工序,價錢卻能差出一成,倘顏色夠鮮亮夠好,能差出兩成價。我為著吃飯,自然用心?!?/br> 林主簿深覺裴太太年少不易,是個奮發(fā)上進的人,林主簿眼中掠過一絲感佩,“您這技術(shù),只要不傳出去,是咱們北疆頭一份兒啊?!?/br> “不只北疆,大江南北,我這技術(shù)都是頭一份兒。去歲我的木香布就被選為貢品,呈進宮中。我的族人到江南做生意,江南的面料商一樣要定我的布?!卑啄鞠闵裆袔е寥?,對林主簿一笑,“在我老家,三鄉(xiāng)五里都是用我的織機織布,不論誰用我的織機,前三年給我純利潤的三成,之后便隨他們用了。這價錢還算公道?” “豈止公道,您完全是惠澤鄉(xiāng)里?!?/br> “你們?yōu)跻量h都一樣,也是同樣價碼。”白木香笑,“我已有了新織機,新織機的技術(shù)暫且保密,不向外傳,這得請你們體諒了。” “這是應當?shù)?。只是您將來傳授新織機時還請將我們?yōu)跻量h列入名單之內(nèi),什么價碼都聽您的?!绷种鞑竟ЧЬ淳吹囊灰尽?/br> “這沒問題?!卑啄鞠闶疽饬种鞑静槐囟喽Y,兩人又商量著烏伊縣派手巧可靠的姑娘過來學技術(shù)的事,還有技術(shù)輸出打造織機的事。 一直到中午,就要工坊吃的午飯。 白木香這里的飯菜不差,卻也說不上多講究,不過,都是實誠飯菜。林主簿還有一事,說,“我看漿紗彈棉的活都不輕松,這樣活計,男子來做會更輕松,您為何不雇些力大的男子來做呢?倘是為避男女之嫌,另擇一小院兒便是?!?/br> 白木香咬一口茶香豆干,慢慢的說,“以前在我老家,尋常農(nóng)戶里,下田種地以男人為主,畢竟,男人力氣更大。男人出了力氣,回家吃最好的干糧,說話也是整個家說了算的。偶爾心氣不順,打媳婦出氣也不稀罕。自從村里開始織布,女人織的布能直接換來銀子,補貼家用。村里打媳婦的事都少了,哪家生個閨女也不說是賠錢貨了,家里吃rou,婦人女孩兒也都能分上一口。我們村兒姑娘說婆家,三鄉(xiāng)五里搶著要?!?/br> “因為誰掙錢,誰就有價值,而有價值的人,才會受到尊重?!?/br> 第68章 幸災樂禍 聰明令人驚艷,但是, 憐憫會令人震憾。 哪怕聽到這番話的是一個男人。 林主簿能感覺到白木香對同為女子產(chǎn)生的同情之心, 以及她力所能及會做的幫助。林主簿想的是,下次再來月灣, 我把我閨女帶上。 雖然林主簿認為男尊女卑天經(jīng)地義,但他是親閨女,而裴太太是個非常有才能的女子,林主簿不介意閨女以后厲害一點,起碼嫁人在婆家不吃虧。雖然他不認為自己閨女會遇到混賬男人, 但是, 閨女能干些也不是壞事。 白木香這里用工都是女子,而且,白木香本人對女性偏愛同情, 那么, 烏伊縣派來學技術(shù)的也要選擇女子才行。午飯后,兩個人繼續(xù)談派多少人的事情,白木香給出一些建議,而且,白木香非常大方, “她們過來, 開始頭一個月都是先學著上手,我這里是按干活多少計價, 烏伊過來的人是一樣的, 住宿我也準備好, 你只管放心?!?/br> 林主簿連忙說,“都聽您的?!比思颐赓M教技術(shù)還發(fā)工錢,這樣的好事,也就在裴太太這里見過。尋常去給鋪子做學徒幫工,頭三五年都是給師傅做免費下人使喚,哪個會教你真本事,更不用說發(fā)工錢了。 “不過,”白木香話音一轉(zhuǎn),“這些織機怎么造,你們買回去自己琢磨我就不管了,開始你們必是從我這里買的。我這里有幾個木匠師傅,一直在給我做織機??棛C什么價錢,他們說多少是多少,你們不要還價。他們不容易,怎么也要讓他們賺些?!?/br> —— 林主簿一直在月灣縣住了五天,跟他一道過來的糧商棉商在頭一天就把貨物出手了,這幾天主要是在月灣縣走一走。最后,林主簿跟白木香商量,想帶著棉商糧商再看一回織布作坊,白木香也沒拒絕。 白木香對于技術(shù)輸出的事駕輕就熟,參觀結(jié)束后把契約遞給林主簿,讓林主簿拿回去細看,里面林林總總一兩百頁,連關(guān)于布料名字的約束都有,木香布的名字是不能隨便用的,這個名字,只有白家人織出來的最頂級的棉布才能叫木香布。 便是朝廷里木香布的貢品,一年也不過五十匹,再多是沒有的,織不出來。 林主簿表示,一定會拿回去細看。 跟著林主簿過來的棉商糧商,其實就是當?shù)孛銖娝闶谴髴羟矣型膬蓚€人,細打聽了這里還要不要繼續(xù)收棉花的事,他們幫著去收棉花,非獨是為了收棉花賺些銀錢,也是為了與縣尊太太搞好關(guān)系。他們已經(jīng)決定,回家就讓家里最伶俐的閨女加入縣里過來學手藝的技術(shù)團隊,可真是了不得啊,這樣的技藝學回去,一輩子飯碗就有了。 而且,縣尊太太教的還不是最頂尖技術(shù),最頂尖技術(shù)人家暫時不教,這也無妨,咱先學容易的。反正那最頂尖的,就縣尊太太會,旁的人都不會。 林主簿急著回去復命,這里事情差不離,便辭別了裴縣尊夫婦,帶著隨從回自己縣去了。 林主簿剛走,新伊的波斯商人哈維爾的商隊來到月灣,哈維爾一身月白色繡花長袍,頗有異域風情。英俊的哈維爾帶著白文的書信而來,還有送給裴縣尊和裴太太的禮物,兩柄精美嵌寶石的波斯彎刀,兩張華美的波斯細絨地毯。 哈維爾親自從隨從手中打開禮品匣,先將兩把放在雕花紅匣的銀色波斯彎刀鄭重的雙手送上。 白木香很鄭重的接受了禮物,“這實在太貴重了?!?/br> “這是我們波斯人表達敬意的方式?!比缓笫莾蓧K尺見方的波斯地毯。 兩方地毯非常小,卷在一起,系著彩色的絲綢帶子交到白木香的手上。白木香解開絲帶,不禁驚呼出聲,“簡直巧奪天工?!鄙厦媸且环仙督鹕窟叺牟ㄋ癸L格的寶瓶,周圍稀疏錯落的是幾團潔白的繡球花伴著綠葉簇擁在旁,畫面不算復雜,但是不論寶瓶還是花卉都栩栩而生,一片葉子在陽光下閃爍的綠色都細致到十幾種深淺不一的綠來完成立體構(gòu)圖。而且,這與東方習慣的刺繡不同,波斯地方應該是另一種手工編織的方式。據(jù)白木香這位行家入手一摸,就能知道這里面用的不知是羊毛,應該還有染色的絲線和棉線。 倘是在關(guān)內(nèi),這樣的一幅刺繡都要百兩銀子,何況是一對,做成插瓶之類的擺件,價錢會更高。白木香連忙說,“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br> “我在新伊城見到了白東家的店鋪,您織出的棉布更讓我驚嘆,我這次要帶領(lǐng)商隊去帝都做生意,臨去帝都前,我希望能在您這里定購一批上等棉布。” “生意我們可以細談?!?/br> “您知道,我們波斯人喜歡的顏色會有些不同?!?/br> 白木香把地毯交給窈窈,回頭對哈維爾道,“憑你們的染色技藝,定坯布就足夠了。” “如果是單色布,我肯定定購坯布,我在新伊的店鋪見到你們有雙色相間的棉布,漂亮極了。我們都知道,坯布大批量的染雙色并不容易,您的料子若的沒看錯,定是先染棉紗再織布。我們波斯人的染色技術(shù)應該可以染出這兩種顏色,但我們沒這樣好的織布工藝?!惫S爾那雙溫柔的翡翠色眼睛里由衷的表露出敬佩,“我十六歲開始跟隨長輩來東方經(jīng)商,我見識過很多布料,東方的絲綢非常美麗,還有比寶石更加珍貴的緙絲,這是我見過的最精細的棉布?!?/br> “您真是過獎了。只是如果哈維爾你要指定專門的顏色,需要你提供出顏色的布樣,我讓織工試織一段,如果你認為可以,我們再簽契約,如果你不滿意,那么,我們沒有簽契約的必要?!?/br> “當然。我在新伊同白東家談過,布樣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要金紅二色?!惫S爾對身后年紀約摸三四十歲的精瘦大胡子侍從示意,那侍從取出兩塊綢布,哈維爾遞給白木香。 白木香接在手里對光端量一回,說,“顏色問題不大,不過,顏色在綢布上的色感與在棉布上會有不同,我們的光澤會更柔和一些?!?/br> “請您盡快幫我織出一塊樣品可以嗎?” “我盡量?!?/br> 白木香又問過哈維爾住在哪里,得知他們已在縣城最大的客棧租院子安置,白木香介紹了幾樣吃食,請哈維爾參觀自己的面料陳列室。 即便是以色彩斑斕著稱的波斯人,在白木香的陳列室也要贊嘆一回的,哈維爾問,“關(guān)內(nèi)的染色技術(shù)已經(jīng)這樣好了嗎?” 白木香笑而未答,哈維爾是個極聰明的人,他的雙眸中再次閃過贊嘆,“您真的十分了不起,在我們波斯,染色技藝是上千年積累下來的機密學識?!?/br> “東方人亦是如此,每個精通染色的人都有自己的染色方,我也是一樣。我在制自己的染色方時參考了先人的智慧,應該說是在先人智慧上做出的改良。不論是顏色的鮮艷度,還是著色的牢固度,都有更明顯的提高。”白木香從陳列的料子里選出一樣金色,一樣正紅給哈維爾看,“這兩種顏色如何?” 哈維爾細細觀量過,說,“可以。” 每塊陳列的料子上都有編號,白木香把兩種料子交給小財,讓小財去配小缸染料,準備織一塊布樣。 —— 傍晚。 阿圓點起牛油大蠟,地毯鋪在小炕桌上竟有點點金光銀芒閃爍反光,白木香細看,原來嵌金瓶口編進了些許金線,而銀光點點的繡球花蕊里還有一料料銀線勾進去的透明的小粒水晶珠,倘不細看,便只見閃光,不能注意到那微小水晶粒。 “干什么呢?”裴如玉自外進來,見白木香幾乎是趴在小炕桌上去了。 “過來瞧瞧,這可是好東西。”白木香回頭招呼裴如玉一道賞鑒。 憑裴如玉相府出身的眼光,也贊了一句,“哪里來的波斯地毯,做的挺精細?!?/br> “豈止挺精細,這上頭起碼五十種顏色?!?/br> “當年我朝大軍擊潰西蠻,進駐王庭,波斯王向明圣皇后進獻一幅地毯,賀皇后娘娘八旬萬壽,那幅地毯據(jù)說是波斯工匠花費十年光陰織就,上面有兩百八十多種顏色?!?/br> “你見過?” “沒有?!迸崛缬袂埔换剡@幅小地毯,入手摸了摸,說,“鑲個玻璃,做扇插瓶擺著玩兒倒不錯?!?/br> “太漂亮了。我原還想仿照波斯地毯也織些毯子,今見著人家這地毯,倒是能死心了?!?/br> “怎么又想起織毯子了?” “不少牧民帶著羊毛過來換茶葉,你說我要羊毛也沒用啊,可他們大老遠的過來了。我想著,北疆也有織地毯的工匠,原本想著應該差不離,你說這都不算上上等的波斯地毯都這樣好了,何況人家那上好的呢?”白木香都覺著織地毯的生意要黃。 裴如玉笑著攬住郁悶不已的媳婦,安慰她,“人家是上千年的技術(shù),你想立刻就趕上,這也太心急了。波斯地毯中的精品做起來也不容易,別看這么一小塊,熟工怕也要編一兩個月的。這種精品是給豪門大戶用的,要是北疆當?shù)氐牡靥耗芨牧迹赓u時便能有更好的價錢,于牧民于織地毯的織工,就是于北疆的生意人,也大有益處?!?/br> 白木香拿眼覷著裴如玉,嘖嘖有聲,“每次我都覺著,裴如玉你講道理的本事肯定比你做文章的本領(lǐng)更好?!?/br> 裴如玉哈哈一笑,矜持的謙虛著,“過獎過獎,主要我是想,你這忒自信,以前也沒織過地毯,你就收一大堆羊毛。要不想個法子賺錢,你這羊毛全得賠了?!?/br> 白木香白眼裴如玉,竟然幸災樂禍! 第69章 但笑不語 清晨。 一縷晨曦穿破天幕, 新?lián)Q的黑漆城門在四個衙役的合力下咯吱咯吱的拉開, 城門口排隊的農(nóng)人、商旅、匠人們聽到這厚重的聲音后皆露出喜悅, 農(nóng)人將地上的籃筐提了起來,順手整理著籃筐內(nèi)的新鮮的菜蔬,商旅安撫著自己的驢馬駱駝,時不時看一眼牲口身上負帶的貨物,匠人踮起腳瞇著眼睛向前望去, 跟著緩緩孺動的隊伍向前走去。 單身一人入城不需花費, 有駝馬的商隊則需交上幾個大錢的入城錢,提籃負筐的農(nóng)人倘是進城做生意,一人一個銅板,便宜的很。 馮雙是個老商旅了, 他十幾歲跟著父輩來往于北疆與關(guān)內(nèi)之間, 這條商路走了二十幾年, 月灣并非必經(jīng)之路, 相對于月灣縣,他更愿意在與月灣相距不遠的鶴縣停留, 那里的縣城更大,也更繁華,有更多的商旅, 吃食寢居都方便。 這次是一個鏢行的老朋友說起月灣,直說今非昔比, 尤其幾樣吃食甚好。馮雙走南闖北多年, 練就一雙利眼, 路上行商多要謹慎留神,故,馮雙入城后,并未看那些支出的酒幌食幌,也未聽從在門口揚著一把清脆嗓音招攬生意的店家小二,馮雙的目光在月灣縣熱氣騰騰的路邊逡巡而過,終于腳步一頓,停留在一處熱鬧的早點攤子旁。 立刻有店家過來招呼,這店家是北疆當?shù)厝?,漢話說的有些拗口,卻也很清楚,先是噼里啪啦報了一通早點名兒,“有我們月灣縣的芝麻燒餅、月灣羊rou烤包子、月灣豆腐腦、月灣炸油鬼、月灣稻米粥。” 馮雙帶著一幫兄弟們,路上吃食從不會委屈大家,十來條大漢就坐,馮雙問過價錢,店家笑道,“我們縣因來往的朋友多,凡我們縣特產(chǎn)吃食都明碼標價,大人您請看,我們當?shù)厝诉^來吃也是一樣的價錢?!?/br> 馮雙看過價單,令每樣都上些。 看得出這是一家人經(jīng)營的食攤子,他們一坐下,立刻有個中年婦人帶著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過來送上早點吃食。他們昨晚沒來得及進城,在城外投宿的人家,一大早上起來,都還沒吃飯,此刻都狼吞虎咽、風卷殘云的吃起來。馮雙肚子填個半飽方道,“你這里的吃食果真不錯。前年我來過月灣縣,你們這里還沒這樣熱鬧。” “上一個李縣尊只知貪大家伙兒的錢,被皇帝老爺判罪帶走了。我們裴縣尊是去年來的,自從裴縣尊一來,我們的日子就好過了。這些吃食都是縣尊太太教我們做的,不然,我們也不會做這樣好的吃食?!钡昙乙幻婷β档恼ㄖ凸?,他的兒子管著兩個半人高圓筒狀的泥灶,一個烤包子一個烤燒餅,忙個不同。 馮雙是生意人,問的直接,“免費教你們么?!?/br> 店家呵呵笑著,“不免費,要交束脩。先前家里沒錢,就先欠著了。后來賣吃食賺了錢才交的。” “還能賒欠?” “就咱們縣的能,吃食也就咱們縣的能學。要實在沒錢還,也能做工抵束脩。”店家呵呵笑著,黑燦燦的臉上露出自豪。 馮雙正想再打聽兩句,就見遠處路來一個七八歲的小子,大聲說,“尼大叔,縣尊太太那里又招人了,招挑羊毛的,月月姐要不要去做工?可多人去了!” “去!去!”店家尼大叔臉上驚喜又激動的喊閨女,“別干了,快去洗洗手,到縣衙后街縣尊太太的作坊去,肯定是在那兒招人。去了就說咱吃苦能干,知道不?” 店家閨女也不含糊,立刻一摘腰上防油污的裹裙,隨手卷了卷往她娘手里一塞,說,“爹娘,那我去了!” 店家媳婦喊,“拐個彎兒去你三姨家叫著你花花姐一起!” “我知道!”北疆姑娘活潑,撒腿就跑沒影兒了。 攤子上的本地食店已經(jīng)七嘴八舌的議論起縣尊太太招工的事,還有些立刻起身結(jié)賬回家通知自家人的。店家隨手拿了兩個新出鍋的糖油餅,用洗的干干凈凈的油綠大葉子一卷,又從錢匣子里摸出兩個銅板,一并塞到過來報信兒的那孩子手里,笑道,“好小子,以后再有這事兒也過來跟大叔說一聲?!?/br> “大叔您放心,我先過來給您報的信?!蹦呛⒆邮炀毜膶~板往袖子里一塞,糖油餅卻是沒吃,抱著跑遠了。 馮雙問邊上另一桌的食客說,“縣尊太太這是招人干活,大家搶著去啊?!?/br> “搶都不一定能搶得上?!?/br> 馮雙的一位兄弟馮九說,“這是有什么好處?”不給錢的事,能這么踴躍?老家要抽丁抽庸的,大家誰不是能逃就逃啊。 “能去做工還不是好處?你們外來人,哪里知道縣尊太太的作坊多好。且不說每月得的工錢比縣衙的衙役們都多,就說一日三餐,一rou一素,平常還有茶喝,都是管飽管夠,咱們自己家吃也舍不得每天這樣吃啊。誰不愿意叫自家閨女過去做活?。 ?/br> 原來人家不是免費用,人家待遇好,怪不得大家搶著去。 馮雙心里就大概齊知道月灣縣的狀況了,想著這地百姓也算有福,遇到好的父母官。馮雙難免隨口多問幾句,當天,馮雙并沒有急著趕路,而是去了縣尊太太的布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