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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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肯定會問她的, 搞不好現(xiàn)在就著人在帳篷外等著,等著堵她。 不好解釋啊。 昨天一時沖動,今天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方姝很是頭疼。 殷緋似乎看出來了,從席上站起來, 去拿掛在一邊的衣裳穿上,“我會跟母后說清楚的。” 他背對著她,后面紅了一塊的褻衣十分明顯。 方姝捂住眼睛,假裝沒看見。 睡了一夜,很明顯,早上是要重新?lián)Q的,昨天用的是衣裳墊著,皇上的衣裳, 換的褻衣也是皇上的,長了很多,邊角折起來才穿上的。 外衣穿的是她的,內(nèi)長外短,看著有些不倫不類。 “要不再睡一會兒吧?!狈芥行殡y,“把身體換回來,我去解釋。” 主要還是想換換該換的,以及順便上個茅房,昨晚她就感覺不對勁了,想上茅房。 殷緋回頭看她,“你要怎么向母后解釋?” 方姝想了想道,“就說我是來感謝你的,半路暈倒了,你留我一晚。” 殷緋低頭系腋下的帶子,“母后大概猜到了我們的關(guān)系?!?/br> ????。?! “怎么會?”方姝陡然站起來,急切問道。 殷緋不緊不慢披上披風,“那天救你的時候,是我和母后合力?!?/br> 方姝:“……” 明白了,按理來說,皇上沒理由救她的,就算太后開始以為是為了她,想緩和母子關(guān)系,那她在‘臨死前’說的話,無疑透漏了信息。 記得那時候她告訴太后,有個人很愛她,這個人動動腳趾頭都知道是皇上。 現(xiàn)在又留宿了一夜,鐵證如山,石錘了。 方姝心里慌的厲害。 “放心吧,以母后的脾氣,但凡有點流言蜚語,早就行動了?!币缶p系好了披風的帶子,“沒有動靜說明她已經(jīng)接受了。” “……” 這信息量有點大,方姝一時半會接受不了。 大概意思是不是說,她與皇上的事,太后默許了? 說來也是,皇上都老大不小了,也沒有個一男半女,后宮也遣散了,最著急的怕是太后,關(guān)鍵還拗不過皇上,現(xiàn)在好不容易有個人,太后就算看不上她,也肯定會等她生完孩子之后才動手。 方姝摁了摁太陽xue,很是頭疼。 不知道該怎么辦?怎么跟太后相處,怎么在后宮活下來,并且擁有愛情。 好難?。?/br> “不用為了這事煩惱,我會解決的?!币缶p看出了她的心煩意亂,安撫道。 方姝抬頭看他,皇上穿了鞋子,似乎打算出門,“你要去哪?” 皇上頓了頓,“方姝,你穿到我身上那么久,有遇到什么不能做,又必須要做的事嗎?” !??! 方姝已經(jīng)曉得了他要做什么,“你等我一下!” 連忙穿衣裳穿鞋子,太急,還險些摔去,殷緋一直站在門口等她,方姝剛準備好,他便抬腳朝外走,方姝跟在后面。 還不忘提醒他,“去我?guī)づ窭锬冒^來,在枕頭旁邊。” 包裹里有一應(yīng)用品,來之前她就有預感,應(yīng)該快來了,所以提前做好了準備。 殷緋‘嗯’了一聲。 出去不需要玉佩,走的很順利,然后在約好的地方見面,皇上手里提著包裹,遠遠朝這邊走來,腳步較之平時,邁的有些快,應(yīng)該很急吧。 畢竟昨天晚上方姝已經(jīng)有了想上茅房的感覺,一直憋到清晨,早上還讓他憋著,先去拿了東西。 突然覺得有些對不起他,不過誰讓他半夜起來呢,現(xiàn)在好了吧,多尷尬? 想想自己也曾經(jīng)用他的身子上過茅房,就當功過互抵了,方姝也不計較。 還跟昨晚一樣,都換過大姨媽了,也沒什么不好意思的,一回生二回熟,弄完之后送他回她的馬車。 其實更想讓他留下,留下她有安全感,一個人總會忍不住害怕,但是皇上說了,要避嫌,怕知道的人太多,對她不利。 想想也是,當初他可是遣散過后宮的,她們都是眾大臣的子女,如果他找了個天仙般的妻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那肯定不會有人說什么。 偏偏他找了個宮女,大家都會想,我的女兒哪點比她差?眼瞎了是不是? 本來使了手段,將遣散后宮的事壓了下去,如果真的被眾大臣發(fā)現(xiàn)皇上的對象是她,怕是會反撲。 身份相差太大了。 方姝都想不通自己當時怎么就腦抽了,會選擇他? 或許跟每天晚上都能穿成他有關(guān)吧,她要是跟別人在一起了,誰能接受她每天晚上穿成別人? 只有皇上了。 方姝心里有些不安,擔心皇上對誰都那么囂張,也擔心太后會為難他。 萬一把她的身體弄死了,她以后怎么辦? 每天跟皇上擠一個身體嗎? 那就真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了,永遠無法相見。 想了解他那邊的情況,吃過早膳,收拾好帳篷,坐在馬車里趕路時一直回頭看后面的馬車。 可惜馬車實在太多,看不到皇上坐的那輛。 他倒是淡定,拿了本書就走了,然后就沒了動靜,趕路趕了小半天,始終靜悄悄的。 應(yīng)該是沒事的。 離得這么近,中間只隔了一個太后的馬車,如果有什么事她這邊聽得到。 方姝安心了些,在馬車上無聊,躺著睡了一會兒,抱著試一試的態(tài)度,看能不能換回身體,萬一皇上也在睡呢? * 殷緋沒有睡,他在看書,身上的傷和不舒服的地方讓看書都變得艱難起來,無法集中注意力,一個上午過去,才看了不過兩三頁。 剛翻過一頁,準備看第四頁的時候,馬車被人敲了敲。 他余光瞥去,“誰?” 簡言意駭,沒有一個字的廢話。 “是我?!?/br> 外頭是個熟悉的,宛如清風一般的聲音。 “李齋?!?/br> 李齋很年輕,聲音和人似的,帶著青春陽光的意思。 和他是完全兩樣的人,一個幽默風趣,一個寡淡無味? 很難想象當初他倆是怎么認識的,他與方姝又是怎么認識的。 “做甚?” 直奔主題,絲毫不拖泥帶水。 簾子被人掀開,李齋那張年輕俊美的臉離得很近,“好久不見呀。” 語氣十分熟稔,仿佛認識了很久一樣。 殷緋瞇起眼。 “呀?”李齋有些吃驚,“怎么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 不是不高興,是十分不高興,男女有別,李齋的行為不妥。 “有事?”忍著不適,問道。 李齋嘆息,“聽著語氣不太想見我一樣?!?/br> 他從袖子里掏出一封信,“不想見我,總該想見木槿吧?” 晃了晃信,“你在宮里,木槿沒辦法進來,所以托我給你帶了一份信。” 殷緋腦子里回憶叫木槿的,后知后覺想起來,是方姝在宮外一起開鋪子的那個,一見他就很害怕,說個話都結(jié)結(jié)巴巴。 他對她印象挺不好,但是方姝喜歡,所以并非不能接受。 “知道了?!眴问謱⑿沤舆^來,塞進袖子里。 “好冷淡啊?!崩铨S騎著馬,閑著沒事想與他嘮嘮嗑,“木槿可想你了,每次都跟我說起你,多好多好,多聰明,多厲害,最崇拜你了,你就一點不惦記著她?” 兩個男的沒什么好說的,殷緋朝兩旁的士兵喊了一聲,“趕他走?!?/br> 李齋:“……” 朝廷官員本來就不能跟后宮的人說話,那是犯忌,李齋一向不守規(guī)矩,破例了,但是被人指了出來,那些士兵自然不敢馬虎,連忙勸他離去,李齋咳嗽一聲,白了他一眼才走。 殷緋耳邊清凈了,拿起放在榻上的書繼續(xù)看。 還是無法集中注意力,身子不舒服,不知是失血過多,還是如何,頭有些暈。 中午馬車停后他出來走了走,沒走遠,只去了附近河邊,準備洗洗手和臉,身子乏累,怕?lián)尾蛔∷?,洗洗清醒清醒?/br> 手短,身子幾乎完全蹲下才勉強捧了一把水上來,殷緋潑在臉上。 “用這個吧?!?/br> 又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殷緋抬頭,一個空了的水囊遞到他手邊,再往上看,人也是熟悉的,是他欽點的狀元宋長生。 一個二個怎么都這么有空? “不用?!彼渎暰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