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節(jié)
“那我現(xiàn)在討厭你不想看到你也是人之常情,這日子能過就過,過不下去就散伙!” 曾淑琴以更年期婦女的抓狂姿態(tài)沖出超市,洪萬好心想追趕無益,不如把她沒理完的賬本整理好,或可將功折罪。 不久洪爽和冷陽來了,家里人已做好下周壽宴的準(zhǔn)備工作,先通知他這個男主角。 洪萬好大喜,相信照他們說得做定能使妻子息怒。洪爽見父親多日未理發(fā),形象邋遢,讓他明天早點下班去發(fā)廊仔細(xì)打理一番,那樣繼母瞧著順眼,氣也能消得快些。 他歡快從命,第二天下午早早離開餐廳,前往洪爽為他聯(lián)系的美發(fā)店,半路上被姜開源的助理攔截。 “洪先生,姜董事長想跟您談?wù)?,派我們來請您過去?!?/br> 洪萬好看出他們有強迫的意思,疑心姜開源又要對自家人使壞,想先去試試水,大義凜然地跟他們來到上次去過的香云大酒店的豪華套房。 餐桌上陳列美酒佳肴,據(jù)說是特意為他準(zhǔn)備的,見姜開源友好地請他就坐,他握拳叱問:“你今天擺的什么陣勢?。渴遣皇怯窒胝矣浾邅y寫我?告訴你,我也認(rèn)識記者,回頭也跟他們爆你的黑料,讓你一臭再臭!” 姜開源不慌不忙坐下,問:“大前天是冷長生的忌日,你一向自詡孝徒,怎么沒去祭拜他?” “我在陽仔的餐廳幫忙,他和阿爽去給師父掃墓,我留下來看店了?!?/br> 洪萬好說到一半,醒悟:“你怎么突然這么問,那天也去了墓地,見著陽仔了?” 姜開源舌頭發(fā)苦,皺起眉頭答非所問:“洪萬好,過去我以為自己的命比你好,事業(yè)運就不說了,婚姻上你先娶了能干漂亮的老婆,結(jié)果守不住,讓她轉(zhuǎn)頭做了我的賢內(nèi)助。子女方面,你的孩子都資質(zhì)平平,最聰明漂亮的二女兒還是我的骨rou,讓你任勞任怨替我養(yǎng)。真是樣樣差我一大截,慘得我都不忍心了。所以你們家的人罵再狠我也不生氣,反而可憐你。哼哼,誰知這些全是假象,過了二十多年我才認(rèn)清事實。你非但沒替我養(yǎng)女兒,還讓我?guī)湍沭B(yǎng)兒子,當(dāng)初我給小望取名‘承望’,對他寄予了多大的期望啊,看他一貫書呆子習(xí)氣,做事迂腐呆板,腦袋不開竅,我還納悶這孩子怎么沒繼承我半點優(yōu)點,搞了半天他是你的親兒子,才會跟你一個蠢德行!” 這些話能染黑一片海,洪萬好憤恨怒罵:“姓姜的,我發(fā)現(xiàn)你壞得很原生態(tài)啊,是非黑白全是顛倒的!小望那叫淳樸善良,宅心仁厚,自己受盡委屈傷害還能夠?qū)捤“?,要是學(xué)了你的做派,也是個道德敗壞的惡少!這點我還是很感激夏蓓麗的,她自己不學(xué)好,但沒教壞兒子,算是稱職的母親,做人還不算太失敗。不像你,要啥沒啥,神憎鬼厭,比這桌子上的飛禽走獸都該受活剮下油鍋!” 姜開源反唇相譏:“你占了便宜還賣乖,不是我出錢出力,小望怎么能享受一流的生活和教育?你不止讓我當(dāng)冤大頭,現(xiàn)在還搶走我的親兒子,讓他管你叫爸爸,給你當(dāng)孝子。你說你這么廢物一個人,命怎么就這么好呢?我這種大富大貴的人還得反過來做你的墊腳石,真不知辛辛苦苦忙活幾十年為了什么!” 他無意中拉低了自身氣勢,洪萬好瞅出失敗者的嘴臉,了然道:“我知道了,你是看陽仔做了我的女婿,眼紅了,后悔了?!?/br> 他大笑數(shù)聲,樂見惡人衰相,坐下來譏嗤:“這也難怪,陽仔這孩子多好啊,我仔細(xì)觀察這么久,他幾乎沒有缺點,阿爽和家里人都對他滿意到不行,恨不得從早夸到晚。就算求遍全國的觀音廟,一輩子吃齋發(fā)愿也不一定能生出這樣優(yōu)秀的孩子,放誰家都是金不換。只有你,老天給了你貴子,是你不珍惜,主動拋棄了他。如今就是悔青場子,也只配得兩個字,活該!” 姜開源慘然自嘲:“我有眼無珠,讓你撿了大便宜,你盡管得意吧。今天叫你來,是突然記起過去的事,想找個故人敘敘舊,想來想去你最合適。我們接下來可以講理,也可以吵架,把當(dāng)年那些糊涂賬都扯出來算一算,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br> 他舉起酒瓶想為洪萬好倒酒,被他伸手格擋。 “我可不想喝你的酒。” “你怕我在酒里下毒?” “那倒不是,你要弄死我有的是辦法,不至于親自動手。我是純粹出于厭惡,看到你就想起無數(shù)惡心的事,再好的酒也像泔水,聞著就想吐?!?/br> 他形容準(zhǔn)確,往事真如霉?fàn)€的食物,也讓姜開源惡心,訴苦似的嘀咕:“你早知道夏蓓麗和范瑞明有一腿,也該猜到當(dāng)初是她先勾引我的?!?/br> yin、婦已遭了孽報,洪萬好這會兒只想罵jian夫:“那又怎么樣?一個巴掌拍不響,你要是個正派人,再濃的迷魂湯也灌不醉?!?/br> 姜開源苦笑:“我的確算不上正派,可也沒你們想的那么下流。仔細(xì)想想,夏蓓麗一開始就在算計我,她的目標(biāo)是做福滿堂的老板娘,好享受榮華富貴。我懷疑范瑞明才是她的真愛。和她鬧翻后,我找人調(diào)查過她的行蹤,這些年她一直暗中照顧范瑞明的父母兄弟,給了他們很多錢,還在a行租了個保險箱,里面好像收藏了范瑞明的遺物?!?/br> 他不緊不慢戳中對方軟肋,洪萬好先懵后急,舌頭登時打了結(jié)。 “看你這表情,又是老早就知情了?我們兩個在明處爭得頭破血流,卻原來都在給阿明接盤。那份錯誤的親子鑒定我也查清來歷了,還查出夏蓓麗懷小爽時你根本沒回過榕州。小爽不是你的孩子,她的親爹是阿明,對吧?” “你、你少胡說!” “別演戲了,你根本不是這塊料。我仔細(xì)回憶了夏蓓麗懷孕到小爽出生時的情形,她對小爽的態(tài)度反差很大,再聯(lián)系那份鑒定報告所出的差錯,我就理清來龍去脈了。阿明死的時候夏蓓麗不知道自己懷了他的孩子,沒過幾天就勾引我出軌,懷孕以后以為我是孩子的父親,利用這點套牢我。小爽出生時她借口身體不適,懶得喂她奶,對她冷冷淡淡。等鑒定中心的人通知她報告出錯,她立馬改了態(tài)度,把小爽當(dāng)寶貝,疼她比疼小望和娜娜都多。因為她確定小爽是范瑞明的遺腹子,把對阿明的感情都轉(zhuǎn)移到了她身上?!?/br> 姜開源條分縷析破獲案情,洪萬好深恐他借此反撲,悍然拍桌:“姜開源,我警告你別再拿阿爽搞事,否認(rèn)我真會殺了你!” 他雙目圓瞪,臉紅如血,瞧著很有殺人犯潛質(zhì)。姜開源卻給出反向評語:“阿好,你是個好人,善良大度,行得正做得端,對得起天地良心。同樣被女人騙,你能否極泰來,我就只能一條路走到黑,也不知臨死時有沒有兒子送終?!?/br> 干掉一杯白酒后悶嘆:“如果時間能倒回二十八年前,我一定會留住阿梅他們母子,馬上和夏蓓麗了斷,絕不再多看她一眼!” 洪萬好沒見他聲情并茂演過苦情戲,疑心jian賊改了套路,嚴(yán)厲質(zhì)問:“你這是悔過了?那該當(dāng)著陽仔的面認(rèn)錯道歉啊,還是想讓我替你求情?” 姜開源凄惶否認(rèn):“我和冷陽相處的時間沒你長,但比你更了解他,現(xiàn)在就算跪地懺悔,他也不會原諒我了,我又何必多此一舉呢?這世上最難的事就是后悔,一念之差,終身之誤,說什么都沒用了?!?/br> 他自斟自飲,神態(tài)頹廢不似偽裝。 洪萬好設(shè)身處地一想,姜開源目前的處境確是人生之大不幸,想來任誰身陷其中都會萬念俱灰。 他做不出痛打落水狗的狠事,覺得眾人拾柴火焰高,已足以燒得渣男尸骨無存,自己拿出些寬和態(tài)度還能為家人積點陰德。 猶豫片刻,舉起酒杯遞到他跟前,見他不解,冷臉道:“你不是要請我喝酒嗎?快給我滿上啊。” 等杯子注滿,端在手中說:“姜開源,我這輩子受得罪有一大半都是你給的,按真實想法,我也不能原諒你??煽丛谀闾嫖茵B(yǎng)大小望,對他還算盡心,我就把怨恨打打折,今后不再詛咒你了?,F(xiàn)在阿麗病重,看樣子也沒剩多少日子了,你好歹念著夫妻情分,多給她點關(guān)心愛護(hù),別讓她走得太凄涼?!?/br> 后半句話也是他此番前來的目的,姜開源譏笑:“你果然還對那女人余情未了,我就不明白她都把你害成這樣了,你怎么還愛得起來?” 他立刻慌窘煩躁:“我那不是愛,是同情……算了,這些事越說越亂,喝酒喝酒?!?/br> 酒這玩意百搭,能同知己好友暢飲言歡,對上冤家仇人,也是清算舊賬的促進(jìn)劑。 他們相互拿舊日的矛盾吐糟,陳述當(dāng)時各自沒說穿的觀點看法,從對方的面相嫌棄到性格,明明勢不兩立,最后竟都笑哈哈喝到爛醉,感覺痛快淋漓。 “阿好,當(dāng)初我搶走你老婆,現(xiàn)在你搶走我的兒子,這算不算扯平了?” “扯平?早得很呢,你霸占我?guī)煾傅募耶a(chǎn),想悔過,就趕緊把福滿堂還給陽仔,這樣師父和梅姐才有可能原諒你。” “他都不認(rèn)我這個爸爸了,我憑什么還去倒貼?真要交給他,也得等我死了以后。” “你這是耍無賴,那你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死?我看看還得等多久。” “這可說不準(zhǔn),先看阿麗死后會不會找我索命吧?!?/br> “嗯?她干嘛找你索命啊?” 洪萬好腦子里酒氣氤氳,沒能為這句話解碼。 姜開源醉意驚退三分,怕自己酒后吐真言,趕忙叫來兩個保鏢,吩咐他們送客人回家。助理問他要不要撤掉剩菜,再添些粥點,他的胃是很難受,命人叫餐廳送一盅老火湯過來。 湯水隨叫隨到,裝在精致的瓷盅里,香氣四溢。 他揭開蓋子晾了晾,舀一勺品嘗,舌頭被酒精虐待久了,沾到鮮甜的湯汁彷若重生,味道出奇的好。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無腸公子 3個;西藍(lán)花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15章 家人見洪萬好醉醺醺回家,自然要問緣由。他此刻毫無防范意識,直言剛和姜開源見面喝酒。在曾淑琴看來這無疑是變本加厲地冒犯,當(dāng)晚搬去洪巧臥室過夜,早上叫醒丈夫,堅決同他離婚。 兒子死性不改,鄭傳香再也使不出迂回的法子,只好以退為進(jìn),先將他轟出家門,給兒媳騰出一段冷靜期。 洪萬好灰頭土臉地去弟弟家借宿,洪爽幫他傳遞行李用品,見面后也責(zé)備他做事沒分寸。 洪萬好后悔不迭,向她講述與姜開源的談話內(nèi)容,說此人似有悔意。洪爽嗔他老實好騙,回家轉(zhuǎn)述與冷陽,冷陽也說這是姜開源的苦rou計,不用給他眼神。 到了第二天下午,這場小鬧劇竟掀起大風(fēng)波。市公安局刑警隊的警察找到洪萬好,詢問他前晚與姜開源會面的情形,同時告知驚人消息。 那天夜里姜開源突然腹痛惡心,嘔血不止。送醫(yī)搶救,診斷病癥為消化道出血,心律失常、血壓升高。醫(yī)生起初判斷是過量飲酒,飲食不當(dāng)造成的出血性腸胃炎,用常規(guī)手段治療,卻未能緩解病情。病人后續(xù)出現(xiàn)急性腦炎、肺水腫等高危癥狀。院方組織專家緊急會診,懷疑病因是中毒,進(jìn)行各種化驗,查出是攝入導(dǎo)致的ta(這個字被禁了)中毒。洪家人隨即報警,警方查訪案發(fā)前與姜開源有過接觸的人員,其中洪萬好與姜開源有仇,存在作案動機,是重點盤查對象。 “洪先生,到您走的時候,現(xiàn)場有什么異常情況嗎?” “沒有,我走的時候他一切正常,還吩咐手下送我回家?!?/br> 洪萬好因這突發(fā)意外驚悚疑懼,答話時神色慌張,不知不覺加重自身嫌疑。警方尚未找到罪證,不能對他采取措施,談話結(jié)束便離開了。 洪萬好趕忙通知冷陽,冷陽大吃一驚,火速找關(guān)系去醫(yī)院探查,而媒體也已獲悉風(fēng)聲,當(dāng)晚搶先發(fā)布了若干真假摻半的新聞,姜開源中毒病危的訊息一夜間傳遍全國。 到了次日,冷陽得到準(zhǔn)確情報。經(jīng)全力搶救,姜開源暫無生命危險,但攝入的ta元素劑量過多,嚴(yán)重?fù)p害了神經(jīng)系統(tǒng),目前已出現(xiàn)反應(yīng)遲鈍、情緒不穩(wěn)、嚴(yán)重認(rèn)知障礙等癡呆現(xiàn)象,病情還可能進(jìn)一步惡化。 此時姜家兄妹正直觀面對姜開源的現(xiàn)狀,他們精明偉岸的父親躺在床上,四肢像千年老樹的虬枝扭曲成怪異的形狀,五官也歪曲變形,不斷淌出涕淚口涎。聽他們遑急哭喊,只發(fā)出含義不明的怪聲,眼看已是廢人了。 父母連遭不測,兄妹倆的精神不堪重負(fù),姜承望自制力強還能維持穩(wěn)定,姜秀娜已在持續(xù)痛哭中失控。聽說父親中毒前曾與洪萬好見面飲酒,認(rèn)定他就是兇手,離開醫(yī)院直奔冷陽的餐廳,闖入他的辦公室要人。 “洪萬好在哪兒?快叫他出來!” 冷陽了解這大小姐的炸、藥、包屬性,冷靜應(yīng)對:“你找我岳父做什么?” “別裝了,這兩天的新聞都在報道爸爸中毒的事,你會不知道?下毒的人就是洪萬好!” 姜秀娜神色癲狂,若有武器在手真會沖動行兇。 冷陽面不改色道:“我岳父正在配合警方查案,在沒有證據(jù)的情況下,你不能信口污蔑無辜者?!?/br> “當(dāng)天就他一個外人見過爸爸,不是他還有誰?洪家和我們姜家有深仇大恨,洪萬好經(jīng)常說狠話威脅爸爸,現(xiàn)在又有你這個孽種撐腰,我懷疑就是你指使他加害爸爸!” 洪爽和父親聞訊趕來,正好聽見姜秀娜厲哮指控,氣惱呵斥道:“姜秀娜,這里不是你的地盤,你少在這兒撒野!” 姜秀娜的殺氣越過她撲向洪萬好:“洪萬好,你這畜生敢給我爸爸投毒,我要殺了你!” 洪爽替父親擋駕,抓住她的雙爪警告:“你再發(fā)瘋我就報警了!” “正好,我也想叫警察來抓這個殺人犯!” 冷陽走過來抓住失去理智的女人:“你先說姜開源現(xiàn)在怎么樣了?” 他的一切舉動在姜秀娜看來都惡意十足,眼眶里燃燒血淚,目光帶上腐蝕性:“你想知道爸爸的病情,是準(zhǔn)備看笑話,還是生怕他死得不夠快?告訴你,就算爸爸不在了,你也休想得到福滿堂,我會讓你們一個個生不如死!” 洪萬好覺得自己領(lǐng)到了倒霉的團(tuán)購券,苦道:“姜秀娜,我知道你很孝順你爸爸,可這件事真的跟我沒關(guān)系。那天是你爸爸叫我去酒店的,我就跟他聊了一會兒天喝了兩瓶酒,走的時候他還好好的。具體情形我都跟警察說清楚了,你去打聽打聽就知道了?!?/br> 不認(rèn)罪的話都被姜秀娜定義為狡辯:“誰會信你的鬼話!那天爸爸統(tǒng)共只見過你一個外人,他身邊的保鏢助手都跟隨他多年,對他忠心耿耿,除了你,沒人會害他!” “別人怎么樣我不知道,但我對天發(fā)誓,絕沒干過一點昧良心的事,信不信由你!” 姜秀娜熱血沖腦,甩不開冷陽,乍然低頭猛咬他的右手腕,一口下去皮開rou綻。 冷陽吃痛松手,洪爽憤怒地抓住姜秀娜,用耳光打散她的瘋癲。 “衰女,你發(fā)神經(jīng)就算了,還想當(dāng)瘋狗嗎?!” 這一幕落在剛進(jìn)門的姜承望眼中,他追趕姜秀娜累得氣喘吁吁,目睹此情疲累全消,急忙護(hù)住險些跌倒的meimei,怒騰騰責(zé)罵在場三人:“你們太過分了!”,再單獨喝罵洪爽:“你憑什么打我meimei!” 洪爽不愿與他敵對,忍氣解釋:“她在這兒發(fā)瘋搗亂,還咬傷我老公的手。你自己看看!” 姜承望看清冷陽流血的傷口,可并不內(nèi)疚,他和家人所受的傷害比那重得多。 姜秀娜哭著揪住他的衣衫提醒:“哥哥,就是這個人給爸爸投毒,這些人都是一伙兒的,都想害我們家破人亡!” 洪萬好覺得姜承望逼視他的眼神利如催毛斷發(fā)的刀劍,焦急辯解:“小望,你別聽人胡說,我真沒害過姜開源?。 ?/br> 姜承望的良知還有余額,能鎮(zhèn)住怨恨,冷聲道:“我不會錯怪任何人,相信警方會還原真相。等查出兇手,不管是誰,我都絕不饒恕他?!?/br> 冷陽不愿做無用的對峙,再上前打聽情況:“姜承望,聽說姜開源腦損傷嚴(yán)重,有可能癡呆,是真的嗎?” 他接住姜承望冰冷的眼神,恍惚聽到刺刀入rou的輕響。 “看你這么急切,是巴不得他癡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