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jié)
從少女時代,到大學(xué)再畢業(yè),明明條件挺好,無奈桃花運偏偏差到爆。漸漸的,她成了別人口中的“剩女”,眼睛里活潑的小星星也少了,變得稍稍有些憤世嫉俗。 可還是會經(jīng)常對著電視劇上絕美愛情掉眼淚。還是不愿意妥協(xié),不愿意按照她mama的意思“找個差不多的就趕緊嫁了”。 這樣的女孩,好不容易遇上于疆那樣的好男人,又怎么會做這種事? 不合理啊。 過了十來分鐘,顏珍氣喘吁吁趕回來:“你們聽我解釋!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同時跟兩邊交往的。今天這個男生是我阿姨給我介紹的?!?/br> “就在于疆通過同學(xué)群找到我的前一天見的面,我才剛剛答應(yīng)跟他交往,于疆就跑來跟我告白,我、我實在是……” 趙清嶺:“所以,你就這樣理所當(dāng)然地劈腿了?” “不是的!”顏珍有些茫然,“就,他們兩個……都對我很好。我長那么大,從來都是爛桃花,好桃花一朵都沒有。這還是第一次人生中居然有好男人說喜歡我,還同時有兩個!” “我不知道啊。是真的不知道該怎么選。” 程徹:“選你喜歡的那個啊。你總不會,不知道你更喜歡哪個?” “……” “我知道,可知道又有什么用?”顏珍轉(zhuǎn)過臉來,榛子般的眸子直愣愣的看著他。 神情一瞬間陰沉又古怪,像她又不像她。 “你為什么會不理解我呢?像我們這樣的人,運氣從來就不好,好不容易才看到幸福的影子,你就不怕嗎?不怕好不容易降臨的幸福又會溜掉?不怕空歡喜一場?” “我怕啊,特別怕。所以才兩邊都不想放手?!?/br> “因為,如果兩邊都交往的話,就算一個不行了,另一個也還是會留在我身邊呀?只有這樣最后獲得幸福的概率才能增加呀?!?/br> “……” “……” 直到這一刻,程徹才恍惚明白過來,為什么那天在酒吧遇到那個律師時,她會明知道他已經(jīng)有趙清嶺了,還極力勸他留著律師“競爭上崗”。 那么多年,那么多失落和不被珍惜,讓她恐懼。 以至于如今抓到唯一的救命稻草,對她來說已經(jīng)不夠有安全感——能抓住的,她都瘋狂想要抓住。 可是。 可是這樣當(dāng)然不行啊! 你都抓住了人家怎么辦?于疆那邊可是一片真心熱忱,可沒有聽說還吊著別的姑娘,暗地里比較她和顏珍哪個更適合娶回家吧?! 咚的一聲。 桌子上面,趙清嶺沖她扔出了一個紅色的小盒子。 顏珍愣住了。 她顫抖著指尖打開,里面是一顆三葉草托著的鉆石戒指。 “這是求婚鉆戒啊大小姐,于疆說你喜歡小美人魚的紅色,喜歡三葉草的‘幸運’。他想給你驚喜,所以讓我保密一定不要告訴你?!?/br> “人家真心想著跟你結(jié)婚,你這樣腳踏兩條船,對得起人家嗎?” 顏珍愣住了。 下一秒,她像是意識到了什么一樣,眼淚一下子涌上來:“我錯了,我錯了。我我現(xiàn)在就去和銀行男分手!” 趙清嶺:“遲了吧?!?/br> “我跟于疆從小一起長大,發(fā)生了這種事,我不可能裝沒看到?!?/br> …… 后來,關(guān)于兩人具體怎么分手的,于疆那邊始終沒多說半個字。 一個紳士無論遭遇了什么,也不會去跟人隨便抱怨以前愛過的女孩。 顏珍那邊,則是徹底沉寂了。一切動態(tài)停擺,畫室放假,最后一條狀態(tài)發(fā)的是“超級英雄伸張正義,覺得你自己很了不起”。 趙清嶺:“她一個成年人了,自己做了什么自己不清楚嗎,還怨我把事情告訴于疆?” 齊危:“正常的,學(xué)長。人類的心理傾向都是會想方設(shè)法把自己的錯誤合理化,然后怨環(huán)境、怨別人、怨運氣。” 趙清嶺:“……” 他倒不擔(dān)心被顏珍怨恨,但他擔(dān)心程徹不開心。 畢竟那天后來,顏珍哭著求了他好久,好話說盡。而在他執(zhí)意把事情告訴于疆之后,現(xiàn)在姑奶奶又徹底不跟程徹來往了。 “徹徹,你會不會怪我沒給你朋友面子,拆了人家姻緣?” 那天之后,他纏著程徹問了好多次。 程徹當(dāng)然不可能怪趙清嶺。只是至今仍想不通,顏珍究竟怎么了。 齊危:“其實真的很正常?!?/br> 程徹:“她以前不是這樣的人,你不了解她。” 齊危笑笑:“我知道,‘不是那樣的人’卻還是那樣做了,因為‘沒條件的時候越缺什么,有條件了就越想抓住什么’?!?/br> “過度補(bǔ)償,也是很多囤積癖的心理邏輯——以前買不起、無法擁有的東西,一旦有條件了就瘋狂囤貨。只是她這個案例不是缺東西,而是缺乏異性關(guān)注,這下一下有了兩個,當(dāng)然哪邊都不愿意放手了,很正常。” “反而,我見過的不太符合心理學(xué)邏輯的人,是小程哥你?!?/br> 程徹:“???” “你就不愛囤東西,從來不囤?!钡?,據(jù)齊危所知,程徹以前缺的東西比任何人都多。 缺錢,卻愛,卻意外地平靜又堅強(qiáng)。 程徹:“我也囤啊?!?/br> “遇上打折的時候會囤的,上次咱們不是一起去超市囤了好多紙巾?” 齊危:“我說的不是紙巾?!?/br> 他想了想,轉(zhuǎn)向趙清嶺:“學(xué)長,我看你還是提高警惕,要多培養(yǎng)小程哥在你家多囤一些東西的習(xí)慣吧。” “最好讓他把你們的家當(dāng)成你的倉鼠洞,拼命放東西。而不是干干凈凈,好像隨時都打算搬走一樣?!?/br> 趙清嶺:“……” 程徹:“……” 齊危說完這話,喝完杯子里最后一口咖啡:“哦我中午約了去a大那邊做個小訪問,就不回來了,晚上再一起吃飯啊,吃日料怎么樣?我發(fā)現(xiàn)一家特別好的店,晚上見?!?/br> 然后他就走了。 神人。 搞完事情就秒遁! 留下假渣攻和他家□□受在客廳大眼瞪小眼,空氣無比安靜。 半晌,趙清嶺不爽地雙手捧著程徹的臉:“呵。”就是霸道總裁瞇著眼,“呵,女人”的那種呵。 “還想隨時搬走?你心思挺多?。俊?/br> 程徹:“我沒?!?/br> “沒有?那你的東西呢?”趙清嶺伸手一指,指著他那極簡風(fēng)設(shè)計的、高端大氣的房子,“都同居半年了,我居然一直都忘了問你,你什么時候把你的行李搬進(jìn)來?” 趙清嶺:“怎么,你難道想說你沒行李?難不成你以前都住在空氣墻里面?!昂?” 程徹還要爭辯什么,下一秒直接就被扛起來了。進(jìn)臥室扔床上,反鎖門一條龍。 第55章 那天的□□, 是小小懲罰式的,比平常激烈。 差不多是齊危走了多久, 趙清嶺就扯著他在床上搞了多久,午飯都沒吃, 一直到傍晚,起床的時候,看東西都紅黑交加。 程徹沒想到的是,后續(xù)一周都更難,特別是周六日那兩天, 又不用上班,他真的就連走路非常艱辛。 真心服了。上周的理由是“在外頭勾引帥哥”, 這周的理由是“就沒打算跟我長久一起過”,理由還很充分? …… 搞歸搞,以往都是床頭吵架床尾和, 什么事兒艸一頓就好。 可這次不太一樣。搞完了以后,該生的氣還是要生氣。那一周下來,兩個人都是床上guntang如火、床下雙雙自閉的狀態(tài),分外詭異。 齊危:“不是吧, 你們怎么還冷戰(zhàn)起來了,至于嗎?” 趙清嶺:口亨。至于。 齊危:“學(xué)長你應(yīng)該知道, 我提出我看見的問題是希望你們兩個能面對問題、解決問題,而不是各自生鬧別扭?!?/br> 趙清嶺:口亨。 齊危:“學(xué)長, 你別那么幼稚?!?/br> 趙清嶺:口亨。 齊危:“算了, 找你沒用。我還是去找小程哥聊聊吧, 小程哥比較通情達(dá)理。” 那天下午齊危坐上程徹的車的時候,他本以為程徹是要開車去超市買東西。結(jié)果沒想到,程徹直接一車開到了舊城區(qū)一個普通的公寓樓下。 他帶齊危上了三樓,打開一扇防盜門。門后面簡陋的一室一廳,裝修老舊,天花板的墻壁已經(jīng)脫皮斑駁,屋子里收拾得倒是非常干凈整齊,很有程徹平日里的嚴(yán)□□格。 齊危:“原來如此,這里就是小程哥您‘真正的家’???” 程徹聽他這么說,卻貨真價實地迷茫了片刻。 然后,搖搖頭:“這其實是我租的房子,算不上‘家’,不過是以前落腳的地方?!?/br> “……很不應(yīng)該吧?明明都跟清嶺同居大半年了,以前的破房子卻還沒有退租,東西也沒有搬過去他那里?!?/br> “齊危你那天說的沒錯,我就是有問題。他沒錯,是我不對。他該生我的氣?!?/br> 啊~齊危總莞爾靠著書架,托著腮坐在小茶幾上看程徹。 就,果然是很萌。 不愧是神仙男朋友小程哥,比幼稚別扭的學(xué)長要靠譜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