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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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然說完這些,便已經(jīng)是強(qiáng)弩之末,眼看著面色無血越發(fā)蒼白,顯然是撐不下去了。 千悒寒仍是那般清冷的面色,他并非救不下葉傾嫣。 秦然所做,的確多余! 只是,秦然的確是在護(hù)著葉傾嫣。 終究,千悒寒微微頷首,便是應(yīng)下了。 不管是因何,秦然都已經(jīng)這般模樣,他又如何能不應(yīng)下,讓葉傾嫣更加內(nèi)疚呢。 若他讓秦然死不瞑目,葉傾嫣又怎能依呢。 秦然這才強(qiáng)擠出一抹笑,像是了無牽掛一般,笑道:“多...謝”。 話落,秦然放在秦若瑜手掌上的手滑落下去,掉落在地面上,嘴角卻是含笑的。 秦然緩緩閉上了眼睛,遙遙想起,一年前,蒼穹宴那日,葉傾嫣一襲白衣,昂首而坐,一身風(fēng)華絕代冷傲驚艷,那淡如止水的面容,就那樣烙印在了他的心里。 那日,蒼穹宴之上。 他和秦若瑜見過景琰帝后落座,抬眸便看見了對面絕代風(fēng)華的葉傾嫣,心中一動(dòng)。 不同于那些四處張望的女子,葉傾嫣微微昂頭,卻是垂眸看著手中的酒杯,一身孤冷高傲與眾不同,僅一眼,秦然便晃了心神。 而后,她公然頂撞景琰皇帝,明明是大不敬的言語,卻是是那般氣質(zhì)出塵,倨傲無畏,一身清冷之氣如天上妖月,難以接近卻引人了望。 自此,心無她人之席! 他嘴角勾起,溫潤一笑,眸光中無盡溫柔,皆給了對面的白衣女子。 那時(shí),他記住了,這女子名叫... 葉傾嫣! 本是想起身為她解圍,本是有意與景琰帝和親,娶那女子,帶回青原,一生相護(hù)。 卻因千悒寒那一句有趣... 望而卻步! 他不怕死,卻怕連累青原。 從懂事起,他便知道,他是青原的皇子,注定了,他的身份也只能是青原的皇子。 所做所言,青原的利益,大過自己! 所以,怪不得別人,只怪他顧及太多,膽小懦弱。 而后,得知他和親凌祁的消息,他想過辦法替她脫身,卻終于是發(fā)現(xiàn),千悒寒待她的不同。 而眼下,他也終于明白,千悒寒能給她的,他給不了。 千悒寒能護(hù)著她,而他不能! 況且... 即便他當(dāng)時(shí)為之努力,若千悒寒心悅?cè)~傾嫣,他又哪里還有勝算呢。 如此這般,以身死來換取她心中微微悸動(dòng),便就足矣。 秦然嘴角上揚(yáng),含笑離去,這一世為心愛之人而死,為青原爭取了最后一絲希望,終是值得。 愿千悒寒是信守承諾之人。 愿千悒寒此生對葉傾嫣,珍之護(hù)之,溫柔以待。 風(fēng)起,微涼。 昨暮同為人,今旦在鬼錄。 昔在高堂寢,現(xiàn)宿荒草鄉(xiāng)。 馬為仰天鳴,風(fēng)為自蕭條。 幽室棺已閉,千年不復(fù)朝。 “皇兄!三皇兄!” 秦若瑜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傳來,趴在秦然的身上,絕望而悲痛欲絕。 “三皇兄!你醒醒!醒醒??!不要...不要丟下若瑜!三皇兄!”秦若瑜的聲音喊的沙啞,抱著一動(dòng)不動(dòng)的秦然哭的痛不欲生。 慕容無月見此,一向清淡含笑的面容也不免蹙眉。 他與秦若瑜雖算不得相熟,可這一路以來,她雖然骨子里會偶爾流露出那與生俱來的優(yōu)越和高傲,可其實(shí),她在自己身邊一直是小心翼翼的。 每次用膳,她只吃幾口,哪怕一個(gè)饅頭也可以吃的開心,他其實(shí)知道,她沒有一次是吃得飽的。 只是每每用膳之時(shí),她并不好意思花自己的銀錢,便是什么便宜,什么簡單吃什么,更是不敢多吃,哪怕他要了許多東西,她也只守著離自己最近的東西,以吃半飽為主。 她小心翼翼,許是怕自己厭煩了她,嫌棄了她,會丟下她吧。 為了活命,也為了盡量不成為自己的累贅,她十分小心。 可即便是那樣,她也挺著,忍著,一路上對自己含笑感謝,從不訴苦抱怨。 而如今... 這般放聲大哭,當(dāng)真讓人心疼。 葉傾嫣也是紅了眼眶。 秦然...是因她而死! 聽著秦若瑜的哭聲,看著秦然身前的大片血跡,葉傾嫣低聲道:“報(bào)仇”。 秦然的仇,不得不報(bào)! 聽得出葉傾嫣的怒氣與壓抑,千悒寒心疼的握住了葉傾嫣有些冰涼的手,低聲道:“夜幽!” 夜幽立刻閃身而出,站在千悒寒身后,低聲恭敬道:“王爺,是景府!” 那些射出羽箭的人是景府的府兵,整整一百人,為的是吸引船上之人的注意,而后面那射殺葉傾嫣的,是景庭正多年來的貼身暗衛(wèi),無功不俗。 這些人,都已經(jīng)被夜幽和青溟殺死了。 葉傾嫣瞇起眸子,半晌,卻是垂下頭,低聲道:“是因?yàn)槲野?..” 千悒寒做事隱秘,更是與景心語無仇,而景庭正收到景心語的尸首以后,必然查得出來景心語與她的瓜葛。 前些日子,景心語可是與自己糾纏的不死不休呢! 所以,景庭正是為了給景心語報(bào)仇,才派人來殺她的。 葉傾嫣冷聲道:“景府...” 千悒寒心疼的握緊葉傾嫣的手,柔聲道:“嫣兒,秦然不會白死的”。 街道上,燈火闌珊,笑聲不斷,青梵湖上,幾人立與船舫,面帶悲色,甲板之上,秦然白衣染血,嘴角含笑。 九九重陽,魂歸故鄉(xiāng)。 第一百零九章 復(fù)仇!開始。 秦然身死的消息很快被傳到了皇宮,景琰帝可謂是大為震驚,當(dāng)場便猛然站起身來。 之前是千悒寒遇刺,現(xiàn)在又是秦然被... 被殺??! 這是要讓景琰陷入兩難的境地啊。 若單單只是遇刺受傷還好說,可眼下,秦然竟然是死了! 青原的皇子死在了景琰! 這叫他如何向青原的皇帝交代??! 一國皇子客死他鄉(xiāng),豈是小事! 凌祁本就虎視眈眈,他本是想與青原和親交好的,可眼下別說是結(jié)親了,不決裂就好不錯(cuò)了! 景琰帝震驚的無以復(fù)加,簡直是是盛怒,得到消息以后,大理寺、刑部立刻奉旨查案,連皇室暗衛(wèi)都出去查找兇手的線索了。 因考慮著葉傾嫣的名聲,秦若瑜并未說出當(dāng)時(shí)船舫上都有哪些人,她入宮后只說,今日她本是為了圖個(gè)熱鬧,想觀賞一番景琰的重陽節(jié),便叫上了葉傾嫣同游青梵湖,而秦然自然是相隨保護(hù)。 可誰知卻是突然出現(xiàn)了刺客,羽箭鋪天蓋地的襲來,秦然奮力抵擋卻被射中,而后那些刺客便不知所蹤。 所以,景琰帝并不知道那船舫上還有哪些人。 畢竟,葉傾嫣與千悒寒的關(guān)系不能公諸于世,而且,慕容無月來了景琰之事也需要保密。 秦若瑜只好這一番說辭,強(qiáng)撐著向景琰帝交代了以后,便抱著秦然的尸首哭的死去活來。 景琰帝見她哭成了這般模樣,本就心煩意亂,更是無暇顧及這話中的真假了,只想著趕緊找到兇手,給青原一個(gè)交代。 第二日,景琰帝還是決定,將秦然的尸首送回青原! 他派了整個(gè)嘯虎營跟隨保護(hù),由陳毅帶領(lǐng),務(wù)必將秦然的尸首安全的送回青原。 而陳毅還帶著景琰帝寫給青原皇帝的國書,也幸好,據(jù)秦若瑜所說,當(dāng)時(shí)秦然是為了護(hù)著她和葉傾嫣,才會自顧不暇中箭而亡的。 好就好在,葉傾嫣身份特殊,是凌祁的和親皇后! 若說秦然是為了保護(hù)凌祁的皇后而死... 那景琰的責(zé)任也就少了一些! 想來那青原的皇帝,也不能將過錯(cuò)全怪到他們景琰的身上的。 而景琰帝卻是沒敢讓秦若瑜離開。 先不說當(dāng)時(shí)刺殺千悒寒的刺客還沒有找到,青原既然不能洗清嫌疑,便需要留下人質(zhì)。 可即便是沒有此事,景琰帝也是不敢讓秦若瑜離開的。 上一次秦若瑜離開景琰,而后秦然就來找他,說秦若瑜失蹤了。 他派人尋了好久都沒有找到,后來據(jù)說是秦若瑜被青原的刺客追殺,幸而遇到了一位江湖女俠,順路護(hù)送她來了京城,否則,秦若瑜早就是香消玉損了。 而眼下,他派人送秦然回去,怎么說也只是個(gè)尸首,青原那邊,總不至于勞心勞神的來刺殺一個(gè)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