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節(jié)
賀一凡突然心花怒放起來,“好,走?!?/br> 兩人向二號教學(xué)樓而去,“賀校長中午不在校長室?” 柳勤問道。 “對,我爺爺中午回家,下午兩點才來。” “哦,還好。” 賀一凡想起一件事,“你不回教室取書嗎?呃……我沒別的意思,如果你不想取書,我那里有幾本不錯的習(xí)題,你可以先看著,就是……上面我寫了答案,到時候你用紙蓋一下?!?/br> 兩人上了二樓,到了校長室門口,柳勤狡黠一笑,“如果我說,我來這里是睡覺的,你會不會失望?!?/br> “……” 柳勤無奈,“抱歉,我也不想把自己最不堪的一面展現(xiàn)在你面前,我知道你需要最正面的形象、最激勵的雞湯,但我真的太困了。實際上這么長時間,我沒有一天睡眠充足,每天都在崩潰的邊緣,昨天一夜沒睡真的到了極限,如果我再不睡上一會,要么下午課堅持不住地睡著,要么猝死。” 賀一凡手忙腳亂地掏鑰匙開門,又快速推開門,“你快進來?!?/br> 柳勤進來后,賀一凡關(guān)了門,“如果你信任我,能告訴我你碰見什么困難了嗎?” 柳勤看著面前的一張面孔,清秀、白皙,儒雅氣質(zhì)中透露著焦急和擔憂,心中竟然暖暖的,“沒什么困難,就是我參加了啦啦隊,學(xué)舞、練舞占用了晚上習(xí)題的時間,積壓的題越來越多,昨天我一咬牙想全完成,誰知道寫了一夜?!?/br> 一邊說著,一邊仔細觀看賀一凡的表情,見賀一凡并沒懷疑,這才松了口氣。 突然發(fā)現(xiàn),和賀一凡這種木訥的人接觸很輕松,不像某人,看起來斯文實際上一肚子壞水。 當想到“某人”時,柳勤只覺得煩躁得很,趕忙揉了揉太陽xue,將不該想的東西摒除大腦。 賀一凡也沒多想,看了一圈,“要不,你就睡沙發(fā)上?” “好?!绷跊]力氣客氣了,也不管什么形象不形象,直接躺上去就睡。 幾乎是頭碰到沙發(fā)的瞬間,便失去意識。 “柳勤你喝不喝水?”賀一凡正要去倒水,一扭頭,發(fā)現(xiàn)人已經(jīng)睡了。 “柳勤?” 他小聲叫了叫。 回應(yīng)他的只有勻稱的呼吸聲。 賀一凡無語,“這就睡了?也太快了吧?!?/br> 只見,柳勤側(cè)躺在沙發(fā)上,屈著膝蓋,雙腳懸在沙發(fā)下面,枕著自己胳膊。 賀一凡發(fā)現(xiàn),柳勤醒著的時候看不出什么,但當她閉上雙眼、放松警惕,才露出她的疲憊,眼下淚溝微微塌陷,還有著不少的淤青,抿緊的唇角也疲憊地垂著。 賀一凡愣愣地看著熟睡的柳勤,好半天才緩過神來,脫下自己的校服外衣,蓋在她身上。 坐到辦公桌后面,賀一凡卻怎么也看不進去書,一抬頭看見柳勤懸在沙發(fā)外的雙腿,皺了皺眉,找了一本書墊在沙發(fā)上,再把柳勤的腿輕輕抬到沙發(fā)上。 柳勤睡得太熟,全程眉頭都沒動上一下。 賀一凡又深深看了她一眼,這才回去繼續(xù)看書。 …… 柳勤只覺得自己剛睡著,就有人輕輕推她的肩。 “醒醒,快上課了,醒醒。” 猛地醒來,入眼是一張俊秀的面容,帶著無框眼鏡,鏡片很干凈正如他干凈的面容。 這個人是……賀一凡? 還沒徹底清醒,柳勤有一絲茫然,當環(huán)顧四周這才想起來,她在校長室睡著了。 趕忙翻身起來,因為起得太急,頭劇痛,順便發(fā)現(xiàn)身上蓋著賀一凡的校服。 “你沒事吧?”賀一凡見柳勤痛苦地抱著頭,擔憂地問,“要不然你先喝點水?剛剛給你晾了一杯白開水。” “……好,謝謝?!?/br> 賀一凡取水杯,柳勤的頭痛也緩和,接了水一口喝干。 “別喝得這么急?!辟R一凡提醒。 柳勤將水咽下,“你不是說時間緊張嗎?” “呃……是啊?!睙o話可說。 柳勤看了一眼沙發(fā)上的書以及書上的沙土,瞬間明白過來,“謝謝你,讓我睡得這么舒服。”說完就發(fā)現(xiàn),這話說些曖昧。 如果換個機靈的,怕就發(fā)現(xiàn)了,但賀一凡沒發(fā)現(xiàn)反倒很認真地解釋,“不用謝,舉手之勞?!?/br> “走吧,回去上課。”柳勤伸了個攔腰,“這一覺可真是及時雨,瞬間整個世界都清醒了,哦對了,我去刷一下杯子?” “不用,杯子放這里就行,明天我來刷。”賀一凡搶下杯子,放回角落里的架子上,“我們走吧?!?/br> 兩人出了校長室,一前一后。 走在前面的柳勤停下腳,“賀一凡,謝謝你?!?/br> 賀一凡一愣。 柳勤也沒多解釋,說完話便加快腳步,和賀一凡拉開距離,先回了教室。 柳勤不知道的是,賀一凡心情大好。 下午。 因為午覺,柳勤終于恢復(fù)了拼命三郎的狀態(tài),全身心投入到課堂上。 第289章,大榜前十可以搞對象 下午第四節(jié)課是自習(xí)。 周五照例有班會,班主任崔明泰剛開完會,到班級時候有些晚。 因為有藍老大的鎮(zhèn)堂,所以六班雖然有缺席的,但沒幾人閑聊,就算有必要交談,聲音也很小,整個班級秩序很好。 崔明泰進了教室,站在講臺后面,將書不輕不重地扔在講臺上。 “大家停一停,我們開個小會。” 大部分人放下手里的事,抬頭看向黑板方向,也有一些人繼續(xù)看手里的書。 柳勤就沒理他,依舊答題。 “剛剛我在教導(dǎo)處開會,針對全體班主任的會議,會議內(nèi)容是關(guān)于早戀的問題?!贝廾魈┲苯娱_門見山。 一時間,教室氣氛開始輕松起來,幾乎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便是柳勤也抬眼看了下崔明泰。 如果老師說學(xué)習(xí)問題,大家還沒什么興趣,但說什么戀愛問題,大家興趣卻很濃厚。 “昨天發(fā)生在我們班外面的事,你們都知道吧?竟然有男同學(xué)向女同學(xué)當眾表白,太不像話了,他們拿學(xué)校當什么地方了?學(xué)校是學(xué)習(xí)的地方、是考大學(xué)的地方,是你們談戀愛的地方?你們現(xiàn)在拿著父母的血汗錢,消費著你們的青春,就是來談戀愛的?你們記住,你們還沒成年呢!讀書、考學(xué)才是你們的正事!”因為越說越激動,還用黑板擦狠狠敲了敲黑板。 想到昨天發(fā)生的事,柳勤心情就糟糕透了,但同時卻又擔心。 既然教導(dǎo)處給班主任開會,張希銘肯定是被批評了吧?以后兩人怎么辦? 想著,柳勤煩悶——關(guān)她什么事,當眾表白的不是她、當眾被表白的也不是她,她還真是咸吃蘿卜淡cao心。 同學(xué)們發(fā)出不小的笑聲。 崔明泰的語調(diào)卻一轉(zhuǎn),“雖然那三人是一班和三班的同學(xué),但你們也別光笑話人家,腦子學(xué)聰明點。能不搞對象就別搞對象,非要搞對象就得偷偷摸摸的,最起碼別在學(xué)校里搞吧?就算非要表白,也別在人多的地方表白吧?現(xiàn)在可好,成了全校笑柄不說,還得寫檢討,值得嗎?” 柳勤不想再聽,趴在桌上,準備再睡一會。 崔明泰繼續(xù)道,“最慘要數(shù)一班班長張希銘,跑去表白還被拒絕,賠了里子賠面子,當了人家路子華的墊腳石,最后還要一起寫檢討。你們是不知道,當時開會時蔣老師那臉色,我看張希銘同學(xué)的日子不好過了?!?/br> 崔明泰雖然不像別的老師那么負責,但到底是個年輕男老師,在親和力上還不錯。 這么一番打趣的話,瞬間拉近了師生的距離,班級里炸開了鍋,開始熱烈討論起來。 剛趴下的柳勤愣了一下,迅速又坐了起來,“司亦瑾,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亦瑾正內(nèi)疚著,“今天早晨我要告訴你,你偏不聽?!?/br> “現(xiàn)在聽!” 司亦瑾只能道,“實際上路子華喜歡周雅琪,只是一直沒點破,昨天張希銘算是刺激了路子華,路子華也放下狠話,說要么同意要么絕交,最后周雅琪接受了路子華。” 柳勤雙眼瞪得很大,腦海中出現(xiàn)昨天離開學(xué)校前的最后一個畫面,“但昨天周雅琪明明說同意了?!?/br> “是啊,周雅琪同意的不是張希銘而是路子華,”隨后,司亦瑾又嘟囔一句,“這周雅琪也是怪,明明對路子華有好感,為什么來招惹我?” 司亦瑾的聲音不大,柳勤也沒耐心聽,當事情塵埃落定,她終于從自己的龜殼里小心翼翼爬出來,接受事實。 事實就是——她拜托張希銘挽救局面,卻沒想到張希銘用這么極端的方法刺激路子華,雖然刺激成功,卻搭上了自己。 心底還是不舒服,酸溜溜的,就算知道他是為了刺激別人,但想到他對別的女生表白,就是煩躁得很。 “你想什么呢?”司亦瑾問。 柳勤狠狠瞪了司亦瑾一眼,“我還能想什么,罪魁禍首是誰,自己心里沒數(shù)嗎?” 司亦瑾也心虛,“誰能想到會這樣?” 柳勤嘆了口氣,“算了,你也算是受害者?” “???” “你不是失戀了嗎?” “……”司亦瑾嘴角抽了抽,“對對,我失戀了,那周雅琪也是,跑來和我表白,最后答應(yīng)了路子華,真沒立場?!?/br> “我好像能理解她,”柳勤輕聲道,“有人的感情轟轟烈烈如烈火,有人的感情潤物細無聲如細雨,同樣付出真感情,后者就比較吃虧,往往容易被忽略。離不開,卻想不起來,當失去時才會悲傷。而因為張希銘的刺激,細雨變成了暴風(fēng)雨,驚醒了周雅琪,所以周雅琪能正視自己的感情了吧?” 柳勤聲音突然頓住,之后嘟囔,“神經(jīng)病,我在說什么,情感主播嗎?我明明是反對早戀的?!彪m然心中不爽,但卻輕松了很多。 有人問到,“崔老師,學(xué)校要怎么罰那三人?!?/br> 眾人瞬間靜了下來。 張希銘、路子華和周雅琪,除了周雅琪算是優(yōu)等生之外,張希銘和路子華都是大榜前十名的尖子生,大家好奇學(xué)校的決定。 處理得輕吧,大家會認為學(xué)校有失公允;處理的重吧,畢竟學(xué)校還靠著這些尖子生出成績,把他們打擊了,還拿什么出成績。 柳勤的心也一下子提了起來,對某人擔憂不已。 崔明泰聳肩,“我剛剛不說了處罰嗎?寫檢討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