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節(jié)
“饅頭、咸菜、包子、稀粥?!?/br> “你不是籃球特長生嗎,為什么要練田徑?” “為了拉體力,我現(xiàn)在體力太差了?!斌w力稍微恢復(fù),馮尉慢慢喝了一些水,見柳勤對訓(xùn)練很有興趣,便講了起來。 柳勤靜靜聽著,對馮尉卻越來越改觀。 她原以為馮尉是那種只會耍小聰明、只喜歡說大話的人,但現(xiàn)在才知道,馮尉認真起來也是很拼,“記得你之前說過初中時你練體育,也這么賣力氣?” “差不多?!?/br> “后來為什么放棄了?僅僅因為受傷?” “不是,”馮尉喝了一口水,仔細想了想,“當時只覺得太累了,生活沒樂趣,看不到什么希望。再加上全家人對我的期待壓力,時間久了就有逆反心理,借著受傷便放棄了?!?/br> “看不到希望?”柳勤不解,“那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能看到希望嗎?” 馮尉一愣,“現(xiàn)在也看不到,但最起碼有個目標了?!?/br> “什么目標?” “考到帝都去,讓你看得起我?!?/br> “……”柳勤嘴角抽了抽,“我一直看得起你?!?/br> 馮尉搖了搖頭,目光灼灼看向柳勤,“你身邊優(yōu)秀的人太多,多到根本看不到我的光芒。所以我要發(fā)出比他們更耀眼的光芒,我要你看著我。” “……”柳勤怔住,“值……值得嗎?” “值得。” 在這灼灼的眼神下,柳勤竟無言以對。 她垂下眼,嘆了口氣,“算了,雖然我現(xiàn)在覺得無地自容,但如果這個能當成你前進的動力,那我也臭不要臉的當一次。不過我還是很不解,聰明如你,為什么會找不到目標?難道你前進的動力不是應(yīng)該得到更好的成績或考上好大學(xué)嗎?”說著,再次好奇地看過去。 馮尉突然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 “我笑,柳勤你有時很聰明,有時又傻得可愛?!?/br> “為什么這么說?”柳勤一頭霧水。 馮尉抬起眼,看向班級里的同學(xué),“不說遠,就說現(xiàn)在我們班里,你以為有多少人擁有真正的人生目標?有多少人前進的動力是為了那個遠大的目標?我看來,最多十個人吧。剩下的四十幾人的目標只是短淺到下一次考試進步多少,而你不覺得人的成長本來就是這樣嗎?年紀越小,目標越近;年齡越成熟,目標越遠大。高中生說,我要學(xué)業(yè)成功,這個目標可以理解;初中生說,我要學(xué)業(yè)成功,說明是個可造之材;小學(xué)生說,我要學(xué)業(yè)成功,多半是在吹牛;幼兒園小朋友說,我要學(xué)業(yè)成功,那肯定不知在哪學(xué)的話。” 柳勤恍然大悟——她確確實實犯了個錯誤,便是忽略對方年齡來做要求。 她要求藍雨祁、要求姚香林、甚至要求馮尉來確定遠大目標而為之努力,因為這件事在她看來是理所應(yīng)當、水到渠成,但她忘了,他們才十幾歲,而她真正年紀二十幾歲。 不說別人,只說上輩子的自己,有遠大目標嗎? 沒有! 上輩子的柳勤,還不如姚香林。 柳勤嘆了口氣,“也許我錯了?!?/br> 第554章,下午姜越來上課(二更) 馮尉不解,“你錯了?你錯什么了?” “姚香林固然任性,但我的標準也不完全客觀,”柳勤搖了搖頭,“所以出現(xiàn)今天的局面,我們兩人都有責(zé)任?!?/br> 馮尉知道柳勤又在自責(zé),“你別多想了,他們兩人好與壞和你無關(guān)。” “知道,謝謝?!?/br> 很顯然,柳勤只是敷衍了一下,并沒真正認同馮尉的話。 正在這時候,歷史老師進了班級,準備開始講課。 因為要上課,教室里安靜了許多。 馮尉矛盾許久,突然掙扎著來了一句,“昨天姜越的集訓(xùn)結(jié)束了。” “???”柳勤吃驚。 集訓(xùn)結(jié)束?也就是說今天按照道理來上課,但今天卻沒來,去了哪?是見姚香林嗎? “實際上,最近我和姜越經(jīng)常聯(lián)系,昨天電話里說他集訓(xùn)結(jié)束?!瘪T尉道。 柳勤略有擔(dān)心——會不會因為姚香林的事,姜越和張希銘也產(chǎn)生隔閡? 越發(fā)自責(zé)。 “別擔(dān)心了,好好上課吧?!瘪T尉嘆了口氣。 柳勤硬擠出了個笑容,“好?!?/br> 到底,是福還是禍呢? …… 中午。 食堂。 柳勤和藍雨祁以及司亦瑾、賀一凡一起吃飯。 全程都是司亦瑾和藍雨祁聊天,柳勤心不在焉。 “勤勤,你在想什么?”藍雨祁問。 “沒什么。”柳勤強打精神。 賀一凡擔(dān)憂道,“是身體不舒服嗎?” “沒有,感冒已經(jīng)痊愈了,別擔(dān)心?!?/br> 賀一凡點頭。 柳勤卻突然想起一件事,“哦對了,司亦瑾你有姜越家的電話嗎?” “有,做什么?”司亦瑾掏出手機,電話號都在其手機上。 柳勤掏出隨身攜帶的背英語單詞的小本和一只巴掌大的小圓珠筆,“多少,我記一下?!?/br> 司亦瑾讀了號碼,柳勤也記好。 “你要做什么?給姜越打電話?”藍雨祁追問,“柳勤你就不能省???那兩個人愿意怎樣就怎樣,你也不是他們父母管這么多做什么?你還嫌時間太多,需要浪費?” 柳勤心虛,伸出一根手指,“一次,就這一次還不行?最后一次。” 藍雨祁嘆了口氣,掏出手機,“用我電話打?!?/br> “不用,我找公用電話?!?/br> 藍雨祁急了,“你怎么就這么犟?讓你用就用,你不是說最后一次嗎?他們兩人作天作地,你就要一次次為他們負責(zé)?你是來讀書還是來做情感專家的?” 司亦瑾趕忙道,“雨祁別說了,柳勤有自己的想法。”說著,用腿輕輕踢了踢,以做提醒。 柳勤也是若有所思,“好,就用你的電話,你放心,我只管這么一次?!闭f著,拿起藍雨祁的電話出了食堂。 柳勤走了,司亦瑾這才道,“雨祁你就不能聽我的?你和柳勤的關(guān)系確實好,但說話也要注意分寸,不然你和那姚香林又有什么分別?” 藍雨祁低著頭,“道理我都懂,但每次看見她為姚香林跑來跑去,心里就是不舒服?!?/br> 賀一凡道,“我也不舒服?!?/br> 瞬間,二比一。 司亦瑾成了弱勢,還有一絲圣母感。 司亦瑾嘴角抽搐,“事實上,我也覺得姚香林太作了,但……畢竟是朋友不是嗎?” 藍雨祁又要開口駁斥,但想想還是憋了回去,“一凡,你不去看書嗎?” 按照道理,吃完飯賀一凡就跑到校長室看書。 賀一凡透過玻璃窗,擔(dān)憂地看向食堂外的柳勤,“不著急,等她回來再說?!?/br> 藍雨祁深深看了賀一凡一眼,如果說從前她看不出賀一凡對柳勤的感情,但如今自己談了戀愛,很清楚那種迷戀的眼神。 她能看出來賀一凡喜歡柳勤,但又能怎樣呢?柳勤已經(jīng)有了張希銘。 這個世界永遠是不公平的,當有機會時,思想上還沒準備好;當思想準備好時,往往就失了機會。 世人都希望將一切準備好再迎接挑戰(zhàn),但卻忽略了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的道理。 東風(fēng),只在毫無準備的時候猛刮! 食堂外。 柳勤試著撥通了姜越家的電話,實際上她是不抱希望的。 大白天,姜越就算不訓(xùn)練,怕是也出去玩了吧? “嘟——嘟——” 電話被接起來,“喂……” 柳勤驚喜,因為這是姜越的聲音,聽著含糊不清的呢喃,應(yīng)是才睡醒。 “姜越,是我,柳勤?!?/br> 姜越一愣,頓時清醒了許多,“原來是柳勤,你有什么事嗎?” 柳勤當然不能把馮尉賣了,畢竟將來馮尉是寶貴的“線人”,“我打電話就是想問問,你的集訓(xùn)結(jié)束了嗎?打算什么時候回學(xué)校?”后來發(fā)現(xiàn)太過開門見山,趕忙亡羊補牢道,“剛剛吃飯時,我們提起了你,所以我就給你打了電話?!?/br> 對方沉默了好一會。 “你認為,我應(yīng)該什么時候去上學(xué)?” “……”一時間,柳勤不知道怎么回答,“當然是越快越好了,呃……當然,你們集訓(xùn)應(yīng)該很累吧?要不然你在家休息兩天,嗯……也是應(yīng)該的?!?/br> “我書包還在教室?!?/br> 突然,姜越?jīng)]頭沒尾的說了這么一句。 “是啊。”柳勤不知道姜越想表達什么。 “我下午去?!苯酱瓜卵郏従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