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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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崔元舟告辭了,吳mama一邊拿禮單給羅文茵過目,一邊和田mama嘀咕起張姨娘過往諸般事。 羅文茵因不知道前情,聽得一頭霧水,少不得吼了系統(tǒng)一聲,讓系統(tǒng)出來解說。 系統(tǒng)這回乖乖出聲,詳盡說及張姨娘諸事。 張姨娘原名張香兒,其母是歌姬。 張香兒在歌館長到十二歲,便被人買下送到飛馬侯府。 她貌美、善歌會舞、說話又甜,頗得老侯爺喜歡,本待納入房中,其夫人搶先下手,把張香兒送去服侍老侯爺?shù)哪赣H。 當(dāng)時段春元還沒襲爵,在祖母處看見張香兒,頗為驚艷,微動了心思,只等有機會再下手。 他還沒來得及動手,卻在酒樓外巧遇羅文茵,當(dāng)時驚為天人,回府后再看張香兒,便覺得也不過如此,心思稍淡。 那時節(jié)他思想羅文茵,輾轉(zhuǎn)難眠,到底是央了母親托人去羅府說媒。 不想羅府之前因羅文茵被他調(diào)戲過,又知曉他是一個紈绔子弟,連考慮也不考慮,一口就回絕了婚事。 因此事太過羞恥,飛馬侯府便當(dāng)作沒有提過親,絕口不提這件事,也叮囑下人不許提。 至于羅府,除了少數(shù)幾個人之外,連羅文茵本人,也并不知曉段春元曾經(jīng)上府中提過親。 段春元被羅府拒婚后,不久即從軍,在李汝安部下任職,和李汝安成了好友。 段春元后來回了京,自也娶妻生子,待聽聞李汝安和妻子羅文茵關(guān)系不和,有一次一起喝悶酒,待回府,趁著酒意就闖到祖母處見張香兒,讓人用一頂小轎,把張香兒送到李府給李汝安為妾。 李汝安當(dāng)晚醉酒,得張香兒服侍,第二日便正式納了她,讓她去羅文茵跟前敬茶行禮喊主母。 過后一段時間,羅文茵和李汝安嘔氣,不瞅不睬。 李汝安便故意寵愛張香兒,給張香兒撐腰,讓張香兒在府中橫行。 及至張香兒生下兒子李飛章,自認(rèn)地位更加穩(wěn)固,在羅文茵跟前也敢拿喬一二。 待李汝安出戰(zhàn)不歸,張香兒這才慌了,深居簡出,盡力回避羅文茵。 至這兩年,她也度著李汝安回不來了,因深怕羅文茵會收拾她,便想為自己謀出路。 她先前在飛馬侯府時,認(rèn)了段管家為干爹,在羅府為妾時,也沒斷了段管家好處,一直有聯(lián)系,這近來便又跟段管家聯(lián)系上了,想讓對方幫自己想一個出路。 她的貼身丫鬟近來頻頻到飛馬侯府,是給段管家送禮的。 羅文茵聽完系統(tǒng)長長一段敘述,嘆息了一聲:女人都不容易! 這當(dāng)下,張姨娘正在院子里接待周姨娘,兩人分賓主落座,屏退丫鬟,小聲說話。 周姨娘把李飛華隨羅文茵去上香,在廟里見過安王妃及飛馬侯夫人的事說了,重點描述桃花坡事件。 她前前后后說完,再補充道:“別的事兒也罷了,但是主母在安王妃跟前認(rèn)證荷包是貴妃娘娘所繡,這件事有很大的疑點?!?/br> “有何疑點?”張姨娘細(xì)聲詢問。 張姨娘雖也年過三十,但這些年努力保養(yǎng)著,當(dāng)年在歌館學(xué)來的護(hù)膚手段及保養(yǎng)身材的方法樣樣不敢落下,現(xiàn)下瞧著,身段依然窈窕,容貌也像是二十出頭,比周姨娘養(yǎng)眼多了。 周姨娘潛意識里,是認(rèn)為張姨娘比自己有方法有手段的,現(xiàn)下兩人一條線,一起謀出路,有些話便毫不隱瞞說了。 她斟酌言詞,把自己所疑心的事說了。 張姨娘一聽,頗為吃驚,失聲道:“你是說,主母可能和方侍郎有首尾,那個荷包,是她送給方侍郎的?他們表面不和,其實是掩飾曾經(jīng)的情意?” 周姨娘輕輕點頭,看著張姨娘道:“我是這樣推測,只到底沒有實證,若能證實這件事,拿到這個把柄,不怕主母不給咱們一條出路?!?/br> 張姨娘一下沉思起來,這些日子讓丫鬟給段管家送了不少禮,若讓段管家去查這件事,度著會答應(yīng)罷? 周姨娘見張姨娘若有所思,便試探問道:“若真?zhèn)€拿到主母這個把柄了,主母肯放咱們一馬,你有何打算?” 張姨娘回過神來道:“你莫不是以為我想回飛馬侯府?” “難道不是?你另有去處?”周姨娘繼續(xù)試探。 張姨娘一笑道:“縱我想回飛馬侯府,飛馬侯夫人如何肯容我?且我年老色衰,飛馬侯也瞧不上了?!?/br> 她說著,再一笑,這才道:“你別忘了,咱們有兒女呀!雖說兒女認(rèn)的是嫡母,但生母遭罪,他們能眼睜睜看著?” 周姨娘有些疑惑,“又沒分家,兒女也只聽主母的話,服從主母管束,哪顧得上咱們?” 張姨娘俯過身子道:“所以,咱們抓到主母把柄,要逼她分家,讓她把宅子和家產(chǎn)平分給幾個兒子。你我各有一子,兒子分了宅子和家財,分出府去住,咱們跟著兒子,在兒子家中,哪不是也能當(dāng)起主母么?到時兒子娶了媳婦,媳婦也得敬著咱們這個婆婆。” 周姨娘聽得眼睛大亮,長期蒙在心頭那份惶然一下子消了一半,是呀,只要分了家,自己便能跟著兒子享福,不須在羅府中戰(zhàn)戰(zhàn)兢兢了。 幾乎是一瞬間,她渾身就有了戰(zhàn)斗力,壓低了聲音問道:“咱們要怎么做?” 張姨娘遂也壓低了聲音道:“你女兒不是一直跟主母親近么,讓她先打探著主母動向,看看那天會出門子。只要出門子,我有法子讓主母碰見方侍郎。若是兩人說話間糾纏起來,被人瞧見,那則……” 她貼在周姨娘耳邊說了后面一截話。 周姨娘聽得連連點頭。 第17章 晚間,各事忙完,羅文茵問吳mama道:“兩位姨娘今兒沒有動靜罷?” 吳mama答道:“今兒各自窩在院子里,并不出來。” 自崔元舟說張姨娘派丫鬟頻頻跑飛馬侯府后,羅文茵便讓吳mama喚了兩個婆子,悄悄留意著兩位姨娘的動靜,今晚不過例行一問。 吳mama嘆息道:“老夫人cao持府務(wù),照料孫兒,各事繁忙,現(xiàn)下還要提防著兩位姨娘,卻是太累。” 田mama接話道:“前日崔將軍過來,說把姨娘交給他處置,老夫人為何心慈不答應(yīng)呢?說實在的,周姨娘還罷了,那張姨娘,可不是良善之輩,但凡給她一點機會,她能折騰出花來?!?/br> 吳mama也道:“就是,早早處置了,省心省事?!?/br> 羅文茵怔了一怔,大家都認(rèn)為姨娘沒有人權(quán),只要存著一點壞心,就該早早處置掉嗎? 她如果沒有理解錯,這個處置,是指賣掉或者殺掉吧? 在這里的環(huán)境中,如果沒有弄錯,她是處于強者地位,兩位姨娘是弱者吧? 如果是原主要這樣隨意打殺兩位姨娘,或者還能理解,畢竟兩位姨娘分享過她夫婿的寵愛,傷害過她。 至于自己,身為一個現(xiàn)代人,恕她不能對弱者這樣殘忍出手。 縱對方有壞心,但并未干出什么傷天害理的壞事之前,就不可能這樣草率人命。 羅文茵想著,搖了搖頭,過去碧紗廚瞧了瞧李賓,見他睡得安穩(wěn),便小聲笑道:“賓哥兒來這兒后,還真是能吃能睡?!?/br> 乳母答話道:“得老夫人福佑,哥兒自然一切安妥,快高長大?!?/br> 羅文茵笑一笑,自過去坐在床邊,讓寶珠給自己卸了珠釵,準(zhǔn)備上床安歇。 寶珠給羅文茵按揉肩膀,扶著她上床,一邊道:“今兒下雨,直下到現(xiàn)在還沒停,夜里只怕有些涼,我給老夫人換一床厚一點的被子?!?/br> 羅文茵打個呵欠道:“嗯,也給賓哥兒再備一床被子,這天氣乍暖又寒,有些難以提防?!?/br> 寶珠應(yīng)了,正要使喚小丫頭去拿被子,卻聽得門外有動靜,她忙輕手輕腳出去,站在門邊小聲斥道:“半夜三更鬧什么?” 一個小丫頭站在門邊,聽得寶珠的聲音,小聲道:“寶珠jiejie,是二爺院子里的英才在院外哭,說是二爺出事了,想進(jìn)來稟報老夫人。我說現(xiàn)下天黑,差不多要關(guān)院門了,老夫人應(yīng)該也歇下了,他一徑哭,求我進(jìn)來說一聲,我怕真?zhèn)€出事,就進(jìn)來了?!?/br> 事關(guān)李飛墨,寶珠一聽,也不敢大意,忙拿雨傘跟小丫頭出院外。 李飛墨的書僮英才提著燈籠,拿著雨傘候在院外,一見寶珠出現(xiàn),便哭喪著臉道:“寶珠jiejie,我們二爺從傍晚至現(xiàn)在,一直站在院子里淋雨,不管如何勸,都不肯進(jìn)房內(nèi)。我們拿雨傘遮他,他不讓遮?,F(xiàn)下雨越下越大,感覺越來越冷,二爺再這樣淋下去,會出事的?!?/br> 寶珠嚇了一跳道:“好端端為什么要站在院子里淋雨?” 英才沮喪道:“早起還好好的,后來出去一趟,傍晚時候回來就變成這樣了。” “是出去干了何事,見了何人?”寶珠詢問一句。 英才搖頭道:“二爺不讓我跟去,回來又一聲不吭,并不知道他辦了何事,見了何人。” “糊涂,你是二爺?shù)臅?,二爺有什么事,你一概不知,要你何用?”寶珠斥一聲,又吩咐道:“好好站著,待我進(jìn)去跟老夫人說一聲?!?/br> 寶珠匆匆進(jìn)房內(nèi),見吳mama正給羅文茵放紗帳,看著羅文茵已是蓋被子躺下了,便朝吳mama使一個眼色。 吳mama疑惑,放好紗帳,回頭小聲問道:“作什么?” 寶珠便貼耳說了李飛墨淋雨之事,又小聲道:“老夫人安歇了,哪吳mama過去看一眼?看看二爺是鬧什么,再把他勸進(jìn)房內(nèi)?趕明兒,再將這事稟了老夫人?!?/br> 吳mama正要說話,紗帳內(nèi)卻傳出羅文茵的聲音道:“飛墨怎么了?” 李飛墨畢竟是羅文茵的心頭rou,吳mama聽得問,不敢隱瞞,忙小聲稟報了。 “這個逆子!”羅文茵邊罵邊起身,喊寶珠道:“過來幫我挽頭發(fā),拿一件外袍來給我披上?!?/br> 羅文茵簡單收拾一下,吳mama忙忙喊婆子拿琉璃燈來照著,又拿雨衣給羅文茵穿上,再拿了雨傘遮著她。 一群人跟著羅文茵踏著雨水過去看李飛墨。 英才跑在前面,一進(jìn)院子就拿著燈籠照前面,一邊喊道:“二爺,老夫人來了!” 李飛墨正站在院子中央淋雨,旁邊幾個小廝拿雨傘要遮他,全被他推開了。 羅文茵走近了些,借著燈籠光,見李飛墨全身淋濕了,頭發(fā)滴著水,臉上也全是水,整個人看著又瘦弱又可憐。 見羅文茵來了,小廝們忙躬身行禮,一邊暗松口氣,好了,主母來了,二爺有救了。 羅文茵走前一步,喝問道:“李飛墨,你又怎么了?” 李飛墨聽得羅文茵的聲音,突然嗚咽一聲,“咚”一聲跪到雨地里,叩頭道:“母親,兒子錯了?!?/br> “錯在何處?”羅文茵看著李飛墨,心下猜度他的舉止應(yīng)該跟方如心有關(guān)。 李飛墨只叩頭,卻不回話。 羅文茵彎身去拉李飛墨,一邊道:“好了,先起來,進(jìn)去洗個熱水澡,吃點東西,再慢慢跟我認(rèn)錯?!?/br> “母親原諒兒子了?”李飛墨聲音低啞。 “母子哪有隔夜仇?”吳mama代為出聲道:“二爺趕緊起來進(jìn)房罷?再繼續(xù)在院子里淋雨,會連累老夫人受寒,那樣就是大不孝了?!?/br> 李飛墨聽得如此說,這才站起來。 英才忙和小廝把他拉進(jìn)房內(nèi),又去廚房給他提熱水過來泡澡。 羅文茵坐在李飛墨書房內(nèi),檢看他所寫的條幅。 寶珠怕她適才受了寒,已是忙著去廚房吩咐煮姜湯,給李飛墨備一大碗,又給羅文茵備一小碗。 一會兒,姜湯來了,羅文茵在丫鬟婆子監(jiān)督下,只好喝了小半碗。 英才也進(jìn)來稟報道:“二爺泡在桶里,喝完姜湯了,說待會兒過來跟老夫人賠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