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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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肆原以為,像是蘇行止這種身份的人,吃飯的地方也一定是十分高大上的,穿著統(tǒng)一服裝的侍者手戴白手套,手里拎著瓶八二年的名酒過來開瓶的那種。 但是眼前的景象卻讓她有些吃驚,樸樸素素的一個小院子里,餐館就開在其中朝南的那間平房,樣子簡陋的連一般路邊的餐廳都比不上,更別提是什么五星級的大酒店了,連人家的衛(wèi)生間都比這個豪華。 但走進(jìn)去之后,卻令人有一種別有洞天的感覺,四處都收拾的很干凈,別說油污了,就連一絲灰塵都沒有,更別提木質(zhì)的桌子上還鋪著雪白的桌墊了,那真要是沾上一點(diǎn)油星子都難洗掉。 果然有潔癖的人,就愿意選這種干凈的地方吧。 岑肆跟著蘇行止在靠近墻邊的位置坐下,左右看一看,食客并不是很多,大多數(shù)都是熟客的那種,因?yàn)橐贿M(jìn)來后,連菜單都不用去看,直接就點(diǎn)出想要的種類來。 老板是個四十多歲,清瘦的中年人,穿著也是十分干凈的,笑著迎過來:“二位想吃什么?” 蘇行止就直接說道:“一碗清湯牛rou面,加半份素澆頭?!?/br> 又轉(zhuǎn)頭看看岑肆:“你要什么?” “一樣?!贬谅犓f的這個就不錯,趕忙接話。 一會兒面用白色的托盤端上來了,看起來果然是不錯的,清澈的湯底上沒有半點(diǎn)兒油星,一看就是用骨頭慢慢熬制,又徹底去了上層的浮油。 另加的素澆頭則是筍干和香干切成小丁炒制的,也是很清淡的,聞起來卻很香。 老板另外又送了兩碟子小涼菜,吃面之前,岑肆就用筷子夾著那花生米吃了幾粒。 蘇行止看著她的動作:“你很喜歡吃花生米?” 岑肆抬起頭來,很不明白這人今天為什么總是問這種奇奇怪怪的問題,把嘴里的花生嚼了嚼咽了:“花生吃起來很香的,你不喜歡嗎?蘇總。” 男人低下頭吃面,不跟她說話了。 岑肆莫名其妙,只好低下頭也開始吃,只覺得面條細(xì)滑又有嚼勁,沾著湯底的味道,吃到嘴里非常美味,她就多吃了幾口,發(fā)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再抬頭時,對面的男人正用筷子夾起面條放在嘴里,動作慢條斯理,并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 吃面條的話,一定要吸著吃,這樣才會有暢快的感覺吧?即便是發(fā)出一些聲音來,也不會被認(rèn)為沒有禮貌,這跟吧唧嘴還是有很大區(qū)別的。 日本人還認(rèn)為,吃面沒聲音才沒禮貌呢。 “蘇總?!贬灵_口叫了一聲,還低頭給他示范了一下:“你那樣吃面是沒有靈魂的。” 男人的薄唇上沾些面湯,因?yàn)槊鏃l有些熱的原因,清冷的臉頰也有了一絲的紅暈,顯得平易近人了許多,看了她一眼,他并沒有說話。 隨手將西裝外套搭在椅背上,他將白襯衣的袖子向上挽了挽,再吃面的時候,卻也學(xué)著她到樣子,把面條吸起來,總算發(fā)出了一點(diǎn)聲音。 岑肆就很滿意,剛要出聲夸獎幾句,不經(jīng)意間,就看到蘇行止挽起袖子的小臂上,有好幾道疊起來的紅紅印子,長寬都和人的手指差不多,看起來還挺嚴(yán)重的,有些腫了。 這又是怎么了,即便是被人打了,也不可能專門挑著胳膊抽吧? 實(shí)在是好奇死了,她忍不住又盯了幾眼,下一秒,男人的胳膊忽然往前伸了伸,就那么擺在她面前。 “看什么?”蘇行止把最后一筷子面吃掉,問她。 “沒什么…”岑肆嚇了一跳,急忙低頭。 總覺得,這人今天怪怪的,好像是專門送到她眼跟前,故意展示這些傷痕似的。 吃碗面回到公司以后,這種奇怪就更加明顯了,每次叫她進(jìn)辦公室說事情的時候,蘇行止的目光盯在她身上,總有些…意味深長。 岑肆感覺,有一個形容詞此時用在她的身上特別合適: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她昨天不久多喝了點(diǎn)兒酒嗎,而且是自己一個人躲在家里的,誰也沒打擾到啊。 終于到了下班到時候,她收拾好東西,急忙就走了下來。 去路邊等公交車等時候,一輛黑色的路虎緩緩?fù)T谂赃?,車窗子搖下來,駕駛座上的男人直接說道:“上車。” 岑肆嘆了口氣,拉開車門上去了。 手機(jī)這會兒忽然有提示音,她關(guān)好門低頭看了一眼,是銀行發(fā)來的信息,她的卡里被打入了一筆錢,應(yīng)該就是這個月的工資了。 開頭的數(shù)字是1,岑肆手指頭點(diǎn)在屏幕上,默默數(shù)了下后頭跟著的數(shù)字,五個零,整整十萬。 她就有些驚了,對于一個剛?cè)肼毜男氯藖碚f,這個工資未免也太多了吧? “你是我的秘書,所以工資是我私人發(fā)給你的,不從公司賬上走。”蘇行止手搭著方向盤,淡淡說道:“這一個月你做的很好,完全擔(dān)得起這些錢。” 他都這么說了,岑肆自然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她心里也明白,自己這個秘書簡直是身兼數(shù)職,什么事情都要管,其中還包括老板的飲食問題,要是給一般人,估計早就累到辭職了。 但話雖如此,當(dāng)初合同上并沒有明確工資是多少,蘇行止能給出這么多錢,足可以說明他著這個人有多大方。 “謝謝蘇總,我以后一定會更努力工作。”她轉(zhuǎn)頭,真心實(shí)意說道。 “嗯?!蹦腥它c(diǎn)頭,忽然間俯身過來,大手吧嗒一聲替她扣好了安全帶,沒急著直起身來,盯著她的眼睛,他忽然問道:“我長得很像你的爸爸嗎?” “什么?”岑肆愣怔了一下,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這么問。 “昨晚你醉酒,打電話叫我過去了?!碧K行止靠回椅背,慢悠悠提醒了她一句。 岑肆不知所措的眨了下眼睛,又眨了一下,腦子一下就亂了… 昨晚,她喝酒的時候,蘇行止居然也在場?!那陪她玩兒游戲的人到底是誰,真的只是一場夢境嗎? 再看向男人的時候,她一下子就心虛了起來。 … 女人鎮(zhèn)定了一天的表情,終于開始慌亂了起來,蘇行止饒有興趣的看著她,真還挺佩服自己這小秘書的。 昨晚玩兒那么瘋,今天居然一點(diǎn)兒都記不起來,還把他給她買的那一袋子零食,說成是她神智不清狀態(tài)下自己買的。 既然如此,那也只好由他幫著來回憶一下了。 聽到這女人叫他爸爸的時候,蘇行止是個什么心情呢?眼看著她可憐巴巴的坐在那兒,表情又委屈又可憐,他也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輩子的耐心,好像只有遇見她以后才開始消耗。 但’抱抱‘這兩個字被她說出后,蘇行止的心又軟到不能再軟,此時的岑肆,好像只是一個小孩子一般,就連語氣都變了許多。 小心翼翼的彎腰把人抱起來,她也順從的用胳膊環(huán)著他的脖子,軟軟的頭發(fā)就蹭在他的下巴上。 “爸爸,你來了?”她又小聲的說了一句,這次是滿心的歡喜。 就這么把人抱進(jìn)屋里,蘇行止就聞見了滿屋子的酒味,等看到那瓶被喝了大半的高度數(shù)洋酒之后,他的眉頭就又重新皺了起來。 這種度數(shù)的酒,他都不敢多喝,一個二十才出頭的小姑娘,哪來的膽子去碰這些,又是誰教會她的? 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些什么,懷里抱著的這位又是滿眼的懵懂,智商都不知道退化到哪個年齡去了,細(xì)白的手指頭還抓著他的頭發(fā)玩兒。 “能自己坐著嗎?”蘇行止把她放在椅子上面,不放心的問。 女人就乖乖點(diǎn)點(diǎn)頭,很自覺的把鞋子脫掉,小巧的腳丫縮在睡裙里面,盤著腿穩(wěn)穩(wěn)的坐著。 等到蘇行止把門關(guān)好,再走回來的時候,她還保持著這個樣子,兩眼期待的望著他,指指桌上的盤子:“爸爸,你吃花生米嗎?很好吃的。” 蘇行止一聽她這個稱呼,眉頭不自覺就跳了一下,又見女人又伸手去抓酒瓶子,他眼疾手快就給隔開了。 把那酒通通倒在廚房下水道里,他又倒了杯水出來,放在她面前:“喝吧。” 岑肆很順從的端起來嘗了嘗,表情嫌棄:“爸爸,我想喝果汁?!?/br> “你不要叫我爸爸!”蘇行止終于忍不了了,耐著性子又去冰箱找了果汁遞給她。 女人仰頭全都喝了,滿足的笑一笑:“爸爸,我們來玩兒游戲吧?!?/br> 聽到現(xiàn)在,蘇行止都對這稱呼漸漸有了免疫力,她愛叫就叫吧,反正是個神智不清的醉鬼而已。 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他揚(yáng)揚(yáng)下巴問道:“是什么游戲?” 岑肆想玩兒的游戲很簡單,就是‘大眼瞪小眼’,兩個人貼很近,互相看著對方,誰先眨眼誰受罰。 眼見女人挪著椅子坐到他跟前來,蘇行止也沒說話,就這么由著她,兩個人的目光對上之后,看著近在遲尺的白皙面龐和那紅潤的嘴巴,他緩緩的眨了下眼睛。 額頭上忽然一痛,岑肆把食指曲起來靠在拇指上頭,先放在嘴邊哈了口氣,然后就毫不留情的給他彈了個腦蹦,生疼生疼,估計是使出了最大的力氣。 別看是喝到醉熏熏的狀態(tài),這女人的樣子居然還很清醒似的,兩只眼睛瞪的圓溜溜,就是不眨動一下。 還沒到十分鐘,蘇行止的腦門就被她卯足了勁兒,不知道彈了多少下,眼見著就有些腫了。 原先還想著她只是個姑娘家,能有多少的勁兒?如今他卻不得不認(rèn)真起來,捉住了她還要去彈的小手:“不能再彈了,腦袋要破了?!?/br> “哦?!彼@才慢吞吞的點(diǎn)頭,轉(zhuǎn)頭又撈起他的手臂來,把袖子挽上去了:“那就用胳膊好了?!?/br> 兩根細(xì)細(xì)的手指頭合起來,高高揚(yáng)著,對著他的手臂又抽了二十來個皮條兒。 “…” 蘇行止意識到必須要結(jié)束這場游戲的時候,是在二十分鐘后。 女人對著他的手臂又抽了一下,有些不滿意似的站起身來:“等一下哈,我上個月買了個快遞,是那種能戴在手上的鐵質(zhì)腦瓜崩工具,我找出來給你用。” 一把又把人拽了回來,蘇行止的語氣十分嚴(yán)厲:“不行,你該去睡覺了?!?/br> “是嗎?”她側(cè)頭想了一下,有些遺憾似的:“那咱們下次再玩兒啊?!?/br> 很自覺的走到廁所吐了一通,馬桶沖掉,自己找牙膏刷了牙,這才走出來依在墻邊,還是那句話:“爸爸,抱抱?!?/br> 任命的過去把人抱起來,蘇行止低頭看看,這女人又跟個乖寶寶似的窩在他懷里,腳丫晃蕩了兩下,白嫩的臉頰很信任的蹭在他的胸前的衣料上。 走去臥室把被子鋪好,他這才把人放進(jìn)去。 衣領(lǐng)卻猛地被兩根細(xì)細(xì)的手指捉住了,女人的臉頰上帶著些許酒后的紅暈,眼睛懶懶的瞇著,就那么仰起頭來,把他的身子稍微往低拽了拽,在他的臉側(cè)輕輕的‘吧唧’了一口。 唇角軟軟的,帶著暖洋洋的溫度。 這算什么,打了一百個巴掌,然后再給一個甜棗吃么?蘇行止摸了下自己的臉頰,看著陷在被子里沉沉睡去的女人,目光深沉了些。 卻還是低下頭,仔細(xì)的替她掖了下被角。 第27章 027 岑肆整個人都是愣怔的,回憶了一會兒,才記起一些朦朦朧朧的內(nèi)容來,更心虛了:“所以,你腦門和胳膊上的這些紅痕,都是我打的?” 轉(zhuǎn)頭看見外頭路過一個藥店,她就急忙說道:“停一下車?!?/br> 下去買了些外用的噴霧和藥膏來,提溜在手上重新上了車:“蘇總,那我給你治療一下吧?” 女人的聲音里全是討好的意味,蘇行止‘嗯’了一聲,身子向后靠了靠,任由她俯身過來。 然后下一秒,就看見她伸出兩根手指頭,偷偷摸摸在那胳膊的紅印上比對了起來,腦袋還側(cè)了側(cè),看得非常仔細(xì)。 他也沒往回收胳膊,就那么任由著她瞧,慢條斯理的問:“怎么,還覺得我在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