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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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謝淮待府中其他人一如既往地淡漠,生辰禮自是不會(huì)備的。故而每逢他們生辰,若若便會(huì)暗中多備一份禮,以謝淮之名贈(zèng)出。 聞?dòng)褴幹校羧粢皇謭?zhí)一枚玉佩,問謝淮:“你看,這兩枚玉佩,哪一枚好看一些呢?” 兩枚玉佩皆刻了相似的穗紋,謝淮攏袖,淡淡道:“都一樣。” 若若正色道:“不一樣的!你仔細(xì)瞧,這一枚是湖翡色,這一枚乃青潭色……” 謝淮斂了斂眸,語氣冷冽:“不都是碧色嗎?” 若若左望望,右望望:“……” 完了,她竟然覺得謝淮說的并沒什么不對。 “若是并無不同,不如都買下吧?!?/br> 聞?dòng)褴幫夂鋈粋鱽龛醯妮p笑聲,清清冽冽沁入人心。只見他披了一身羽衣,逆光移步而入。 若若連忙行禮:“見過瑾王殿下?!?/br> 謝淮卻直著身,幽幽望著瑾王。 而聞?dòng)褴巸?nèi),不知何時(shí)起竟空空蕩蕩,四下寂靜,沒了其余人的影子。 “……” 謝淮凝眸,抬腳在若若身前站定,冷眼看著瑾王。 若若恍了恍:“表哥?” 瑾王神色微頓,苦笑一聲:“……我只是想與你單獨(dú)說一說話,并無惡意。” 謝淮目色如刀,語氣低沉:“我與你沒什么好說?!?/br> 瑾王沉默些許,知曉謝淮不容易動(dòng)容,更知今日錯(cuò)過良機(jī),日后更不知如何與謝淮坦白。 他便向前握住了謝淮的手腕,沉聲道:“……你今日,一定要聽我一言?!?/br> 被挾持住了腕,謝淮卻只是諷笑一聲,無懼無畏道:“怎么,你威脅我?” “……” 軒內(nèi)一時(shí)冷意彌漫,劍拔弩張。少年孤傲冷峻,比想象中的還要難以接近。 瑾王一時(shí)心神恍惚,握著謝淮的手卻并未松開,只是惆悵地垂下了眸。那一瞬,卻見一只手忽然按在他的掌上,重重地將他的手從謝淮的腕上拂開。 安國侯的小姑娘望著他,道:“他不想聽,你放開他?!?/br> 瑾王面色一怔,凝望著若若。 謝淮神色微變,回眸瞪了她一眼。 若若:“……” 瞪什么瞪,說錯(cuò)了嗎? 瑾王卻忽然松開謝淮的手,似嘆非嘆道:“安國侯府的小姑娘,待你是如此好?!?/br> 謝淮聽得他言下之意,心中終是一寒。 果然,威脅他不成,便以若若來威脅嗎?謝淮神色變幻幾許,寒眸中如點(diǎn)漆,定定地望著瑾王。 但很快,他闔了闔眸,冷冷道:“有什么話便說吧?!?/br> 沒辦法,安國侯府蠢笨無知的小表妹,是他的軟肋不假啊。 瑾王長嘆道:“……隨我來?!?/br> 謝淮一言不發(fā),抬腳便走。 若若恍神:“……表哥?” 謝淮頓了頓,卻并未回頭,只是沉默地提步而行,跟在瑾王身后,緩緩走出聞?dòng)褴帯?/br> 若若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玉眸淺淺,模糊的記憶在此刻如云霧散去,忽然在眼前浮現(xiàn)。 對了,書中曾說過——謝淮此人,自年少時(shí)隨瑾王離開安國侯府,一去七年。自此,一步步成了晉安城中心狠手辣,人人懼怕的朝臣。 一去七年,踏遍枯骨,手下血腥難洗。 若若驀地往前一步,揚(yáng)聲喊:“表哥!” “……” 謝淮聞聲停頓,立在軒門側(cè)良久良久。 忽然,他卻回首瞥了若若一眼,神色一如既往地冷峻,語氣不悅道:“叫什么叫,我又不是不回來?!?/br> 若若被他喝得一頓,頓時(shí)低聲:“……那我等你哦。” 第29章 晉安雨紛紛 晉安城, 雨勢紛紛。 霧色灰蒙, 籠罩在錯(cuò)落有致的樓宇上,聞?dòng)褴幫庖焕锏陌甸g里,低沉而惆悵的聲音緩緩流淌, 道出這十幾載來的辛酸故事。 “……” “真相便是如此, 這些年, 是我負(fù)了你娘, 負(fù)了你。只望你能給我一個(gè)贖罪的機(jī)會(huì)……與我回瑾王府吧?!?/br> 瑾王望著神色難辨的謝淮, 低聲請求。 霧雨空蒙, 斜入軒窗,拂在謝淮飛揚(yáng)的錦帶上。他沉默不語,憑窗遠(yuǎn)眺, 叫瑾王猜不出心思。 良久, 他卻忽然凝聲道:“下雨了。” 瑾王一怔,側(cè)目望窗。 謝淮回首,淡淡起身:“雨勢漸大,家中蠢笨的表妹還在聞?dòng)褴幍群颍滤鰜韺?,便先行告退了?!?/br> 聞言,瑾王眉間微頓, 輕聲嘆息:“安國侯府的小姑娘,我也很喜歡。然你若以謝淮的身份,便是守得了她一時(shí),又守得了她一世嗎?” 此話一出, 卻換來謝淮一聲冷笑。 “在雍州時(shí),你許諾守她一世,守住了嗎?你連一時(shí)都沒守住?!?/br> 瑾王眸色晦暗幾分,啞聲道:“我沒守住她的一世,故而來尋你,守她的第二世?!?/br> 謝淮神色未變,淡聲道:“不必了,那是你們從前的恩怨,與我沒有半分關(guān)系?!?/br> 說罷,便不再多言,提步離開。 瑾王不知他所說是出自真心,還是意氣用事,思量一瞬,朝他背影問道:“若沒有安國侯的小姑娘,你會(huì)跟我回瑾王府嗎?” “……” 謝淮卻以為瑾王在威脅自己,腳步驀地一頓。 良久,謝淮回首,輕輕笑道:“……自然,若安國侯的小姑娘沒了,我便跟你回瑾王府,然后再過十年,你瑾王府也會(huì)沒了?!?/br> 瑾王:“……” 辭別了瑾王,謝淮便冒雨回到了聞?dòng)褴帯?/br> 聞?dòng)褴幹锌帐幨?,卻沒有若若的影子。 謝淮神色忽變,立即在聞?dòng)褴幹兴南滤褜ぁP”砻秒m然蠢笨,但向來聽他的話,交代過她在軒中等,她便不會(huì)離開才對。 然尋遍了聞?dòng)褴?,仍不見若若?/br> 難道說……他真的下手了? 謝淮眸色驀然冷凝,宛若寒山高雪。只一瞬,他便轉(zhuǎn)身踏出聞?dòng)褴?,奔入茫茫雨中,在晉安起伏錯(cuò)落的樓宇中尋找若若的影子。 雨珠濺落,很快便打濕了衣襟。 闊道旁行人紛紛,目露詫異,望向謝淮。 “那少年找什么呢?” “雨這么大,也不打傘嗎。” “真奇怪啊。” 世人喧擾,謝淮卻置若罔聞,只是抿著薄唇,孤眸幽幽掃向四周—— 他……又一次將她弄丟了。在聞?dòng)褴幹?,他便?yīng)該把她帶在身邊。 “……表哥,你在找什么?” 一道清澈而微弱的聲音在他身后響起。 “……” 謝淮神色恍然,緩緩回身,見若若執(zhí)著青竹傘,懵懂地抬眸望他,眼中暗藏?fù)?dān)憂。 七月晉安雨,復(fù)見心中人。 他啞了啞,一時(shí)凝噎。 若若將傘遞到他手中,用衣袖拭他濕漉漉的長發(fā),輕聲道:“下雨了,我去傘坊買了柄傘,回來就看見你在雨中……怎么了?是不是瑾王欺負(fù)你了?!” 謝淮垂眸,攥緊青竹傘柄:“……沒什么,只是丟了件東西。” 若若松了口氣,揚(yáng)笑道:“那找到了嗎?沒有的話,我來幫你一起找啊?!?/br> 謝淮不語,卻忽然笑了笑,容色如積玉成雪,三分月色破云而出,清清冽冽地映入若若心中。 若若心中一動(dòng):“……” 謝淮若有似無地望了她一眼,輕聲:“找到了,回家吧?!?/br> “……是?!?/br> …… 自從上次沒能帶走謝淮,瑾王越發(fā)念起謝淮來。 他心中常想,不求謝淮待他多親近,但求能多見見謝淮,教他讀一讀書,習(xí)一習(xí)武,再學(xué)幾套兵法…… 只恨從前那些□□無縫的計(jì)謀全太狠,在自家孩子都舍不得施展。 瑾王深深嘆息一聲,落棋的動(dòng)作也沉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