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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龍?zhí)拥尿炇僭诰€閱讀 - 第1節(jié)

第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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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zhí)拥尿炇佟?/br>
    作者:夏蘭麥

    文案:

    時來運轉(zhuǎn)的驗尸官莫九辛撿個俊俏的小白臉,每天使喚他做做苦力捶捶背,很是得意。

    直到有一天聽話又俊俏的小白臉不見了,屋里卻多了個傲嬌冷情的龍?zhí)印?/br>
    九辛:對不起,對不起,小女子我有眼不識泰山,呃,不識太子,我發(fā)誓!我再也不敢讓你....讓您給我做飯洗腳扛尸體了....

    內(nèi)容標(biāo)簽:情有獨鐘 前世今生 甜文 東方玄幻

    主角:莫九辛 ┃ 配角:昊夜,帝釋離越,無數(shù)神鬼人魔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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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自混沌初開,龍族便統(tǒng)御六界,鼎定八荒,千千萬萬年以來三十二天相安無事,歌舞升平。

    但最近幾萬年,冥魔二界開始不安分了起來,特別是那個才剛剛褪了胎毛的小屁孩冥王,隔三差五就要領(lǐng)著冥界的牛鬼蛇神和天族打一架。

    說來也怪,小冥王如此藐視天庭興風(fēng)作浪,那天帝竟然也不派兵圍剿,每每到冥族起兵越界攻打天庭,天帝都只是敕令天族太子領(lǐng)兵阻攔,逼退冥族眾鬼將后天庭便撤兵休戰(zhàn),絕不乘勝追擊。

    這樣打打鬧鬧地過了幾萬年,倒也沒出什么岔子,眾神將也權(quán)當(dāng)在無趣的神職生涯中做個小小調(diào)劑,不料這一年,卻打出了大事。

    天庭那位統(tǒng)率天兵天將抵御冥界的神姿凜凜的天族太子在雷淵河畔與冥王交戰(zhàn)的時候,失蹤了。

    那一日,雙方斗法,戰(zhàn)況慘烈。渾濁的污水混雜著赤紅的鮮血從四面八方奔涌而來,川流不息的泄入黑暗雷淵。天空電閃雷鳴,驟風(fēng)肆虐,黑云如海浪翻涌。

    忽地,一道龍形白光裹著熊熊烈火一閃而過,灼目的火光照亮了整片長天。

    緊接著,天邊濃云散盡,一切仿佛都靜止了,風(fēng)云雷電的怒吼聲、咆哮聲,剎那間便歸于平靜。

    ******天上人間分界線******

    仲春時節(jié),遍地芳菲,恰逢昨晚又下了一場大雨,今日初晴,景色就格外明艷蔥郁。山野林間,蝴蝶蹁躚花香溢,正是踏青的好時節(jié)。

    但是對于從事某些特殊職業(yè)的人來說,實在沒那個閑心雅情來欣賞這春日美景,因為越是清香撲鼻的地方,往往越容易掩蓋罪惡和腐爛的味道。

    大清早,莫九辛還在吃早飯,就聽見段承風(fēng)在院門外喊她:“九辛,九辛,出工啦!”

    “來啦!”

    莫九辛慌忙咽下那口沒來得及嚼爛的飯菜,立刻放下碗筷,一面大聲應(yīng)著一面急匆匆地背起掛在墻壁上的驗尸箱往門外跑去。

    莫九辛是個驗尸官,并且是大昌王朝唯一的女驗尸官 。

    秋娘端著湯從灶房出來,見她又要出門,心里有些不大高興,輕皺著柳眉問道:“又要去現(xiàn)場?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啊!要不跟段大人說說換個仵作去?”

    九辛窺見秋娘臉色不霽,收回邁出門檻的腳,轉(zhuǎn)身笑嘻嘻地攬過秋娘纖細(xì)柔弱的肩頭,道:“那怎么成?我可是永平府驗尸第一人呢!”

    秋娘把她的手從自己肩膀上扒拉了下來,將湯碗重重的放在桌上,氣鼓鼓地說道:“一個女孩子竟然跑去做仵作,你爹泉下有知,肯定會埋怨我的?!?/br>
    “秋娘,這不能怪你啊,我爹會明白的,我們總不能活活餓死吧,要不是他,咱們怎么會被抄家呢?沒抄家我也就不用去做仵作了,他倒好,一死百了,什么也沒給我們娘倆留下,也就這驗尸的祖?zhèn)魇炙嚹苊銖娀炜陲埑粤?。?/br>
    聽她抱怨他爹,秋娘登時眼淚汪汪:“可是九辛,你曉得的,你爹是冤枉的?!?/br>
    “我當(dāng)然知道爹是冤枉的,我只是氣他太固執(zhí),寧可上吊也不肯逃跑,他以為能一死證清白,卻不知這瀆職貪贓的罪名是永遠(yuǎn)洗不掉了?!?/br>
    “你爹要是逃了,那你和顧公子的親事也就黃了,顧家怎么可能娶一個逃犯的女兒做兒媳呢?”

    秋娘抹了抹眼淚,有些發(fā)愁地道:“再過兩個月就是你和顧公子的婚期,可是顧公子都好久沒來了,顧府也一點動靜都沒有,什么時候你抽個空去看望一下顧夫人,順便探探顧夫人的口風(fēng)?!?/br>
    “嗯,過兩日我便去顧府瞧瞧,您就別cao心啦,想當(dāng)年您好歹也是月茗居的頭牌,就算從了良,也要注意保養(yǎng)啊。我還指望您有朝一日能傍個達(dá)官貴人給我當(dāng)后爹做靠山呢。”

    “死丫頭,你干嘛又揭我的短?再說我這輩子都是要給你爹守節(jié)的?!北凰@么一打趣,秋娘臉色微霽,道:“不過要真能讓你過上好日子,我倒是不在乎再多嫁一次。”

    “所以啊,您就得每天開開心心、漂漂亮亮的,這樣那些貴人大老爺們才會對你心癢難耐一往情深對不對?秋娘,秋娘,你就笑一個嘛?!本判翄舌林鴵u晃著她胳膊。

    秋娘終于還是笑了,雖然已是徐娘半老,眉目之間的風(fēng)情也仍然讓永平府那些所謂的花魁自慚形穢。

    莫九辛由衷贊嘆:“秋娘,你是真美呀,我那死去的爹眼光還真是不錯!”

    她嘴甜向來得很,秋娘被她一夸,心情頓時像被和風(fēng)吹過,舒暢得很。

    不過,若說美,她還沒見過比九辛更美的女孩子,秋娘第一次見到九辛?xí)r她才十來歲,巴掌大的小臉粉嫩得就像剛剛綻放的桃花,如今長大了,更是越發(fā)地好看了。

    九辛凝雪樣的臉頰上秀眉纖纖,眸光流動,眉目精致得找不到一絲瑕疵,自己這個月茗居曾經(jīng)的頭牌,便是在最好的年華時恐也不及她萬一。

    外面段承風(fēng)又在催促:“九辛,你好了沒有啊?”

    莫九辛翻著白眼,在肚子里暗暗罵著,死捕頭,催什么催,就那么著急聞尸臭啊?

    嘴上卻含著笑意高聲應(yīng)道:“段捕頭,讓你久等了,我馬上就來啦。”

    秋娘抬起手理了理九辛額前幾根散亂的發(fā)絲,有些溺愛地說道:“好了,段大人許是等得有些急了,你去吧,早點回來,晚上記得別去殮尸房啊?!?/br>
    “知道了,天黑前我一定回來。”九辛笑瞇瞇地應(yīng)著,背著重重的箱子,撒腿就往門外跑。

    為了方便辦案,也為了方便運尸,前些日子莫九辛咬牙買了一匹老馬,馬是好馬,聽話好駕馭,就是年紀(jì)大了不如年輕馬兒跑得快。誰叫九辛窮呢,那些健馬憑她的薪奉是買不起的,能有匹老馬兒代步她就很滿足了。

    從那個小的不能再小的院子里的那棵歪脖子老樹下牽過老馬套在木板車的車轅上,九辛便拉著韁繩加快腳步走出院門,抬頭就看見段承風(fēng)安安穩(wěn)穩(wěn)地騎在他那匹身壯膘肥的駿馬上伸長著脖子往自己家里瞄。

    對比了一下自個兒的老馬,九辛覺著段承風(fēng)那匹駿馬晃眼得緊,蹙了眉問:“段捕頭,你往我家瞄什么呢?

    段承風(fēng)縮回脖子,尷尬地一笑:“九辛,這兒比你以前的家可寒酸多了。”

    莫九辛在肚子又把他罵了一千八百遍:家都被抄了,住的地方還能好到哪兒去,要不是秋娘以前偷偷攢了點私房錢,指不定現(xiàn)在她們娘倆睡在哪個橋洞下面呢?

    九辛!九辛!叫得還挺順口,你妹的,三個月以前你個死小子還叫姑奶奶我一聲大小姐呢!

    “段捕頭,今兒又是什么案子?。俊本判翐Q了個話題,面上未露半分不悅。

    “案子?”聽見她問案情,段承風(fēng)立刻換了副盡職盡責(zé)的模樣,大概這是在九辛爹任上時鍛煉出來的好本事:“哦,你知道仙人峰嗎?今兒大清早出事了。”

    “仙人峰?知道啊,據(jù)說每年到了這個季節(jié),達(dá)官顯貴家的小姐們總是會到那兒辦一場百花詩會,邀請同樣身世顯赫的公子們到仙人峰賞花品酒,所謂百花詩會,其實不過是小姐們給自己挑選意中人的場所罷了?!薄?/br>
    “哦,對哦。九辛,你是上一任永平府尹的千金 ,要不是莫大人出了事,今年百花詩會的主辦人靳家小姐肯定會邀請你的呢。唉,也不一定,你是有未婚夫的人,啊,好久沒看見顧公子了,他最近沒來找過你嗎?”

    老天!這個段承風(fēng)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要不是她和他相交多年知道他是個口沒遮攔的混小子,九辛準(zhǔn)會拿剖尸刀把他大卸八塊。

    “我說,段捕頭,你對這些風(fēng)月八卦很感興趣是嗎?”莫九辛躍上板車,勉強擠出一絲假笑道:“仙人峰的案子,倘若死者不是那些金貴的公子千金也就罷了,否則,別說是你,就是陽大人也吃不了兜著走?!?/br>
    段承風(fēng)打了個寒噤,連忙拍馬往前走,邊走邊說:“說起來這件人命案也真的是奇哉怪也,今早天剛亮,仙人峰紫霞閣的管家就帶著一個仆役慌慌張張地跑來報官,說花園里死了個人,據(jù)說當(dāng)時看到尸體的那個仆役嚇得臉都白了,到了衙門都還是話都說不利索?!?/br>
    紫霞閣是第一屆百花詩會東道主清樂郡主的產(chǎn)業(yè),此后每年的百花詩會也都是在這兒召開。而且,三天后就是本屆百花詩會的日子了,要是紫霞閣攤上案子,那還真有些麻煩。

    “死者是男人女人?初步勘驗沒有?”九辛駕著車跟在他旁邊問道。

    “還沒有,死者好像……好像是個男的,哎呀,那個仆役說那具尸體燒得黑乎乎的,當(dāng)時天色又早,他一個老人家嚇得魂都沒了,根本就沒敢走近看,更不知這個人為什么會死在花園里。紫霞閣向來就只求財求名,從來沒出現(xiàn)過任何打斗尋仇之類的事情,九辛,你覺得這個人的死是不是意外呢?”

    “你是說,那個人是被燒死的?”

    “嗯,對呀,報案人是這么說的。”

    “昨天紫霞閣失火了?”莫九辛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

    “呃,好像沒有?!倍纬酗L(fēng)愣愣地答了一句,畢竟是做捕頭的人,很快就反應(yīng)了過來,驚叫道:“九辛,這不是第一現(xiàn)場對不對?既然他不是在紫霞閣被燒死的,那這一定就是有預(yù)謀的謀殺移尸案了?”

    白癡!

    這么明顯的移尸他現(xiàn)在才轉(zhuǎn)過來彎,也不知道當(dāng)初老爹是怎么看上這個二百五讓他做了永平府捕頭的。

    莫九辛嘆了一口氣,想了想又嘆了一口氣:“紫霞閣既然是清樂郡主名下產(chǎn)業(yè),那陽大人一定差了不少捕快衙役過去吧?”

    “大約最少也有四五十個人,還有,陽大人也去了仙人峰。”

    “四五十人?”莫九辛終于忍不住哀嚎一聲: “我的命案現(xiàn)場啊,一定被他們糟蹋得不成樣子了!”

    第二章

    紫霞閣建在仙人峰半山腰上,一草一木都極為講究,大約是為了應(yīng)那百花詩會的景,一眼望去都是附庸風(fēng)雅的萬紫千紅,紫霞閣的飛檐窗櫞亦精心雕琢著百花百鳥圖案。

    紫霞閣花園里,莫九辛看著地上那些亂七八糟的腳印額頭上黑線直冒,本來昨兒就下了一場雨,證據(jù)線索十分難以保存,這下倒好,情況更糟了。

    新任永平府尹陽青山彎腰看著自己面前那個燒成黑炭的“人”直搖頭,一張瘦削的橘皮老臉上此時是愁容滿面,滿面悲戚。

    他倒不是因為可憐死在花園里的這個人,他可憐的是他自己。

    就在方才,清樂郡主命人來傳話,叫他三天之內(nèi)破案,不然就讓他摘了烏紗。他一個小小的府尹哪得罪得起皇帝最寵愛的侄女啊,再說那清樂郡主她父王可是當(dāng)今圣上一母同胞的親哥哥齊王。

    據(jù)小道消息,當(dāng)年連皇位都是齊王禮讓給當(dāng)今陛下的,這清樂郡主在大昌朝的地位也就可想而知了。

    陽青山看見莫九辛和段承風(fēng)往花園走來,犯愁的神情立馬舒朗了起來:“九辛,你來得正好,快來看看,這個人死得真是太奇怪了?!?/br>
    他對莫九辛是佩服的,九辛做驗尸官的這幾個月憑著一手驗尸勘查的好本事幫助他破了不少人命案子,所以陽青山對莫九辛還是相當(dāng)器重的。

    永平府的衙役們本來圍成一團(tuán)擋住了那具“尸體”,免得紫霞閣的人湊過來看熱鬧破壞了現(xiàn)場,不過在九辛看來,這案發(fā)現(xiàn)場被他們糟蹋得也沒什么好破壞的了。

    衙役們見九辛來了都忙讓開了一條道,這些衙役九辛都認(rèn)得,以前她爹在世時九辛經(jīng)常和他們一起喝酒猜拳,感情處得就像自家兄弟一樣。

    所以即使莫九辛現(xiàn)在只是個地位低下的仵作,這些衙役也都還對她禮讓三分,這已經(jīng)是非常、非常、非常講義氣了。哪像她那個最好的朋友,還是一起長大的呢,就在九辛決定做驗尸官的第二天,那個人就對所有人宣布,她和九辛已經(jīng)割袍斷義了。

    莫九辛禮貌地跟衙役們簡單的打了個招呼,又給陽青山行了個禮,就徑直走到那燒焦的“尸體”面前,卸下背上的驗尸箱查驗了起來。

    那黑乎乎的“尸體”直挺挺地躺在一個深坑里面,莫九辛仔細(xì)地瞅了瞅,雖然那臉比鍋底還黑,可是依稀看得出來是個年輕人,臉型線條像刀刻似的,鼻梁很挺,個子也很高,生前應(yīng)該還是個美男子。

    他身上的衣服被燒得到處是大窟窿小窟窿,也看不出來原先是什么顏色了。慶幸的是剛好有塊布擋住了他下身的重要部位,才不至于在死后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窺視,淪為笑柄。

    看著“尸體”死后這般狼狽的模樣,九辛甚是感嘆地道:“也不知是哪家的兒郎,就連死都死得這么不體面,得咧,等剖完尸,我盡量把你縫還原啊,總之好歹也要讓你走得工整些?!?/br>
    說完,九辛又問陽青山:“陽大人,死者身份查明了嗎?”

    陽青山道:“沒有,紫霞閣的仆役們都不認(rèn)識這個人,他身上也沒有任何能表明身份的物證。昨天又打雷又下雨的,出事的時候愣是一點動靜也沒聽見。并且尸體周圍連一個腳印都沒有。”

    九辛盯著那個大坑,納悶地道:“奇怪,挖這么大的坑,那些挖出來的土都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