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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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態(tài)度友好地伸出手:“我是烏龍。” 這么奇葩的名字? 迦妍只知道是烏先生,卻不知道會是這樣的名字。 她愣了幾秒,站起來跟對方握了握手,“烏先生你好?!?/br> 那邊的蒲一和錢大缸站在柜臺前點飲料。 外面太熱,錢大缸故意拉著蒲一進來喝杯冷飲,順便蹭會兒冷氣。 錢大缸盯著價格表,“來兩杯冷飲吧?!?/br> 蒲一沒什么表示,視線一直停留在價格表上,但耳朵和眼角的余光已經(jīng)飄向了姚迦妍那桌。 那桌的兩人各自落座,烏龍點了杯咖啡,開始自我介紹:“我自己開了家公司,盈利還可以。名下有兩處房產(chǎn),五輛車。對了,我爸剛從隔壁市調(diào)過來,職位是副鎮(zhèn)長。” 聽到這里,姚迦妍愣住,“副鎮(zhèn)長?” 烏龍笑容很特別:“對,以后我爸就要協(xié)助姚鎮(zhèn)長的工作了。” 姚迦妍心里隱隱有不舒服的感覺,介紹人只說烏先生家庭條件不錯,但沒提到這一層,早知道他是副鎮(zhèn)長的兒子,她連見也不會見的。 這事整的? 姚迦妍尷尬地笑。 手指不小心碰到放在桌邊的車鑰匙,“唰”地一聲,鑰匙迸到了側(cè)前方的桌腿處。 烏龍忙低頭幫著尋找,姚迦妍則側(cè)身站起來,躬身向前,準備撿拾鑰匙。 一雙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卻先她一步拿到了那串鑰匙。 姚迦妍微笑著抬頭,客氣地向?qū)Ψ降乐x:“謝謝啊?!?/br> 對方很奇怪,并沒有馬上將鑰匙還給她,而是愣愣地站在她的對面,手中死死地攥著那串鑰匙。 姚迦妍表情怔了怔,男人眉目硬朗,眼睫垂下,她看不清他眼中的內(nèi)容,只好再次重復了遍:“謝謝!” 男人似乎才醒悟過來,拿鑰匙的手向前一伸,輕輕攤開手掌。 姚迦妍滿心疑惑地伸手去拿,指尖觸到對方的手心,她感覺到了灼熱的溫度,也感覺到了微微的顫意。 她以為是自己的錯覺,頭歪了下,迅速將鑰匙收回。 有人幫迦妍撿起了鑰匙,烏龍收回目光,沒事人一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還頗為閑適地喝了口咖啡。 這個時候,姚迦妍的鼻尖皺了皺,體內(nèi)有股熱流下涌,她匆匆回頭,低聲對烏龍說了句:“很抱歉,我有點兒急事要先走,下次再見了?!?/br> 說完,姚迦妍腳步匆匆地往外走。 她身上穿的是白裙子,跑慢了的話,恐怕會染紅。 烏龍還沉浸在與美女相見的幸福氛圍里,沒想到迦妍會忽然要走,他放下咖啡,匆匆追了出去。 而遞還鑰匙之后的蒲一還傻站在原地。 錢大缸拿著冷飲,表情奇怪地走過來,胳膊肘拐了下蒲一的后背:“哎,蒲一,你傻啦?怎么還不走?” 蒲一使勁握了握尚在發(fā)顫的右手,一屁股坐到了鄰近的座位上。他的心臟瘋狂在跳,像一群餓瘋了的野獸,正在上躥下跳地找尋出口。 錢大缸以為他身體出了什么問題,忙坐到他對面,語氣緊張地問:“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蒲一沉默半晌,從齒縫里迸出句:“雙腿不好使了?!?/br> 錢大缸張大嘴巴:“怎么了?趕緊去醫(yī)院吧!” 腿不好使可是大事,錢大缸緊張得汗都快出來了。 緩過神來的蒲一挑了挑眉,“不用緊張,已經(jīng)好了?!?/br> “這么快就好了?你走兩步給我看看?!卞X大缸心臟撲騰撲騰直跳,生怕這個唯一的好朋友發(fā)生什么大事兒。 蒲一眼神轉(zhuǎn)向店外,門口已不見了姚迦妍和烏龍的身影。 他剛才緊張莫名的身體忽然就恢復如常,他面無表情地站起來,大步流星往外走。 錢大缸看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蒲一這是上演的哪一出。 幾分鐘前還說雙腿不好使,這轉(zhuǎn)眼就跐溜得比兔子還快了。 讓人摸不著頭腦。 姚迦妍開車匆匆回了家,一步三跳地沖進洗手間。 果然,內(nèi)褲上全是血跡,幸運的一點是還沒洇到裙子上。 迦妍換了內(nèi)褲,換上舒適的衛(wèi)生棉,慢慢悠悠從洗手間走出來。 “怎么了?”守在衛(wèi)生間門口的母親擔憂地問。 迦妍露出安慰的眼神:“媽,我只是來大姨媽了,沒什么大事。” 姚母吁了口氣:“那就好?!彼€以為女兒的心臟又不舒服了。 她拉著女兒的胳膊來到沙發(fā)跟前坐下,“快說說,今天上午這幾個,有沒有中意的?我這都是讓媒人挑的好的,你爸說了,咱家找女婿,不注重家庭條件,主要看小伙子人品和勤快勁兒。只要人品好又肯干,家庭條件差不多就行?!?/br> “哪么叫家庭條件差不多?”迦妍調(diào)皮地問,“家里就一間草房子行不行?” 姚母氣惱地拍了下迦妍的胳膊,“就你皮,再不注重家庭條件,也不能把你放到那樣的家里去吃苦受罪啊。差不多的意思就是你嫁過去,得有基本的生活條件。” 姚迦妍撇嘴:“說來說去,還是有條件的嘛?!?/br> “說正事,倒底有沒有中意的?” 姚迦妍鼓著腮幫子,上午相了四個,她都沒什么印象了。忽然,她嘿嘿一笑,“媽,你知道嗎?還有人叫烏龍這么可笑的名字。” “你又在哪里看到的烏七八糟的新聞?”姚母明顯不感興趣。 “不是在網(wǎng)上看到的,今天最后跟我相親的男人就叫烏龍,還是新上任的副鎮(zhèn)長的兒子,”迦妍吐吐舌頭,“挺有來頭?!?/br> 她故意促狹地眨眨眼,“媽,要是我跟他成了,是不是就成了楓云鎮(zhèn)最強聯(lián)姻了?” 姚母露出疑惑的神情,“媒人沒說是副鎮(zhèn)長的兒子啊,要早說的話,我肯定不會讓你去相親的啊?!?/br> 姚鎮(zhèn)長早說過,不找官場子女的。 迦妍借機抱著老媽的胳膊撒嬌:“媽,相親暫停幾天吧?我身體也不舒服,再是這么胡亂相親,是不是影響也不太好?萬一影響了我爸的光輝形象,那我的罪過可就大了?!?/br> 姚母嘆了口氣:“行吧,先停幾天,得跟媒人說好了,不能胡亂介紹。” 被相親所累的迦妍高興極了,連蹦帶跳地跑進了臥室。 終于解放了。 在家里連畫了幾天漫畫,這天傍晚,迦妍提著一袋子垃圾晃晃悠悠出了門。 再不出門透氣,老媽真就發(fā)飆了。 迦妍將垃圾扔到垃圾桶里,輕輕拍了拍巴掌,準備在小區(qū)周圍散散步。 還沒走幾步,她便覺出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身后似乎有一道灼熱的視線,一直膠著在自己身上。 她頓住步子,慢慢轉(zhuǎn)過身,眼神瞟向馬路對面。 對面的馬路牙子上,此刻正蹲著一個戴帽子的男人。 男人面朝她的方向,她看不清男人的視線,但憑直覺,她知道男人是在看自己的。 她匆匆一眼,并不覺得自己認識對方。 但她內(nèi)心感覺到了一種壓迫感,她回轉(zhuǎn)身,加快腳步回了家。 連著幾天,迦妍傍晚出去扔垃圾的時候,無一例外都會遇到蒲一。他每次都是蹲在對面的馬路牙子上,帽沿拉得低低的,朝著這個方向看。 看得迦妍心里發(fā)慌害怕,也不知道這個男人倒底是在看自己還是另有什么目的。 這樣的日子持續(xù)了十幾天。 這天傍晚,迦妍再次出來扔垃圾,眼神下意識地看向馬路對面,并沒見到昨天那個戴帽子的男人。 莫名地,她松了口氣,心情放松地沿著馬路閑晃。 傍晚的微風徐徐拂到臉上,很柔和。 舒舒服服地晃了一圈,迦妍慢騰騰轉(zhuǎn)了回來,她是在馬路對面折返回來的,她穿著淺紫色的上衣和褲子,衣服都是寬松款,腳下是一雙平底涼鞋,裝扮很休閑。 她背著雙手,閑適十足地向前走,再走十幾步就要過馬路,過了馬路,再拐一個彎就可以回家了。 當視線中出現(xiàn)那頂有些眼熟的帽子,迦妍的笑容慢慢僵住了。 昨天那個男人竟然又出現(xiàn)了。 兩人相距不足兩米,男人蹲在馬路牙子上,雙手垂在身前,帽沿壓得很低,迦妍看不清男人的眼睛,但依據(jù)那高挺的鼻梁和緊抿的薄唇來推斷,這是一個長相不錯的男人。 男人穿著黑衣黑褲,上衣是半袖的,兩條裸露在外的胳膊黑得發(fā)亮。 雖然看不清他的眼睛,但迦妍就是莫名地確信,他在盯著自己看。 她心里毛毛地,莫名心慌。 迦妍轉(zhuǎn)身要過馬路。心一慌便忘了看路,一輛疾馳而來的汽車眼看就要撞上她,千鈞一發(fā)之際,她只覺得腰部一熱,一雙有力的臂膀?qū)⑺α嘶厝ァ?/br> 汽車在她面前呼嘯而過,迦妍黑長的發(fā)絲像瘋魔了一樣在空中紛亂飛舞。 車子駛過之后,那只灼燙的手掌迅速離開了她的身體,像是什么也沒有發(fā)生一樣,男人重新蹲回了馬路牙子上。 迦妍沒有回頭,只低低地說了聲“謝謝”便左右張望之后穿過了馬路。 走路的時候,她依然能感覺到身后那道灼熱的視線,像鷹一樣盯著她,她身上莫名出了一陣子的急汗。 只覺得心慌意亂的。 第3章 錢大缸騎著摩托車自遠處風馳電掣般駛過來,吱嘎一聲在蒲一跟前來了個急停。 他奇怪地瞄眼蒲一,再抬頭看眼街對面纖柔苗條的身影,慢慢想明白了什么,他不可置信地回頭:“兄弟,你,你不會是看上鎮(zhèn)長閨女了吧?” 蒲一沒吱聲,他拉了拉帽沿慢慢直起身,長腿一邁,坐到了摩托車后座上,甕聲甕氣地說了聲:“走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