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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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清月就說:“我姓花呀,我原本是要跟著阿媽,做我們族的巫,姓巫的,但我一定要姓花。” “跟我有什么關系!”葉讓說。 “有、有呀……都約定好了呀哥哥,你也答應會做、做新郎?!?/br> 葉讓突然問:“你上過學沒?” “我上學呀!”小豆芽菜在市區(qū)念初一,只是剛開學就病了,又因為這病會傳染,就請假回家休養(yǎng)來了。 葉讓就說:“我們城市里的孩子,上過學的,像你們這么大年紀的,從來不會這么幼稚?!?/br> 他一口氣說完,加快了腳步。 葉讓腿長,走得快,不一會兒就把豆芽菜遠遠甩在了后面。 豆芽菜再追上來時,氣喘吁吁,眼睛里還閃著淚光,使勁拽著他:“不能走這條路……” “松手!”葉讓生氣了,“要你管?你怎么這么愛多管閑事?” 豆芽菜:“這條路會走錯了,會出事的!” “我有我的辦法!”葉讓并非自大,他太想向爸媽炫耀自己的野外生存能力了,因而一路走來,他嚴格按照自學來的野外生存知識做標記。 迷路?怎么會?你們當我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兒嗎?我會不知道怎么走?要你一個還沒我胸口高的小豆芽菜指揮? 他固執(zhí)己見,繼續(xù)朝自己的規(guī)劃路線走去。 “煩不煩?最討厭你這種小孩兒了!”葉讓說。 豆芽菜急哭了。 葉讓卻揚了揚眉,心情舒爽地走了。 現(xiàn)在想起這些,葉讓:“我這么惡劣嗎?” ????不可能吧! 所以,如此惡劣的自己,他成長過程中應該牢記自己當時幼稚自大的嘴臉才對,怎么給忘了? 葉讓:“有點想穿回去打自己一頓?!?/br> 豆芽菜肩膀抖動著,擦了擦眼淚,還是顛顛跟在了葉讓的身后。 現(xiàn)在的葉讓擔憂地飄著,意識緊緊跟著豆芽菜,聽到這豆芽菜口中念念有詞。 是蒼族話。 等等,不會是在咒我吧? 葉讓心想。 雖說,自己當時那個樣子,被詛咒了也是活該,但…… 葉讓重復著豆芽菜說的蒼族話,企圖記下來,回頭問問花清月。 花棲云肩膀上,石頭葉讓的嘴叭叭動了起來。 從他口中,發(fā)出一連串嘰里咕嚕的聲音。 花棲云停了下來,指揮小花清月:“讓他閉嘴,別念叨了,嘟嘟嘟嘟,也不知道說的什么。” 花清月:“唔……念叨的好像是咱們蒼族話?” 花清月聽了會兒,小聲翻譯道:“愿……山靈水靈聆聽我言?!?/br> 花棲云:“怎么,他是要作法嗎?” “……我不想再失去他,請保佑他……” 花清月說完,怔住。 “誒?” 花棲云:“嗯?” 花清月:“呃……這話,怎么有點耳熟?” 花棲云:“不懂,我不搞咱們族的祭祀之事,是聽阿爸講過嗎?” “那倒不是……”花清月道,“怎么感覺,是我說過?” 花棲云:“……那倒是有可能,畢竟你是巫女,雖然你沒選擇這個職業(yè)吧,但阿爸說你小時候神神叨叨的,能跟好多山靈溝通,還喜歡翻看我族的族志,雖然你看完就發(fā)燒,然后忘掉……但阿爸說不必過問太多,這些看完忘掉,有可能也是保護你。” 花清月懵了好久,指著自己問:“原來我這么牛嗎?” 花棲云:“那可不,你比哥哥強多了。” 花清月:“誒?那我還,挺厲害?。 ?/br> 她看向葉讓。 石頭葉讓已經(jīng)陷入了沉默。 花清月:“也不知道,他為何突然說出了這些話……葉讓,葉讓我叫你,你能聽見嗎?” 葉讓聽不到,他在自己的回憶里,默默震驚。 這次,他看清了,小豆芽菜的幾句嘰里呱啦的“咒語”之后,山水開了一條路。 而走在前頭的他,竟然渾然不覺。 現(xiàn)在的葉讓感嘆道:“她到底是什么神仙?” 第48章 葉讓驚呆了。 葉讓的意識跟著小豆芽菜,看看她還有什么神通。 開山劈水的,這不是一般的神仙,這應該是神了吧?去掉仙。 葉讓亂七八糟想了一通后,又思考:“這會不會是我的胡思亂想?” 畫面太過詭異,或許只是他現(xiàn)在的想象? 可這些都是發(fā)生過的,起碼他看到后,想了起來,當初自己的確是這么進山的,而且還盲目自信自己選擇的最短進山路徑是正確無誤的,一路上都很順利。 豆芽菜還跟在他身后,大口大口喘著氣,大眼睛包著淚,但始終沒哭著喊他,讓他停下來。 而跟在豆芽菜身后的葉讓的意識也在想,我以前再混球,也不可能不理小孩兒吧? 還好,十五歲的葉讓沒有混蛋到底。 他轉過頭,依然是那副兇巴巴的樣子,問道:“你累了?” 豆芽菜點了點頭。 “都讓你回去,你偏不,現(xiàn)在累了,你說怎么辦?”葉讓生氣道。 豆芽菜就回答:“……歇歇?!?/br> 呵,你還真回答了啊。 葉讓氣結,站住腳,說道:“那你歇吧?!?/br> 豆芽菜見葉讓真的停下,而不是詐她,大半張臉瞬間亮了,一屁股坐下來,還叫葉讓也來歇。 現(xiàn)在的葉讓幽幽嘆息。 十五歲的自己,正是臭屁的時候,這次進山又穿了條白褲子,坐地上歇?估計是怕臟了他褲子吧。 果然,十五歲的葉讓撇了撇嘴,說:“我不歇。” 豆芽菜:“那你多累啊?!?/br> 葉讓:“累死我也跟你沒關系,用得著你cao心?” 那倒是。 只是現(xiàn)在的葉讓很清楚,當時的自己,其實早累的腰酸背痛了,不然也不會停下來跟豆芽菜搭話。 葉讓蹲了下來,玩起了地上的碎石子。 豆芽菜托著她的腫臉,“深情款款”看著葉讓。 葉讓受不了她這個眼神,皺眉道:“不許看我!歇你自己的!” 蒼族的小姑娘們就這么沒見識嗎?看這個花癡樣子,真的好煩。 十五歲的葉讓憤憤想。 而現(xiàn)在的葉讓卻研究起了花清月的眼神。 倒不是花癡,他覺得,以他現(xiàn)在的閱歷來看,花清月此時看著他的眼神,像極了……失而復得? 葉讓更是好奇了。 豆芽菜看不夠,她開口問道:“葉讓哥哥……你現(xiàn)在還……還不知道?!?/br> 十五歲的葉讓遠遠蹲著,自言自語道:“我有什么不知道的?我什么都知道!” 是,他是個天才,閉著眼都能考全校乃至全市第一,他是那些父母口中別人家的孩子,班里懂最多的人,他的閱讀量他的知識儲備量,遠遠超過十五歲青少年應有的水平。 他正處在青春膨脹期。 別人的青春期,隨著第二性征的發(fā)育和成熟,帶來的都是青春期有關異性的萌動。 而他不是,他全然沒有萌動,該膨脹的全膨脹到了大腦上,膨脹成了一種理想:我十五歲就要開疆辟地頂天立地做人中龍鳳成為有史以來最天才的青少年! 現(xiàn)在的葉讓想給回去給青春期的自己一嘴巴。 太中二了,太幼稚了,太羞恥了,他簡直不忍直視。 豆芽菜繼續(xù)說:“葉讓哥哥……我可以……讓你實現(xiàn)愿望?!?/br> 葉讓抬起頭,看了她一眼,顯然,他是不信的。 并且他認為,面前的這個豆芽菜小饅頭,不僅傻花癡,還各種迷信。 “但只能……只能一次。”豆芽菜絮絮叨叨,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原本我肯定、肯定是要讓葉讓哥哥想起來,和我一直在一起……但我想問問葉讓哥哥,有什么心愿?!?/br> “有心愿也不給你說。”葉讓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