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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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被屎笏浪擂糇√弁从训念~頭,嗤笑出聲。正想要反諷兩句卻聽到旁邊傳來一聲茶盞的磕碰聲。 她轉(zhuǎn)頭正對上太子妃冷冷的眼神, 頓時激靈靈打了個寒戰(zhàn), 清醒過來。只是額頭卻不可抑制地像是被人拿著斧頭一下下劈得疼, 她垂下眼瞼,“德妃到底有什么事情?本宮身體有恙,不便跟德妃敘舊?!?/br> 德妃感激地看了眼太子妃, 小心翼翼地說:“皇后娘娘,如若不是事關(guān)重大,臣妾也不敢在這個時候驚擾娘娘。實(shí)在是事關(guān)圣上和莊妃的安全,臣妾心里難安?!?/br> 皇后揉著額頭的手一頓,利劍般的眼神刺向德妃,“怎么回事?” 德妃瑟縮了一下,飛快道:“臣妾想起來薛家姐妹跟原本被莊妃賜死的裴彩衣極為相像,臣妾也是怕薛家姐妹對圣上不利?!?/br> “那就把薛家姐妹帶過來,好好審問?!被屎髮ε岵室逻@個名字倒是頗為耳熟,不過她現(xiàn)在頭疼的緊,哪里還顧得上其他。她說了一聲卻覺得旁邊的華嬤嬤沒有動,不禁側(cè)目:“怎么?” 華嬤嬤恨恨地瞪了德妃一眼,心疼地對皇后稟道:“娘娘,薛家姐妹中的jiejie薛靈蕓已經(jīng)被圣上寵幸了,雖說沒有冊立封號,但畢竟不同往昔。這般草率地拘過來怕是不妥?!?/br> 皇后愣怔一瞬,失聲大笑起來。 “娘娘!”華嬤嬤心焦不已,自從圣上不分青紅皂白斥責(zé)了娘娘,娘娘就犯了舊疾。她已經(jīng)把不要緊的事情都擅自壓下來了,可這下到好,被德妃輕而易舉地捅破了。 童珂蹙眉看向皇后,皇后今日的舉動跟往常一點(diǎn)都不一樣?,F(xiàn)如今更是不顧顏面這般放肆地大笑,倒是有股子破罐破摔的意味。她有種不好的預(yù)感,怕是風(fēng)雨欲來。 皇后笑聲猛地停了下來,捻起帕子輕輕擦擦嘴,冷聲道:“怎么?本宮身為一國之母,連處置一個沒有位份的繡娘都不成了嗎?” 華嬤嬤好久沒見到皇后這般暴躁的模樣了,只覺不好??伤降资桥荆緵]有插言的余地,只能期期艾艾地看向太子妃,卻見太子妃只是對她笑了下別過頭去。 大勢已去,她也只能應(yīng)下:“老奴這就去?!?/br> 華嬤嬤一走,整個坤寧宮都安靜下來。德妃坐立不安地一眼一眼瞄著太子妃,皇后則是閉著眼揉著額頭一言不發(fā)。 童珂沒有回應(yīng)德妃的眼神,只是心里琢磨著皇后的反常?;屎螽吘故橇鶎m之主,要是真的出了事兒,六宮的權(quán)勢地位怕是又得大變樣。如今的后宮皇后、太后和莊妃三足鼎立,表明上莊妃弱勢可畢竟有皇帝和瑞王撐著,倒是不落下風(fēng)。 可皇后現(xiàn)在這副模樣,怕是要撕開了這副局面了。 沒過多久,華嬤嬤就領(lǐng)著幾個太監(jiān)領(lǐng)著楚楚動人的薛靈蕓和頭發(fā)凌亂的薛靈含進(jìn)來了。meimei薛靈含像是掙扎過一番,衣裳頭發(fā)都散了,發(fā)狠地瞪著皇后。 倒是jiejie薛靈蕓,端莊大方,一身凌云緞子勾勒出玲瓏有致的身姿,拉了下身后的薛靈含,盈盈下拜:“繡娘薛靈蕓,薛靈含給皇后娘娘、德妃娘娘,太子妃娘娘請安?!?/br> 皇后像是額頭疼極了,手上動作不變只是掀起眼皮瞥了她們姐妹兩個一眼,“你們姐妹兩人可認(rèn)識裴彩衣?” 薛靈含猛地抬頭怒視皇后,可跪在前面的薛靈蕓面色未變,輕言細(xì)語道:“回皇后娘娘的話,認(rèn)識。裴彩衣乃吾們姐妹兩人的母親,于八年前被莊妃娘娘賜死。” 德妃驚詫地看了薛靈蕓一眼,沒想到薛靈蕓竟然一口將事情認(rèn)下來了。 皇后放下手,細(xì)細(xì)打量了一番薛靈蕓,半晌才開口道:“那你為何進(jìn)宮?可有圖謀不軌?湊到圣上身邊又有何居心?” 薛靈蕓抬頭看向皇后,“皇后娘娘可還記得吾們母親?” 皇后被問得一滯,不由看向一旁的華嬤嬤,只是還沒等看出究竟就聽薛靈蕓道:“看來皇后娘娘是忘了。不過倒也在意料之中。母親只是昔日坤寧宮的一介繡娘,更是被賜給莊妃娘娘。” “皇后娘娘不必緊張,母親雖然身死,可對皇后娘娘和莊妃娘娘并無怨恨,臨死時還感念圣上夸贊了她為皇后娘娘所縫制的錦衣。吾們姐們進(jìn)宮來也不過是偶然被瑞王殿下發(fā)現(xiàn),被送進(jìn)宮來。至于后來僥幸得以伺候圣上也是圣上的恩賜?!?/br> 皇后經(jīng)薛靈蕓這么一說,才想起來裴彩衣到底是什么人。當(dāng)時裴彩衣死的時候,她也只是感嘆了一句可惜了。只是沒想到如今倒是見了裴彩衣的兩個女兒。 “你們姐妹兩個進(jìn)宮難道只是單純的巧合嗎?”德妃插嘴。 薛靈蕓面不改色,微笑道:“回德妃娘娘的話,如若心懷不軌,吾們又怎么會這般干脆利落地將往事吐個明白?豈不是徒增別人的戒心?” 話倒是在理??赏婵墒敲靼籽`蕓姐妹兩人進(jìn)宮根本不是巧合,太子知不知道她們姐妹兩個的事,知不知道她們就這般輕而易舉地將背后事說出來。 嘴巴這般不嚴(yán),萬一將太子招出來,那可如何是好? “如此說來,倒是臣妾多心了?!钡洛桓某钊?,笑道:“皇后娘娘,都是臣妾沒將事情搞明白就急匆匆地跑來找皇后娘娘?!?/br> 似乎一切都平息了。只是皇后不禁瞇了瞇眼睛看向姐妹兩人,見薛靈蕓不卑不亢,薛靈含梗著脖子也是一臉不屈,直覺這兩姐妹不簡單。 兩人嘴上雖說沒有別的心思,可要是私下里做些什么,害了她的性命。到時候怕是哭也來不及了。 這件事情還真是憋屈人,明知道她們姐妹不對勁,可到底沒了證據(jù)…… 如若薛靈蕓沒有被皇上寵幸也就罷了,不過是兩個繡娘,趕出宮去也就罷了??扇缃駞s是難辦了。 “皇上駕到!” 眾人皆是一驚,齊齊起身恭迎圣上。景明帝大馬金刀地走進(jìn)來,先是看了眼躬身在前的皇后,可眼中也印出薛靈含凌亂的衣衫,他不由眼色微深。 “薛家姐妹到底犯了什么錯,要皇后如此大張旗鼓地從乾清宮帶走她們?” 一句話劈得皇后心如死灰,她覺得沒意思透了。什么一國之母,在皇上眼里怕是連傀儡做的不稱職。她心里明鏡似的,皇帝并沒有多看重太子,可太子畢竟占嫡占長,平日里也沒什么大的過錯,廢了太子難堵悠悠之口。 抬了太子妃就是為了跟她這個皇后作對,就是怕她這個皇后在后宮稱霸。廢太子的時候也好說,畢竟在皇帝眼里靖安侯怕就是聽話的一條狗,廢太子的時候救下太子妃賣靖安侯一個好?;奶浦畼O! 可她還是蒙著心去應(yīng)和皇帝,畢竟她什么都沒有,只有皇后這個位子可以依靠!她處處與太子妃作對,失了賢名,失了權(quán)勢,只換回來皇帝的斥責(zé)! 她到底做了什么! 想到這里,她冷笑著起身,直勾勾地乜著皇帝,“犯了什么錯?圣上可知薛家姐妹的母親是被圣上的心肝兒莊妃賜死的?本宮以防不測,將她們帶來問問話可有錯?” 景明帝被突然爆發(fā)皇后駭?shù)猛笸肆艘徊剑S即反應(yīng)過來暴怒,手指顫顫巍巍地指著皇后,暴喝道:“你……放肆!” 皇后冷笑一聲,“臣妾只是說出真相,有何放肆的?” “你!” 薛靈蕓見事不對,連忙起身扶住景明帝,輕聲勸道:“圣上,皇后娘娘也是為您著想,害怕民女對您和莊妃娘娘不軌,才性子急了些。民女本就該罰。” 景明帝冷哼一聲,斥道:“哪里是為朕著想?分明是嫉妒心切,急著排除異己。朕才剛剛寵幸于你,皇后就急不可耐地沖上來殘害于你們姐妹兩個!” “這……”薛靈蕓因著這話猶疑片刻。 “你不必多說!皇后以小人之心奪君子之腹,哪里知道靈蕓你心思坦蕩,當(dāng)天晚上就告知了你母親的事兒。反倒是皇后!粗鄙魯莽,嫉妒不能容人,難堪皇后之位!” 這話震得皇后愣怔當(dāng)場,只覺如墜冰窟,渾身都涼透了。 “皇上!”華嬤嬤大急,撲倒在景明帝腳邊,“皇后娘娘真是一心為您著想,只是話太急了些!皇上息怒!” 說著,她又哭道:“娘娘,老奴求您了!” 皇后看著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華嬤嬤,慢慢伸手摘下華冠,面無表情地跪倒在地。 德妃掩著嘴看著眼前這一幕,躊躇片刻還是低聲道:“圣上息怒!皇后娘娘舊疾復(fù)發(fā),難免心急了些。還請皇上看在皇后娘娘往日cao勞網(wǎng)開一面?!?/br> 她倒是一番話將她自己摘個干干凈凈! 童珂挑眉,意識到她好像低看了德妃。幸虧德妃站在東宮這邊,要不然怕是會在德妃身上吃個大虧。 不過皇后還是要保的,要不然怕是莊妃要抖起來了。這可不是惡心她嗎?她膝行上前兩步,高聲道:“父皇,此事不怪母后。都是兒臣的錯,一聽德妃娘娘說看著薛氏姐妹跟宮里舊人相似就心急火燎地跑過來稟告母后。母后本就頭疼還得強(qiáng)打起精神來處置此事,都是兒臣年輕不曉事?!?/br> 德妃聽著不由瞟了童珂一眼,隨即不著痕跡地收回目光低下頭去。 景明帝盯著童珂,心里不耐煩。當(dāng)初同意將童珂嫁給太子,不過是為了抗衡皇后??扇缃竦胶?,童珂三番四次找莊妃的茬,將整個后宮攪得雞飛狗跳! 可到底靖安侯還在外征戰(zhàn),他要是這個時候處置童珂,怕是不太好。 正當(dāng)為難之時,薛靈蕓溫聲勸道:“圣上,太子妃和皇后都是為您著想。雖說皇后言行不當(dāng),可太子妃和皇后為您的心是真的。再說民女到底只是一介草民,皇后娘娘也只是好言相勸,并沒有對民女動武。圣上息怒?!?/br> 景明帝輕拍了下薛靈蕓扶著他的手,冷冰冰地看向皇后,“你看靈蕓,你這般對她,可她卻還為你求情!你還有何臉面掌管后宮?你不過就是仗著皇后的名號頤指氣使嗎?” “也罷!朕這就冊封靈蕓為靈嬪。至于你,就暫時在坤寧宮好生修養(yǎng)!后宮之事就交給德妃、淑妃、嫻妃共同協(xié)理。太子妃!你是說并無錯處,可到底言行放浪,抄十遍《女戒》以示懲處?!?/br> “謝圣上隆恩!” 景明帝領(lǐng)著薛家姐妹一走,童珂和華嬤嬤上前將一臉呆滯的皇后扶起來。 德妃輕聲道:“皇后娘娘,您這又是何苦呢?”說著哀嘆一聲領(lǐng)著宮女走了。 童珂本也想說兩句卻看到皇后眼角滲出淚花,她不由頓住,她從未見過皇后這般。 “太子妃娘娘,娘娘身體有恙,無法招待太子妃還請?zhí)渝娬??!比A嬤嬤錯著身子擋住童珂的視線,恭聲道。 “那兒臣就先行告退,明兒再來看望母后?!蓖嬉约杭叭耍膊粫诒嬲J(rèn)面前示弱。她轉(zhuǎn)身離去,心里卻豁然明朗,只怕此時的皇后更易攻克。 第57章 報(bào)仇 坤寧宮之事已過了半旬, 表面上后宮風(fēng)平浪靜, 可明眼人兒都看得到表面下的波濤洶涌。 皇后一時勢弱, 莊妃也被拘禁, 德妃、淑妃和嫻妃共理宮事。偏生三位妃子膝下都有皇子, 誰都壓不找誰。 淑妃也就罷了, 平日里仗著有幾分寵本就恃寵而驕??蓻]想到的是嫻妃和德妃也不甘示弱,爭權(quán)奪勢一點(diǎn)不落下風(fēng)。三人表面上和和睦睦, 可私下里的宮女太監(jiān)已經(jīng)到處拉攏人, 宮里被攪得一團(tuán)亂。 各各都想著應(yīng)該歸到哪個妃子門下。中立?怕是就得面對三方圍攻了。更有甚者, 竟鬧得有宮人來東宮投誠! 東宮大門緊閉, 童珂仗著要抄《女戒》光明正大偷懶,一天也就寫個一張大字,剩下的就交給妙蘭妙竹臨摹幾個字,也不必著急, 慢慢來。 妙竹倒也喜歡這樣,捻著手里的毛筆磨磨蹭蹭的, 半晌才寫完半張。見太子妃閉著眼依在美人榻上小憩, 她偷偷摸摸地蘸了點(diǎn)墨汁在宣紙上繪出一朵花。 一朵不夠再來一朵,這可比干活好玩多了。 妙蘭端著一盆水, 進(jìn)來就瞄到妙竹鬼鬼祟祟的模樣, 頓時明了, 倒也不怒只是嗔了妙竹一眼換回妙竹一臉傻笑。 妙蘭輕手輕腳將銅盆放到小杌子上,沾濕帕子輕輕幫童珂擦拭沾了墨汁的手。 童珂慢悠悠地打個哈欠,一臉的悠然, 她也沒睜眼,問道:“寫完了嗎?” 一句話驚得妙竹心里一咯噔,手一顫毛筆就滴下墨汁暈染了方才畫好的花。她心里哀嘆不已,可也不敢叫出聲,嘴上應(yīng)道:“完了完了,就差一個字了?!?/br> “畫了什么?拿給本宮看看?!?/br> 妙竹一愣,見太子妃身邊的妙蘭也是抿嘴偷笑,撅著嘴拿著方才畫好的花走過去,“娘娘早就知道奴婢在偷懶,還嚇唬奴婢!” 童珂瞪了她一眼,“怎么?你偷懶還怪上本宮了?” 妙竹連忙腆起臉,諂媚道:“奴婢不敢,娘娘,這是奴婢畫的,您看看,奴婢是否長進(jìn)了?” 接過妙竹呈上來的畫,童珂細(xì)細(xì)看了,是些花樣子,不過不是往日那些常見的。她不由問道:“怎么?宮里又流傳新的花樣了?” “是靈嬪娘娘。”妙蘭端詳著太子妃的神色,輕聲道:“聽聞靈嬪娘娘是從揚(yáng)州來的,有許多京城不曾見過的花樣子。靈嬪娘娘,咱們不敢叨擾??伸`嬪娘娘的meimei薛繡娘是個活潑外向的,時常跑出來教宮女們一些東西。聽聞薛繡娘倒是極為好相處?!?/br> “怎么?她還來東宮了?” “那倒不曾,只不過咱們宮里有個小宮女跟薛繡娘一見如故,時常見面。這些花樣子都是那個小宮女傳出來的?!?/br> 童珂打量著手里的“五?!被?,明明是丑陋的蝙蝠可在這個花樣里卻憨態(tài)可掬,五只蝙蝠簇?fù)碇母W忠彩菐е一ǖ氖萁痼w。心思確實(shí)靈巧。 “你去接觸一下那個小宮女,看薛繡娘有什么想說的?!?/br> 妙蘭聽著收斂了笑容,“是。要不要明令禁止咱們宮里人接觸薛繡娘?” “不必?!蓖鏌o法跟她說,薛繡娘也是東宮的人。只是薛家姐妹確實(shí)了得,在這三方混戰(zhàn)的后宮亂勢里僅憑著幾張繡樣就輕輕巧巧地拉攏了一波人心。非但如此,怕是后宮里的大小事務(wù)都瞞不過她們的眼吧。 童珂正想著,就覺得胳膊被捅了兩下。她抬頭就見妙竹一臉揶揄地示意她往后看,她這才發(fā)現(xiàn)一身朝服的太子走了過來。 她起身迎上去,替他卸下發(fā)髻上的冕冠,“今兒不出去了嗎?” 太子捏著她的細(xì)柳輕啄了她的嘴唇一下,也不深入,只是伸手微微捻著殷紅的嘴唇,輕笑道:“我身體有恙,只能支撐這么點(diǎn)功夫,得修修整半日才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