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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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為了那個意外去改行程,空出時間,甚至原本不在他動手范圍里的宋子山也是因為那個意外,直接被他弄下了臺,現(xiàn)在還在里面陪著宋世仁鐵窗落淚。 如果他們老板不是腦子燒糊涂了,那就只有一種情況了。 想到那一種情況,魏舟倒抽了一口涼氣。 心一橫,魏舟開口道:“安小姐,你知道之前網(wǎng)絡(luò)上所有抨擊你的言論都被強制刪除了吧?” “嗯?!卑哺钁?yīng)了一聲,“是他?” “是?!睓?quán)衡之下,魏舟說明了一半情況,又隱瞞了一半。 “這次新聞是傅周深的人放出來的。一般媒體根本不敢報這種新聞,敢報道的肯定有傅周深的授權(quán)?!?/br> “至于上次那件事,確實是個意外,是我的疏忽。再次對安小姐說一聲抱歉。” “但那天,傅周深也在那家酒店,他來視察寧瑾置地s市分部的工作,當(dāng)晚由喬瑤作陪。那家報道的媒體事后傅總派人查過,是喬瑤安排的,她本意是想曝光她自己和傅周深的關(guān)系?!?/br> “但由于傅家家大業(yè)大,喬瑤沒敢找大媒體,選了個無良小媒體,那小媒體一方面收了錢一方面又想萬一東窗事發(fā)后有個退路,就派了個新人記者。結(jié)果,新人第一天工作錯把你當(dāng)成了喬瑤。新聞爆出來以后,傅周深又暗中添了一把火,才最終導(dǎo)致了那個局面?!?/br> “因為涉及到商業(yè)問題,我并不方面透露太多。唯一能說便是傅周深他并不希望傅總?cè)蘸笥新?lián)姻的機會,而安小姐是最適合傅總的人?!?/br> 安歌:“……” 這家真的是親兄弟嗎? 靜了會,魏舟大著膽子又說:“安小姐,其實你別看我們傅總平時冷著一張臉和閻王一樣,但他人很好的……” 魏舟斷斷續(xù)續(xù)說了很多,安歌默默聽著。 掛了電話,安歌重新回到臥室,抱著膝蓋坐在床邊,看著傅斯珩。 窗外的霞光消失殆盡,夜幕逐漸降臨,不夜城重新鮮活了起來。 冷水燒開,注入玻璃杯。 熱氣貼著薄薄的玻璃壁,裊娜蒸騰著。 盯著滾滾的熱水霧,安歌其實一直都知道,傅斯珩并不壞,甚至可以稱得上有些溫柔。 那是刻在他骨子里的教養(yǎng)。 雖然他的嘴巴是真的毒,說話涼薄不好聽,總是挑刺,但相處不長的時間里,每次她有事,都是他第一時間幫她解圍。 新聞爆出來,她和他不過是萍水相逢的路人,他完全有理由也有那個資本不理會,選擇冷處理,等熱度降下來,他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二少。 但他卻沒有,而是第一時間聯(lián)系了老安頭,將處在暴怒邊緣的老安頭安撫了下來,還給了她選擇。雖然不知道他和老安頭到底說過什么,但老安頭確實半點兒沒有訓(xùn)過他。 她不傻,既然傅周深能擴大新聞,也能直接借那件事向老安頭施壓,讓她嫁也得不嫁也得嫁。 那次傅周深過來,很明顯是她找她的,卻被傅斯珩攔了下來。 還有宋世仁,明明和他沒有半點兒關(guān)系,是她做事欠考慮,以為借著輿論就可以還事情一個公平公正,最后卻惹上了寧瑾置地,也是他出手?jǐn)[平的。 還有那些被不動聲色強制刪除的評論…… 碾碎了退燒藥,等粉末融入溫水之后,安歌拿了支滴管,將藥水沾在傅斯珩唇上,一點一點喂了進去。 喂完退燒藥,安歌又喂了點溫水。 他身上的襯衫扣子全部被解開,胸口擔(dān)著空調(diào)薄被。 溫度打得不高不低,處于一個舒適區(qū)。 安歌守在床邊,隔一個小時,幫傅斯珩額頭敷著冷濕毛巾擰了,換條新的。 一夜,安歌幾乎沒怎么睡。 東方泛起了魚肚白,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跳躍進室內(nèi)。 床上,安然睡了一夜的傅斯珩終于睜開了眼,他的意識還有些沉。 緩了會,視野清晰了點,傅斯珩第一眼就看到了抱著膝蓋坐在床邊的女人。 女人黑發(fā)滑落下來,鋪滿了手背,她歪著頭在看他,臉頰抵在膝頭上。 她看上去有些困倦,但又強撐著精神。 漂亮的剪水瞳彎了下,她說:“9塊錢,娘娘請你結(jié)個婚?!?/br> 第18章 一時,房間內(nèi)靜悄悄的。 白光涌入。 傅斯珩還微微燒著, 整個人倦倦的, 他低垂著眼看安歌。 安歌剛換了個姿勢,半跪在他的身側(cè), 她的一手撐在床沿,睡衣細細的吊帶從肩上滑落稍許,露出一小截圓潤的肩頭。 她微俯著身子,細腰塌下,睡衣領(lǐng)口低了點, 隨著她的動作,那點兒弧度半隱半現(xiàn)。 傅斯珩嗓子干的疼, 呼吸又沉了幾分。 春光乍泄間, 有一剎那的意亂迷情。 眼角突然一熱,來之前被那幾張照片莫名勾起來的心思又躥入了腦海。 傅斯珩又閉上了眼。 一直盯著傅斯珩的臉, 害怕他哪里不舒服的安歌誒了一聲,頭更低了。 “你是哪里不舒服嗎?” “你不舒服可以說啊。” “我看看你燒退了沒……”安歌說著,一手覆上傅斯珩的額頭, 一手探上了自己的額頭, 喃喃自語,“好像還有點兒燒?” 傅斯珩呼吸一滯。 艷鬼撩而不自知。 安歌一整夜睡得斷斷續(xù)續(xù),很不安穩(wěn), 現(xiàn)在腦子有點兒昏,也有點兒熱,但不是感冒的那種熱。 怕感覺不出來, 安歌跪在傅斯珩手邊,徹底俯下身,隔著手背,額頭貼上了傅斯珩的額頭。 那團溫?zé)峥拷?,甜香濃了點。 彼此間的呼吸糾纏著。 傅斯珩一下睜開了眼睛。 腦子里那點兒活色生香的畫面還沒散完,她又貼了上來。 視野里,她細吊帶睡裙的領(lǐng)口開的更低。 滿園春色關(guān)都關(guān)不住。 栗黑的頭發(fā)徹底鋪散開來,一縷一縷地垂下,落在他的臉上、胸膛上。 傅斯珩喉結(jié)上下滾了下,那點兒甜味細細密密地包裹在他的身側(cè)。 “是有一點兒啊?!卑哺杌腥粑从X,絲毫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她小聲碎碎念著,眼睫一低去看傅斯珩。 兩人的視線碰撞到一起。 傅斯珩的眼睛生得很漂亮。 似挑非挑的眼尾,本是風(fēng)流公子樣,卻生生被那雙如寒水深潭的眼睛給沖淡了。漆黑如墨的瞳孔里,盡是寡情冷淡。 但此刻,那點兒冰好像融化了稍許,她從他眼里看到了絲不易察覺的熱。 安歌有一瞬間的愣怔。 這世上有七十多億的人口,但在某個瞬間,只有這一個,能抵得過千軍萬馬,令這四海潮生。 傅斯珩抬起手臂,搭上了安歌的腰。 僅僅是搭那兒,安歌卻覺得那處肌膚快要燒起來了。 眨了下眼睛,看著他漆黑的瞳孔里自己的倒影,安歌耳根子逐漸熱了起來。 哪哪都不太適應(yīng)。 太奇怪了。 “渴。”傅斯珩啞著嗓子只說了一個字。 聲音沙啞至極。 “我去給你倒。”安歌幾乎是落荒而逃,她在傅斯珩聲音落下的同一秒就赤著腳踩著地毯,往矮桌邊跑。 空氣里漂浮著的甜香淡了點。 隔著層輕紗,晨光熹微。 傅斯珩看著安歌的背影,有了許久以來從未有過的安逸。 其實他昨晚還是有點兒感覺的,迷迷糊糊中他能感覺到安歌在喂他吃藥,幫他換毛巾,小聲碎碎念念著。 但他身體和精神完全被撕裂開來了,意識太沉,想醒醒不來。 房間里,女人只穿了件單薄的吊帶睡裙,裙擺下露出一截細瘦的小腿肚,她赤著腳踩在地毯上,忙前忙后的在倒水。 這種感覺很奇妙,他想抓住不再放開。 最親近的父母對他來說,只是一個遙遠的單詞,沒有溫度。 在他的記憶力,沒有人會這樣對他。從出生到現(xiàn)在,他幾乎沒怎么生過病,偶爾感冒強撐著就過去了,很少吃藥。 十幾歲,一個人在國外也是這樣。論文數(shù)據(jù)deadline和大項目撞上一塊兒,連軸轉(zhuǎn)完,回宿舍睡了個昏天黑地,發(fā)了低燒也不會有人管他。 “叩”的一聲,水杯被放到了床頭柜上。 “涼一會再喝,記得吃藥,吃完再睡。等會我得去拍代言廣告,下午才能回來。不過你助理魏舟應(yīng)該快到了?!?/br> 臥室門輕輕合上。 沒一會,外面?zhèn)饕魂囬_門聲。 “誒誒誒,你回來,我看看你那張臉咋回事?” “昨晚沒睡做賊去了?不會是被導(dǎo)演罵失眠了吧?昨天跟個蔫吧了的小豆芽一樣,今早就掛著兩黑眼圈成國寶了。你可真行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