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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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沅想了想,問:“您去蕭府打聽余家,作為當(dāng)家主母的蕭夫人應(yīng)比姨母更知其中詳情,您為何舍本逐末去詢問姨母?” 邱氏便說了。 “她好像不太愿意提起蕭三夫人,我想著可能是妯娌間有些矛盾,人家的家事,我也不好多問,這才去問的你姨母?!?/br> 妯娌矛盾,又豈會在外人面前表露? 江沅又問:“那姨母可曾面色有異?” 邱氏本未太將周氏和meimei的異常當(dāng)回事,畢竟誰家沒點(diǎn)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江沅既然反復(fù)詢問,她就不得不當(dāng)回事,仔細(xì)想了想。 “她似乎,也不太愿意提這事兒。我以為,她畢竟是妾室,不好議論主母的是非,也沒多問。” 江沅心里已有了定論。 余家這門親,結(jié)不得。 “母親,此事莫要外傳。若余家來人,您客氣應(yīng)對就是,不可太過熟稔?!?/br> 邱氏見他神情少有的凝重,也收了先前歡喜之色。因不是親生的,她和江沅關(guān)系也不是那么好,所以也未敢詢問更多,只點(diǎn)點(diǎn)頭。 “好?!?/br> 翌日下朝后,江沅就被余二爺請去了余府。 人家官四品大理寺丞,他就是個毫無根基的從六品翰林院修撰,自不敢拒絕。再則,對方既有了結(jié)親的意思,躲得了初一也躲不了十五,他索性含笑應(yīng)了。 大底是看中了江沅做女婿,余二爺越看他便越滿意,尤其見他談吐不凡性情儒雅,沒有半分商人的市儈和銅臭氣,就更為歡喜。 “聽說江大人十歲就已中秀才,在北地也頗負(fù)盛名,如今更是得了圣上青睞,入了翰林院,年輕有為,將來前途非凡啊。” 余二爺語氣里滿是贊賞。 江沅只是微笑。 “大人謬贊,在下不敢當(dāng)?!?/br> 他本就為人低調(diào),守孝的那幾年,更是很少出門,哪里的頗負(fù)盛名? 如果先前只是猜測余家有和他結(jié)親的意思,那么現(xiàn)在,已是百分百肯定了。 “聽說江大人如今尚未成親?” 不得不說,余二爺實在是個沒多少心機(jī)的人,沒幾句話,就開始進(jìn)入了正題。 江沅不動聲色。 “未立業(yè),何談成家?” “有志氣!” 余二爺滿面微笑,隨后話音一轉(zhuǎn),道:“不過我看你年紀(jì)也不小了,我侄兒小你兩歲,都已定親。江大人,是該好好考慮考慮終身了。” “大人說的是?!?/br> 江沅儒雅微笑,“但婚姻大事,皆由父母做主。祖母還在途中,待她老人家入京,與家母商議后,再行決定?!?/br> “那當(dāng)然?!?/br> 余二爺舉杯,眼角余光輕輕瞥向屏風(fēng)后。 他先前沒告訴妻子,江沅還有個出身不好的繼母。也不知妻子聽了,會不會更加不滿。 余二夫人確實心中不快。 女兒配給江沅已是低嫁,但考慮到如今乃是非常之期,也沒別的辦法,只好認(rèn)了。且丈夫說得也有道理,江沅上無父母,女兒嫁過去會少很多約束??蓻]想到,江沅竟有高堂在世。不用說,肯定是繼母。 這天底下的繼母,有幾個好的?對繼子未必好,對繼媳婦,能真心善待? 她心中不滿,可她身邊的江伶,卻是在見到江沅的俊秀風(fēng)姿后,紅了臉,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已然是芳心暗許。 第264章 (一更) 余伶今年十四,正是情竇初開的年齡。 她是名門世家出身,從小也是錦衣玉食長大的,余家又和蕭家是姻親,她跟著沾光,以前出門做客,許多貴女都巴結(jié)她。 但這兩年余家和蕭家關(guān)系不好,她沒再去過蕭家,那些貴女們似乎也有所察覺,見風(fēng)使舵,漸漸疏離。她憋著氣,高傲的心氣兒卻沒因此降下來。從去年開始,她娘就在準(zhǔn)備著給她說親,可挑來挑去,總是不盡如意。 余二夫人寵著她,總想著要給女兒最好的,而且反正她還小,不著急,便拖到了今年。誰成想,會出了余氏的事兒,影響了整個余家,害得她不得不盡快定親,標(biāo)準(zhǔn)也從世家子弟降到普通進(jìn)士。 今天來相看,她原本是不愿意的。 商人之子,定然一身銅臭氣,斤斤計較,粗鄙庸俗。 她一個名門閨秀,怎能如此低就?當(dāng)場就氣哭了。余二夫人哄了她好久,半拖半拉的來了會客廳。 江沅和余二老爺近來的時候,她還背著身,看都懶得看那‘商賈出身的進(jìn)士’一眼。 可江沅一開口她就忍不住一愣。 這人聲音太好聽了,清雅干凈,含著三月春風(fēng)的和煦和夏日暖陽的柔和,寸寸如縷,直吹進(jìn)了她心底。 她忍不住回頭,隔著屏風(fēng)只隱約看得見一道模糊的身影。 就這一個身影,便讓她想起芝蘭玉樹。 她又忍不住彎腰從旁偷看,剛好聽見那一句“但婚姻大事,皆由父母做主。祖母還在途中,待她老人家入京,與家母商議后,再行決定?!?,也看見了他臉上淺笑儒雅的笑。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 余伶從沒見過這么好看的男子,比府里的兩個哥哥都好看。 余二夫人正因江沅有一繼母而不滿,見女兒趴在屏風(fēng)口眼看著都要栽下去,連忙伸手去拉回來,并扶正有些微晃的屏風(fēng)。怕驚動屏風(fēng)那邊的兩人,直接將紅著臉的女兒拉走了。 “娘,您干什么???” 余伶正看得癡迷,江沅謙謙君子,一舉一動都牽動她的心。冷不防被母親拉走,她不滿的嘟嘴抱怨。 余二夫人停下來,瞧她紅撲撲的臉蛋,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是瞧不起商人出身么?” 余伶眼神閃爍,揪著衣擺,羞赧道:“您和爹不是說,我現(xiàn)在沒別的選擇了嗎?再說…” 她咬了咬唇,小聲道:“我覺得他也不錯,看起來沒我想象的那么粗鄙不堪,又是探花郎,將來肯定前程似錦?!?/br> 姐兒愛俏。女兒養(yǎng)在深閨,見了江沅這等難得的俊秀男子,會動心也正常,余二夫人倒是理解。 她暫壓心中不平,邊走邊道:“沒太多選擇,也不代表就非他不可。” 余伶癟嘴,撒嬌道:“娘…” 余二夫人瞪她一眼,恨鐵不成鋼道:“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模樣,看見個翩翩如玉的公子就走不動道了,哪還有大家閨秀的矜持端莊?” 余伶委屈,“分明是您和爹讓我來相看的…” 余二夫人又瞪她一眼,“那我現(xiàn)在反悔了,這門親事不結(jié)了?!?/br> 余伶不依,扯著她的袖子,“娘…” 余二夫人瞧她可憐兮兮的模樣,又氣又惱又無奈,伸手戳了戳她的腦門,“真不知道該怎么說你了。男人長得好看頂什么用?你現(xiàn)在小,不懂事,嫁人要的是體面,是風(fēng)光,情情愛愛的能當(dāng)什么吃?你看看蕭二夫人帶來的那個女兒,人家還是個平民出身,父親就是個秀才,都能入國公府做世子夫人。你可是千金閨秀,難道還不如她?沒的這樣自貶身價,也不怕遭了笑話去。” 周氏改嫁蕭時的第一個年頭,蕭家排年宴的時候,余伶跟著母親去過蕭家,自然也是見過季菀的。那會兒她才十一歲,尚且年幼,對蕭家這個新夫人極其帶來的子女更多的是好奇。 季菀比她大幾歲,她倒是沒有太多攀比的心思,只是瞧著蕭家表妹蕭姝憤憤不平,對周氏母女很是不滿的模樣,言語中也盡是不滿和輕視,她也生了些輕慢的心思。 不過也僅止于此了。 這幾年沒見到過,年幼時候的不待見也隨著時間漸漸消弭。這會兒聽母親說起,她先是一愣,心頭有些不舒服。但隨即想起江沅那張臉和舉手投足的風(fēng)姿,臉又紅了。 到底還是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情愛來臨的時候,就再看不到其他了。 “您不是說的嗎,世家子弟我攀不上了,其他寒門子弟家底又太薄,我嫁過去還得靠自己的嫁妝過日子。江家家大業(yè)大,他是長子,將來當(dāng)家做主,我若嫁過去就是正頭夫人,不愁富貴?!?/br> 那些世家夫人攀比的,除了身份,不也還有錦繡榮華么? 反正她是和‘貴’無緣了,那攤上個‘富’也不錯。那些大家夫人,除了底蘊(yùn)深厚的,也沒太多富的,沒準(zhǔn)兒以后還得羨慕她呢。 小姑娘心思還是太過簡單。 余二夫人瞧女兒一頭栽進(jìn)去的模樣,知道怕是說什么都無用了,嘆了口氣。 “原先是這么想的?!彼呐呐畠旱氖?,道:“可你剛才聽見了,他有繼母,也不知道他繼母有沒有兒子,如果有,將來保不齊會爭家產(chǎn)。他一個商賈出身的公子哥兒,不愛行商偏愛讀書,肯定是不擅此道。他父親又已逝,剩下個祖母也必然年過半百,百年過后,就是他那個繼母當(dāng)家,她能不幫著自己兒子?你一個千金閨秀,哪里斗得過那等精于算計的商賈之婦?她頂著嫡母的名頭,一個孝道就能壓死人?!?/br> 余伶的確是沒想過這些。 她眨眨眼,“咱們是世家,他繼母再厲害不也只是個平民么?爹也說了,他是個有出息的,等以后升官了,整個江家門楣都要他來支撐,他繼母還敢蹦跶么?” 余二夫人倒是沒想到女兒能想到這一層,頗有些意外。 “往日里你不喜歡鉆研這些后宅之道,如今倒是無師自通了?!彼胧谴蛉ぐ胧歉袊@道:“看來我對你的精心教導(dǎo),還不如個男人讓你記憶深刻。” 第265章 回歸(二更) 余二夫人口中這般說著,語氣卻是已緩和下來,顯然已松動。余伶心中歡喜,高高興興的挽了她的胳膊往回走。 江沅離開后,余二爺便去內(nèi)院找自己的妻子。 “如何?” 余二夫人想起女兒嬌羞的神情,點(diǎn)點(diǎn)頭。 “嗯。” 余二爺心中松了口氣,一家三口達(dá)成了默契,以為這事兒就鐵板釘釘了。誰也沒想過江沅會不應(yīng)。 畢竟論門第,江沅那是大大的高攀余家。 傻子才會反對。 從江沅的言語中,可聽得出來,他的婚事最有話語權(quán)的,是他的祖母江老夫人,而不是繼母邱氏。 江家本身就是低賤商戶,余二夫人也不愿屈尊去江府找邱氏話家常。一切等江老夫人入京后再說,反正最遲也就一個月的時間。余老夫人的病,也還拖得起。 江老夫人收到信后,高興得不得了。安排好這邊的事宜后,就收拾行李,和何家二老結(jié)伴去京城了。 同時,北方戰(zhàn)事告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