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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農(nóng)門秀色之醫(yī)女當(dāng)家在線閱讀 - 第286節(jié)

第286節(jié)

    聶氏害人子女,最終惡果都報應(yīng)在了她自己一雙兒女身上。

    天理循環(huán),報應(yīng)不爽!

    第353章 奪子

    六月初,呂氏平安誕下一個男孩兒。

    四夫人歡喜得不能自已,當(dāng)即跪在佛像前燒香叩拜,感謝諸天神佛。

    蔣氏已過門,和陸七郎鶼鰈情深,這么下去估計很快也會傳來喜訊。若搶在呂氏之前生下四房長子,那她也太沒面子了。

    陸四爺也很高興,親自給嫡長孫取名,叫做陸爾璋,小名璋哥兒。

    嫡子不成器,孫子可不能再養(yǎng)歪了。他叫來妻子,板著臉道:“你不許溺愛璋哥兒。等他滿了三歲,就送去和行哥兒他們一起開蒙讀書?!?/br>
    四夫人張了張嘴,對上丈夫嚴厲的眸子,底氣微弱,“三歲,是不是太早了?行哥兒現(xiàn)在也沒請先生教…”

    “行哥兒都已搬去前院和九郎住了。雖未請先生,卻已識字背詩。大哥說,下半年就請學(xué)究入府教授孩子們功課?!?/br>
    安國公本來想將孫子送去周府,請老太師教導(dǎo)的。奈何老太師年逾八十,cao勞半生,也是該好好安享晚年了。

    陸四爺語氣淡淡,卻不容置疑,四夫人終究沒敢反駁。

    ……

    季菀懷孕八個月了,身子越發(fā)笨重,連院子也不去了,就連散步,大多時候都在屋里和廊下。行哥兒見母親懷孕辛苦,也懂事的沒調(diào)皮搗蛋,母親走哪,他都跟哪兒,一直都乖乖巧巧的。

    周氏來看過她兩次,說收到蕭瑞的來信,崔心嬙上個月生了個女兒,叫蕭苑。今年年底,夫妻倆大概會回來過年。

    她又想到,蕭雯這個月差不多也該臨盆了。

    阮未凝的父親將爵位傳給阮未絡(luò)后,便帶著幾個兒子離京回鄉(xiāng)。

    換句話說,長寧伯府分家了。聽說因為分家,還鬧了一場風(fēng)波。長寧伯夫妻二人都對侄兒做過虧心事,雖說阮未絡(luò)沒與他計較太多,可也的確是不適合繼續(xù)同一屋檐下住著。他年紀大了,這兩年又歷經(jīng)風(fēng)波,深覺疲憊,許多東西也看淡了,所以干脆離開,省得和二房的人見了面尷尬。

    高堂猶在,按理說是不許分家的。但阮老夫人這次很是通情達理,親自請來了族老,主持了分家。分家,就代表均分財產(chǎn)。

    他只有一個嫡親弟弟,兄弟倆平分中公,都沒意見。

    關(guān)鍵是他還有三個兒子。這一走,幾個兒子就得跟著他離開,以方便膝前盡孝。阮六郎已經(jīng)殘了雙腿,將來仕途無望,又是嫡子,長寧伯必然會將財產(chǎn)留給他。其他兩個庶子,就沒份兒了。他們已靠著伯府的人脈和根基,入了仕。如今父親讓出了爵位,又分家,他們身為庶子所得太少,以后仕途上,就無銀錢打點,勢必要走許多彎路。

    于是就鬧了起來。

    最后的結(jié)果是,長寧伯將那兩個庶子分出去,將自己分得的財產(chǎn),分出四成給他倆,讓他倆平分。剩下的六成,自然就是小兒子的了。

    庶女們也都各自出嫁了。

    這下子,整個長寧伯府,就只剩下了二房。阮未絡(luò)成了新的長寧伯,蕭雯便升級成了伯爵夫人。

    然而她頭上,還有個阮老夫人。

    這位阮老夫人,季菀是見過的,性格相當(dāng)強勢。否則從前也不會壓制的長子想把爵位傳給嫡子都不行。她也從阮未凝口中得知,阮老夫人是個控制欲很強的人。以前壓著長子,次子那軟弱的性格,也是受她威嚴所懾。如今長寧伯府改朝換代了,然而她老泰山的地位,卻是不可動搖的。

    尤其是,蕭雯又是個軟綿一看就好拿捏的性子。

    季菀很是擔(dān)心,蕭雯以后會被這個老太太欺負。

    事實證明,她的擔(dān)心不是多余的。

    六月中,蕭雯生下一個兒子,叫阮懷晟(sheng)。季菀自己也是要臨盆的人了,就沒去道賀,只派了身邊人送了賀禮過去。

    周氏倒是親自去了。

    蕭瑯和蕭鈺今年六歲,早已開蒙,頑劣的性子倒是改了許多,天天跟著兄長們在一起學(xué)文習(xí)武。周氏出門,自然不會帶著兩個兒子。

    蕭雯剛生產(chǎn),虛弱得很,臉上卻流露出柔悅的笑容。

    周氏抱著剛出生的晟哥兒打量,她身邊坐著蕭雯的婆母阮二夫人,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稱阮夫人了,兩個女人都一臉笑意。

    “這孩子長得像你?!?/br>
    阮夫人仔細觀察孫子的眉目后,如此說道。

    蕭雯笑笑,“他才剛出生,哪里看得出來?容jiejie的雙胞胎,剛出生的時候,看著都像她。長到現(xiàn)在,我瞧著倒是越來越像姐夫?!?/br>
    玢哥兒和萱姐兒只比行哥兒小半歲,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三歲了。

    “倒也是。”

    周氏想起兩個外孫,含笑點點頭,然后將晟哥兒輕輕的放在搖籃里。

    阮夫人瞧著小心翼翼的動作,想著自蕭雯懷孕以來,周氏親自過來探望了好幾次,每次都帶了好些禮品,待蕭雯如同親生女兒一般。如今看她對晟哥兒的態(tài)度,也宛如自己的親孫子。

    誰說繼母個個偏私不公?那些個不盡不實的閑言碎語,真是信不得。

    周氏cao持著蕭府中饋,忙得很,也不能多呆,黃昏時分,便走了。阮夫人親自送她出的門。

    阮老夫人聽說后,眉頭微微一揚。

    “當(dāng)初我為三郎求娶她女兒,她看不上,另擇了葛家兒郎,自以為是美滿良緣。如今,蕭家女兒,卻入了我長寧伯府,做了伯爵夫人。比她親生女兒強多了。這不就眼巴巴的跑來巴結(jié)了?鄉(xiāng)野里出來的婦人,到底是眼皮子淺。”

    給她捶背的大丫鬟春月和嬤嬤給她添茶的丁嬤嬤都沒說話。

    人家小女兒雖說嫁得不算頂好,可人家大女兒可嫁了國公府,做了世子夫人,還封了誥命。再則,那葛二郎年輕,又努力上進,前途也是一片光明。

    阮老夫人又道:“不過也是。她那前夫不過就是個秀才,若不是她娘家顯赫,她一個寡婦,哪能做蕭家宗婦?她女兒能嫁個舉人便是極好。如今入得寒門官夫人,也是上輩子燒了高香。若真入了我長寧伯府,怕是還要讓人看我伯府的笑話?!?/br>
    春月和丁嬤嬤對視一眼,仍舊不語。

    周氏的兩個女兒,長女自個兒爭氣,未出閣前就封了縣主,又入了高門為婦,老夫人不好指摘,便拿季容說事兒。雖說時隔三年,但小心眼兒的阮老夫人,顯然還記著當(dāng)初周氏婉拒她為孫子求娶季容之仇。在她看來,周氏的拒絕,分明就是看不起她愛重的孫子,寧可將女兒嫁給寒門之子,也不愿擇她伯府。

    所以每次周氏來,阮老夫人都會借口不見她。周氏是來看‘女兒’的,也懶得與她虛與委蛇,不見倒還自在。

    身邊人都看得分明,唯獨阮老夫人自我感覺良好,還覺得下了人家面子很是解氣。實際上,這舉動既幼稚又可笑,相當(dāng)?shù)纳喜坏门_面。

    人家周氏壓根兒就沒必要巴結(jié)討好蕭雯。

    阮老夫人不知道是真看不分明呢,還是故意裝不懂,或者自我安慰。覺得周氏艷羨后悔,方能解她心頭之恨。

    其實何必呢?

    阮老爺慫,卻是個孝順的。阮夫人更是個賢惠的好兒媳。二少爺雖離府多年,和老夫人疏遠了,但還是敬重她這個長輩的。蕭雯性情溫和,大方得體,都是極好相處的人。

    阮老夫人一大把年紀的人了,活了半輩子,該享的榮華富貴也享了。說句難聽的話,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了,好好的呆在自己那一畝三分地里頤養(yǎng)天年多好,非要爭強好勝,把所有人都控制在手心才痛快。前些年因為她鬧騰,整個伯爵府烏煙瘴氣的,還不夠?好容易現(xiàn)在爵位定了,府中也消停下來了,又多了個曾孫子。阮老夫人若能少一些控制欲,多一些寬和,含飴弄孫,上慈下孝,舉家和睦,不知多少人羨慕。

    可惜啊,她就是不懂這個道理。

    連她們這些伺候的老人,都有些看不過去了。

    阮老夫人不知心腹的心思,放下茶杯,道:“明天去把晟哥兒抱過來,養(yǎng)在我身邊?!?/br>
    春月和丁嬤嬤都是一愣。

    丁嬤嬤年資長一些,略微斟酌,道:“老夫人,這…不合適吧?”

    人家孩子才剛生下來…老夫人這是想挾天子以令諸侯?知道二少爺不好拿捏,便干脆把他的兒子搶過來做‘人質(zhì)’,這也太…

    “有什么不合適的?”

    阮老夫人神色冷冷,“她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哪里懂怎么帶孩子?那是我伯府的繼承人,當(dāng)然要好好培養(yǎng)?!?/br>
    丁嬤嬤想說,就算少夫人不會帶孩子,人家頭上還有嫡親的婆母,身邊還有有經(jīng)驗的老嬤嬤和丫鬟。晟哥兒不缺人照顧。至于培養(yǎng)…一個剛出生的奶娃娃,難道還要送去學(xué)堂開蒙讀書不成?

    這理由,也太牽強。

    春月和丁嬤嬤對視一眼,然后小聲道:“老夫人,這事兒,還是得問問二少爺吧?”

    “問什么問?”

    阮老夫人立即板下臉來,“我是他祖母,愿意幫他養(yǎng)孩子,他難道還敢不樂意?你明天就去,把晟哥兒給我抱過來?!?/br>
    春月還想說什么,丁嬤嬤給她使了個眼色,她終究閉上了嘴巴。第二天,恰好阮未凝來探望嫂子和外甥。春月一見她就仿佛遇見了救星一般,連忙叫住她,將老夫人的命令一字不落的轉(zhuǎn)述。

    阮未凝聽到一半就冷了臉。

    春月面帶苦色,哀求道:“三姑娘,奴婢只是個下人,老夫人的命令,奴婢不敢不尊。可二少夫人剛臨盆,必然不舍,奴婢不敢犯上…”

    話到此截止,言外之意卻已分明。

    阮老夫人強勢,說要把孩子接過去就容不得人反駁。春月一個丫鬟,哪里能扭得過主子?但蕭雯這個伯爵夫人,也是主子,她同樣不敢反抗。若不能把晟哥兒接回去,老夫人免不了要責(zé)罰她。她只能請求阮未凝幫忙說情,免她為難。讓她暫時將孩子接走,等二少爺回來后,再做計較。

    阮未凝在這伯府生活了十幾年,哪里不了解她那個祖母的性子?

    “我隨你去見祖母。”

    孩子絕對不能給阮老夫人抱走。否則她脾氣一上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逼迫,二哥若想奪回孩子,指不定還得被她給安上個‘不孝’的罪名。

    “三姑娘…”

    春月猶豫。

    老夫人素來是說一不二的性子,又早和三姑娘鬧僵。她無功而返,還將三姑娘帶過去,老夫人盛怒之下,必然拿她出氣。

    阮未凝看出了她的顧慮,淡淡道:“你去找二嬸子,將事情說與她聽。我沒回來之前,你就呆在二嫂那里?!?/br>
    春月如蒙大赦,應(yīng)了聲是匆匆而去。

    “少夫人。”

    秋彤神色擔(dān)憂,“老夫人與您素有嫌隙,您這么過去,只怕…”

    阮未凝神情淡漠,并沒說話。

    既然已改朝換代,那不妨換個徹底!

    ……

    自打那次阮老夫人給齊糾送女人,卻被轉(zhuǎn)送出去后,阮老夫人就和阮未凝徹底鬧掰了。每回阮未凝回娘家,她都不見,阮未凝也不在意,直接去了二房那邊。這次也一樣。所以得聞丫鬟稟報,說她主仆二人過來了,阮老夫人不免詫異,而后冷冷道:“出嫁的女兒,總是往娘家跑做什么?沒規(guī)矩,女戒女德都學(xué)哪兒去了?”

    “祖母怕是忘了?!?/br>
    阮未凝的聲音由遠及近,“我自幼喪母,府中姐妹多矣,我又素來是個愚笨的,學(xué)什么都不精。女戒女德這些東西,倒的確是沒學(xué)到幾分精髓?!?/br>
    她素來性子柔和不爭,甚少說話這般夾槍帶棒,綿里藏針。

    阮老夫人先是驚于她不請自來,而后聽了這滿含諷刺的一番話,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沒規(guī)矩的東西!”她當(dāng)即怒斥,“誰教的你犯上不敬,與長輩頂嘴的?真以為你嫁人了,我就管不了你了是不是?”

    “不敢?!?/br>
    阮未凝面上仍舊帶著淺淺笑意,不卑不亢道:“祖母年紀大了,身體不好,應(yīng)靜養(yǎng)為上。如此易怒,傷身又傷神,如何還能幫二嫂照顧晟哥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