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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侯府遺珠在線閱讀 - 第16節(jié)

第16節(jié)

    此刻,謝氏終于明白了方嬤嬤說的話,也懂了方嬤嬤為何對林灼灼多加贊揚。

    一個通透的庶女總比一個蠢貨強多了。

    “族學(xué)里的學(xué)生都是官宦子弟,林公子若是與他們相交,以后肯定受用無窮。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謝氏問道。

    林灼灼堅定的搖了搖頭:“不必了,貴子本就是鄉(xiāng)下人,跟各位公子身份懸殊太大,別說是跟公子們相交了,就算做個小廝也不夠格。多謝母親的好意。”

    謝氏也沒強求:“嗯,那就這樣決定吧。明日我就讓人打聽一下哪家學(xué)堂比較好,到時候把林公子送過去。只是,就不必從你月例里面扣了,不過是幾兩銀子罷了。對于林家的恩惠,不值一提?!?/br>
    事情解決了,林灼灼誠懇的道謝:“多謝母親?!?/br>
    “嗯,這幾日你好好跟方嬤嬤學(xué)一學(xué)一些基本的禮儀,等過上幾日,你也要去族學(xué)里學(xué)一學(xué)了。林公子是外人可以不去,但你必須要去。記住了嗎?”

    “是,女兒謹遵母親教誨。”

    第19章 尋找

    林灼灼一點都不傻,謝氏之所以能這么快就提出來林貴子讀書的事情,必定跟她周圍的人有關(guān)。

    她第一次說這件事情時是在溪流村,當時林伯即也在。但是,林伯即清高,對她不怎么熱絡(luò)。所以,怎么看林伯即都不像是能記起來這種小事的人。所以,排除了林伯即之后,就只剩下今日在場的方嬤嬤了。

    肯定是方嬤嬤把她和林貴子之間的對話跟謝氏說了,所以謝氏才會在飯后把她單獨留下。方嬤嬤本就是謝氏的人,會跟謝氏說她的事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

    這也就是林書曦討厭她身邊教養(yǎng)嬤嬤的原因吧。

    說起來是教養(yǎng)嬤嬤,實則是謝氏身邊的眼線。

    不過,對于林書曦來說是眼線,對于她來說,更多的還真的是教養(yǎng)嬤嬤。這位方嬤嬤會不會一直跟著她還是未知數(shù),她也沒必要在此問題上做過多的糾結(jié)。她如今沒什么秘密是不能對謝氏說的,所以倒也無所謂。

    而且,她相信,如果以后方嬤嬤會長久的跟著她,她一定可以收服方嬤嬤為己用。

    “多謝嬤嬤。”林灼灼回到院子之后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方嬤嬤笑了笑,一點都沒有告密后背發(fā)現(xiàn)的窘迫:“姑娘客氣了。夫人詢問老奴您今日規(guī)矩學(xué)得如何,老奴見您下午為這件事情煩憂,規(guī)矩學(xué)得不如上午認真,便順口提了這么一句。其他的事情,老奴并未多言。”

    林灼灼眼前一亮,沒想到這位嬤嬤也是聰明人。

    “那就更應(yīng)該謝謝嬤嬤了?!?/br>
    “姑娘不必如此,老奴只是想讓姑娘快些學(xué)會禮儀?!?/br>
    如此學(xué)了幾日之后,林灼灼的規(guī)矩已經(jīng)學(xué)得差不多了。接下來,她便要去林氏族學(xué)里面去讀書了。

    這天晚上,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飯。此時還沒開飯,林灼灼和林書妧已經(jīng)到了,倆人坐在一旁的榻上等著。這時,林書曦進來了。

    “呦,聽說二jiejie要去讀書了?只是不知道二jiejie學(xué)了幾個字了,能不能認清自己的名字???”林書曦近日被王嬤嬤折磨得不行,逮著林灼灼就刺了幾句。

    林灼灼一臉坦然:“不認識?!?/br>
    說完,又接著補充了一句:“聽說meimei自小就在族學(xué)里學(xué)習(xí)琴棋書畫。你都學(xué)了十幾年了,所以,你覺得自己現(xiàn)在能認識自己的名字是一件很值得驕傲的事情嗎?”

    “你……”林書曦沒料到林灼灼會如此回答,被噎了一下,片刻之后,轉(zhuǎn)而繼續(xù)諷刺,“第一次見不認識字還如此理所當然強詞奪理的,二jiejie可真有意思。哼!”

    “不認識就是不認識,難不成要我說認識自己的名字meimei才滿意嗎?抱歉,jiejie雖然沒讀過書,但也知道做人要誠實。三meimei,你以后也要做個誠實的人哦!”林灼灼繼續(xù)裝傻的說道。

    “我什么時候不誠實了,二jiejie這是說得什么話?”

    “???我說你不誠實了嗎?大jiejie,我說了嗎?”林灼灼看著林書妧問道。這幾日她早就發(fā)現(xiàn)了,謝氏不怎么喜歡李姨娘和林書曦,正室不喜歡妾侍,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所以,為了生存,她自然是要審時度勢,誰打她,她就拉攏另一方,借力打力。

    果然,林書妧非常配合她。

    “沒有?!绷謺鴬€想也不想的回答道,說完,又說了幾句林書曦,“三meimei,二meimei沒讀過書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你又何必拿這樣的事情嘲諷她?這可不是君子所為。”

    “就是就是,大jiejie說得對?!绷肿谱圃谝慌哉f道。

    林書妧跟林書曦差個兩三歲,小時候不知道打鬧過多少次。不過,西盛侯不是那寵妾滅妻之人,所以嫡女在他心中的分量自然是更重一些。即便是更喜歡林書曦的小性子,也從不幫她。

    所以,林書曦對林書妧是一種既討厭她,又害怕她不敢招惹她的感覺。

    此時見林書妧和林灼灼聯(lián)手罵她,林書曦氣得跺了跺腳跑掉了。

    過了有一會兒,馬上就要開飯了,林灼灼跟在林書妧身后走進了廳堂。

    等進去之后,卻發(fā)現(xiàn)了一個陌生的男人。觀其年歲、衣著、氣度,不難判斷,這人應(yīng)該就是她爹,西盛侯。

    果然,就聽林書妧行禮:“見過父親,母親?!?/br>
    西盛侯正跟林書曦說著話,聽到其他女兒們進來了,連忙抬頭看了過去。先看了一眼林書妧,接下來,目光便放在了一旁的林灼灼身上。

    林灼灼已經(jīng)來到府中七八日了,西盛侯這還是第一次來林灼灼面前露面。

    林灼灼初來西盛侯府的那幾日,西盛侯的確是害怕見到一個村氣的女兒,怕自己生氣,沒來見。后面幾日,卻是忙著朝中的事情,沒想起來女兒。

    今日正好是月中,一家人一起吃飯的日子,他這才想起來從鄉(xiāng)下來的那個女兒他還沒見過。

    其實,自從林灼灼來到府中的那一日,謝氏就已經(jīng)跟他說過林灼灼的事情。這幾日,謝氏也說過幾次。每次謝氏對林灼灼的評價都是正面的,積極向上的,夸贊居多。

    然而,因著謝氏幾乎對誰都是夸贊,沒怎么說過別人的不好。所以西盛侯并不相信她的話。是以,對這個女兒沒有任何想見的意思。

    今日來之前,他還曾問過自己的大兒子和二兒子,大兒子的評價是好的,二兒子的評價一般般。隨后,他又問了家中的管事。管事又怎會說自家小主子的不好,依舊是沒口子的夸贊。

    西盛侯聽了這些話,這才下定決心來看一看。

    他著實沒想到,謝氏這一次竟然不是虛夸,是實夸。

    看到林灼灼的第一眼,他就愣住了,很是懷疑自己的眼神。這個女兒真的是在鄉(xiāng)下生活了十七八年嗎?怎么一點子土氣都沒有。跟上一個比,那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這個閨女長得可真好看。眉宇間還能看到陳姨娘的模樣,跟他們家小五長得也像。

    不僅好看,氣質(zhì)也出眾。跟自己端莊的大女兒站在一起,竟然絲毫沒有遜色。

    “見過父親,母親?!绷肿谱聘謺鴬€行禮。

    再看這禮數(shù)周全的模樣,哪里像剛剛?cè)畠赫f的不通禮數(shù)的模樣,分明是極具教養(yǎng)的樣子。他就說么,他堂堂一個侯爺,怎么可能會生出來像林田妮那樣的閨女。

    這才是他生的才對!

    看這樣貌,看這氣質(zhì),跟侯府融合的多好,融合的多完美。

    西盛侯剛剛被林書曦灌了一耳朵林灼灼的壞話,此時全都從另一個耳朵里飄散出去了。此刻心中只有對林灼灼的滿意和贊美之情。

    “嗯,你就是灼灼吧?不錯不錯?!蔽魇⒑蠲添氄f道。

    林書曦見西盛侯臉上滿意的笑容,心里非常的生氣,搖著西盛侯的胳膊,著急的說道:“爹,您忘了,她剛剛跟大jiejie一起欺負女兒了?!?/br>
    還沒等林書棋和林灼灼開口,西盛侯就先訓(xùn)斥了:“曦曦,你二jiejie在外面生活了十幾年,剛剛來到府中,估計還不適應(yīng),你要多多包容和體諒才是。而且,你大jiejie端莊,定是你做錯了什么事?!?/br>
    林書曦雖然只是個庶女,但府中原來只有兩個姑娘,所以她也只比林書妧差了一點點。而如今,剛來的林灼灼似乎要爬到林書曦的頭上去了。

    林書曦不甘心,非常的不甘心。

    正欲辯駁幾句,這時,林書妧開口了:“父親說得對,二meimei早年過得凄苦,我們這些做jiejiemeimei的,應(yīng)該多多體諒她幫助她才是?!?/br>
    果然,就見西盛侯的臉上浮現(xiàn)出來滿意的神色。

    林書曦看到李姨娘在朝著她搖頭,連忙不敢再多說什么了。

    等到吃完飯,西盛侯的賞賜就跟著林灼灼一起到了竹林院。

    看著這些綾羅綢緞,還有一盒子銀子,林灼灼開心的不得了。至于西盛侯之前避而不見的事兒,她壓根兒就沒放在心上。這又不是她親爹,她對這家人的要求不高,有吃有喝的就行。

    林灼灼開心了,底下伺候的人也開心了。

    方嬤嬤見林灼灼一臉滿足的模樣,心中對這個姑娘越發(fā)的喜歡了。

    另一邊,去北郡調(diào)查那把劍的夜白終于回來了。

    “如何?”沈其煜沉聲問道。

    “果然被主子說中了,那把劍不是被別人撿走的,而是從一家當鋪里流傳過去的,當初您身上的那張寫得不清不楚的票據(jù)就是劍的當票。”

    他們之前的確看到自家主子身上的當票了,然而那張當票寫得不倫不類的,根本無從知道到底是哪里來的票據(jù),也不知道上面到底寫了什么。

    “可有找到當那把劍的人?”

    “沒有。屬下去了藍河鎮(zhèn)的當鋪,掌柜的說是一名十三四歲的少年去當?shù)?,然而那少年沒有什么特殊的外貌特征。已經(jīng)過去幾個月了,掌柜的也記不清那少年長什么模樣了。”

    沈其煜聽后安靜了下來。開始思考整件事情是怎么回事。

    首先,他身上有一張當票,還有一些銅板。這說明,當那把劍的人應(yīng)該不是故意偷走的,而是用當了劍之后換了一些銀錢。想到那些銅板,以及山洞里的那張藥方子……

    也就是說,那人應(yīng)該是當了他的劍去換了一些錢給他抓藥。那少年應(yīng)該就是救了他的人!

    而他印象中分明還有一位姑娘。

    所以說,那少年和姑娘應(yīng)該是一起的。

    “可有找到當日到底是誰救了本王?是不是一位姑娘?”

    “屬下不知。屬下這次又去山洞查看了一番,把附近有可能去山上的人全都查了一遍,并沒有找到任何線索。而且,根據(jù)之前掌柜的形容,應(yīng)該是一位少年,而非……姑娘?!?/br>
    沈其煜希望落空,臉色不太好看,失落的道:“嗯,你先退下吧。”

    第20章 挨罰

    第二天一大早,林灼灼還在夢中就被霜降叫醒了。

    “姑娘,您今日第一天去族學(xué),可莫要遲到了?!彼堤嵝训?。

    經(jīng)霜降一說,林灼灼慢慢的醒過神來了。沒想到,她畢業(yè)多年,又要再次經(jīng)歷每日早起去上學(xué)的事情。抱著被子打了幾個滾,睡眼惺忪的坐了起來。

    吃了幾塊糕點,林灼灼拿著準備好的東西去了族學(xué)。

    林氏族學(xué)包括兩部分,男學(xué)和女學(xué)。男學(xué)比較出名,在整個京城都小有名氣。女學(xué)的話,就比較普通了,里面幾乎全是林氏的姑娘或者是親戚家的姑娘。

    還沒進去,林灼灼就聽到了里面嘰嘰喳喳的聲音。離得近了,林灼灼終于聽清楚里面在說些什么。

    “三jiejie,聽說侯爺找回來真的二jiejie了?”

    林書曦最近一直被林灼灼壓制,聽到這話,不耐煩的道:“對。找回來了?!?/br>
    “怎么樣,是不是跟上次來的那個一樣?”

    “對啊,都是鄉(xiāng)下來的,大字不識一個,蠢得要死?!?/br>
    “哦~跟上次那個一樣?。坎恢来蟛遣皇怯终义e了啊,那樣的姑娘怎么可能是侯府的,連我身邊的丫鬟都不如。”五姑娘林書婧說道。

    “五meimei,慎言,不管長得如何如何,那都是咱們的二jiejie。”四姑娘林書宛蹙著眉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