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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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考那一日,顧府和姜府都派了人,不過顧家來的是管事,可姜家卻是主子們?nèi)汲鰟恿?,親自送考。 顧衍隨口將管事打發(fā)走了,管事也不敢說什么,如今府里琴姨娘跟胡氏平分秋色,他這個奴才也算是看清了, 日后府里最有出息的, 指不定就是這位大少爺,哪里還敢得罪他。 管事小心翼翼道, “那奴才回去了?!?/br> 打發(fā)走管事, 顧衍拍拍袖上不存在的灰塵, 狀若無恙走到姜宣身邊,對著未來丈人和丈母娘,態(tài)度既尊重又不失親近,喊了句, “姜叔……姜嬸嬸?!?/br> 頓了頓,微微勾唇笑了下,眼睛里似軟了幾分,“綿綿……meimei?!?/br> 老丈人面前, 還是要收斂些。 姜錦魚被喊得一怔,險(xiǎn)些被男色迷暈了眼,反應(yīng)過來,臉上微微紅了下,福福身,“顧公子。” 再看顧衍身后,空無一人,唯一跟著的書童也不知跑去哪里了(其實(shí)是顧衍打發(fā)走的),頓時(shí)有些替他覺得委屈,想到顧衍繼母胡氏的做派,心里也跟著不好受了些,抿抿唇,將準(zhǔn)備好的考籃遞過去,仰起臉真誠道,“顧公子,你一定可以的?!?/br> 心上人仰著小臉,杏眼亮亮的,顧衍自認(rèn)為自己是個冷靜自持的人,此時(shí)也有些動容了,心驟然軟了。 旁人說一百句祝福吹捧的話,都抵不上面前人這么一句。 簡簡單單的一句,聲音輕輕的,但甜軟得猶如夏日熟透了的桃兒。 顧衍以往偶爾讀到那些描寫愛情的詩文,柔情繾綣、百轉(zhuǎn)千回,還覺得膩歪,此時(shí)倒是了解了那些作詩人的想法了。柔情是真柔情,碰上自己喜歡的人,鐵石心腸都會化為繞指柔。 姜宣生怕顧衍露餡了,忙招呼他進(jìn)考場,兩人相攜入了考院。 會試考五日,五日后,考院外一聲鑼鼓聲,昭示著三年一度的會試落下帷幕。 姜家。 姜宣考試結(jié)束了,自然不必似以前那樣緊張,難得的空閑,便留在家中陪陪父母。 不過姜宣閑了,何氏等人卻是沒工夫陪他,她此時(shí)正端坐著,含著笑,狀若無恙打量著同屋的姑娘們。 左側(cè)坐著的是喬大人家二姑娘,小姑娘模樣生得極好,就是看著太緊張了些,身子看著也很瘦弱。右側(cè)的瞧著活潑些,就是太活潑了,好似坐不住。 姜錦魚當(dāng)然知道,今日是來給哥哥挑媳婦的,何氏不方便開口,她便代勞了,仗著年紀(jì)比她們小些,拉著姑娘們閑聊。 她笑瞇瞇的,看著脾氣很好的樣子,說話溫溫吞吞的,一下子便讓有些緊張的喬二姑娘放松下來了。 “喬jiejie怎的這樣瘦,看得我好生羨慕。我平日里連糕點(diǎn)都不敢多吃一口,就怕長rou……”姜錦魚笑盈盈道,哄得喬二小姐露出笑來。 似這樣的花宴,大家伙兒心里多少都有點(diǎn)心照不宣,看何氏坐在這邊,主動坐過來的,都是對姜家有意的。那些沒想法的,是不會主動湊過去的。 可姜錦魚跟著幾個姑娘聊了幾句,私底下也覺得沒譜,旁邊那個太活潑了,自家阿兄大約是不喜歡這種性子的。做妻子麼,還是喜歡賢惠的。就是她自己,也只在家人面前撒嬌麼。 至于喬家二姑娘呢,性子倒是沉穩(wěn)些,可怎么說呢,有點(diǎn)兒太緊張了,且這身子吧,她看了真有點(diǎn)替她擔(dān)心,實(shí)在太瘦了些。 看了看何氏的臉色,和氣同幾位夫人說著話,和氣是和氣,可也沒見的多熱絡(luò)。 從花宴回來,何氏雖沒相中兒媳婦,倒也不著急。 她道,“你阿兄如今也就只有個舉人的功名,這會試的結(jié)果還沒下呢,咱們也必要著急不是?” 俗話說,一家有女百家求??善鋵?shí)郎君也是一樣,若是真的出色,那主動上門的人家也不會少。何氏是真的不著急,且聽相公私下同她透的口風(fēng),只怕年底估計(jì)還要往上爬一爬。 馬車到了姜府門口,姜錦魚被桃兒扶著下馬,剛站穩(wěn),便見旁邊跑過來個錦衣公子,面生,她根本不認(rèn)得。 而錦衣公子,不是旁人,正是齊靳。 說起齊靳,他也挺委屈的,自打寒食節(jié)之后,便再沒見過心上人的面。他讓自家娘齊二夫人來姜家說親,可娘嘴上答應(yīng)的好好的,實(shí)際上壓根沒成,連把人請到家里去,都請不動。 齊靳今日打扮得也頗為豐神俊朗,人靠衣裝馬靠鞍,倒是顯得是那么回事。 不等姜錦魚問,他就自報(bào)家門了。 傳說中讓人上門提親的齊靳,姜錦魚只聽過,但沒見過他,一聽表情有點(diǎn)兒尷尬,微微側(cè)過身子,“齊公子?!?/br> 大半年不見,姜錦魚又是長身子的時(shí)候,比起半年前,自然又變得好看了些。齊靳看得都有點(diǎn)出神了,頓了頓才磕磕巴巴道,“姜姑娘,我……我心慕你……” 姜錦魚一聽就頭疼,這叫什么事?。慷略诩议T口,上來就是一句“心慕你”,這齊靳莫不是個傻子吧? 齊靳磕磕絆絆說完了,然后便看到姜錦魚身后皺著眉的何氏,喏喏喊了句“伯母”,然后撒腿就跑了。 太丟人了! 何氏頓了頓,擰著眉吩咐石叔,“往后再看到那位公子,攔著!” 這事涉及女兒家的顏面,何氏到底也沒跟別人說,只是把女兒身邊的丫鬟喊來敲打了一番,重中之重就是,“在外時(shí)絕不能讓姑娘獨(dú)自待著,身邊必須有人”。 被齊靳這么沒頭沒腦一鬧,姜錦魚晚上自己待著的時(shí)候,倒是琢磨上了,自己到底喜歡什么樣的? 齊靳這樣的,不用說,肯定沒感覺,不討厭,但也肯定不喜歡。想到未來要和一個人共渡一生,兩人在一起的事情,比和爹娘在一起的還長,真要找個自己不喜歡的,那也夠折磨的。 可真要讓她說出個一二三來,她又說不出來。 想了大半宿,算了,還是不想了。 姜錦魚這邊還少女心事著呢,顧衍那頭卻是好戲開場了。 他是打定主意在會試后定親的,因此會試一結(jié)束,便去了趟祖母屋里,祖孫兩個自然是一個想法,覺得事不宜遲,遲則生變。 等晚上飯桌上,胡氏正瞪著給顧忠青夾菜的新姨娘時(shí),顧老太太清了清嗓子,開口了。 “衍哥兒會試也結(jié)束了,他年紀(jì)也不小了,該說親事了。” 顧忠青一聽,擱下筷子道,“娘,這會試的結(jié)果不是還沒出麼,怎么這么急?” 按他的想法,當(dāng)然是要等到會試甚至殿試的結(jié)果出了,要是長子成了貢士甚至是進(jìn)士,找什么樣的兒媳婦不好找?待價(jià)而沽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顧老太太瞪了兒子一眼,“早什么早!衍哥兒都多大了?!你天天對你兒子不上心,現(xiàn)在還說早,你去別家問問,似衍哥兒這樣大的,有哪個沒定親的?!” 孫兒現(xiàn)在出息了,老太太訓(xùn)兒子也更有底氣了,怎么舒坦怎么來。 “那……”顧忠青rou疼道,“那您相中了哪家?” 胡氏也顧不上瞪新姨娘了,豎起耳朵悄悄聽著,心里暗道:要真是姜家那姑娘,倒是好得很! 顧老太太擦了擦手,慢吞吞道,“我瞧中姜家的姑娘了,明日就上門去,我親自去。胡氏就別跟著了,我?guī)鉳eimei去?!?/br> 顧忠青鬧不明白,“哪個姜家?” 胡氏嬌嬌一笑,意有所指道,“老爺您自然不知道。這姜大人呢,在吏部做官,聽說是七品……” “那怎么行!我不同意!”顧忠青一聽就不干了,覺得自家老太太真是糊涂了,找個七品小官的女兒。 他顧忠青的兒子,又是舉人,干嘛找個七品小官的女兒?! 顧老太太頓時(shí)怒了,“你不同意怎么了?說好了衍哥兒的婚事讓我拿主意,你現(xiàn)在是說話不算數(shù)了?” 顧忠青臉一陣紅一陣白,臉紅脖子粗的據(jù)理力爭,倒不似個儒雅的文臣,反倒像賭桌上的賭徒。 他道,“那也不能找這么個小官人家……這也太不挑了……” 顧老太太一拍桌子,“什么挑不挑的?養(yǎng)兒子的時(shí)候,你當(dāng)個甩手掌柜,現(xiàn)在好了,衍哥兒娶媳婦,你倒是要跳出來指指點(diǎn)點(diǎn)了?” 這話也就老太太敢說,換了別人說,顧忠青都得翻臉,可老太太是他親娘,他哪敢跟老太太吵。 可顧忠青還是不松口,“不成!我不答應(yīng)!” 胡氏本來看熱鬧著,一看顧忠青態(tài)度這么堅(jiān)決,還真有點(diǎn)怕顧衍就這么屈服了。 對她和顧軒來說,顧衍娶個家世低的妻子,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真要被顧忠青給攔住了,那她的期望可就落空了。 不等琴姨娘那邊幫襯,胡氏迫不及待跳了出來,“老爺別生氣,氣壞了身子怎么辦?咱們這個家,老的老,小的小,哪個離得開您呢?” 顧忠青素來覺得自己是家里的頂梁柱,可他這個頂梁柱吧,最近還真有點(diǎn)憋屈,最憋屈的就是,長子不買他的賬。 他一心想修復(fù)父子感情,結(jié)果長子還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對著他這個父親,恭敬是恭敬,可冷淡也是真的冷淡。 抬頭看了看坐在一邊的長子,仍是面色冷清,活像沒看到他這個當(dāng)?shù)膭优艘粯?,沒一句關(guān)心,甚至連一個眼神都不屑給予。 顧忠青氣急了,“你眼里究竟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 顧衍慢條斯理放下筷子,抬眸看過去,直直的看進(jìn)顧忠青帶著怒火的眼睛,一頓,直看得顧忠青心底莫名透了一股涼意。 第55章 自作聰明 顧衍唇邊帶著絲冷峻的笑意, 似笑非笑的,卻比冷著一張臉要嚇人很多。 他道, “父親說笑了, 兒子什么時(shí)候忤逆過您?那年過年,您一句話,讓我去莊子上過年,我不是二話沒說便走了麼?求學(xué)那年,您怕我在家里帶壞二弟,讓我孤身去夏縣求學(xué),我不是也去了麼?” 顧衍一句句說,顧忠青聽得心虛不已, 可面上還是一副勃然大怒的樣子。 有句話叫, 知子莫若父,在顧家這句話興許不對, 可反過來, 倒是有那么些意思。 顧忠青其人, 顧衍了解得很,能力爾爾,年輕時(shí)僅有的才學(xué)早已被這些年的官場生涯給磨得所剩無幾,剩下的只有靠著裙帶關(guān)系往上爬的念頭。 他不愿自己和姜家定親, 不是因?yàn)閾?dān)心他的仕途,為了他的前途著想,充其量是覺得,他這個兒子讓他有利可圖。 可顧衍是絕不可能, 用自己的婚事,去滿足顧忠青那點(diǎn)難以啟齒的貪欲。 顧忠青被說的惱怒不已,拂袖而走。 回到屋里,氣得摔了兩三個花瓶,在屋內(nèi)來來回回的走,恨不得破口大罵,完全沒有文官應(yīng)有的風(fēng)范。 胡氏一心想推波助瀾,把這門婚事給促成了,可看顧忠青這個樣子,她也不敢開口了,忙推了玉霞去伺候顧忠青,自己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 次日,顧忠青沒心情用早膳,空著肚子去上值,才進(jìn)了屋子,便看到同僚們皆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他看過去,眾人便躲開了眼神。 顧忠青本來心情就不好,在家里受了滿肚子的氣不說,在禮部這里還得笑臉迎人,笑得臉都僵了,一圈招呼打下來,每個人的表情都怪怪的。 顧忠青心里正納悶著,便被上官韓尚書喊了去,他忙屁顛跑過去,進(jìn)門滿臉笑容,“韓大人,您找我?” 韓尚書轉(zhuǎn)過身,皺著眉,“聽說你與工部的趙侍郎有交情,曾有結(jié)為兒女親家的打算?” 顧忠青回后院除了休息,很少跟胡氏說正事,還真不知道胡氏跟趙侍郎夫人那些事情,滿臉糊涂,“這……下官不大清楚啊……” 韓尚書露出失望的神色,他是真的覺得顧家長子不錯,所以才透露了那么一句,暗示若是顧家長子在會試中得了貢士,便讓顧家來府上提親??涩F(xiàn)在卻慶幸了,還好沒把女兒推進(jìn)火坑里! 不然,他怎么對得起自家女兒! 看顧忠青還不明白,韓尚書搖搖頭道,“雖說后院皆是女子之事,可作為一家之主,若是連后宅安寧都管不住,未免太過可笑。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br> 顧忠青從韓尚書那里回來,也沒弄明白韓尚書為什么說那樣的話,可有一點(diǎn)他心里清楚,韓尚書家的千金,他家怕是指望不上了。 顧忠青顧不得坐下,急匆匆吩咐隨從出去打聽趙侍郎府上的消息。 從禮部回了顧家,顧忠青一進(jìn)門,臉色難看的要命,直接沖胡氏所在的正院去了,進(jìn)門便指著胡氏的鼻子罵道,“你這蠢婦干的好事!” 喜滋滋迎上來的胡氏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一個杯子便砸在她的面前了,嚇得她接連退了幾步,胡氏的奶嬤嬤護(hù)主心切,撲上來,“老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