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一沒什么異議,反正他也是閑著，以前寒暑假還會在醫(yī)院里幫幫忙，現(xiàn)在醫(yī)院里一堆實習(xí)生排隊，壓根也不用不上他了，陪靳塬到處玩玩也挺好的。

    靳塬和屈一剛進(jìn)食堂,就有小聲的議論，屈一推了靳塬站在自己身前排隊：“你看一眼，要是不喜歡，咱們就出去吃?！?/br>
    “你從小到大都在這兒吃飯？”靳塬越過前面人頭頂看了眼菜色，“阿爸再也不怪你長得矮了?！?/br>
    屈一沖他腰背打了一拳，撞到結(jié)實的肌rou，一點不舒服：“不吃就算了嘛！”

    “吃吃吃，”靳塬拉住他的手腕，“我沒說不吃?！?/br>
    他隨便點了幾個菜，一只手端著餐盤，一只手伸在空氣里等屈一的飯卡。

    “我刷吧，我卡用久了感應(yīng)不太好?！鼻环谒成?，從側(cè)面伸手“滴”地刷了一下。

    靳塬扭過頭便看見他離自己肩膀不到一公分的臉。

    中午的光線很好，窗口的銀白色框架印進(jìn)他棕黑的眸子里，像極了海面上的粼粼波光，明亮又閃耀。

    屈一推他走：“你去找胡姐，她說好了要和你一桌吃飯。”

    靳塬回過神，離開隊列。

    屈一打好飯，準(zhǔn)備找靳塬的時候，就見一張本來只能坐八人的餐桌，被圍成了大圈。

    他將餐盤放在另一張桌上，從幾個小護(hù)士身后往里看。

    “是啊，在這里過年?！苯弥t(yī)院專用的圓珠筆，在護(hù)士帽上簽名，“身體沒有哪里不舒服，就是來陪一一過年的，啊，等一下，你剛說要寫什么？”

    小護(hù)士紅著臉小聲說：“塬爹愛你。”

    “塬爹愛我是吧。”靳塬挑個位置，寫上：【我愛我自己】。

    小護(hù)士抓著護(hù)士帽跑了，周圍全是哄笑，靳塬抬眼看見屈一，將筆放下了：“下次再簽吧，我們先吃個飯，”他面對幾個姑娘的遺憾，笑著說，“我大半個月都在這兒呢，不過大家不要擴(kuò)散，我就想安靜過個年，照片存著就好，別傳播了，謝謝啊。”

    他沖屈一招手：“過來。”

    人群終于不情不愿地散去，屈一端著餐盤過來，還回憶著他逗姑娘們的話，不自覺嘆了口氣。

    胡姐和幾個門診部的女醫(yī)生們笑的不行：“沒想到小塬竟然世界冠軍?。　?/br>
    屈一嘴里一口湯差點噴出來。

    “小塬？”他看著靳塬，嘀咕道，“小塬可還行?！?/br>
    靳塬揉了揉手腕：“我是無罪的?！?/br>
    胡姐聽說靳塬要在這里住到年后，高興的不行：“除夕夜啊就在醫(yī)院過，今年我值夜班，到時候給你們燉牛rou湯做好吃的。”

    一頓飯吃的無比坎坷，出食堂時屈一拉著靳塬腳步飛快，生怕被哪個粉絲追上。

    “你往年是怎么過除夕的？”靳塬問。

    屈一想了想：“除夕夜有值班的叔叔阿姨，在食堂吃年夜飯，吃完到住院部一樓看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看到差不多就上去睡覺。”

    “今年也這么過嗎？”靳塬問。

    “差不多吧，但是……”他抬頭看電梯下行的數(shù)字，“今年你來了，可能有些不一樣。”

    靳塬勾了一邊嘴角，手搭在他肩上：“吃飽了，有點累，咱們要不走路去買椅子吧。”

    屈一果斷拒絕：“不要，走路一小時，簽名五十分鐘。”

    “我也不想這么有名啊。”靳塬虛假地感嘆，遠(yuǎn)遠(yuǎn)給車開了鎖。

    市區(qū)里沒有專賣電競椅的，屈一只能帶靳塬去了宜家。

    靳塬坐在一把黑色旋轉(zhuǎn)辦公椅上：“你推推我。”

    “你幾歲了！”屈一說，“玩壞了怎么辦？”

    靳塬拍他的手：“玩壞了就買，放心，推我。”

    屈一四處看了一眼，走道上沒什么人，他便用力一推：“走你！”

    靳塬呲溜呲溜就跑遠(yuǎn)了，他笑著用手機拍了好幾張照片，從手機鏡頭里看見靳塬單手拎著椅子回來，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用手掌蓋住鏡頭：“干嘛呢，偷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