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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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北疆也是用人之際,我們兩家又沾著親,不幫忙總是不好,你將來想要在北疆立足,總離不開這些親朋的支持。 你看看宋成暄,還不是因?yàn)橛醒Τ恋热藥兔?,你也老大不小了,心中該有個(gè)思量?!?/br> 第六百二十九章 溫順 感謝喜悅盟主 李煦心中忽然生出一個(gè)疑問,他看著李長琰:“父親為何要拿我與宋成暄比較?” 李長琰被問得一怔,李煦向來聰明會不知道他的用意?該不會是因?yàn)榻袢招焓铣捎H被亂了方寸? 想到這個(gè)他就有些不滿,雖然開始他對安義侯府也有些心思,所以才會來到京城,可看到徐氏那般驕縱無禮的模樣,他就知道這樣的女子不配進(jìn)李家的大門。 “這還用說嗎?”李長琰不滿地道,“宋家也不是什么高門大戶,往前多少代都沒出過有頭有臉的人物,如今皇上避諱那些舊族,想要提拔新貴,文官一途窮其一生去經(jīng)營無非你老師那般,我們李家本就有武將的底蘊(yùn),自然要爭取封候拜將。 西北現(xiàn)在亂著,不知何年何月朝廷能再整飭妥當(dāng),東南和北疆就是重中之重,皇上必然要握在手中,宋成暄去東南已經(jīng)是人心所向,你想要一展抱負(fù),也只能指望北疆。 接下來,你和宋成暄都要想方設(shè)法成為封疆大員,我們自然要與宋成暄比較?!?/br> 李煦點(diǎn)點(diǎn)頭,父親這話說得順暢,不見有別的隱瞞,看來其中的內(nèi)情父親并不知曉。 “好了,”李長琰道,“早些歇著吧,別傷了身子?!?/br> 李煦將李長琰送出去,仔細(xì)回想李長琰的那些話,母親果然對父親有隱瞞,他知道母親在佛前念經(jīng),每日茹素并非為了給他祈福,難道這些年的有意栽培,并非覺得他聰慧,而是有別的原因。 這件事他定然要早日查清楚。 李長琰一路回到住處,李大太太還沒睡,聽到動(dòng)靜立即起身去迎。 “你怎么還不歇著?!崩铋L琰說著將手遞過去讓李大太太服侍著脫衣衫,這些年都是如此,只要他在家中,李大太太都會一直等到他回來才會安歇。 李大太太侍奉李長琰梳洗好,就站在一旁等著李長琰先躺下,這才滅了屋子里的燈,只留一盞放在小幾上,看到李長琰微微皺眉,李大太太忙道:“是不是燈光太亮了。” “沒事,”李長琰道,“你總是那么細(xì)致,這些日子你從家中出來,我留在祖宅都覺得不大適應(yīng)。” 李大太太一臉歉意:“妾身沒想到會出來這么久,還以為年前能夠趕回去,不想孔家出了這樁事,我若是不理不睬就歸家,恐怕太過薄情寡義了?!?/br> “你做的對,”李長琰道,“孔五雖然是煦兒抓的,但孔家卻對煦兒感恩戴德,要知道孔五那是謀反大罪,真的釀出大錯(cuò),整個(gè)孔家都不夠填這大坑的,現(xiàn)在朝廷只是抓了孔五,并沒有對孔家有什么舉動(dòng),還不是因?yàn)殪銉旱木壒?,孔家沒有這點(diǎn)顏色子弟就不用再求什么仕途了。” 李大太太沒有說話,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憂慮:“老爺聽說孔家的事不害怕嗎?我們一家人之前都好端端的,為何非要去爭那功名,妾身只想老爺和孩子們都平平安安?!?/br> 這就是李長琰喜歡李大太太的地方,總是將他和幾個(gè)孩子都放在心尖上,即便他做些錯(cuò)事,她都能夠原諒,自己要用銀子的時(shí)候,她二話不說就會拿出來。 李長琰想著拉起李大太太的手,他沒有娶錯(cuò)人,李大太太王氏娘家曾是北方有名的大族,因?yàn)榈米锪颂嬉恢睕]落下來,王氏嫁到李家的時(shí)候,只帶了兩箱嫁妝,幸好王氏懂得cao持家務(wù),不但為他生下那么多子嗣,還積攢了銀錢買了土地和鋪?zhàn)?,想方設(shè)法將家中的孩子都送去開蒙,這才讓李家漸漸有了抬頭之勢。 李長琰對王氏十分的感激,兩個(gè)人也一直夫妻恩愛,如果不是因?yàn)橥跏仙吕铎阒舐湎铝瞬「?,他定然要讓王氏再為他多生幾個(gè)孩子。 “打點(diǎn)打點(diǎn)我們早些回家吧,”李大太太縮進(jìn)李長琰的懷里,“京城太危險(xiǎn),妾身親眼見到那些已經(jīng)怕了,看似這樁事過去了,萬一還有人不安分……” 李長琰道:“你就是膽子小,這些有什么可怕的,我們家是大功一件,就算朝廷真的去查孔家,也牽累不到我們,那位先生不是已經(jīng)說了,煦兒是富貴命,我們李家就要依靠他,你就安心等著看李家發(fā)跡吧!” 李大太太柔順地點(diǎn)頭,希望今夜之后,一切就都太平了。 …… 孔家。 李大小姐不停地?fù)崦找鏉u大的肚子,這孩子來的太不是時(shí)候,她要怎么做才能為這孩子爭一條活路。 “你說,我若是將北疆的事說出來,朝廷會不會網(wǎng)開一面?!崩畲笮〗忝亲余哉Z。 她說完話,感覺到人影一晃,立即道:“是誰?” “二奶奶,奴婢給您送藥來了?!庇醡ama快步走進(jìn)屋子。 李大小姐眼睛一亮立即看過去,一只金鐲子就換回來幾包保胎藥,不過那也值得了。 “您感覺怎么樣?”俞mama將李大小姐扶起來,屋子里冷的厲害,院子里的銀霜炭都被衙差拿走了,李大太太好不容易才托人送了些炭進(jìn)來,還被衙差拿到門口烤火,以至于屋子里就只能放一只炭盆。 “前些日子真是太冷了,”李大小姐道,“這兩日倒是感覺好了不少,不過還是腰酸的厲害,我擔(dān)心孩子……” “您快些將藥吃了吧!”俞mama道,“這可是大價(jià)錢才換來的保胎藥?!?/br> 李大小姐捧起藥碗,一口氣將藥喝下,然后才被俞mama服侍著重新躺在床上。 “世態(tài)炎涼,”李大小姐眼睛發(fā)紅,“我們家出事之后,只有李大太太還想方設(shè)法送些東西來,其他人全都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孔家來人也不肯相見,生怕我會牽連他們嗎? 人到落難時(shí),方能見人心。 九郎也是個(gè)狠心的,他早就發(fā)現(xiàn)了端倪卻不來知會我,如果他早些提點(diǎn),或許我還能有轉(zhuǎn)圜的機(jī)會,這些年我在北方也知道不少事,簡王在北邊也有人手,我……” “大小姐臉色不好,還是睡一會兒吧,”俞mama輕聲道,“這些話不能隨便說,萬一被人聽去了……您可就真的成了簡王黨。” 李大小姐閉上了嘴,她是覺得很累,不過為了肚子里的孩子必須要抗?fàn)?,她要好好想想怎么與朝廷說才能立下大功。 李大小姐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會兒,突然被一陣劇烈的疼痛驚醒,她不禁呻吟出聲,她掙扎著想要起身,卻感覺到一股熱熱的東西從下體涌出來,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摸,黏黏膩膩的,好像是鮮血。 “來人啊,快來人!”李大小姐喊出聲,她隱約看到一個(gè)人影站在不遠(yuǎn)處。 是俞mama。 俞mama冷冷地看著她,并不上前來。 李大小姐仿佛明白了些什么,她想要從屋子里逃脫,人剛剛一動(dòng),那疼痛再次席卷而來,然后她整個(gè)人從床上跌落。 “您好好的吧,”俞mama低聲道,“還能體面些?!?/br> “不,不,”李大小姐道,“我不要死?!?/br> “那么多人都死了,比您死的體面?!?/br> 李大小姐的慘叫聲再次傳來。 第六百三十章 還賬 李大小姐的聲音終于喊來了門口的衙差。 衙差被吩咐要好好看管孔家的女眷,卻沒想到會出這樣的差錯(cuò),他看向旁邊的俞mama:“怎么回事,她為何這般模樣?” 俞mama慌亂地道:“方才還好端端的,不知道為何突然之間就……二奶奶,您怎么了?” 俞mama上前去服侍李大小姐,李大小姐掙扎著想要與那衙差說話,卻被俞mama緊緊地按住。 疼痛鋪天蓋地而來,就像有把刀刃在她身體里不停地割著。 “官爺,求求您,”俞mama抬起臉,“您幫忙請位郎中過來吧,二奶奶流了好多血……二奶奶,您可不能出事啊?!?/br> 李大小姐仿佛已經(jīng)奄奄一息,她整個(gè)頭都被俞mama死死地按在懷中掙扎不得,眼看著衙差就要離開。 “是她害我……是她害我……” 俞mama捂住了李大小姐的嘴。 微弱的掙扎聲音引起了衙差的懷疑,衙差轉(zhuǎn)過頭來看向俞mama。 “放手。”衙差快步走過去,俞mama已經(jīng)將雙手掐在了李大小姐的脖頸上。 衙差立即抽出了腰間的長刀:“松開手,聽到?jīng)]有……” 俞mama卻緊緊地掐住不放,整個(gè)表情看起來猙獰至極:“不要怪我……我也是沒有法子,孔家不能讓你活著,要怪你就怪……孔家吧!” 李大小姐顯然已經(jīng)喘息不得,衙差上前拉扯,沒想到俞mama怎么也不肯松手,眼見李大小姐已經(jīng)快沒了氣。 情急之中,衙差伸手打在俞mama的脖頸上,見俞mama的手還沒有松開,又再次向俞mama打去。 又有衙差聽到聲音走進(jìn)門來,見到眼前這一幕都愣在那里。 “快,幫我拉開她?!?/br> 又有兩個(gè)人上前去幫忙,好不容易才將兩個(gè)人分開。 俞mama卻躺在地上一動(dòng)不動(dòng)了,李大小姐也是奄奄一息生死不知。 衙差面面相覷。 這下真的出大事了。 “快去請郎中,快去稟告大人。” …… 刑部尚書府。 程如海被管事叫醒。 “大人,衙門里來人了,說孔家女眷出事了,孔二奶奶身邊的管事mama死了,孔二奶奶可能也……” 程如海就像做了個(gè)噩夢,渾身汗毛都豎立起來,整個(gè)人被恐懼緊緊地包裹住。 完了,孔家女眷出了事他要如何向皇上交待。 “為什么人會死?” 程如海整個(gè)人都癲狂起來,他身上的傷還沒完全好,卻又發(fā)生這樣的事?老天這是準(zhǔn)備要收走他的命嗎? 這樁案子涉及孔家,孔二奶奶出身李家,所以李煦要避親,宋成暄平叛之后就將手中的事都交給刑部、大理寺衙門。 徐氏也不再插手案子。 也就是說,出了這樣的情況他只能一力承擔(dān)。 管事不知道其中內(nèi)情,無法回答程如海的話。 程如海額頭青筋爆出,眼睛血紅,如同困獸:“為什么人會死?!?/br> …… 徐清歡累及了,睡得很安穩(wěn)。 躺在一旁的宋成暄,天不亮卻就已經(jīng)醒來了,不用去看沙漏他就知道到了每天起身的時(shí)辰,這是他多年養(yǎng)成的習(xí)慣。 可他卻沒有立即起床,而是望著裹在錦被中的她。 將自己半張臉都縮進(jìn)被子中,脖頸和后背卻露出來,皮膚白皙而細(xì)嫩。 宋成暄伸出手要為她蓋好被子,卻不小心碰到她露出的肩膀上,那么的纖弱、柔軟,與他完全不同。 他不禁再次將手放上去,也算是為她暖暖身子。 忽然想到昨夜到了最后,她實(shí)在耐不過,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他感覺到了疼痛,卻不太難過,不知怎么的心中還有一絲異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