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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反派洗白錄在線閱讀 - 第100節(jié)

第100節(jié)

    姜姚一見到來人立刻喊道:“師兄、真人救我!”

    來人是謝仲春、李岳陽還有許長清,大約是這邊靈力波動得厲害,他們趕了過來查看,正好撞見這一幕。許長清看清了姜姚手上的血,一下子看向孟長青道:“孟長青你瘋了?!”

    謝仲春也厲聲喝道:“你在做什么?”

    孟長青眼中的猩紅慢慢地散了,他好像恢復(fù)了理智,他盯著姜姚看,姜姚卻猛地躲在了許長清和李岳陽的后面不敢看他。孟長青腦子里嗡嗡的,“他……”

    就在這時,北方的天幕傳來一聲巨大的雷鳴聲響。所有玄武弟子都聽見了,一齊看向北方,連謝仲春都看了過去。大白天的,天一下子就黑了。

    不只是他們,大街小巷,太白城、寒城、所有的北地人都不約而同地朝北方看去,腥烈的煞氣卷著風(fēng)雪刮了過來,所有的白鷹都朝著南方飛,天地風(fēng)云劇變。

    “那好像是扶象真人他們?nèi)サ姆较???/br>
    李岳陽話音還沒落,孟長青人已經(jīng)消失在原地,飛奔著朝著北方而去。謝仲春也緊跟著反應(yīng)過來,放下了手邊的事情,“過去看看?!?/br>
    寒城的一間小酒肆中,兩個人在隔間里休息,爐子里燙著酒,簾子外飛著雪。

    說書人看著那吳客,提醒道:“他們好像發(fā)現(xiàn)了鬼蜮之境。”

    吳客手里把玩著一把扇子,刷一下打開,又刷一下打開,反復(fù)多次,他終于輕聲笑道:“是啊?!?/br>
    “你不去看看嗎?”

    吳客搖了下頭,“能做的已經(jīng)做了,余下的事情和我沒多少關(guān)系,坐這兒聽聽熱鬧就好了?!边^了一會兒,他又笑道,“也不知道道門金仙能撐多久,若是死的太容易,這六千年道史是真的一眼看到盡頭了?!?/br>
    說書人這一路都跟著吳客,卻始終都猜不到這個半魂想要做什么。這人做的所有的事情仿佛都是隨手所為,不會卷入其中,也不過分用心,卻一點點把所有的事情推到了既定的軌跡上去,在命運的長河終于奔流起來時,他卻然又抽身出來,化身看客在遙遠的山頂上望著,對了,一定還要帶上一個會說書的木偶人,將這一切都記錄下來。

    很多年后,逃過了無數(shù)災(zāi)禍的說書人回到了故鄉(xiāng),他把自己看過的人與事編成故事說給別人聽,在某一個傍晚,他忽然就理解了。吳客,看客罷了,沒有過去也注定沒有未來的一個人,不是誰的影子也不是誰的化身,那人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結(jié)局。

    第102章

    孟長青一行人趕到月亮城的時候,城頭還點著燈, 北地的風(fēng)雪密到連一絲光都透不過去, 空中無數(shù)巨大的風(fēng)暴呼號而過, 這僅僅是在月亮城所見的景象,更遠處,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只能感覺到一絲一縷飄出來的冰冷氣息。

    謝仲春救下了沖出來的虛和道人和長白弟子,他們渾身都是血,連神志都不清楚了,在他們的身后有東西追著爬出來, 李岳陽一劍斬去, 半闔著眼的妖魔卻忽然將她連人帶劍拖了過去, 就在這時,一股力量把她拽了回去, 孟長青當(dāng)空一劍將冰層斬開,妖魔被震了出去。

    清明劍和大雪劍劇烈震動,謝仲春聽見了黑暗深處傳來的動靜,立刻喝道:“封鎖掉這里!”

    孟長青沖過去一把抓住了虛和道人的領(lǐng)口,“我?guī)煾改??!?/br>
    虛和道人卻只是睜大了眼望著那風(fēng)暴深處,他手里死死地抱著兩柄帶血的劍,渾身都在抖。人間大禍將至啊, 大禍將至啊。

    “他死了!他死了!”一個長白弟子瘋了似的叫喊了起來,孟長青忽然就愣了。

    冰淵崩毀的一瞬間,黑暗中爆發(fā)出巨大的聲響, 所有的氣息瞬間滅掉,無論是煞氣、陰氣、還是天地靈力,全都滅了,原本還不斷涌現(xiàn)的妖魔忽然停了下來,熟悉的靈力化了形霜雪似的飄出來數(shù)千里,靜靜落到了這一行人的肩上。

    謝仲春一瞬間攥緊了手,遠處的妖魔似乎被什么東西所催動全部朝著南方涌來,他終于喝道:“封鎖這里!”

    他剛說完那句話,李岳陽就看見一道黑色的身影像是箭似的躍入了斷裂的冰層,她伸手去抓卻沒抓住,猛地吼道:“孟長青回來!”

    平珈。

    如果是春南與東臨是道宗起源,那平珈應(yīng)該就是佛宗的起源地,說起來誰都知道這么個地方,但真的論起來此地遠不如北地佛宗那般熱鬧繁華。這里的佛宗弟子崇尚苦修靜修,這么些年一直與外界處于半隔絕的狀態(tài),即便在當(dāng)?shù)匕傩盏难壑校@些披著黃色僧衣的佛門弟子也帶著些神秘的意味。

    呂仙朝還是找了一陣子的。臨海幾座仙山,沿著山道往南走一陣子,就到了平珈,還不如吳地的一個西洲城大。那條不足二十里的蜿蜒水道走出過無數(shù)的佛修圣人,二十多年前,曾經(jīng)有個叫孟觀之的年輕劍修打這里渡舟而過,后來又有個叫吳聆的少年劍修游歷經(jīng)過此地,而今是他。

    如果說北地是一切的起點,那這里則是這百十年間故事的開始。

    領(lǐng)著呂仙朝上山的是個小沙彌,小沙彌在山下看見這穿著奇怪的少年在轉(zhuǎn)悠,上前多問了一句。這少年說他是從北方而來,聽說平珈是佛宗圣地,打算在此地游覽一番。少年給了這披著破舊僧袍的小沙彌一些銀子,小沙彌立刻表示自己閑來無事可以領(lǐng)著他在各處轉(zhuǎn)轉(zhuǎn),什么圣人坐化的菩提樹啊,平珈四大古佛寺啊,名揚海外的朝圣壇啊,水能包治百病的靈泉啊,只要不是禁地,他都可以帶著逛逛,還給講佛宗過往的故事。

    呂仙朝就跟著他往山上走,沙彌果然講了許多故事,其中有一則是這樣的。

    這事兒要從很久之前說起啊,佛宗相信六道輪回、相信前世因今生果,在道宗尚未興盛的時候,人間就已經(jīng)有了佛修講經(jīng)的身影。在上古正法時期,佛宗的圣人們在平珈的菩提樹下頓悟,然后圣人們帶著弟子去向四海天下傳播自己的經(jīng)義。

    穿著紅袍的僧人朝著北方走去,那時的人間妖魔橫行,妖魔們用隱秘的手段蠱惑人心,人間父子相食、夫妻交戮、人有如野獸一般生活著,僧人們留了下來,他們化解人與人之間的怨恨,區(qū)分開了善與惡,并將妖魔驅(qū)逐到北方風(fēng)雪之地。

    小沙彌說到這里對著呂仙朝道:“如今也有些佛修認為,那些所謂的妖魔其實就是人心中的欲望,人為邪念所驅(qū)使,不能拋卻便墮成了妖魔。”

    小沙彌見呂仙朝不說話,便繼續(xù)說下去。

    那批佛修將佛法帶去了北地,他們修建的珈藍寺廟中空空如也,世人無須參拜,無須祈禱,無須侍奉,因為那時沒有神佛的具體觀念,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更像是師父與弟子,他們將智慧、良善、大愛傳授給弟子,弟子們再將這些傳給自己的弟子,弟子的弟子把這些編成佛經(jīng),他們相信,人無須拜佛,人人立地就可成佛。

    關(guān)于那批佛修的去向,有人說他們和被驅(qū)逐的妖魔一起葬身在北地的風(fēng)雪中,有人說他們化作了白鷹,也有人說他們還沒有死,當(dāng)妖魔再次回來的時候,他們就會重新來到人間。

    沙彌講完了許多佛修的故事,天已經(jīng)黑了,他又開始講妖魔的故事,其中大部分和道宗的傳說差不多,但是其中有一個引起了呂仙朝的興趣。

    佛宗有一則傳說,說妖魔并不是化生在六道之中,他們將最強大的那個妖魔稱為波旬。波旬能夠看出人心中的欲望,加以利用,將所有的人都化作自己的信徒,正法時代,波旬消失在人間。相傳,當(dāng)人間的秩序崩塌,無人修行證果,惡鬼行走在白日街道上,世間的怨恨到了無法化解的地步,新的波旬就會降生在人間世中,帶領(lǐng)妖魔們卷土重來。

    佛宗將那個時代稱為:末法時代。

    其實佛宗所有的傳說都只講了一件事,人與自己內(nèi)心的惡做無窮無盡的斗爭。

    其實道宗所有的傳說也只說了一件事,人與人世間的惡做無窮無盡的斗爭。

    他們都提到了一件事,預(yù)言中,道法崩潰的時代,魔物會降生在人世間,隨之而來的妖魔會殺死無數(shù)的人。

    小沙彌正在數(shù)著錢,心里盤算著這些錢可以買些全新的佛經(jīng),給師父買件袈裟,還可以將寺廟里的蒲團換了新的。一旁的呂仙朝問他,“大概十年前有個姓吳的修士來過此地游歷,他應(yīng)該去了不少的寺廟,你記得他嗎?”

    小沙彌直接道:“十年前的事情那誰還記得??!”

    呂仙朝覺得這話說的也有道理,問道:“那你們這里十年前發(fā)生過什么特別的事情嗎?”

    小沙彌看了呂仙朝一眼。

    呂仙朝從袖子里又掏出些錢放在了小沙彌手里,小沙彌這才道:“十年前我還小呢,不記得事?!?/br>
    呂仙朝伸手把小沙彌手中的銀子又給拿回來,小沙彌忙道:“有有有!我想想,我給你想!”他忙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什么十年前某寺廟換了住持,十年前發(fā)了場大洪水淹了幾十座山頭,想到什么說什么,天馬行空地胡扯,忽然他道,“對了我想起了,還有件大事兒,有個寺廟一夜之間所有的弟子都死了,七月份的天上下起了雪,那事當(dāng)年傳得可厲害了,我還小,那座山我后來再也沒去過?!?/br>
    呂仙朝忽然道:“都死了?”

    “是啊?!?/br>
    “誰殺的?”

    “不知道?!毙∩硰浺妳蜗沙信d趣,自己又說不清楚,就道:“這樣,你跟我來,我?guī)闳フ椅規(guī)煾福屗f給你聽?!?/br>
    平珈的望春山,遠遠望去不過一個小山坡,山下蓋著個巴掌大的寺廟,和呂仙朝沿途所見的大寺氣派截然不同。一個穿著身灰色僧袍的老人正在劈柴,斧子一下又一下地往下劈。聽見聲音,他停下手里的動作抬頭看去,看見了自己的小徒弟帶著個人回來了。

    一進屋,小沙彌便大聲喊了起來,“師父!有個施主想找你問點事!”

    一輩子都居住在平珈的灰衣老僧看見了呂仙朝,打量了他一會兒,對著小徒弟道:“去,燒壺茶。”

    小沙彌立刻應(yīng)了,一溜煙跑到了后院去燒水了。老僧這才對著呂仙朝道:“坐吧?!?/br>
    呂仙朝隨意地就坐了。他之所以會出現(xiàn)在平珈,這事兒說來話也不長,他離開玄武后就開始追查吳聆半魂的行蹤,忽然白瞎子火急火燎地找到他,說是要帶著鬼魂搬去天姥山,他也沒問,順手就幫了,事后白瞎子問他最近在做什么,他說在找吳聆的半魂,白瞎子就說,既然吳聆的半魂一直在和吳聆生前認識的人聯(lián)系,不如去他生前去過的地方查查?

    于是呂仙朝就將吳聆的生平軌跡查了出來,從大雪坪一路開始找,找到了平珈。他發(fā)現(xiàn)一件奇怪的事,吳聆少時第一次下山,曾經(jīng)在平珈游歷過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一個人知道這期間發(fā)生了什么。呂仙朝當(dāng)時就覺得有些奇怪,要知道吳聆不是個無名之輩,他是個名人,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遇見了什么人,道門中的人全都一一扒出來當(dāng)做佳話了,怎么偏就平珈什么都沒有。

    呂仙朝坐下后也沒有同那灰衣老僧寒暄,直接問了十年前的洪海寺滅門之禍。

    老僧年紀(jì)大了,想了會兒,道:“確實是有這么件事。洪海寺一夜之間被人屠了門,門中弟子全死了,如今那山頭便一直荒廢著,要說起來洪海寺也是平珈當(dāng)?shù)厮拇蠊潘轮?,弟子中不乏修為高深的,誰也想不到,竟是出了這樣的禍?zhǔn)??!?/br>
    “是誰做的?”

    “不知道,后來大家都不提了?!崩仙值溃骸拔矣浀媚且灰?,附近的許多百姓都見著天上飄下來一團團棉絮似的東西,就跟下雪似的,一沾著手便化開了。那山后來被封了,沒人敢進去,附近的百姓都有些怕呢?!?/br>
    小沙彌這時蹬蹬蹬地跑出來,給兩人倒了杯茶。

    灰衣老僧想了很久,對著呂仙朝道:“我記得出事的前幾日,有洪海寺弟子下山置辦東西,和人聊天時說起洪海寺的住持帶了個少年修士上山,不過那弟子沒敢多說,似乎頗為忌諱。后來洪海寺出了事,也有人猜是不是那少年的緣故,不過也奇怪,竟是再查不到一點東西,仿佛壓根便沒有這么個人。”

    呂仙朝喝著茶的動作忽然停住了,“那座山在何處?”

    老僧給他描述了下大致的方位。呂仙朝起身就走。

    小沙彌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又看向老僧,“師父,您說的真準(zhǔn)!您說珈藍山下有個人,那里真的有個人!您說只要我給他說故事他就會給我好多錢!他真的給了我好多錢!”

    灰衣的老僧輕輕地笑著摸了下他的腦袋。日暮的光落在了低矮的寺廟上,將兩人的影子拖得很長。佛宗起源地,雖然如今衰敗了,卻多少還是有些隱世的人物。

    老僧對著小沙彌道:“過兩日你便下山去吧?!?/br>
    小沙彌愣住了,“師父???您要趕我走?”

    “不是,是師父要出一趟遠門,這里不能再住了?!?/br>
    “我跟師父一起去!”

    灰衣老僧笑了下,又輕輕地摸了下小沙彌的腦袋。他看向山的那邊,日頭剛好落下去,入夜了。

    早已荒廢的洪海寺,草木在寺廟的各個角度瘋長,瓦片零碎地摔落在圍墻外。幾乎占去一半山腰的莊嚴(yán)佛殿坐落在云深處,無數(shù)的佛像,大小的禪院,佛塔有如星斗似散落著在山中,正大殿中,佛像和供桌全都蒙著厚厚的灰。有鳥獸在佛像腳下筑窩,成群的狐貍在殿中房梁上輕盈地躥過,地上還灑落著不知什么鳥獸藏在此處的松果子,堆成了幾座小山。

    漆黑的夜里,山階下忽然有久違的腳步聲響了起來。

    呂仙朝走過長階,衣服被夜風(fēng)吹得簌簌作響。

    推開門的那一瞬間,他望著眼前的景象,站住不動了。

    黑暗莊嚴(yán)的大殿,只有一尊巨大的倒坐觀音,她背對著來人端坐在蓮花上,身上的金漆已經(jīng)掉盡。

    順著她的視線望去,一眼望不盡的佛塔禪院,無數(shù)尊倒坐的觀音,仿佛能看見數(shù)不清的僧人出現(xiàn)在殿中各個角落,灑掃,念經(jīng),敲鐘,身影重重疊疊,來來去去。

    “在長白宗的夢華殿里,我發(fā)現(xiàn)了一些奇怪的東西?!?/br>
    “一些奇怪的畫,貼在真武大帝像后面,道書里面也有,看不出畫得什么,好像是些紅色的人像,又不太像。”

    “出事的前幾日,有洪海寺弟子下山置辦東西,和人聊天時說起洪海寺的住持帶了個少年修士上山,不過那弟子沒敢多說,似乎頗為忌諱。后來洪海寺出了事,也有人猜是不是那少年的緣故,不過也奇怪,竟是再查不到一點東西,仿佛壓根便沒有這么個人。”

    “那一夜,附近的許多百姓都見著天上飄下來一團團棉絮似的東西,就跟下雪似的,一沾著手便化開了?!?/br>
    手中的燈盞被風(fēng)吹倒,火油點著了蒙塵多年的經(jīng)幡,猙獰的火光照著呂仙朝的臉龐,也照亮了一整個大殿。倒坐的觀音置身火海之中,所有的鳥獸都在瘋狂地往外逃竄。

    呂仙朝想起了西洲城的那個夜晚,那個同樣是漫天飄著棉絮與雪花的夜晚,說著預(yù)言的紅袍僧、坐在大河中的菩薩、還有那個月光下回過身來的年輕劍修,一切全部串了起來,呂仙朝終于低聲笑了起來,笑聲回蕩在熊熊燃燒著大殿中,怪誕極了。

    北地,鬼蜮之境中,李道玄站在巨大的佛塔中央,嘴角有血跡。

    佛塔是一圈一圈往上走的,每一圈都坐著逐漸蘇醒過來的尊者,披著寬大的紅袍,看不清容貌,和當(dāng)年菩薩宗畫像中的世尊一模一樣,佛塔一直往上通到極高處,共盤旋著坐了九百多尊菩薩宗尊者,在塔的中腰空了三個座位,上面的人不知所蹤,露出了墻壁上的飛天菩薩花紋。蘇醒過來的兩百多尊菩薩宗世尊全都望著底下站著的李道玄,轟鳴的經(jīng)文聲一直沿著佛塔往上傳去,直通天際。

    北地是魔物封印之地,道宗的書上也有所記載,卻大多被人當(dāng)做傳說故事,誰又能想得到,傳說是真的。佛塔的下方,無數(shù)的妖魔與惡鬼正在從深淵裂谷往上爬,卻被無數(shù)道紫陽劍氣封住。

    不過是過去了十多個時辰,紅袍僧又蘇醒了一百多位,經(jīng)文聲越來越響,李道玄腳下的紫陽劍氣明顯弱了下去。北地沒有道門修士不是沒有緣由的,這是一片天地靈力稀薄且?guī)缀鯖]有任何氣機牽引的地域,換而言之,北地天克道門修士。

    紅袍僧念著經(jīng)文,李道玄在那十幾個時辰里想了許多事情。

    “死”這個字對于他而言,是件過分遙遠的事情。他很小的時候,不能明白死亡與回憶兩者的分別。玄武的先輩們幾乎都是殉道而死,那一年,他的師叔在山下仙逝,他堅信他還活著,在他的記憶中,師叔每日都要去劍閣,他于是每天都去劍閣外等著,無論誰和他說他都不聽,直到有一天,他忽然就明白了,一切都是他的想象,死去的人再也不會回來了。

    那一天,他師父陪著他在劍閣外待了很久,又過了一百年,他師父去世,他一個人坐在劍閣外面待了很久。

    他用了一百年才明白什么是死亡,他不知道孟長青要用多久才能明白。那個孩子連自己的內(nèi)心都無法看清楚,要他去接受這一切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生于天時,死于浩劫,這是道門真人一生的宿命。

    在紫陽劍氣破碎開的同時,白露劍落在了李道玄的手中。

    佛塔中的三百多位菩薩宗世尊同時低頭看他,佛塔中經(jīng)文聲轟然大震,塔下的惡鬼受到了影響,一起咆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