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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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洲衍穿好鞋,整了整硬朗的發(fā)梢:“周末奶奶在山莊避暑,如果沒別的事,我應(yīng)該回去一趟?!?/br> 一般這樣的場合,他皆會自覺擔(dān)當(dāng)起長房大少爺應(yīng)該有的戲份。 譚美欣亦這么認(rèn)可,便應(yīng)道:“那就周五見完你林姨,叫老王直接送你到鐘家。對了,這次的姑娘是林氏的,在一所外國語教會學(xué)校,你別給我使性子。在你畢業(yè)出去前要定下一個女孩,就算出國后,你身邊也需要有個好的照應(yīng)。無論譚家還是鐘家兩邊,這都是個定心丸。學(xué)校里的那些風(fēng)月,既然當(dāng)不得多少真,我都不拘著你,但正事上要有個度?!?/br> 耳畔又隱隱傳來少女悲欠的啜泣:“衍哥,我已經(jīng)配不上你了,如果……如果你將來經(jīng)歷了更多別人,仍然愿意,嗚嗚……那時候,到時候我們再相聚……” 十五歲的少年,凜凜地站在簡陋的單元房外,眉宇間盡是破碎的糾結(jié)。 鐘洲衍拎起書包,在門邊停頓了一下:“知道了?!?/br> “砰?!?/br> 許鹿鳴正在畫室和鐘雁辭上課,便聽見外面?zhèn)鱽硪宦曑囬T的悶響,不自禁抬頭。 鐘雁辭指尖顫了顫,然后低語:“衍衍。是哥哥?!?/br> 許鹿鳴發(fā)現(xiàn)了,只要這個時間段有車的聲音,雁辭都要這么叨一句,仿佛特別的依眷。她就有些好奇鐘雁辭的哥哥,好像每次都沒見露臉。 許鹿鳴問道:“雁辭,你還有哥哥呀?” 鐘雁辭默默點頭:“有,雙胞胎。沒有人愛衍衍?!?/br> 第十三章 如果十一個以后 鐘家老太太重規(guī)矩講傳統(tǒng),她生下的嫡子有鐘洲衍的爸爸鐘宇與二叔鐘辰兩個,還有三個女兒。老太太尊重大兒子鐘宇的家族長子地位,但私下對次子鐘辰多有偏寵。 鐘、林、施、譚堪稱四大財團家族,施家與鐘家又是世代交好,鐘老太太原本中意的長房兒媳婦是施家的大小姐,施瑤雪。 但鐘洲衍的父親鐘宇不喜歡。相反,鐘宇一心癡戀譚家的三小姐譚美欣。但譚家與鐘家在兩代前有過隔閡,雖然明面上沒怎樣,實際基本井水不犯河水,互相不交道。 譚家三小姐譚美欣容貌美艷且性子爽落大方,行事亦自主,幾分不羈,在那個年代的國內(nèi),很是吸引了一把鐘宇,鐘宇為此不顧老太太和譚家兩邊的反對,兩人一意結(jié)了婚。 老太太再生氣,生米已經(jīng)煮成熟飯了,退婚這樣的事兒,在四大家族里可是牽筋動骨的大事。 于是施家大小姐施瑤雪便只能嫁給了次子鐘辰,原本鐘、施兩家感情就交好,這么一來,老二鐘辰就更加受寵了。 譚美欣與鐘宇結(jié)婚后,性情雖稍稍有收斂,但因為鐘宇的寵慣,仍舊是要天要地要星星的,并不多么巴結(jié)于鐘老太太。 索性她也爭氣,隔年就生下了一對雙胞胎,就是鐘洲衍與鐘雁辭了。 兩個小少爺生下來俊美非凡,粉嫩可愛,因此在老太太跟前便挽回了不少感情。到底是鐘氏最小輩的長房長孫,老太太疼孫子疼如珍寶,尤其是雙胞胎中的弟弟鐘雁辭,更是伶俐聰穎。 鐘雁辭活潑好動,且愛表現(xiàn),小小兩歲不到就顯出了不俗的天分,相較之下大少爺鐘洲衍就沉定與內(nèi)斂許多。老太太尊大孫子,但溺愛小的弟弟。鐘洲衍自打蹣跚學(xué)步起,就逐漸感受到了來自長輩間不經(jīng)意的忽視。 比如兩個少爺在一塊兒玩耍,鐘老太爺鐘老太太說:“乖孫子,叫聲爺爺奶奶?!?/br> 鐘洲衍與弟弟皆興奮地顛著腳丫奔過去:“爺爺~,奶奶~” 兩個老的一定是先爭著抱弟弟,夸一句:“真聰明,我們小少爺最乖了。”而略過站在一旁滿眼期待的、同樣聰明可人的小鐘洲衍。等到一個先把弟弟抱起來了,另一個這才騰出空余的手來抱他。 小小年紀(jì)的鐘洲衍倒是慢慢習(xí)慣了,以為本該就是這個樣子,自己也傻樂呵呵的咧著小嘴笑。 在譚美欣產(chǎn)子的次年,老二鐘辰與施瑤雪也生了一個兒子,叫鐘澤鈺,后面又生了兩個女兒,但都沒有長房一對雙胞胎討老太太的喜歡。 萬分料不到的是,三歲那年,在老太太的壽宴過程中,鐘雁辭跌進了水池子。 那天老太太在鐘氏地處w市郊的豪華山莊里請宴,四大家族加盤支、再加生意上的往來,客人滿滿堂堂的。太太、千金們各自聚堆攀談,譚美欣那會兒正跟幾家的閨蜜姐妹在二樓廳中玩牌,幾家的小少爺小公主都被保姆帶在亭子下玩耍。 后來鐘家保姆去小解了,鐘洲衍起先跟弟弟一塊兒坐著,不曉得鐘雁辭怎么跑出去追小球了,等到鐘洲衍覺察時,已經(jīng)跑出了老遠(yuǎn)。鐘洲衍隨出去,只覺眼前似乎晃過一道人影兒,又好像沒有,總之再定神一看時,弟弟已經(jīng)落進了水池子。幼小時的記憶有偏差,他拼湊不起那場恍惚,只記得一顆形容夸張的“大痦子”。 雖然是一個大人不注意的小矮池,水不深,可三歲的小娃兒也撲騰得辛苦。周圍沒有人,鐘洲衍夠著小棍子,大聲叫“弟弟,抓起來”。但鐘雁辭握不著,吞著池水哭“哥哥”。鐘洲衍連忙跑去找爸爸、找mama,等他找不到人再跑回來時,弟弟已經(jīng)被抱上來了。 爸爸鐘宇懷里摟著弟弟,mama痛心地站在一邊,保姆捂著被煽紅的臉低頭不敢吭氣。 * 鐘雁辭一共發(fā)燒了四天,退燒后就不再說話,對人無反應(yīng)了。老太太非常生氣,打了譚美欣一巴掌,怪她沒有照顧好孩子只顧著自己玩耍,然后私下讓鐘宇叫她再生一個。 但譚美欣沒有生。不肯生。 那之后譚美欣仿佛收斂了一些性情,變得開始做起了事來。而且全身心撲在這個小兒子身上,請醫(yī)生、聘私教……各種方式培育兒子。總算這么多年下來,鐘雁辭又能再度開口說話,并能畫畫、寫字、體育都會了,并不是最初以為的癡呆。 只是夫妻關(guān)系也因著譚美欣的要強,不再似熱戀時的味道,而漸漸的淡化開來。 老太太依然是想念鐘雁辭的,但譚美欣很少再帶這個兒子出現(xiàn)在他們的面前,她把這個兒子仿佛當(dāng)成了人生的一個成就,不稀得給予老太太唏噓感嘆。 鐘洲衍起先的時候很疼愛弟弟,兄弟兩個一塊睡一張小床,四五歲的他半夜若是睡醒,瞅見深眠中的弟弟露出胳膊小腿兒,小小的他都會幫著掖起來。 但譚美欣對他很是疑慮重重,那個落水的地方老太太事后嚴(yán)查好多遍,并沒有誰去過,唯只兄弟兩個在旁玩耍。弟弟天性純良活潑,哥哥性情沉穩(wěn)思慮,弟弟后來回憶,也只會說兩個字“撿球”,譚美欣于是懷疑雁辭被哄進去撿球了。 問過鐘洲衍:“為什么弟弟在水里哭,你卻躲起來了呢?” 鐘洲衍小時候還乖乖的回答:“我沒有躲,衍衍害怕,幫弟弟找mama。” 但譚美欣卻再度認(rèn)定他自私無擔(dān)當(dāng),只為自己謀思慮。再后來,長大了點的鐘洲衍漸漸似乎明白,便再不解釋了。 因著雁辭被譚美欣的藏護,連帶著老大鐘宇一房在老太太跟前的分量,也就消淡了下去,老二鐘辰和施瑤雪一房再次熱絡(luò)起來。 很小時候入睡前,譚美欣總是倚在一側(cè)哄弟弟,鐘洲衍在旁邊枕著小枕頭自己睡。 再長大點分成兩床,某天深夜雷鳴電閃,發(fā)燒的鐘洲衍從夢中驚醒,發(fā)現(xiàn)弟弟床空了,連忙爬起來關(guān)著腳丫跑去譚美欣房間。驀然推開房門,卻看到弟弟正安靜地睡在mama的枕邊。而自己……他扶著門把手,默默地垂立在白炙的閃電光下。 后來鐘洲衍就變得很自覺,自己的事情都自己做好,不再傾訴也不再意圖展現(xiàn)。 一直到八歲一個偶然的光景,他看到一個莫名幾分眼熟的“大痦子”,正在問二嬸施瑤雪拿卡,他當(dāng)時就站在那里怔了一下。施瑤雪并沒發(fā)現(xiàn)他,只是從那之后也再沒看見過那個人,鐘洲衍恍惚有些猜疑。 他開始鍛煉弟弟的應(yīng)激能力。 被譚美欣保護得萬分周到的弟弟,鐘洲衍經(jīng)常用球或者毛絨玩具扔打他,或者塑料棒子捶他,先開始是當(dāng)面扔、當(dāng)面捶,后面出其不意地扔。鐘雁辭起先呆呆地受著,還滿臉掛著委屈,后面似乎有點明白過來,就開始有反應(yīng)的躲避和接住了。當(dāng)然前面也難免受過好幾回傷。 被譚美欣發(fā)現(xiàn),自九歲起就把他兩個正式隔離了。而對鐘洲衍的用詞也漸漸苛刻生分起來,在譚美欣的眼里,眼前逐漸長大的英俊冷漠的兒子,這是個充滿陰鷙思謀的鐘氏血脈結(jié)晶。 唯鐘洲衍依舊時不時不間斷的扔擲著,練到如今,鐘洲衍扔的手段和力度也越來越出其不意和不留情面。鐘雁辭雖看似木僵的,也總能在最后秒秒的距離時,不徐不緩地把危險化解。 但鐘洲衍學(xué)習(xí)很刻苦,他的各門學(xué)科成績在年段里皆是優(yōu)異,而身為家族長子應(yīng)做到的相關(guān)事情,鐘洲衍亦做得渾然天成,美玉無缺。衣著講究得體,容貌精雋出挑,劍術(shù)、拳道、琴藝、騎術(shù)……樣樣深諳,讓譚、鐘兩家的長輩無可置喙。 畢竟雖然兩家明面客氣不深交,但這個少爺?shù)纳矸菰趦蛇叾紝擂蔚貟熘?,多少雙眼睛都跟這兒盯著。 所以四大家族的人也都知道,他是個酷愛打架生事的性子。就好像生活中的沉悶,是用武力值來宣泄似的,他英雋的外表褪下時,現(xiàn)出的是一副凌厲狠絕的苛刻風(fēng)行。即便長得迷人,但因著這苛刻,幾家的千金們也輕易都不太敢靠近他。 鐘洲衍在他14歲的時候遇到了一個美麗的女孩,那應(yīng)是他迄今唯一真正動過真心的少女。 女孩叫施琳,15歲。 一次家族的聚會上,鐘洲衍按例走完過場,便坐在靠柱子遮擋的清靜角落——那是他鐘氏長房大少爺自己挑揀的專屬位置。 然后他瞥見了一個青澀的女生坐在對面陰影里,雖然家族基因與鍛煉,使得他十四歲便已身量清頎,但女生似乎比自己歲數(shù)要略大些,單薄的身子罩著一件米色長裙,質(zhì)地平凡,穿在她身上顯得拘謹(jǐn)不安,眼睛也像受傷的兔子,一觸即驚。 鐘洲衍少年冷漠的眼神望過去,她仿佛瞬間就望到了注定的救贖。 女孩雖然姓施,但并不住在施氏眾多的房產(chǎn)里,她只是個母親去世的私生女,惶惶受人冷目,跟保姆一同租住在施氏大宅街角外頭的矮樓里,很簡陋。 鐘洲衍給她買好看的衣服與鞋襪,帶她去買最新的學(xué)習(xí)材料,他們兩個人在天臺上數(shù)星星,做著豪門大家之外所有平凡人做的最單調(diào)事情。 那段時間鐘洲衍去打架,施琳都會安靜地提著兩杯奶茶,穿著白色連衣裙站在路口等待他。鐘洲衍在里頭拳腳揮灑,但心是滿的。 雖然14歲的鐘洲衍少年并未長成,頎雋的身高便已高過她一頭了,在他心里,她仍是個比自己要長了一歲的暖慰的存在,也仍是個需要被小心呵護的瓷公主。 無人的陽臺,少女用柔軟潔白的手心貼著他精致額角,說:“衍衍,你閉上眼睛?!彼阍谛闹挟?dāng)她是個小jiejie,像弟弟一樣乖乖地閉上眼睛,仿佛方才少年打架的戾氣瞬間被她的純潔斂盡了。 鐘洲衍每次跟女孩說:“琳,等我出國上完學(xué)回來,我就跟他們說要娶你。” 施琳就瞇著兔子般靈動的眼睛對他笑,笑他犯傻呀你。 他們悄悄地避人眼目相處了好久,以致那段時間,一貫勤奮學(xué)業(yè)的鐘洲衍,在上課或做功課時都情不自禁分神,成績亦不自覺下降了少許。 但后來有一天,清晰記得是在他15歲生日的次日下午,鐘洲衍和往常一樣,提著買來的生活用品去看施琳。推開門,卻赫然看到他此生難忘也不愿多回憶的一幕。 女生衣裳凌亂、長發(fā)散落地坐在床上,嫣紅的嘴角仿佛沾著受虐后的血絲,聳著單薄的雪肩嘶聲哭泣: “衍衍,你不要再打架了……是他們,就是你打架的那些仇人……我不認(rèn)識,可我聽著是他們……剛才好難過……” 少年眉宇冷戾,如同筑構(gòu)的世界受到挑釁,分崩離析。臉上仿佛瞬間掛上殺氣,輕啟嘴角說:“我不介意?!?/br> 那么低沉的嗓音,仿佛從王子化作陰戾,萬般痛愧自己為她帶來的遭遇。 施琳不住地哽咽著,捂住臉不敢再看他。 末了鐘洲衍耳邊只記住幾句:“衍衍……我已經(jīng)配不上你了……如果將來,如果你遇到了五個、六個……七個、九個、十一個……你都仍然不喜歡,如果那時候衍衍你愿意……再來試著想起我好嗎……” “好?!?/br> 恍惚中,少年似乎俯下肩膀,托住女生顫栗的臉頰,吻了下她的唇。那一下,便仿佛開啟了他少年的澈悟。 五個、六個……十一個是嗎?可以的。 再隔天去,施琳已經(jīng)看不到,聽說是施家把她安排走了。再然后就沒有然后,鐘洲衍除了打架,在四大家族圈里又多了個戲謔感情的風(fēng)云名頭。 第十四章 這是淑女才穿的 許鹿鳴昨夜難得認(rèn)真地查了一些專業(yè)資料,還用筆記本做了重點總結(jié),今天總算對阿斯伯格有了點字面上的理解,譬如這一人群的性格、行為、心理特征啊等等。 她倒是在學(xué)校上課,都沒對待賺錢打工這么認(rèn)真。 上午學(xué)國畫她就想了個辦法,把自己和鐘雁辭原本分作左右兩排的桌子,面對面并在了一起,這樣一來首先鐘雁辭只要一抬眼,就能夠看到她“威赫”的眼神。二來,她弄了一張大大的草稿紙,對鐘雁辭說這張紙是自己的,但允許鐘雁辭先在她的稿紙上試筆,等試到筆畫力道都掌握了,再叫他在他自己面前的紙上畫一筆。 如此完成一幅畫效率是慢了很多,但是鐘雁辭癲狂潑墨水、砸紙團的行為卻大大減少。 半天于是平平安安過去了,許鹿鳴不用中午一回家就用淘米水浸泡墨汁洗衣服。 捱到下午,許鹿鳴又有新主意。她在每個人包括另兩個譚家孩子的臉上,都點了幾滴奶油,叫做“玩給花貓洗臉的游戲”。只有每完成一個步驟,才可以擦掉一滴奶油、允許清潔一次桌面衛(wèi)生,如果中途放棄,“花貓”的臉上就必須再加上一點奶油。 鐘雁辭雖然極其難受,少年雋凈的臉上眉頭都擰成了川,克制焦慮的模樣讓人搞笑又可憐,但仍是堅持下來了。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眼看一日課程勝利在即,但沒想到在把材料放進烤箱的時候,鐘雁辭看到眼前那么大、那么黑洞洞的烤箱內(nèi)部,嚇得大叫一聲,直接把手上一大缸調(diào)和好的蛋奶糊“啪”地砸了過去——最后的結(jié)局是電插頭因功率失衡炸掉了,發(fā)出“砰”一聲巨響,連帶邊上一個微波爐也短路,然后一整室內(nèi)黑煙滾滾四溢。 …… 傍晚四點多鐘,司機老陳開車進陳宅,按例停好車后下去解手。 這個點鐘,阿姨一般在料理臺前為他兩個準(zhǔn)備點心。 許鹿鳴和鐘雁辭兩個條長的立在樹枝下,灰頭土臉煙囪頭。許鹿鳴又狼狽又沮喪,看著鐘雁辭的眼睛就像母獅一樣充滿恨鐵不成鋼。鐘雁辭緊張得不停囁嚅,拒絕抬頭看人。 許鹿鳴側(cè)耳傾聽,是“鹿鳴明天不來。她生氣。” 許鹿鳴就又心軟了,嘟著腮子抱怨:“鐘雁辭是笨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