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他叫韓顯,”雪荀依也不打算瞞著:“是韓凌音的父親,”說到這上她下打量了一番眼前之人,“現(xiàn)今一千四百歲,合體境后期修為?!奔Ь冈磺О税贇q修到合體中期就已是霄瑱界第一人,如今頭上壓著這么一尊大山,想來以后日子得小心著點(diǎn)過。 姬靖元立時就明白雪荀依剛才那笑是什么意思了,當(dāng)然也知道當(dāng)初他家小音子對他始亂終棄時的嫌棄是出自哪了:“靈心之體果然名不虛傳?!币磺陌贇q,合體后期?當(dāng)真是了得。 雪荀依右手一揮,一條透明冒著寒氣的通道便出現(xiàn)在姬靖元面前:“你去吧,他在等你,”外面這么大動靜,他早就猜到是這位來訪。 “多謝,”姬靖元朝著雪荀依拱了拱手:“雪宮主,后會有期。”說完便跨入了冰砌的通道,他一入內(nèi),通道便消失不見了,獨(dú)留雪荀依一人立在深淵之地,她右手一招,一只巨大的雪妖便乖順地伏到她的腳邊,皙白如玉的五指撫著雪妖的腦袋,輕語到:“又是一對佳偶,真好!” 韓顯立在伏魔陣上,閉著雙目在等人。姬靖元來到地下,看到立在陣中的人,心不由得一顫,這就是小音子的父親嗎?怪不得少有男子能入她的眼,他上前拱手行禮:“姬靖元拜見尊上。” 韓顯睜開雙目,轉(zhuǎn)身看向來人,只一眼就知他家傻閨女與她娘看人的眼光是一樣:“你來見我,何意?” 姬靖元依舊行著禮,未有絲毫不悅:“晚輩想向您求娶韓氏凌……呃,”感受到大乘巔峰境的神魂威壓,他咬牙支撐,“晚輩想向您求娶……韓氏凌音,希望您能成全。” 好一會,韓顯才冷哼一聲,收斂神魂威壓:“你辱她清譽(yù),還敢來這向我求娶她,你覺得我該答應(yīng)你?”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他污了凌音的名聲是真。 “四十年前在七玄秘境中,凌音被驅(qū)獸宗的人偷襲,丹田受損,”姬靖元將他與小音子之間的事?lián)?shí)說了:“凌音嫌棄晚輩年歲太大,所以就讓晚輩只當(dāng)那是春風(fēng)一度……” “你不用再說了,”韓顯抬手,他閨女真不愧是從阿璃肚子里爬出來的:“你們的事,我不管了,能不能娶到她,就看你自己本事吧?!彼|女大概是不曉得她娘比她爹大了多少? 姬靖元眼睜睜地看著他未來岳父回了冰棺,想多問一句,但沒來得及:“這是同意了?” 回到冰棺中的韓顯按了按額頭兩側(cè):“你出了雪嶺洞,向西百里,尋一處連頭山包,她就在那?!?/br> 兩個孩子,小二天生魂魄不全,雖后來借助聚魂燈補(bǔ)全了神魂,但資質(zhì)不佳,未筑基便娶妻成家了,他到霄瑱界將將百年,就感應(yīng)到小二魂散,不是死于外因。 剩下這個自小就不是長在他身邊,岳母初到霄瑱界時又身受重傷,好在沒長歪,除了想事情比較簡單,其他倒是沒什么毛病。姬靖元是個聰明人,他自己也是過來人,看得出來他鐘情于小凌音,這就好。 立在伏魔陣中的姬靖元聞聲,立時朝著冰棺叩拜:“小婿謝岳父成全,”過了這一關(guān),小音子那總會松動些。 棺中人只當(dāng)沒聽見,擰眉閉目不再出言。 歸一宗歸元峰,韓穆薇坐在石床上,又煉化完一團(tuán)雷力后,便引導(dǎo)著靈氣在經(jīng)脈中走了兩個大周天,后就收功了。睜開雙目,看向屋中簡單的擺設(shè),她來歸一宗已經(jīng)一個月了,這一個月她幾乎都沒有出洞府,不過有徐悍嬌,外面的事,她還是清楚的。 今天是出發(fā)去毓西城的日子,她可不能缺席。草草收拾了一番,韓穆薇便出門了,控劍飛行不過十息,就迎面遇見了姬如玉,還未等她出聲,那小子便遞過來一只相當(dāng)精致的儲物袋:“小姑祖,這是你的份。” 韓穆薇接過儲物袋:“族里發(fā)的嗎?” “不是,”姬如玉搖首:“我爹準(zhǔn)備的,我也有,”現(xiàn)在想來他爹還是挺重視他的,也是,誰讓他是獨(dú)子呢? 等到了集合地,二人收起了飛劍才有空用神識探看儲物袋中的東西。韓穆薇看過后是一臉的感激,符箓、丹藥、陣盤等等都備得很是齊全,空的玉盒、玉壺成堆成堆的,且都是極品貨,雖然這些,她都不缺,但這是人家的心意,她必須心懷感激。 相反姬如玉看完自己的儲物袋,臉上的笑便有些僵硬:“小姑祖,我爹他就是這么個人,您千萬別介意?!?/br> 韓穆薇臉上帶著莫名:“介意什么?宗主準(zhǔn)備得挺周全的,丹藥、符箓一樣不差,你怎么了?” 丹藥、玉符?所以小姑祖拿到的儲物袋中是應(yīng)有盡有,而他只配擁有一儲物袋的空玉盒、玉壺,這是親爹嗎?雖然他自己有準(zhǔn)備,但他爹也應(yīng)該意思意思地敷衍一下他吧。 姬如玉傷心地問道:“小姑祖,靖元老祖對你好嗎?”肯定好,畢竟像他爹這樣的人也不多。 韓穆薇看著一臉傷心欲絕的姬如玉,她突然覺得沐家那一群崽子還是很正常的:“你拿到的是只空儲物袋嗎?” “不是,”姬如玉深嘆一聲,他十二歲頭次進(jìn)秘境,他爹給他準(zhǔn)備了一百個空玉盒,讓他把玉盒都裝滿再出秘境??上е钡矫鼐酬P(guān)閉,他的一百只玉盒都沒裝滿,索性他把剩下的空玉盒都裝上秘境里的土帶出來,回到宗里,他就被他爹抽了一頓:“哎……” 韓穆薇表示她不懂他的苦:“要出發(fā)了?!币凰议L約百丈的飛梭慢慢停擺在宗門口,宗主姬上曜站在飛梭頭上:“此次逆毓秘境之行,由落云峰峰主談意道君領(lǐng)隊,你們要是有什么事盡管尋他。總之一句話,歸一宗不惹事,但也不怕事,眾弟子謹(jǐn)記一切以性命為重?!?/br> “謹(jǐn)遵宗主教誨,弟子定銘記于心,”震耳欲聾的聲音響徹屋脊山脈。 一位身著金色宗門服的中年男子舉起手中令牌:“歸一宗此次參加逆毓秘境的弟子聽令,上飛梭,一炷香后出發(fā)?!?/br> “弟子遵令?!?/br> 第104章 到了歸一宗就極少露面的韓穆薇,與姬如玉上了飛梭,剛站定就感覺到了數(shù)道探看的目光,她無奈地同姬如玉對視一眼,便準(zhǔn)備撤了:“我回廂房。” 姬如玉也不傻,目前靖元老祖和凌音劍尊身份未明,額……,據(jù)他分析主要是自家老祖還沒名分,所以姬家雖有心但也不好對外言說。 小姑祖想要低調(diào)他也很能理解,不過低調(diào)歸低調(diào),可不代表姬家不認(rèn)同他小姑祖的身份,冷眼掃視了一圈四周,姬如玉故意大著聲道:“姑祖,我同您一起。” 韓穆薇都走到艙房門口了,聽到姬如玉來這一嗓子,頓時兩眼珠子就忍不住朝上翻,她真的想要低調(diào)行事,畢竟這身份總有掉馬的一天,不理睬跟上來的娃娃臉,腳下動作不由得加快了兩分。 她的廂房很好找,就在靠近后艙的第六間,韓穆薇取出身份玉牌打開房間外的禁制:“剛怎么沒看到嬌嬌?”那姑娘在,就不可能讓自己安靜著。 站在七號房門口的姬如玉一聽“嬌嬌”這兩字,渾身的汗毛就不禁豎了起來:“小姑祖,你可以叫她悍婆,‘嬌嬌’這名字太軟和,有損她的兇悍?!?/br> 真不明白徐悍嬌怎么就入了他溫柔嬌俏的小姑祖的眼,姬如玉手中拿著身份玉牌準(zhǔn)備開禁制:“思勿老祖是此次逆毓秘境之行的坐鎮(zhèn)老祖之一,估計這會徐悍嬌應(yīng)該跟思勿老祖在一起?!?/br> 思勿老祖是徐悍嬌的曾祖母,韓穆薇曉得了:“我先進(jìn)房了。” “好” 逆毓秘境現(xiàn)世至今已有四萬年之久,每九十九年開啟一次,修為境界限定為筑基期。還有一點(diǎn)比較有意思的是每次可進(jìn)入秘境的人數(shù)只能為九千八百零一人,多一人不行,少一人也不行。 秘境口的傳送陣一次只準(zhǔn)傳送九十九人,同樣是多一人不行,少一人也不行,且接連傳送完九十九次,秘境口才會閉合。九十九天之后,秘境會將里面活著的修士彈出來,后自動關(guān)閉。 韓穆薇盤腿坐在床上,看完了有關(guān)逆毓秘境的介紹,心中有了大概的方向。逆毓秘境中有傳承殿,對這她還是非常感興趣的。 《純元訣》和《玉骨金剛訣》都屬天階功法,韓穆薇沒打算棄了,但她至今未學(xué)一門技藝,在修士中也屬少見。 她的靈根屬性為土,煉丹、煉器要引地火,或是尋一粒靈火,這個先放在一邊,隨緣而定;符箓和陣法,她倒是可以著重尋一尋,尤其是陣法,她有小九兒,學(xué)起陣法來更是事半功倍。 將宗主準(zhǔn)備的東西分類收回儲物戒中,韓穆薇剛準(zhǔn)備修煉,門外就有了動靜,神識一探,便立馬下床去開門,見到立在門口的圓臉姑娘,不禁笑道:“我剛還跟如玉那小子念叨你,怎想你這就來了,快進(jìn)來?!?/br> 相處時日久了,二人也都熟悉了,之間便少了一些客氣,徐悍嬌進(jìn)屋就取出一個儲物袋放到桌上:“這里面是一些靈果,你留著吃,”說著話她隨手拿出兩顆二階妙瑩果,分了一顆給韓穆薇,“這兩天可忙壞我了,幫著我曾祖母將整個思寧峰的土都給翻了一遍,還把成熟的果子收了?!?/br> 韓穆薇接過果子:“謝謝,”便拿著妙瑩果吃了起來,“我說怎么沒見你呢?!?/br> 三兩口就啃了半邊妙瑩果,徐悍嬌看向坐在對面的韓穆薇:“我今天過來就是給你提個醒,這次進(jìn)秘境你遇著兩人,不要打照面,扭頭就走,離她們得遠(yuǎn)遠(yuǎn)的?!?/br> 韓穆薇聞言手一頓,抬眼回視徐悍嬌:“誰???” 徐悍嬌大口吃完手中的果子,扔掉果核后,便拿出一枚玉簡推到韓穆薇面前:“玉簡中刻錄了畫像,你把她們的臉記住,上面那一個叫陰上月,出自紫宵宗,今年五十二歲,筑基后期,尼銀城陰家人?!?/br> “這女人邪得很,”似怕她不相信一般,徐悍嬌把自己親眼所見和親身經(jīng)歷的幾件事都給說了:“不管遇到什么事,她都能逢兇化吉?!?/br> 說到這,她不禁自嘲道,“二十年前在忽幻秘境中,她搶了我已經(jīng)到手的赤幽四方鼎,我動過三次殺心,可結(jié)果都一樣,她沒事,我都受了傷,而且一次比一次重?!?/br> 此事雖過去多年,但每每提及,徐悍嬌還是會有些氣惱:“修仙界自來就有事不過三之說,三次都?xì)⒉涣怂?,我也便收手了,自此繞著她走,不然恐怕我會麻煩不斷?!?/br> 蕭明珠不就是最好的例子,無論家世、實(shí)力,還是手段都強(qiáng)于陰上月,可最后不但未婚夫婿被她搶了,就連命也沒了。 要不是凌音劍尊弒師叛宗,靖元老祖突然帶著小姑祖回來,陰家不得不收斂,恐怕無煙城蕭家的日子也不會好過。畢竟無煙城和陰家所在的尼銀城是緊靠著的,蕭家要是倒了,陰家多少能撈點(diǎn)好處。 陰上月?韓穆薇聽著徐悍嬌的述說,她便不由得想到無憂城外的那場打斗,羅伊本已占了上風(fēng),可為何就沒發(fā)現(xiàn)陰上月手中的爆裂丸呢?她雙手抵桌托著腮幫子:“那下面那幅畫像是誰呢?” “驅(qū)獸宗出竅道尊董躍虎的獨(dú)女董嫻,”徐悍嬌輕嘆一聲,自覺她跟陰家犯沖:“算起來董嫻還是陰上月的表姑呢,她是陰紅玫和董躍虎私通生下的崽子,就是因?yàn)橛辛怂S虎才拋棄陪了他三千年的妻子,娶了陰紅玫?!?/br> 韓穆薇又拿起桌上的那枚玉簡,將神識探進(jìn)去仔細(xì)察看這二人:“眉眼之間是有點(diǎn)像,董嫻又是怎么叫你這般忌憚的?”徐悍嬌是徐家的獨(dú)苗苗,脾性雖有些乖張,但卻是一個極通透的人,行事分寸也把握得非常好,單看她如何對待陰上月便可窺一二。 “她氣運(yùn)太強(qiáng),”徐悍嬌癟著嘴說:“跟她組隊歷練,你別想得到什么好,董嫻一直都秉持著組隊可以,但歷練個人所得各歸各的??墒菤v練的時候,每每危險都是別人的,好處卻是她得,以致于沒人喜歡跟她組隊,可她最喜歡仗著家世拉人組隊?!?/br> “我知道了,”韓穆薇淡而一笑:“以后看到她們兩,我會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br> 徐悍嬌點(diǎn)首:“陰家其實(shí)就是一個上不得臺面的家族,”眼中透著鄙夷,“他們家族就跟‘陰’這個姓氏一樣,女多男少。你知道為什么池謠道尊和凌音劍尊在霄瑱界這么受推崇嗎?” 韓穆薇抬眼看向徐悍嬌,笑道:“在修仙界,女修的確走得比男修艱難,無論是力量還是身形、速度都處于相對的弱勢,但這些都不足以成為咱們?nèi)醯慕杩??!?/br> “你說得對極,”她敬仰凌音劍尊,就是因?yàn)樗龔?qiáng)大:“陰家女人心眼都不少,她們崇尚的是自利,沒有底線的自利,無度自利的背后便是他人的血淚,但諷刺的是只要裝聾作啞,她們就能活得比誰都滋潤?!?/br> 對陰家人,韓穆薇不予評價:“你相信因果嗎?” 徐悍嬌笑了:“自然是相信。”她明白她的意思,不過明白是一回事,但想要做到坦然以對又是另外一回事。 “既然相信因果,那又何必忿忿不平,”韓穆薇笑著拿出一小袋血娘子:“這個給你?!?/br> “謝謝。” …………………… 姬靖元在自家岳父的指點(diǎn)下,終于找到了他朝思暮想的人兒。韓凌音一開始見到他并沒有什么好臉色,該來的時候不來,歇了心思才來,那在她看來這分明就是沒緣。 不過有了岳父的首肯,姬靖元應(yīng)付起心思簡單的韓凌音,那是手到擒來。待她身上的傷好了一點(diǎn),他才提及雪嶺洞,果如他所料,驚得正在雪地里練劍的韓凌音吞了一大口的雪,回過味來,提劍閃身上前:“你說什么?” 姬靖元垂目看著杵在他面前的女子,瞧她兩眼放光的樣子,雖然那個男子是她的父親,但他心中還是有些酸溜溜的:“我說是岳父告訴我你在這里?!?/br> “噢,”韓凌音聞言先是有些喪氣:“原來不是我爹呀,”正準(zhǔn)備轉(zhuǎn)身回去繼續(xù)練劍,腳剛跨出去一步,又頓住了,頭忽地轉(zhuǎn)過來,眼中厲色突顯,“誰是你岳父?”雪嶺洞中除了她爹,就只有千雪宮的人可來去,難道姬、雪兩家要結(jié)姻盟? 雖然姬靖元不是很想回答這個問題,但該說清楚的還是要直白的講清楚,畢竟他家這個真不聰明:“我岳父姓韓名顯,”注意觀察著小音子臉上的神情,見其張著小嘴,呆楞了好一會,才收回腳,一臉嫌棄地看著他,“你比我爹大了四百歲?!?/br> “嗯,”姬靖元強(qiáng)忍住才沒伸手去撫平她臉上的嫌棄,他堅決不承認(rèn)自己老:“這點(diǎn)我已經(jīng)坦白交代了,岳父一點(diǎn)都不介意,”他現(xiàn)在比較好奇的是另外一件事:“小音子,岳父比岳母大多少?”應(yīng)該也不小,不然他提及年歲時,岳父當(dāng)時的表情不會那么僵硬。 “啊?”韓凌音聞言,下意識地抿緊嘴,這個不能說。不過一想到她娘的年歲,再看姬靖元好像也不是很老。 姬靖元見她把嘴抿得緊緊的,就知里面肯定有情況,試探地問道:“難道不是岳父比岳母大,而是岳母比岳父年長?” 韓凌音嘴抿得死死的,不過眼神已經(jīng)出賣了她,姬靖元一看就知:“岳母比岳父年長不少吧?” 她終于知道她為什么會對姬靖元感覺特殊了,原來是因?yàn)樗粯勇斆?,韓凌音眼睛一閉,抿著嘴后掠繼續(xù)練劍。 這般可愛的小音子撓得姬靖元的心里癢癢的,不過他可沒忘正經(jīng)事:“所以你對岳父許下的這門親事是認(rèn)同了?” 韓凌音想了想,她惡心黃崇敏的無恥,漠視施華理的虛偽,討厭紫宵宗那些以異樣眼光看她的老東西,她入道一千三百余年,接觸過很多男修,但那些人大多都沒有給她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唯獨(dú)姬靖元,她敬慕姬家,同樣也敬重上過仙魔戰(zhàn)場的姬靖元。 她爹爹那么聰明,既然同意了這門親事,那就說明他看好姬靖元,韓凌音當(dāng)空一劍,銀色凌厲的劍氣直奔姬靖元而去,而姬靖元不躲不閃,天行戟突然沖出,插入冰層,擋住了銀色的劍氣。 韓凌音持劍立在雪地中,漫天的雪花伴寒風(fēng)舞動,她看向離她兩丈遠(yuǎn)的男子,在應(yīng)允之前,有些事情她必須得先告知他:“我家有血海深仇未報,遲早有一天我會隨我的家人回去報仇?!彪m然那場滅門之劫她沒經(jīng)歷過,但那場災(zāi)禍讓她家破人亡,骨rou分離,她怎可不報? “我同你一起,”姬靖元早就猜到是這樣,不然一個煉虛境初期修士何故要帶著一女嬰逃往異界:“你還有什么要告訴我的嗎?”再說真論起來,他們姬家的仇家也不少,仙靈界就有三家。 “我家仇人很強(qiáng),”她祖母提過幕后黑手只怕不是下界的,而是來自仙靈界,韓凌音自覺不能誆騙人:“可能是有去無回?!?/br> 姬靖元瞧她一臉嚴(yán)肅的樣子,不由得笑了:“我這次出靈境,剛到無憂城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很有趣的小丫頭,”見她臉開始轉(zhuǎn)黑,心里甜絲絲的,不過還是趕緊解釋,“你別生氣,先聽我說那個小丫頭,她應(yīng)該是跟你出自同一脈?!?/br> 韓凌音剛想翻臉,結(jié)果聽到這話,臉沒翻成,就立馬閃身上來:“她是不是異界來的?” “別著急,聽我給你慢慢說,”剛剛是年輕岳父,這會又是她的后輩,姬靖元真覺他的對手都非常強(qiáng)大,而且強(qiáng)大得很實(shí)在:“她不知道我是誰,但她知道你,而且跟你長的有八分像……” 韓凌音聽完姬靖元的敘說,面上的表情有些復(fù)雜:“她應(yīng)該是我家小二的血脈后輩,”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有個同胞弟弟,只是小二沒她好運(yùn),“逆毓秘境還有幾天就開啟了,現(xiàn)在咱們趕去毓西城也來不及了?!?/br> “去毓西城是來不及了,但咱們可以回歸一宗等著,”姬靖元開始循循善誘:“那丫頭在無憂城為了你這個姑祖可是豁出命了,你這個姑祖不會避而不見吧?” 不提還好,一提韓凌音就想起來了,冷哼一聲:“所以我現(xiàn)在是多了一個女兒嗎?” “這主意可不是我想……” “你還狡辯,”韓凌音瞪著一雙杏目:“我們家的人肯定想不出這么jian詐的詭計,”雖然是為了救她,但他怎么可以利用她家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女娃呢,要是被那些自以為是的狗東西傷著了怎么辦? 姬靖元是啞口無言,這護(hù)犢子護(hù)得有些泯滅良心:“對,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擔(dān)心你,都怪我救人心切,但小音子你真應(yīng)該學(xué)學(xué)那小丫頭……” “什么小丫頭?”韓凌音又不高興了:“她沒名沒沒姓嗎?” “她嘴緊得很,都叫我爹了,就是沒告訴我她姓……名諱,”真不怪他,他也想知道那……姑娘叫什么:“不過她很聰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