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節(jié)
紫萱將靈藥收完后便來深井湖尋韓塵微,還未至湖邊就感覺到了不同尋常的冷凝,面色一變,立時瞬移來至通道口,急道:“快把冰蛟龍妖丹收回來,”其話音一落,此地便開始地動山搖,她再次急吼,“快收回來?!?/br> 就在這時韓顯幾人沖出了深井湖,均面色蒼白。鐘珠珠輕輕眨了眨眼睛,按著紫萱的話伸出了右手,引動龍魂,原沉在湖底的冰蛟龍妖丹慢慢地向上浮動。 當(dāng)冰蛟龍妖丹離水之時,湖面突然泛起了點(diǎn)點(diǎn)微波,后忽然一只巨獸沖出了水面,一口吞掉了冰蛟龍的妖丹。 站在鐘珠珠身后的韓穆薇只覺眼前一暗,幾滴冰水滴落在面上,頓時透心涼,待看清那頭巨獸的模樣,她微張著檀口,忽的望向跟前的這位。 “鴟吻,”鐘珠珠深嘆一聲,略有失望,后手向前一張:“把妖丹還給我,”她還以為隱在這深井湖下的是頭龍呢,沒成想?yún)s是龍之九子。 龍頭魚身的巨獸搖身一變成九尺青年,乖順地吐出了冰蛟龍妖丹,走上前來,雙手奉上:“小九不知是您的物件,驚擾了,”這界怎么會有真龍? “無事,”鐘珠珠拿過妖丹,上下打量著這頭鴟吻,后十分rou疼地取出一節(jié)龍骨:“把你從空谷中得的東西給我?!?/br> 別想糊弄她,血脈純凈的坤神族裔均能凝練土本源,可她今日掃過那位坤神族裔坐化的那個空谷,卻沒發(fā)現(xiàn)土本源。原她還以為是那位因?yàn)槭芰酥貍酝帘驹礉⑸⒘?,后來到這里見到紫萱,才確定土本源不是潰散了,而是被人捷足先登了。 見到龍骨,鴟吻頓時就想張大口吞,但在這位面前他是絲毫不敢妄動,就怕一個不好,惹到了老祖宗,他的嘴張開就再也合不起來了,磨磨嘰嘰地吐出了一顆足有小兒拳頭大的昏黃色珠子。 鐘珠珠扭頭給韓穆薇使了個眼色,韓穆薇立馬上前一把抓住那顆土靈珠,后再次退至其身后。 而得了龍骨的鴟吻面上也露了笑:“老祖宗……” “閉嘴,”誰是他老祖宗?鐘珠珠瞪著他:“你是怎么來的蒼淵界?”別以為她眼瞎,這頭鴟吻的修為被他封了一半在妖丹中,可即便這樣韓顯幾人依舊被他一個翻身震得面無血色。 鴟吻老老實(shí)實(shí)地回答:“二十二萬年前,我被……,”怎么說,他撓了撓長了兩根龍角的腦袋,“我被一個很厲害的人扔過來的,”說著話他就望向綴在最后正在理著漁網(wǎng)傻樂的韓穆旸。 韓穆旸被他望得不禁打了個激靈,趕緊出聲:“我今年還不到一百一十歲,”而且他也不很厲害。 “不是說你,”鴟吻翻了個白眼:“是你的眼睛,”雖然被剝離了,但他還是能感知到這男娃子的雙目和那位一樣,能看透因果。 魔靈聽了這話,便扭頭看向韓穆旸的眼睛,又黑又亮,長得跟他祖宗寒逍娃有好幾分相似,可這眼睛除了顯嫩一點(diǎn),他是看不出還有什么不同。 韓穆旸輕撫自己的雙眼,垂下眼睫,鴟吻說的那個人會是被關(guān)在枯木梧桐林下的那位嗎? 鐘珠珠不再往下問了:“你準(zhǔn)備什么時候離開?” “我還要等……呃,”鴟吻一手緊捂嘴,腹內(nèi)翻滾,似有什么東西要沖破他的肚皮一樣:“唔……” 就在這時,一團(tuán)金光以勢不可擋之勢沖出了鴟吻的嘴,奔向了沐堯,化作一道流光進(jìn)入了他的眉心。 鴟吻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捂著嘴:“唔地牙,”那死玉佩怎么這么硬,差點(diǎn)把他鴟吻的牙給撞掉,“好疼,”只是他話剛剛說出口,整個人就頓住了,“玉佩,”對啊,玉佩,他忽的抬首瞪向沐堯,所以他任務(wù)完成了,可以回家了,豆大的眼淚立時滾落,“嗚嗚……” 在眾人的注視下,沐堯依舊是帶著淺笑,眼睫微斂,神府中多了一枚金色玉佩,玉佩上桐花正盛,他知道玉佩中藏著什么,神魂撫過玉佩上的桐花,在心中默念:“好好蘊(yùn)養(yǎng),我會帶你去尋他,”玉佩上的金光變得不再刺目,漸漸地隱入玉佩之中。 在場眾人除了鐘珠珠,均是一臉莫名,剛剛閃過的那是什么東西,一塊金錠子嗎? 鐘珠珠心念一動,又掰了兩根龍骨出來,扔給了鴟吻:“你趁早離開蒼淵界,”他的修為已經(jīng)被壓制太久了,三根龍骨算是了了因果。 鴟吻緊抱著龍骨,牙也不疼了,肚子也不痛了,那位說了他的機(jī)緣在此,還真就在此,有了這三根五爪金龍的真龍骨,他化龍有望:“多謝老祖宗,”其話音一落便消失在了原地,化作一縷藍(lán)色流光沖向云霄,瞬息間就消失在了蒼淵界。 紫萱仰首望著青天,終是松了口氣,這頭貪吃鬼終于離開了,只是偷了她十多萬年的靈藥,走時連聲招呼都不打是不是太無禮了?念頭剛起,一把生了銹的鋤頭從天而降,啪的一聲掉落在紫萱的跟前。 “撿起來吧,”鐘珠珠輕笑著轉(zhuǎn)身,垂首看著地上的鋤頭:“是鴟吻給你的,”還算他沒喪良心,走時把自己種下的因果給了結(jié)了。 “給……給我的?”紫萱極為驚訝,她有些不敢相信。 韓穆旸拿著提著漁網(wǎng)樂了:“這里除了你還有誰會用到鋤頭,”地上這把雖然生銹了,但卻是一件實(shí)實(shí)在在的通天靈寶。 紫萱再三確認(rèn),才敢將腳跟前這把只有半尺長的鋤頭撿起來,來回翻看著,一雙黑紫色的眼睛都彎成了新月:“我喜歡這把鋤頭,”現(xiàn)在用的那把是她自己凝練的,也喜歡。 “我們是不是可以繼續(xù)捕魚了?”韓穆旸拎著漁網(wǎng)來到臨湖邊,躍躍欲試,只是剛來那一出后,這會湖水大概已經(jīng)快恢復(fù)水溫了。 韓穆薇瞥了他一眼,真想賞他一腳,仔細(xì)查看了沐堯的面色,心中稍安。 “你不用擔(dān)心,”小天菩安撫韓穆薇:“剛剛那團(tuán)金光是一塊桐花玉佩,”那東西見到沐堯竟那般激動,它心中有了猜測,該來的或早或晚都會來。 桐花玉佩?韓穆薇心安了,再看向提著漁網(wǎng)在張望的二胖,也不覺鬧心了:“把漁網(wǎng)還給沐垣老祖,”他不能踏空而立,漁網(wǎng)就這么丁點(diǎn)大,是真不適合他玩,“你要是想捉銀紋龍骨魚,可以直接入水試試。” “現(xiàn)在的水溫還沒完全恢復(fù),”鐘珠珠此刻心情不錯,走到韓穆旸身側(cè):“你入水捉魚不難?!?/br> 韓穆旸聞言立馬將漁網(wǎng)還給了沐垣,后一頭扎進(jìn)水中,他不貪心,只要捉個三、四頭銀紋龍骨魚就夠了。他一入水,魔靈等人也跟著入水,繼續(xù)捕魚。 啊…… 一聲慘叫從一群將將進(jìn)入萬獸森林中層的無極宗元嬰修士群中傳出,一個身著白袍的男子面上露出詭異的笑,右手中抓著一顆血、淋淋的人心,咧開的嘴中,鋒利的牙齒冒著寒光,扭動著僵硬的脖頸,發(fā)出一陣咔咔響,其腿邊躺著五具被掏了心的尸身。 舒緩了脖頸后,白衣男子面上冒出根根白毛,右耳抽了抽,眼中閃過紅光,后兩腿一蹬跳上了身側(cè)的參天大樹,一陣嘩嘩聲掠過,人已無蹤影。 白衣男子將將離開,著一身黑衣的海昀便提著刀趕到了,一眼掠過,五個無極宗元嬰門人均是被掏了心,掃到右前方那棵樹下的血滴,他立馬瞬移追去。 天衍宗的筑基、金丹、元嬰弟子并未進(jìn)入萬獸森林的中層,因發(fā)生噬yin那樣的事,宗門派了善德道君嚴(yán)守萬獸森林外層,而善德道君也是相當(dāng)盡責(zé)。 一陣清風(fēng)拂過,隱在暗處的善德道君用力抽了抽鼻子,后立馬現(xiàn)身,追著那陣清風(fēng)而去,大喝一聲:“警戒,有化形妖獸出沒,”與此同時右手一翻,一顆大拇指頭大的紫黑色轟天雷便朝著那道邪風(fēng)擲了過去。 轟一聲巨響,頓時邪風(fēng)就停了,一頭白毛猿被轟天雷砸了個正著,掃得撞向了一棵梁棗樹,捂著腹部一時之間竟爬不起來。 善德道君趁機(jī)急閃立馬布陣,對付化形妖獸他并無十全把握,若不是這片地此時剛好沒有弟子踏足,將將他也不會握住機(jī)會擲出轟天雷。 只十息白毛猿就緩過來了,一頭撞向善德道君布的三星困陣,轟的一聲,法陣就顫了三顫。善德道君眼都不眨一下,拿出了一個陣盤。那個三星困陣只是五品法陣,為的就是拖延時間,而現(xiàn)在他要布的是八品雷陣。 又是一次撞擊,三星困陣的靈光一閃,后變得黯淡了不少,善德道君手腳飛快,此地為森林外圍,除非老祖?zhèn)兯浩铺摽漳茉诎傧⒅畠?nèi)趕來,其他的都要時間,而現(xiàn)在他能靠的就只有自己。 白毛猿似知道善德道君在干什么一樣,接連撞擊三星困陣,而三星困陣的靈光則越來越暗,善德道君布好雷陣后,立馬取出上品靈石放入陣盤。 轟的一聲,三星困陣破裂,善德道君盤坐在地上,雙手打著結(jié)印,控著陣盤,陣中一道紫雷從天而降,當(dāng)頭劈在白毛猿身上,頓時白毛猿一身亮澤的白毛就成了焦黑:“咝……喝……啊……” 聽到這嘶叫聲,善德道君的一雙小眼中躍動著冷芒,繼續(xù)控陣,這白毛猿身上的血腥味濃烈,定是殺了不少修士,留它不得。 轟,又是一道紫雷劈下,陣中白毛猿仰天齜牙怒吼,心念一動,三只帶血的金丹出現(xiàn)在爪中。 陣外善德道君雙手快速打著結(jié)印,只是第三道雷剛剛劈下,他就聞一聲驚天巨響,頓時心頭鈍痛,身子被掃落至百丈外。一道黑影掠來,善德道君急忙取出一粒劍氣球,正準(zhǔn)備擲出,這時一虛影晃過,迎向了冒著青煙的黑猴。 “海昀,”善德道君撇了撇嘴,沒想到有一天他朱善德也會淪落到被無極宗的人救:“其實(shí)你可以再晚三息出現(xiàn),”這樣說不定以后就少一個人懟他了。 海昀冷嗤一聲:“本尊可不是來救你的,這白毛猿已經(jīng)殺了我無極宗七、八元嬰弟子了,本尊追他至此,又豈能容他?”雖然他也不喜朱善德,但也要看什么時候,“多謝你這雷陣了?!?/br> 善德道君拿出一顆小還丹放入口中,盤腿調(diào)息。萬獸森林外層接連傳來巨響,中層修士便知外層出事了,釋甲道尊趕來時,海昀正與那白毛猿僵持不下,他立時一劍橫掃,加入殺局。 白毛猿雖然不是萬獸森林的九大妖王之一,但也化形已久,而且rou身強(qiáng)悍,還極為機(jī)靈,見力敵不成,屢屢想要沖向正在調(diào)息的善德,不過釋甲和海昀又豈能讓它如愿? “咝……,”白毛猿剛剛避過海昀的刀,又被釋甲熾熱的劍氣傷到,身上已是傷痕累累:“你們?nèi)俗宀欢裁词莿僦晃鋯幔俊?/br> 海昀雙目一眨,眼中魔液盡退:“與你這專掏人心的妖獸談何勝之不武?” 釋甲提劍直指,瞥了一眼受了傷得善德,后看向白毛猿諷刺道:“一個化形已久的老妖竟跑到森林中層邊緣和外層傷人,你又有什么面目談勝之不武?”瞬移而上,騰空揮劍,赤紅色的劍氣飛掠而下。 白毛猿急閃,赤紅的眸中盡是瘋狂:“都給我……死,”黑色虛影穿心而過,心及妖丹均損,海昀現(xiàn)身在白毛猿身后五丈之地,抬手抹了一把嘴角。 嘭一聲,白毛猿沒了生息,rou身砸在了地上。釋甲踏空看著地面,輕吁一口氣,后望向黑衣海昀:“我還以為你不會明白我所想,”這白毛猿最后雖已是強(qiáng)弩之末,但卻不想束手就擒。 “我的確不明白你所想,也明白不了,”海昀冷笑一聲:“不過你不會以為就你長了眼吧?”那白毛猿周身的妖力暴動,他的五感又不是瞎的,能不曉得白毛猿要自爆妖丹嗎? “好吧,”釋甲瞬移來到善德道君身側(cè),觀其氣息和靈力,受傷不重,轉(zhuǎn)臉面向走來的海昀:“看來咱們不能再只盯著中、內(nèi)層了,”今日天衍宗是有善德在,又剛好遇上了海昀追擊白毛猿,不然外層的弟子就危險(xiǎn)了。 “這都是呼嘯妖帝帶的好頭,”海昀深嘆道:“我無極宗此次是損傷極大,”七個元嬰,想想他都覺心疼。 “誰家不是?” 韓穆薇一行出了青田山,就跟著鐘珠珠來到了呼嘯山頭,很快便回歸萬獸森林的殺場,繼續(xù)作戰(zhàn)。 因?yàn)榻舆B發(fā)生高階妖獸沖入外圍擊殺低階弟子的事情,各宗均派了出竅境修士鎮(zhèn)守以防萬一。 一晃半年過去了,萬獸森林剩下的六大妖王終于低頭,現(xiàn)身來和人族談和,這次動亂妖獸可謂是沒有撈到丁點(diǎn)好處,很多兇殘的高階妖獸差點(diǎn)被人族滅族。六大妖王也不傻,此次動亂完全是呼嘯引起,而現(xiàn)在呼嘯已死,他們可不想再蠢下去。 人族以三大宗門為首,妖族要談和,他們也同意,不過有條件,條件就是六大妖王帶著妖族退至席夏山后,而席夏山就是萬獸森林中層和外層的分界點(diǎn),高千丈。 第184章 十年后 自妖獸動亂平息已經(jīng)十年過去了,三宗六門一寺院除了妙音門也均緩過氣來,各家的山門再次大開,各顯本事,廣招弟子。 而每逢招納門人,蒼淵修仙界就會流言四起,不是說天衍宗俊才輩出,眼高于頂;就是說無極宗蠻橫霸道,不通情理,要不還有萬劍宗斗不過中洲沐家,可惜中洲沐家依附天衍宗等等,諸如此類的蜚語流言是層出不窮,也不知是誰放出來的? 今年也不例外,可惜外界傳得再多,還是有無數(shù)孩童涌向了三宗轄下的修仙城鎮(zhèn),而三宗之中又以天衍宗為最。天極山脈腳下的天河城早已恢復(fù)了往日的熱鬧,近日因?yàn)檎屑{門人的事,更是人擠人。 花滿閣三樓臨街的包廂中,韓穆旸和韓穆簫帶著姬晟和侄女韓意優(yōu)正在分吃著一頭清蒸銀紋龍骨魚。 “想當(dāng)年,這魚可是我費(fèi)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萬獸森林中心的深井湖中逮上來的,”韓穆旸連刺都舍不得吐出來,嚼吧嚼吧咽了下肚,招呼三人:“你們多吃點(diǎn),這是最后一條了?!?/br> “這頓吃完,你是不是該閉關(guān)沖擊元嬰了?”韓穆簫把一根根玉白的魚刺剔了出來,準(zhǔn)備一會打包帶回去裹著靈峪面油炸了當(dāng)零嘴。 聽到這話,一直低頭猛吃的姬晟和韓意優(yōu)不由得抬起了腦袋,看向?qū)γ?,嘴巴還在不停地動著。 韓穆旸點(diǎn)首,把魚尾夾到自己碗里:“對,和你一樣,”他積淀已足夠,最近又有所悟,閉關(guān)沖擊元嬰已是勢在必行,“我原準(zhǔn)備等大胖出關(guān),跟她一起出宗歷練一番,現(xiàn)在是不成了,”他姐閉關(guān)煉化土靈珠已經(jīng)十年了,估計(jì)也差不多該出關(guān)了。 提到閉關(guān)沖擊元嬰,韓穆簫不禁嘆了口氣,這十年幾乎每隔幾個月掌門就會催他去閉關(guān),只是他還覺沒到點(diǎn)上,這次算是夠了。 “十三姑姑這次出關(guān),修為應(yīng)該會更進(jìn)一層,”韓意優(yōu)學(xué)著她小叔把魚刺嚼得咯嘣響,花滿閣做靈食的手藝是愈來愈好了,小叔把銀紋龍骨魚送來這處理真是太明智了,以后她有什么好東西也要叫上家里一群來花滿閣。 姬晟聞言連連點(diǎn)首:“肯定會入元嬰中期,”想他外祖父一千四百歲就是合體境大賢,塵微肯定也不賴。 韓穆旸吃著魚尾,抬眼望向?qū)γ婺莻z小的:“等大胖出了關(guān),你們?nèi)羰窍胍贼~可以尋她,”他姐當(dāng)年靠著個漁網(wǎng),可是收獲得盆滿缽滿。 “好” 也正如韓穆旸預(yù)料的那般,此時天衍宗逍遙峰方圓十里的靈氣正在急劇地向山腰處聚集,韓穆薇的洞府中已如雨下,白茫茫的一片,靈液一滴一滴地凝成下落。 韓穆薇運(yùn)轉(zhuǎn)著《純元訣》引導(dǎo)著精純的靈力再一次沖刷丹田中已與土靈珠融合的靈根,而攀附在靈根上的菩藤顏色也愈發(fā)的碧綠似玉。 就在靈力沖刷完靈根后再次歸落丹田時,啵一聲,立時韓穆薇就覺通體舒暢,四周的靈氣被一掃而光。這時精神飽滿、面色紅潤的小天菩立馬飛出神府開始布上古聚靈陣。 聚靈陣布好后,只瞬息石屋中的靈氣再次如雨下。韓穆薇放在膝上的兩手抬起打著繁復(fù)的手勢,后周身慢慢地包裹上一層薄薄的暖色明光,使其整個人透著一股神圣之感,生息也隨之漸漸地隱入天地之間。 再次醒來,眼前是熟悉的黑暗,韓穆薇淡而一笑,抬手去摸泥殼,指下細(xì)膩但卻沒了以往的堅(jiān)硬,它果然又回來了,一腳伸出穿過泥殼,掃視石屋,她輕吁笑言:“修為上去了就是好,煉化一顆土靈珠才耗費(fèi)十年光景?!?/br> 雖然土靈珠和靈根還未融合完全,但她相信土靈珠會像那丸息壤一般,終會融入她的血rou。 “薇薇兒,恭喜你,”小天菩飛出了神府,站在竹桌上:“你的rou身已經(jīng)在慢慢地向土靈體進(jìn)化,只要你堅(jiān)持修煉《純元訣》,促進(jìn)土靈根和土靈珠完全融合,靈體進(jìn)化完成也是指日可待,”到時《純元訣》的威力會更大。 “會的,”韓穆薇右手一翻,一縷暖色明光便出現(xiàn)在掌心歡快地跳躍著,十年的努力,效果很明顯,她對天地規(guī)則之力的掌控更加的遂心應(yīng)手了:“不知珠珠姑祖rou身凝煉的如何了?” 鐘珠珠的事,小天菩是一清二楚:“半年前,她就已經(jīng)完成了對rou身的第一次凝煉,”五爪金龍的強(qiáng)悍,她也算是親眼目睹了。 當(dāng)年鐘珠珠獻(xiàn)祭rou身時,用了鐘家的凝脈秘術(shù)藏了九百九十九滴金龍真血于龍骨之中。 短短十年,她就煉化了二十七滴金龍真血,而且還拿出了一團(tuán)成人拳頭大的清靈玉融入rou身,并抽離冰蛟龍妖丹中精純的妖力錘煉,使清靈玉和四象樹徹底融合,還拿出一根龍骨向未行換晴嬰果樹的母樹胎胞。 未行也未作猶豫換了,要知這晴嬰果樹的母樹胎胞一旦被取出,五千年之內(nèi)晴嬰果樹是不能開花結(jié)果的,需得重新長出母樹胎胞才可。而晴嬰果樹的母樹胎胞可煉制成丹田,鐘珠珠拿來正是要用于此。 韓穆薇聽了小天菩的敘述,心中敬佩不已,珠珠姑祖凝煉rou身的每一個過程均是痛苦異常,她笑道:“有付出終會有回報(bào),”因煉化土靈珠而被擱置的用龍骨和玉骨冰機(jī)果鍛體一事,她也應(yīng)該開始了。 “對,”小天菩正要說呢:“現(xiàn)在鐘珠珠的那副rou身雖比不得五爪金龍時強(qiáng)悍,但絕對能抗住普通轟天雷三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