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你哄哄我呀、穿成炮灰之妻(穿書)、將軍寵妻無度、不小心坐了影帝大腿、吻你說晚安、重生八零之我要當(dāng)軍嫂、穿成霸總文里的后媽[穿書]、豪門寵文炮灰重生后、侯門榮寵、女配馴夫記(穿書)
出于企業(yè)聲譽的考慮,也防止打草驚蛇,x市的調(diào)查是暗中進行的,李道安作為蔣弼之信任的人,開始頻繁往返于x市與b市。 誰都知道李道安是蔣弼之親自帶出來的人,是他親信,即使現(xiàn)在是旺季,會議多,李道安往b市來得太勤也容易引人懷疑。 為了給李道安一個合理的理由——還是陳星給了蔣弼之靈感——他讓李道安借講課的名義過來。 陳星不知道這些緣由,只驚喜李道安近期又有講座,便像追星族一樣早早報名,早早就開始等著,但令他略感失望的是,李道安大約是精力都用到反腐上面,講座上講的都是曾經(jīng)講過的東西,他在網(wǎng)上都已經(jīng)看過了。 講座結(jié)束后,陳星意興闌珊地收拾東西時竟然發(fā)現(xiàn)一個老熟人,其實只是他單方面認(rèn)識對方,對方恐怕早不記得他了。 他有些激動地喊住那人:“秦叔叔?” 那人轉(zhuǎn)過頭來,頗為疑惑地看著他,“你是?” 陳星的聲音有些發(fā)顫,甚至眼睛都有些濕潤了。他走到秦經(jīng)理跟前激動地說道:“我們幾年前見過一次,那會兒我還小,您可能不記得我了。我meimei是您公司“未成年人大病藥物資助”項目的受助者,當(dāng)年就是您親自批準(zhǔn)的,后來我和我meimei每年都給您寫信……” 175、戳破的肥皂泡泡 陳星幾乎是一頭沖進車庫,猛踩一腳剎車后從車?yán)锾鰜?,一刻不停地奔進二樓書房,拉著梯子來到書架前。 他記性向來好,那本雜志當(dāng)時被蔣弼之放在最高那一層……靠近中央的位置……幾乎一目了然,此時已經(jīng)沒有了。 他不死心地從書架最左邊開始找。這書架兩米多高,好幾米寬,里面擺滿了書,他一本一本地挨個看書脊,沒找多久就覺得眼睛酸痛,幾乎要流下淚來。 直到將整面書架都看了個遍,沒有。 倘若那本雜志就在原處還好。 秦叔叔不知內(nèi)情,語焉不詳,即使說出令他震驚的話,他也不一定就因此生疑。 可是那本雜志已經(jīng)不在了。 秦叔叔之所以能記起陳月的事,是因為陳月是為數(shù)不多的每年都給他寫信的受助者。陳月的感謝信寫得好,兄妹倆又長相俊俏惹人憐愛,讓人印象深刻。陳月的項目被上級親自接手,據(jù)說就是因為公司在年會上展示了她手寫的感謝信,令集團某位高層極為動容,親口授意的。 當(dāng)然他還可以對自己說,蔣弼之那么忙,又很討厭熱鬧,不一定會去參加年會,或者去了也不一定從頭看到尾。但也有一個聲音立刻反駁道,他那么敬業(yè),工作那么認(rèn)真,那種場合需要他出現(xiàn),他就一定會出現(xiàn),只要他去了,他就不會浪費時間地發(fā)呆,一定會認(rèn)真觀看。當(dāng)然也可能他就是沒看到呢,有可能是別的高層呢,年會的時候天盛所有的高層都會去,不一定就是他……但如果不是他,為什么他要把雜志藏起來,為什么安怡小姐翻到照片時他反應(yīng)那么大,為什么小蔣先生總說些令人費解的話,為什么自己問他是不是一直想念自己愛著自己的時候,他的眼底總是閃動著遲疑與愧疚? 是他自己露餡的。陳星腦子里突然冒出這句話。前不久蔣弼之對他說的那句話,被他原封不動地還回去:“如果不是你自己露餡,我還反應(yīng)不過來呢?!?/br> 蔣弼之曾夸贊他觀察入微、第六感強。但他對蔣弼之曾經(jīng)深信不疑,對他表達出的愛意深信不疑,種種細節(jié)都擺到他眼前了他都視而不見,仿佛被包裹進一個折射著五彩斑斕的肥皂泡泡里,將他與真實的世界微妙地隔離開。 如今那個泡泡被一本雜志戳破了,陳星赫然醒悟,原來蔣弼之也可能會騙他。原來他那些快樂、幸福和愛,也可能是假的。 當(dāng)他心生懷疑的時候,無比希望是自己犯傻,他如此急切地翻找證據(jù),無非是希望能發(fā)現(xiàn)什么東西來印證自己的愚蠢,這樣就可以證明蔣弼之沒有過自己,一切就還和以前一樣。 可他一邊期盼著蔣弼之無辜,一邊又有條不紊地查找罪證。書架上找不到雜志,他便打開電腦——連這個電腦都是蔣弼之“借”給自己的——他冷靜地登上天盛的內(nèi)網(wǎng),按照索引找到有關(guān)年會的那一期內(nèi)刊,找到相關(guān)文章,卻在看到那張照片的瞬間猛地合上電腦,冷靜了一瞬才又重新打開,心中疑惑不解,明明有所隱瞞的人是蔣弼之,為什么自己卻感到深深的羞愧,以至于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呢? 他重新找回那個頁面,盯著看了很久,一遍一遍地設(shè)想蔣弼之看到這些時的心情。 他應(yīng)該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家事吧?他會怎么想? 同情是肯定的,他一向好心而慷慨,天盛每年做慈善灑出去的錢如秋天的落葉一般多。 他是不是也有一點覺得自己很能干?小月信里說了,“從患病的那一刻起就靠哥哥一人用稚嫩的肩膀挑起沉重的負擔(dān)”。他有沒有看到這句話?有沒有覺得自己能干很厲害,就像他平時??滟澋哪菢樱靶切钦姘?!” 會不會也有……一點心疼?他平時老是撫摸自己的后背和腳腕,露出那種心痛的表情,好像不忍看自己受一點苦,那他看到自己小時候瘦瘦小小的模樣,看到小月寫他們兄妹倆從小相依為命,與病魔和貧困搏斗,他有沒有……一點點的不忍心和……后悔? 他有沒有后悔把自己拋下不管?有沒有后悔換了電話號碼?有沒有后悔……一直沒有去找自己?他不是說一直想著自己嗎?自己想他,就四處找他,跑去他公司外面傻乎乎地等。他要是也想著自己……薛先生不是說他因為自己才拒絕別人給他介紹男朋友嗎?算算時間前后還不到一個月,才一個月他就把自己忘了?還是說因為自己而拒絕別人介紹這事也是假的?其實他自打分手就從沒想過自己?那為什么后來一碰面他又對自己那么好,愿意把自己帶進家里來?是不是照片里的自己年齡太小無法激起他的愛欲,而重逢的時候,自己赤身裸/體、yin/蕩至極,而他恰好……恰好旺季剛過,他沒那么忙了,他需要一個人陪著、陪著……上床? 陳星被自己的想法驚得打了個哆嗦,立刻意識到自己又鉆牛角尖了。他手指痙攣著將網(wǎng)頁關(guān)掉,又哆哆嗦嗦地將相關(guān)的幾個頁面都關(guān)上,再跑到書架前把梯子拉回原處。 其實沒什么大不了的,這都是小事。蔣弼之前陣子還說呢,讓他不要因為這些小事再給他定罪,他不能剛被說完就又犯。 不過是一個小謊言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誰不撒謊呢?自己不就是個謊話大王嘛,蔣弼之也沒有因此就嫌棄自己呀。 其實都是小事……甚至還是好事,蔣弼之是幫了他呀,原來他從小到大最感激的怡安保險也是蔣弼之的產(chǎn)業(yè),原來蔣弼之早早就幫過他了,他該感謝他才對,怎么能反過來怨他呢? 陳星知道自己的毛病,愛鉆牛角尖,為一點小事生氣著急,害人害己。不能再跟他鬧了,平白遭人厭煩。 他感到十分羞愧,為自己的疑神疑鬼、小肚雞腸,還有忘恩負義……他要是敢怨恨蔣弼之那才是真正的白眼狼。他甚至覺得自己不該這么敏銳,秦叔叔那些話聽完就罷,他就不該想到這么多,更不該急急地找證據(jù),這簡直是把蔣弼之當(dāng)賊看,不是,自己才像個賊,不經(jīng)人允許就擅自跑進別人的書房,既不像個討人喜歡的戀人,更不像個稱職的管家。 他趴到地毯上,把拉動梯子留下的淡淡痕跡用手細細抹平,再站起身環(huán)視一圈,確認(rèn)沒再留下什么痕跡,才輕手輕腳地掩上門離開了。 晚上蔣弼之有應(yīng)酬,預(yù)計會回來很晚,特地說好不用陳星去接,讓他自己先睡。 可陳星哪里睡得著。 小區(qū)門口的保安打來電話,陳星在電話里聽到劉謹(jǐn)之的聲音后一下子就懵了。對方還很客氣地先自我介紹,說明是汪局身邊的秘書,送蔣董回來,蔣董喝多了,在路上就睡著了,現(xiàn)在還在睡。 電話轉(zhuǎn)到保安手里,陳星干巴巴地對方說:“讓他們進來吧?!?/br> 劉謹(jǐn)之的車將蔣弼之送到家門口,陳星打開車門叫醒蔣弼之,將半夢半醒的男人扶進屋里。 他給蔣弼之脫衣服、換鞋,蔣弼之彎下腰將他壓在地上,用滿是酒氣的嘴吻他。 陳星躲開他的親吻,狐疑地問他:“怎么還有他?” 蔣弼之遲鈍地停了一瞬,“誰?” “劉秘書,劉謹(jǐn)之,你那個學(xué)弟,不是說跟j部的人一起吃飯嗎?” 蔣弼之緩緩地笑了,“小醋包,又吃醋了?今天的應(yīng)酬是汪局牽線,那幾個都是他的老戰(zhàn)友,x市那邊可能要用到這些個人脈……”他有些委屈地抱怨了一下,“他們部隊出身的人可真能喝……” 他即使醉了也能看出陳星此時臉色不好,不由又哄了幾句:“真吃醋了?嫌我事先沒告訴你劉謹(jǐn)之也去?”他低笑起來,“小醋包,以后有他的飯局我都提前向你報備好不好?” “你醉成這樣沒讓他沾便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