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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致命親愛的在線閱讀 - 第157節(jié)

第157節(jié)

    “這是夏總監(jiān)的一份通話內(nèi)容記錄,對方是個名叫蔣小天的。也許,陸總看了記錄后就清楚我沒有危言聳聽?!?/br>
    陸東深瞳仁微縮了一下,沉吟片刻拿過文件,翻開。

    的確是份通話記錄。

    篇幅不長,但內(nèi)容令陸東深皺了眉頭。夏晝雖說坐在陸東深的右手邊,但角度問題看不見文件里的內(nèi)容??赏ㄔ捰涗涍@種東西一旦拿出總歸是令人不舒服,她隱忍不發(fā),更多的是在想靳嚴(yán)能拿到怎樣的通話記錄。

    陸東深看得很快,也許也就是目光一掃,然后將文件扔回桌上,“這就是證據(jù)?可以作假?!?/br>
    “文字可以作假,那聲音呢?”靳嚴(yán)說著看了一眼身后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微微一點頭,走上前,從兜里掏出支錄音筆,按了play鍵。

    “爺,您要的原料我發(fā)過去了?!?/br>
    “嗯,乖?!?/br>
    “能受累問一句嗎?”

    “問。”

    “那些原料死貴死貴的,您這是往誰身上搭心血呢?”

    “你說呢。”

    “陸東深?”

    “知道還問?!?/br>
    “爺,我不明白?!?/br>
    “不明白什么?”“您為什么要跟著陸東深走?為什么要留在他身邊?您明知道譚爺?shù)乃栏憱|深脫不了干系,還要跟他糾纏不清費盡心思,不是他的話,譚爺不會失了地盤,不是他的話,譚爺也不會死!”

    “小天——”“蔣爺,我敬您一聲爺,那是因為在我心里您跟譚爺一樣講義氣,您總是說沒譚爺就沒蔣璃,難道這話就只是說說?往小了說,陸東深是個陰險卑鄙的小人,往大了說,陸東深就是咱們的仇人!您現(xiàn)在天天跟仇人待在一起,您對得起譚爺嗎?您還打算還譚爺那份情嗎?您不是不知道咱們譚爺當(dāng)時死得有多憋屈!他是爺啊,是滄陵的爺啊,

    他是被逼死的!被陸東深那種利益至上的商人逼死的!”

    錄音那頭有短暫的沉默。

    許久后,又有了聲音。

    “小天,我從沒有一天忘記過譚爺,也沒有一天敢放下他的冤屈,還有他對我的恩情,我就算死也是要還的。但是,我要等?!?/br>
    “您等什么?”

    “等我有了償還譚爺恩情的機會,等我有了替他實現(xiàn)愿望的能力,等我達到了我的目的。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譚爺死不瞑目?!?/br>
    “爺,您跟我交個實底兒,您留在陸東深身邊是不是為了報仇?”

    錄音筆中又是許久才有動靜。

    “小天,關(guān)于原料的事不要跟任何人提起?!?/br>
    錄音到這里就沒了。會議室里有倒吸冷氣的聲音,然后,安靜一片。

    第321章 我不稀罕

    一段意外的錄音。

    在場不少人面色驚詫,夏晝的臉色稍顯白,陸東深一手還在握著她的手,左手搭在會議桌上,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敲著桌面。

    他沒什么神情變化,看不出這段錄音對他有何影響。

    靳嚴(yán)始終掌控著節(jié)奏,看著夏晝,“夏總監(jiān),錄音里的聲音是你吧?”

    夏晝穩(wěn)著情緒,“是?!?/br>
    “錄音里的內(nèi)容沒有造假吧?”靳嚴(yán)再問。

    夏晝暗自深吸了一口氣,“沒有?!?/br>
    這般坦蕩令在場的人不由愕然,就連靳嚴(yán)也沒料到,微微一怔,他還以為她會歇斯底里地不承認并且強調(diào)錄音有作假的可能。

    全場的反應(yīng)夏晝不用看也不知道,只是,她把目光落在陸東深的手上時,他輕敲桌面的動作停滯了,心就咯噔一下。

    “那又怎樣?”夏晝反擊。

    靳嚴(yán)多少對她有些刮目相看,這女人果真是不一般。微微一笑,眼睛里倒是迷人的光,可說出來的話咄咄逼人。

    “既然夏總監(jiān)承認這段錄音沒作假,那我就有了疑問。你所說的機會是什么?能力是什么?目的又是什么?”

    夏晝抿著唇盯著他,她強迫自己冷靜再冷靜。

    “但我可以試著回答這些疑問?!苯鶉?yán)道,“機會就是讓陸東深愛上你,為你所用;能力自然是權(quán)和勢;你的目的就不用說了吧,為譚耀明報仇。”夏晝眼神冰涼,“譚爺?shù)拇_是權(quán)力利益交戰(zhàn)的犧牲品,他的死是很憋屈,但不委屈。他動了不該動的東西,走上絕路是必然,這一點我想得很明白。所以,你認為我接近陸東深就是為了給譚爺報仇?無稽之談?!?/br>
    “也未必是無稽之談吧。”靳嚴(yán)接得順風(fēng)順?biāo)??!白T耀明對你恩重如山,整個滄陵的人都知道,有譚耀明就有蔣璃。當(dāng)年,你為了幫譚耀明穩(wěn)住地盤,那可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為了譚耀明你能上刀山下火海,這份情,是能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淡的嗎?譚耀明確實死有余辜,但如果不是天際對滄陵那片地起了心思,譚耀明也不會那么早死,這口氣你能咽下?更重要的是,譚耀明死后,雖然說他的大部分產(chǎn)業(yè)被充公,但也有逃過審查的部分,譚耀明手底下那些人怎么辦?他用刀子換來的心血怎么辦?夏總監(jiān)是個重情重義的人自然不會坐視不理,當(dāng)然,

    也許在打著還恩情的幌子下對譚耀明產(chǎn)生感情也說不準(zhǔn),畢竟,沒有女人是不愛梟雄的?!?/br>
    “靳嚴(yán),你放——”夏晝想罵人,但還是生生咽下了,攥了攥手,“你信口雌黃?!苯鶉?yán)沒理會她的反駁,依舊風(fēng)輕云淡地接著道,“以陸東深的財來養(yǎng)譚耀明的財,以陸門的勢來養(yǎng)譚耀明的勢??刂脐憱|深是第一步,讓他心甘情愿把你送進陸門是第二步。報仇、養(yǎng)勢,這才是你的目的?!?/br>
    “報仇養(yǎng)勢?”夏晝牙根癢癢,咬了咬牙,一字一句道,“我不稀罕,譚爺也不稀罕!”

    她是沒料到靳嚴(yán)查的這么透徹,連譚耀明手下目前的狀況也清楚。曾經(jīng)蔣小天不止一次哀求她回滄陵,做他們的爺做他們的天,可她心里所有的羈絆都是陸東深。

    譚耀明未被沒收的產(chǎn)業(yè)她的確想要重新整頓,但絕對沒想過動用陸東深的財和勢,更沒想控制陸東深來為她做點什么。

    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她不屑去做,而譚爺雖說是江湖人,但做事也是極講規(guī)矩,也絕不會有這種小人行徑。

    可這句話說出來就變了味道。

    至少,夏晝明顯感覺到覆在她手背上的男人手僵了一下,心就跟著漏跳一下,剛剛那句話的意思其實很清楚,可落在陸東深耳朵里就未必那么清楚了。

    她轉(zhuǎn)頭看向陸東深。

    他的側(cè)臉線條略硬,薄唇微抿時看上去有些冷。他沒看她,只是沉沉地開口,“就算錄音沒作假,也說明不了什么?!?/br>
    這一刻的維護,卻讓夏晝不像剛剛似的那么心里有底,源于他的臉色。靳嚴(yán)從容淡定的,“譚耀明亡身后的產(chǎn)業(yè)都被調(diào)查組一一查出來了,對于夏總監(jiān)的目的我或許可能判斷失誤,但是,錄音里提到了原料,而且不可告人,這點,總不是我臆想的?!?/br>
    原料才是關(guān)鍵點。

    靳嚴(yán)看向夏晝,“能讓夏總監(jiān)費心找的原料肯定不簡單吧,而且還是要用在陸總身上,是什么?”

    夏晝盯著他,“既然你都查到了,還需要我多費唇舌嗎?”

    “地魂草?!苯鶉?yán)沒跟她彎彎繞繞,起身,雙手撐在會議桌上,稍稍前傾看著她,“只生長在懸崖峭壁上的植物,采集起來十分困難,所以很少被外界知道。”

    夏晝微微瞇眼,靳嚴(yán),她還真是小瞧他了。

    “是什么東西?”陸東深收回了覆在夏晝手背上的手,煙落在辦公室里沒帶來,他順手拿過會議桌上不知是誰的煙盒,拎了支煙來。

    他的嗓音聽上去很沉涼,像是在壓著情緒,可點煙的時候,手指微微顫了一下,很快又控住,吸了一口煙,吐出大片煙霧。

    靳嚴(yán)淡淡地說,“我想,關(guān)于地魂草的危害性還是由專業(yè)人士來講解更好,季總監(jiān)——”

    “不用了,我親自說?!?/br>
    夏晝的聲音冷冽,剛剛陸東深抽回手的瞬間,她的心也跟著涼了大半截。

    她也很想點支煙,可又懼怕煙草的濃烈。

    這才恍然,自己已經(jīng)好久沒再抽定制煙草了,因為她的彷徨她的恐懼都被陸東深的溫暖取代,現(xiàn)在冷不丁這般,她竟一時間找不到可以替代的東西?!叭擞腥辏旎甑鼗旰兔?,其中命魂又叫中樞魂,主人精力。天魂草是一直以來當(dāng)?shù)厝肆鱾飨聛淼拿?,學(xué)名無從考究,這種植物在活著的時候效力不大,但枯死之后所散發(fā)的氣味會對人的中樞神經(jīng)有影響,起到鎮(zhèn)定的作用,所以很多當(dāng)?shù)厝苏J為,天魂草有鎮(zhèn)魂之效?!薄暗鼗瓴菀彩钱?dāng)?shù)厝私o起的名字,功效于天魂草差不多,作用于人體時也會起到鎮(zhèn)靜效果,但地魂草相對于天魂草來說效力不是立竿見影,它的氣味綿長,于人體反應(yīng)也較慢,這也是地魂草不被外界廣為人知的原因。”

    秦蘇在旁聽著這番話,抬眼看她時眼神里有了質(zhì)疑。陸東深的神情沒太大波動,只是一口接著一口抽煙,青藍色的煙霧將他的眉眼遮得模糊。

    第322章 我這也算是客氣了

    靳嚴(yán)看向季菲。

    季菲點頭說,“我雖然沒親眼見過地魂草,但也聽說過這種植物,功效的確跟夏總監(jiān)說得一樣?!苯鶉?yán)又給陸東深遞上了第二份文件,“這是對地魂草成分的化驗成果,證實其成分的確少量使用會對人體起到鎮(zhèn)靜作用,如果長期超量使用的話,會導(dǎo)致成癮,損傷人腦的中樞神經(jīng)?!?/br>
    陸東深看了一眼文件,只是微微蹙眉,沒打開。

    靳嚴(yán)見狀繼續(xù)道,“將這種有害成分加入陸總的煙草里,夏總監(jiān),你的心思太歹毒了些吧?!?/br>
    一句話震驚四座。

    就連向來穩(wěn)重的秦蘇都驚了一下,“什么?”

    靳嚴(yán)直接打開了陸東深面前的文件,翻到了中間一頁,上面列了好幾串?dāng)?shù)據(jù)和名稱,密密麻麻的?!拔覀儗﹃懣偺刂频臒煵葸M行了化驗分析,得出以下的成分列表,發(fā)現(xiàn)了可疑的成分,再與地魂草的成分相比對,發(fā)現(xiàn)兩者的成分一致,說明煙草里是添加了地魂草,但是,夏總監(jiān)在上報成分表中并沒告知有地魂草?!?/br>
    陸東深的目光落在成分表上,夾煙的手微微一頓,大半截的煙灰就擦著煙灰缸落在手旁,成了一小堆沒了生魂的骸。

    靳嚴(yán)看了一眼中年男人,那男人點了點頭,出去了?!罢摫臼?,我不得不承認夏總監(jiān)想做第二沒人敢做第一,畢竟是難得一見的天芳師,講究的就是別人沒有的天賦。你深諳氣味,將地魂草加的神不知鬼不覺,想徹底牽制住一個人,無非是讓他染了癮,戒不掉忘不了。陸總是陸門長子,自然是最好的控制對象?!?/br>
    很快,中年男人回來了,手里多了個煙盒。

    黑色扁平的,是陸東深用來裝定制煙草的煙盒。

    靳嚴(yán)接過煙盒,將其放在攤開的文件上,打開。里面是一支支排放整齊的煙,之前是放在辦公室的辦公桌上。

    靳嚴(yán)拎出支煙,示意給大家看,“誰能想到這么一小支的東西里竟然藏了害人的成分?”

    兩位股東面色凝重,其他人都小聲私語。

    靳嚴(yán)拿著煙朝夏晝示意了一下,“夏總監(jiān)怎么說?”

    夏晝沉默了片刻,對上眾人質(zhì)疑的目光,十分干脆,“是,陸東深的定制煙草里是被我添加了地魂草的成分。”

    說到這,她靠在椅子上,那只被陸東深握過的手在漸漸發(fā)涼,她直接反問靳嚴(yán),“既然你們查了地魂草的功效,怎么不一并把與之相克的氣味也查了?”

    一句話倒是問住了靳嚴(yán)。

    夏晝冷笑,“因為你們根本就不懂!拿著這些所謂的檢驗結(jié)果造謠生事狗屁不通!”

    對面的許董聞言后忙道,“夏總監(jiān),注意你的言辭?!?/br>
    “言辭?跟一個白癡談專業(yè),我這也算是客氣了!”夏晝毫不客氣。

    她算是看明白了,看著尚算親和的人實則心里都有些彎彎繞繞的,就拿眼前的許董來說,何嘗不是笑面虎陰里刀?更別提其他人了。

    許董被她懟得一下子變了臉色,指著她,“你、你簡直不可理喻?!?/br>
    靳嚴(yán)被罵了也不生氣,始終面色溫溫,見許董被氣得失了顏色,竟是忍不住笑了。

    又看著夏晝,淡聲,“我倒是想聽聽夏總監(jiān)的專業(yè)意見?!毕臅冋f話從來不喜歡繞彎子,“特制煙草里之所以加入地魂草成分,是因為陸東深在早先吸食了大量的石蒜堿成分,這種成分一旦在體內(nèi)沉淀排泄不出,會對身體有傷害,

    地魂草的成分正好可以與石蒜堿成分中和?!啊苯壬?,你與其在這查我,倒不如查查陸東深早前的生活用品里怎么會有強心草的出現(xiàn),哦,忘了給你普及專業(yè)知識了。強心草是微毒量植物,有益也有弊,跟陸東深之前抽的煙草氣味相結(jié)合就能產(chǎn)生石蒜堿成分,輕則令人夜不能寐,重則傷人根本。季菲是陸門的氣味構(gòu)建師,我沒來之前,所以配方都由她負責(zé)核實。在我看來,真正有歹意的是季菲?!?/br>